落云----万年猫控
  发于:2009年08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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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还真是一点都没变,追美人都追到我家里来了。”
  “说什麽呢你,我不过提醒一下现在这种时候千万不要出了什麽岔──”
  “公子,小姐吵著要找你呢。”梨衣不知柯宇在此,毫不避讳地抱著繈褓笑嘻嘻地推门进来。
  一时间,三人俱惊俱静。
  “这──”柯宇怔怔地站起来,看看孩子和梨衣又看看丰绅殷德。
  丰绅殷德知道躲避不过,稳下心来。“梨衣,把孩子给我,你先下去吧。”
  梨衣呆呆地站著,嘴角动两下,默默地把孩子放在丰绅殷德张开的臂弯中跑出去。
  门关上後,柯宇来到床前,弯下腰看孩子。
  小小嫩嫩的脸蛋,柳叶眉,鲜红欲滴的唇,和面前脸色苍白的男人有八成相似。
  “这是我女儿,韶秀。”丰绅殷德哄著孩子淡淡地说。
  “这不是真的。”柯宇仔细地看了孩子,後退两步坐回椅子上。
  “是真的,我於国服内生女,千真万确。”丰绅殷德用毯子裹住韶秀小小的身子,妥帖地放在自己身侧。
  “不,不是,不是真的!”柯宇用手蒙了眼睛,拖长声音,“你搬进来有大半年,可孩子怎麽看也只有十天不到,这不是真的!”
  丰绅殷德不去看他,眼睛垂下看著韶秀,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
  “侍妾没事,你却卧病在床。”柯宇拿起药碗,黑漆漆的药汁激荡著,“这、这药里也有两味补血和妇人产後调理用的,你──”眼睛睁得极大盯著他。
  “嘘,小声一些。”丰绅殷德替韶秀掖掖被子,“你看到的都是真的。”
  “是……陛下的……”
  “是──”
  “我现在就立刻去禀告陛下,叫他把你接回去!”柯宇站起,大踏步往门口走。
  “别!──嘶──”丰绅殷德立刻强撑著探出上身拉住他的袖子,牵动了下身的伤口,冷吸一口气。
  “你怎麽样?!柯宇马上折回来,两手提在丰绅殷德腋窝下让他躺好。
  “不要告诉他!”丰绅殷德抓著柯宇的袖子坚定地道,“千万不能让他知道?”
  “为什麽?你应该得到你应得的!”
  “应得?我应得什麽?”丰绅殷德苦笑著摇摇头,“是国人的唾骂和鄙视,还是被当作异类而监禁?说出来对谁都没有好处。顒琰是能把我册封为妃还是能把我怎麽样?固伦和孝公主该何去何从?这孩子将来长大了要怎麽面对别人的目光?只因为我吗?”
  “可你、可你这样实在是太辛苦了。”柯宇握著他细细的腕子,那里只剩下一层皮。
  “可我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丰绅殷德平静地直视著柯宇的眼睛,“宇哥,不要告诉别人,不要告诉他,不能让他来带走我的女儿,好不好?我只剩下这个孩子了。”
  柯宇静静地看著他,脸色转为苍白。
  傍晚,柯宇失魂落魄地走出房间,在暮色中看一眼庭院中的木槿,一言不发地上马绝尘而去。
  茂密的花丛後,梨衣一脸担忧地凝望著柯宇离开的方向。
  是夜,皇帝在御书房批阅奏折直至深夜,柯宇在旁陪同。
  夜深人静之际,皇帝缓缓停了笔,踱到中庭,夜风大振,吹起皇帝正黄裹白的衣袍。
  顒琰闭上眼,享受著难得的安静,树木被风吹拂著发出沙沙的轻响。
  第几次了,这个月第几次想起他?
  倔强的眉,清秀的脸,纯净的眼神,通通汇聚到了一块,组成了一个鲜活却空灵的人。
  “不知道他现在怎麽样了?你最近去看过他吗?”皇帝的声音在空旷的宫殿里形成隆隆的回音。
  “……”柯宇身体颤抖起来,嘴唇仿佛粘在了一起,无法发声。
  “柯爱卿?”皇帝回头,眼睛在夜色里闪著魅惑般的光泽。
  “臣……”柯宇勉强自己开口,尽管声音听上去干涩不堪,“臣不知道。臣从未去找过他!”
  “恩,是麽。”皇帝又转回去,在夜晚向天空伸出双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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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落云》 第五章

  第五章
  嘉庆七年,清廷以平白莲教而大赦天下,丰绅殷德得以恢复伯爵。
  嘉庆八年,固伦和孝公主府的长史奎福向内务大臣温布控告丰绅殷德“演习武艺,谋为不轨,并欲害公主,将妾带至坟园於国服内生女”三项罪状。
  柯宇奉皇命亲自带人去别院搜查。
  在漫天的细雨中,梨衣抱著四岁的女童,脸色微白地看著柯宇,一字一句清晰地说:“这是我跟公子的孩子,属於我们两人的孩子──韶秀。”
  此後柯宇终生不忘当时梨衣决然的眼神,常於午夜梦回低喃神伤。
  最後,经过嘉庆亲审,查证丰绅殷德与固伦和孝公主关系非常融洽,前两项罪状纯属诬告,不过丰绅殷德在国服内生女确有其事,丰绅殷德也供认不讳。
  嘉庆帝谕示道:“……实系奎福因革去长史心怀怨恨,捏词诬控,今爱书已定,丰绅殷德并无谋为不轨之事。其罪状在和将侍妾带至坟园,於国服一年内生女,实属丧心无耻,令其闭门思过,削去散秩大臣职务和伯爵爵位,如此惩办已是敬幸,其他俱属轻罪不议。”
  作为带罪之臣,丰绅殷德跪在了阔别四年的金銮殿上,四周的窃窃私语不绝於耳。
  皇帝看著下面跪著的人,始终默默。
  逐渐地,大臣们被皇帝愈冷愈硬的眼神所压,没了声响。
  丰绅殷德跪著,不向上看一眼。
  想,可是不敢。
  怕挑起隐忍在心里多年的感情,更怕看到皇帝冰冷的目光。
  “念!”皇帝高傲的声音在大殿里回旋,不带一丝感情。
  太监亦男亦女的中性嗓音尖细刺耳,柯宇不禁後退几步,靠在一个柱子上。
  宣读圣旨的过程中,皇帝一直盯著下面跪地的人看。
  眸子里渐渐结起冰,蔓延到胸口。
  为什麽不看著我,为什麽不告诉这一切都是假的?
  连一个眼神都不屑於给我吗,丰绅殷德?
  “丰绅殷德!”皇帝大声出口,打断了圣旨。
  胆小的太监一个哆嗦,捧圣旨的手抖得像筛子。柯宇也惊讶地看著皇帝。
  “罪臣在。”丰绅殷德闭上眼睛又睁开,尽力淡然地道。
  “看著朕!”
  “臣……”嘴唇张开却不知道能说什麽,於是只好无声地笑了,静静地抬起头,无可避免地对上皇帝愤怒的眼神。
  “你──”皇帝一看到丰绅殷德似笑非笑的神情,心中大痛,随即又涌上刻骨铭心的悲伤和愤恨,站起身大吼一声:“你给我滚出去!”
  为何到了现在你还要嘲笑我,如果可以你愿意生在和珅家,我愿意生在帝王家吗?
  恼怒之余忘了自称为“朕”。
  丰绅殷德看了皇帝两眼,深深的、深深的两眼,如果可以,多想就这样天天看著你啊。
  然後依旧静静地退了下去。
  嘉庆跌坐回龙椅,呼出一口气,眯著眼看底下密麻麻的因为皇帝震怒而跪了一地的人。
  你们想让我干什麽呢?
  你们给我那麽多期望干什麽呢?
  帝王不应该有过多的情感,可我只是个人啊。
  回到府邸,固伦和孝公主端庄地站在大堂里,未吐一字,眼睛却红了。
  丰绅殷德慢慢走过去,伸手去扶公主的肩膀却被躲过,尴尬地收了手,站在原地。
  “对不起……”
  公主眼睛眨了两下,大滴的泪水从眼眶内涌出,沿著白玉一样的脸流下。
  “对不起……”除了这句话,我再也没有别的能赔给你了。
  公主蓦然闭上眼睛,一头扑进丰绅殷德怀里,痛哭不已。
  “我、我不怨你,但你不要再有事瞒著我了──”
  丰绅殷德只有抚著她的背安慰他。
  “你想要孩子我知道,但在那种时候怎麽能──”
  丰绅殷德无话可说,抬头看见一旁的屏风後梨衣抱著四岁的韶秀正脉脉地看著他,一脸柔情。
  “我还以为你一定要死了,别玩了别玩了,我们以後好好过日子吧──”
  和珅之子,丰绅殷德,渔色犬马,无所不为,天下孰人不知?
  丰绅殷德仿佛看见了黑暗,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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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落云》 第六章

  第六章
  嘉庆十年正月,众皇子公主感先帝厚德,在宫内的祖祠设讲坛一月,请全国各德高望重的长老讲解经文,众皇子皇孙在临近的寺庙里著素衣吃斋念佛。
  固伦和孝公主带著梨衣和六岁的韶秀一起去了,丰绅殷德因嘉庆“闭门思过”一语独自笼闭在家。
  正月是乾隆去世的月份,也是和珅被赐死的月份。
  丰绅殷德从早到晚坐在佛笼前念经,乌黑的发丝在密闭的房间中映著点点烛火发出魅惑般的光泽。
  夜里下起了雨,大滴的雨点打在窗下栽种的常青枝蔓上,“啪啪”作响。
  风很大,吹得窗户大开,冷风和著雨扑头盖脸地浇进来。
  丰绅殷德起身费了许久才把窗都关好,自己也被淋了个透湿。
  正待回内室去换件干爽的衣服,门豁然洞开。
  一人浑身尽湿地站在门外。
  “陛下──”丰绅殷德难以置信地惊呼出口。
  嘉庆双目通红,喝了不少酒,直愣愣的盯著丰绅殷德。
  丰绅殷德走过去,捞起自己的袖子给嘉庆擦脸,才反应过来自己的衣服也是湿的。
  “臣,臣去叫人来──”嘉庆沈重的鼻息近在咫尺,丰绅殷德慌乱起来,想绕过嘉庆到外面去。
  嘉庆一把抓住丰绅殷德的胳膊,把他拉到眼前仔细地看。
  丰绅殷德只觉得今日的嘉庆不同往日,靠近才知道他喝了酒,心下更加慌张。
  “陛下,臣──”话未说完就被嘉庆堵住了嘴。
  嘉庆吻得蛮横,放开时一缕银丝连在两人口上,嘉庆看了看房内,突然把丰绅殷德抗在背上,往内室走去。
  来到床边,并不把丰绅殷德放在床上,而是让他从自己背上滑落到胸口,整个人捂在胸口恶狠狠地吻他的嘴,然後搂抱著双双滚到床上。
  从脸到脖子,再到胸,嘉庆一路啃咬下去,下身的坚挺一下下无意识地撞击在丰绅殷德的大腿内侧。
  丰绅殷德仰头闭著眼,脸色潮红,一手支在嘉庆肩上,一手放在口中咬著,竭力不让呻吟出口。
  被咬著的手掌的内侧,过去有一个月色的牙印伤疤。
  嘉庆往下,手撑在丰绅殷德的小腹上,丰绅殷德立刻颤抖一下。自从韶秀出生他就落下了小腹不时疼痛的毛病,冷天由为严重。
  嘉庆摸摸丰绅殷德的脸,眼神中充满了疼爱和情欲,落下一个湿嗒嗒的吻,撕开了两人的衣服。
  丰绅殷德抬头拼命地去看皇帝的脸,一遍一遍在口中默念皇帝的名字。
  顒琰──顒琰──────
  嘉庆把丰绅殷德翻过去,分身在入口处稍一踌躇,毫不留情地侵入进去。
  “恩──”丰绅殷德的脸顿时红云密布,跪在床上双手死死地揪著锦被。
  汗从嘉庆额上滚落,轻轻地掉在丰绅殷德腻滑的背上。
  黎明前醒来,嘉庆凝视著身边人安静的睡颜,默不作声地起身,把自己的宽大的衣服盖在他身上。
  四周的被褥上尽是白浊,带著膻腥气和潮湿。
  嘉庆撑著额头,坐在床边。
  昨日是讲解经文的第一天,他去了。
  站在高高的玉阶上,一眼便看见了跪在下面的固伦和孝公主和她身边小小的身影。
  那样的眉眼,鼻梁,极度地肖似丰绅殷德,他只觉得一股火气从胸腹烧起来,心烦意乱地听了一个时辰便匆匆离去。
  回到自己的寝宫里喝了闷酒。
  在先帝丧月里不服祖制,近色喝酒。每一次都是因为他。
  喝到意乱神迷之际,恍惚间竟听到那人年少时在耳边轻笑的声音,跌跌撞撞追了出去。
  六年前同样的正月里,两人喘息的热浪仿佛还近在耳边。
  再醒来时发现朝思暮想的人就睡在自己身边。
  这样的事,究竟是好,还是不好?
  “我到底该拿你怎麽办?”嘉庆弯腰轻抚丰绅殷德的脸。
  在黑暗中,那脸透著荧荧的白色光泽。
  “几时了?”皇帝有些呆地看著床上的人轻声问。
  “回禀陛下,寅时刚到。”柯宇的声音从外面传进来。
  寅时了,再不回宫就赶不及早朝了。
  嘉庆留恋地把丰绅殷德的一缕发丝握在手里,下次相见,不知是何年何月。
  再见了,我所牵挂的人。
  孩子的事,我不会在怨你了,因为我同样做不到,为你守著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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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落云》 第七章

  第七章
  四个月後,固伦和孝公主应中宫皇後之邀共赴承德避暑山庄赏春。
  与此同时,护军统领柯宇升任兵部尚书。
  柯宇一脸心思地骑著马往别院赶,公主走後不久他又迁到回那里住了。
  现在避暑,时间莫不是早了些?
  皇後应是受了皇帝的什麽旨意吧。
  下朝後紧赶慢赶,到了别院时也已黄昏。
  听到仆人禀告说丰绅殷德又和梨衣两人住进了内院,柯宇心里不禁咯!一声,忙进到内院里。
  夕阳斜照,点点薄云被染成金红的颜色,映著碧天,煞是光彩动人。
  丰绅殷德披著一件黑色常服,负手站在芍药丛中望天,霞光洒在睫毛上星星点点。
  “你──”柯宇被眼前的景象所震,只觉得打扰这样景色的自己真是天下最最不识风雅的人。
  丰绅殷德应声回头,看清来人,很是清爽地笑了。
  “柯宇。”
  宽大的袍子挡不住已经隆起的小腹。
  “你──”柯宇的视线从丰绅殷德的腹部移到丰绅殷德的脸,调养几年好不容易恢复血色的脸又一次苍白消瘦了下去。
  丰绅殷德淡然笑了一下,一只手放在小腹上,轻声道:“妃嫔都没我这麽好的命,是不是?”
  梨衣手里捧著一篮金芒穿过树丛走过来,看到他们後退两步,静静站在一片树阴下。
  柯宇缓缓走进丰绅殷德,喉咙里喃喃自语,话到舌尖却又不知道该说写什麽,脱下自己的外袍,披在丰绅殷德身上。
  房间里闷热得不像话,十月的天还生著火盆,柯宇脸上不断淌下汗来,衣衫都湿透了。
  一手端著药碗,一手成拳放在膝盖上,柯宇坐在床前微微向前弯著身子,心里慌乱至极,简直手足无措。
  丰绅殷德身上裹著被子,双手都捧在腹底,双眼紧闭地躺在床上。头发丝缕分明地贴在汗湿的身上,胸口急剧地起伏。
  梨衣站在门外,两手握起放在心口,凝神屏气地听著房内的动静。
  一个时辰後,丰绅殷德睁开雾气蒙蒙的眼睛,毫无焦距地看看柯宇,“柯宇,你──先出去……”
  话刚说完就立刻把眼睛闭上,脸也有些扭曲起来。
  “别说话。”柯宇心焦地守在一边,从温水盆里捞出毛巾给他擦了擦脸,“我哪也不去,你放心地去──反正我不出去。”
  丰绅殷德正疼得紧,感觉自己的内部一片片血肉剥落一般,连忙把头转向内侧,眉毛紧紧地皱了起来,克制不住地大力按在肚子上。
  “你别──”柯宇握住他的手,另一只手放在他腰侧,轻缓地向下揉著,感到被子下丰绅殷德的肚子硬如磐石,不断蠕动收缩。
  丰绅殷德竟半坐了起来,推开柯宇的手,脸上的汗珠掉下来,“呃──你──出去──”他实在不想让人看见他现在这副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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