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忍留下你一人(生子)----万年猫控
  发于:2009年08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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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时辰过去了,杨子萧的心里开始打鼓,看著林寒扇狭窄的骨盆和只开到七成的穴口,心里空荡荡的什麽也没有了。大夫接替杨子萧的位置替林寒扇揉胎,几遍下来气喘吁吁地又喂林寒扇吃了碗催产药。
  “哈、哈、啊……呃……恩、哈、哈……恩、啊、啊──”药效又快又猛,林寒扇已经感觉不到收缩的间隙了。
  杨子萧用力地揉著不断蠕动下坠的肚子。
  “哈、呃……恩……哈、哈、啊、啊──啊……”林寒扇在坠痛不已的迷懵中觉得孩子似乎开始下移,强硬地挤进狭窄的骨盆。
  轰!一阵强风猛地吹破了一扇窗户,木制的窗框啪嗒一声掉在地上。大片的风和著雨吹了进来,杨子萧忙扯过条被子盖在林寒扇身上,手忙脚乱地去堵风口。
  林寒扇一惊,肚腹传来尖锐的绞痛,孩子终於开始自主地通过骨盆向下蠕动了。
  风吹乱了杨子萧的头发,雨淋了他一身,脸上分不清湿淋淋的是汗水、雨水还是泪水。
  刚修好窗,就听到身後大夫惊慌的吸气声和林寒扇不加遏制的凄厉叫声。
  杨子萧惊得一回头。
  林寒扇的肚子正以肉眼可以直接看到剧烈程度向下蠕动著,上腹下降下腹更加突兀地隆出,胎儿下沈速度快得出乎了大夫和杨子萧的预料。
  林寒扇被这不正常的胎动和位移弄得连连哀叫,整个身体不受控制地急速颤抖著抱著肚子缩成一团。
  “啊、啊──啊──不、哈……啊──啊──好痛、呃、啊──啊──啊──”林寒扇狭窄的骨盆被迫接受著本不能承受的巨大胎儿通过,一阵阵断裂似的锐痛伴著急速上涨的腹压和收缩强度席卷了林寒扇的意志。
  杨子萧强行掰开林寒扇的身子。站在床下,把他提起来半坐半躺在床边,强捉了林寒扇的手不让他去碰自己的肚子,用上身压住林寒扇挣扎的的身体。
  大夫也在林寒扇身前忙著,跟著收缩的节奏和强弱把手放在林寒扇腹部上向下按。
  林寒扇白皙的肚子此时已经布满汗水,被收缩和蠕动以及来自内部的胎动撑得发红发亮。
  “啊──啊──哈、啊──”林寒扇不停地尖叫著,完全无法抵制沈重腹部的急速坚定的蠕动和盈盈满满的坠痛感,双手紧紧地绞著杨子萧的衣服。不由自主地随著收缩向下用力,下体一次又一次被挤出羊水和鲜血,滴滴答答地濡湿了下体,顺著大腿流下来,而胎儿的头却迟迟没有出现。

  《不忍留下你一人》 (古代生子) 6

  六
  接下来的两个时辰像是浸泡在林寒扇流出来的鲜血里,缓慢却痛苦。
  孩子的头在躁动中降入骨盆,坚硬的肩膀抵在里面,把林寒扇的腰围撑得大了一圈。
  林寒扇的肚子依旧有力地蠕动著,下腹更加向外凸,随著收缩波动下坠,沈甸甸地压下来。林寒扇呜呜地叫著,双腿张成一个怪异的角度,穴口和大腿根部也被收缩牵引著颤动,流出淅淅沥沥浑浊粘稠的羊水和一股股鲜血。
  “哈、哈、呃……”林寒扇的力气渐渐弱了,即使灌了参汤也无法挽回越来越微弱的呻吟。
  大夫急得不断在林寒扇腹上施力,叫著:“大人,用力、用力!”
  杨子萧抱著林寒扇问道:“穴口开得怎麽样了?!”声调不自然地挑高。
  大夫摇头,带了三分惶恐七分著急。“还是老样子,即使孩子过了骨盆也很难出来……”
  “呃、呃、哈……哈、呃……恩、啊!啊──”林寒扇因为大夫在他腹上推搡的手叫了出来。感觉孩子巨大的身体磨著他的内部下坠著,头部顶在穴口附近,下体一次又一次被收缩填满。
  两颗眼泪从眼角滑落,林寒扇在极度的痛苦中朦胧地看到那人笑莹莹地走进来,手里抱著个白嫩的婴儿,弯下腰对他说:“寒扇,你看,我们的孩子多可爱啊!”
  杨子萧怀里的人蓦地一挣便没了声音和动静。杨子萧惊得跳起来,竟是林寒扇力竭晕了过去。
  杨子萧大惊,泪混著汗水从脸颊上淌下来。若是孩子不能出来林寒扇就必死无疑,可现在这种情况看来,就算孩子能产出来林寒扇也是凶多吉少。
  杨子萧登时端了碗参汤想把林寒扇唤醒,却被大夫一把拦住。“人参是活血的东西,大人不能多服,万一血崩就完了!”
  杨子萧的头轰了一声。
  完了、完了……林寒扇要……
  退後一步,看著林寒扇突兀蠕动的大腹和满身湿淋淋的汗水,还有冒著血水的穴口,杨子萧恍惚了起来。
  随後又被林寒扇无意识中的一个呻吟扯回现实,逼迫著自己去正视林寒扇苍白的脸色和微弱的呼吸。
  顿了顿,杨子萧好似想起什麽,面上有了些人色,快步朝林寒扇走去。一只手放在林寒扇腹部的大穴出慢慢地把自己醇厚的内力输送进去,一只手继续在林寒扇的腹上推揉了起来。
  寒扇……寒扇……快醒来。你千辛万苦得来的孩子还没看过这个世界,你千想晚万想的孩子还没有看过这个世界!
  你还没有亲手抱过你的孩子,你还要看著他长大、看著他成家、看著他拥有属於自己的孩子……
  看著这个、这个要费尽你的生命的孩子……
  还有那人,他还没有实现对你的承诺,你的孩子的父亲,你甘心为他产子的人……
  你一定要活下来,好好的活著,那人要死要活都随你,我再也不反对了,我再也不惹你生气了,好不好,好不好?
  寒扇……寒扇……
  杨子萧的脸上蔓延起诡异的灰白。

  《不忍留下你一人》 (古代生子) 7

  七
  林寒扇的身体渐渐又动了起来,面上泛著嫣红。
  “恩、恩……”身体里涌动著一股热流,林寒扇醒过来坠著用力。
  胎儿的头顶在穴口,却因为穴口尺寸不够而出不来,只随著收缩像外露出小半个头顶,在收缩的间隙又缩回去。
  “哈、哈……恩、啊……啊──”林寒扇拼命地向下推挤胎儿,下体沈重的坠痛和盈满感让他失声叫出。
  穴口和著收缩一张一合,被胎儿顶得向外突起,几乎要破裂。
  “呵、呵、哈、恩……恩……恩……啊、啊……”林寒扇尽力地挺腰抬臀想要尽快从这痛苦中解脱。
  杨子萧默不吭声地顺著林寒扇的肚子,一头的冷汗。
  一个半时辰过去了,昏沈的天完全看不出一丝六月的午後本应有的晴朗和明媚。
  林寒扇疼得又晕过去两次,再次醒来时气若游丝,平躺在床上了无声息,眼睛微闭下面一片黛色,柳眉紧蹩,嘴唇上还沾著点点鲜血,锦被下的肚子还抽搐著。
  大夫站著腿不住发软,他还不想给林寒扇陪葬。
  杨子萧定定地立在床头,一双眼不知在看哪。
  大腹重重地坠了一下,林寒扇的手在锦被下捂在腹上。
  胎儿尚有力,完全不似个早产的孩子,还用力地在不可能通过的出口冲顶,而床上的人却已经没有力气产下他了。
  “林、林伯……”林寒扇喃喃道。
  门应声而开,林管家三人冲进来。
  林管家一看林寒扇的样子立刻跑过去,跪在床边哭了起来。“少爷,少爷!您看看老头呀,您看看老头呀!”
  另两个人也扑通一声跪下,红了眼眶。
  杨子萧像失了魂一样看著窗外,眼神透过暴雨望见了那个小小的古刹和两个同样小小的孩子。
  “林伯……别、别哭……都是、都是命……”林寒扇微微地笑,一只手向林管家伸去,立刻被握在了生满老茧干裂的大手里。
  “少爷呀少爷!都是那人害了您呀!”
  “这都是命,都是命……”林寒扇微弱地劝著老伯。“我死了以後,您也回老家去吧……这孩子命苦,不该、不该投生到我这……我到底也没有、能让……他见见这世界……恩、呃……”
  “少爷呀!您怎麽可以比老头先去呀,少爷!”林管家的眼泪哗哗地流下来,“您自己还是个孩子呀,少爷!”
  “敏轩、敏茵……”
  “大人!”两个属下齐声应著,声音明显带上了哭腔。
  “以後、大小事物……全都交给子、子萧打理……你们两个……长久以来也辛苦你们了……恩、今後、哈……还要麻烦、呃……呃、恩……”阵痛又至,林寒扇闭上眼,手不停地在腹上摩挲。
  “少爷!”
  “大人”
  哭喊声响成一片。
  “孩子会有的,会有的。你的孩子一定会看到这个世界的,你朝思夜想、日夜期盼的孩子一定会看到世界的……”杨子萧缓缓转过身来,泪涓涓地流下来,面上的神情意外地笃定。
  “你们下去……”挥挥袖子,几个内侍扶著泣不成声的林管家和敏轩、敏茵下去了。
  “子萧你……恩、呃……”林寒扇强打著精神,杨子萧伸手按了按林寒扇的下腹,感觉到孩子的动作越来越小了,位置直直地坠在穴口上,向下拉扯著。
  从贴身的白玉小瓶里倒出里面惟一的两枚紫色的药丸,一颗塞进嘴里,一颗坚定地往林寒扇嘴里送。
  “恩、不可……不、恩、不可以……子萧、恩、呃……”

  《不忍留下你一人》 (古代生子) 8

  八
  “不、不可以、恩……呃、呃──”林寒扇看到那枚丹药眼睛霍然睁大,挣扎著躲避,但到底体虚力微,被杨子萧强灌进去了。
  “不可以、子萧、子萧……恩、恩、啊、啊──”林寒扇感觉到杨子萧冰冷的手指抵在自己脖子和腰上两处大穴上,温纯的内力忽地涌进来,腹中的孩子也感到般地用力向下一坠。
  半个时辰里,杨子萧一动不动地蹲在床前,让自己的内力在林寒扇的身体里游走,支撑起他的力气,催动胎儿一下下有力的坠动。
  “啊、啊──”林寒扇大汗淋漓地叫著,穴口处的血喷涌而出。
  最後了……杨子萧想著,把全部的内力一股脑地由指尖传过去。
  “啊────────”林寒扇感到胎儿奋然一坠,扯开自己的穴口挤了出去,漫天的红色从眼前飘散。
  “孩子……孩子……”
  “大人,是个男孩。”大夫用剪刀煎断婴儿的脐带,把湿漉漉的婴儿包在准备好的繈褓里,抱到林寒扇的眼前,却对著明显出气多於进气的人不知该不该说恭喜。
  “孩子……孩子……”林寒扇一只手虚弱地放在婴儿的头上,“子萧……”
  从孩子出来就没动过的杨子萧动了动,扶著床柱站起来,努力不去看林寒扇大量流著鲜血破裂的下体哑著嗓子说:“寒扇,你有孩子了,你有孩子了,恭喜你!”咳了两声,一口血一低头冲了出来,忙用袖子掩住。
  “子萧……子萧……你何苦为了我这个将死之人……”林寒扇的声音不可逆转地轻了下去。
  “寒扇,你放心,孩子我一定会好好照顾的,他一定会好好地长大,找到自己爱的人和爱自己的人。”杨子萧接过婴儿举到林寒扇面前,眼泪第一次肆无忌惮地掉下来,“寒扇,寒扇,你别睡、别睡,你看看,这是你的孩子,你的孩子……寒扇……”
  婴儿在繈褓里不安分地动著,突然一声哭了出来。
  三天之後,江南最大的丝绸商林家一百多口人悄然地从生活多年的宅子里消失了。
  惠洪七年,武林中一向高调处世的“幻剑”公子杨子萧莫明失去了踪迹,从此再无人能在江湖上寻到他的身影。
  二十年之後
  惠洪二十七年,京城,衡渊侯府内府。
  夏天的蝉总是那麽聒噪,趴在树上,一刻不停地叫著。高高的廊檐上挂著厚重的帷幔,为室内撑起一片阴凉。
  软榻上的人不顾天气的炎热依然在身上批了件蚕丝小被,焦急地看著坐在对面、手指细细地为自己把脉的人。
  “怎麽样?”细长的凤眼里说不出的担心。
  “没什麽大碍。只是寻常的风寒罢了。”舒谢凝收回手,“也难为你大热天的能得这种病。”
  “我问的是孩子!”舒禹涟白他一眼,一副明知故问的样子。
  “也没事。”舒谢凝把手放在舒禹涟的小腹上,“刚刚一个半月,胎很稳,不乱来就没事。”
  舒禹涟看著自己尚且平坦的小腹,“去华快回来了,真是要给他个惊、惊喜了,恩,也许说是惊讶才来的恰当。”
  “放心,王爷肯定会开心的。这可是你们两人的子嗣。”舒谢凝挽挽掉下来的碎发,笑著安慰道。“不过惊讶也是免不了的,只是以後会更加心疼你了。”
  舒禹涟红了脸,装出气恼的模样。
  舒谢凝给他提提被子说:“你好好歇著,我去给你煎些治风寒的药,顺便再配些安胎凝神的香来。”
  说著走出房门。
  外面的热气一下子包围过来令舒谢凝有些气喘,他站在廊下顺了顺气,拎著药箱往厨房间走去。

  《不忍留下你一人》 (古代生子) 9

  九
  “凝公子。”下人见了舒谢凝恭敬地叫了退出去。
  舒谢凝点点头,挽起袖子亲自来对付那些药草、香料。
  架起煎锅,仔细地把称量好的药草放进去,兑了适量的水。舒谢凝搬来小凳子,打著蒲扇,望著不断跳跃的火苗。
  半个时辰後,舒谢凝把一碗黑色的药汁放在托盘上盖了层绢纱拦住一个路过的仆人,“这是小侯爷的药,小心了端过去。”
  “是。”仆人接过要走又被舒谢凝拦住,“告诉小侯爷要趁热喝,另外,香我晚上再配好送去。”
  “是。”
  看著仆人稳稳地端著药转过走廊走远了,舒谢凝才缓缓吐出口气,揉起自己酸疼不已的腰。
  酸死了……
  舒谢凝还不想回房间,现在里面肯定还有一条饿狼,回去岂不是正给他喂食去了。真不知道他哪里来的精神,昨晚刚闹到深夜,今天早上起来的时候还缠著不放,让舒禹涟派来请他的小厮在门外足等了一个时辰。
  舒谢凝揉著腰往後花园走去,躲在一块大石的阴影下闭目养神。
  “哼,真让人看不惯,明明自己也是个奴才还天天一副主子的样子指使人!”两个丫鬟走过大石一侧的走廊,毫不掩饰地嚼著舌头。
  “可不是,不过当了个宫廷乐师就自以为是,竟然自由地出入侯府还有小侯爷的房间。”
  “奴才就该有个奴才的样子,一天到晚像个少爷的样子,手不能提肩不能挑,尽干些下棋吟诗的风雅事。”
  “也怪侯爷对他太娇惯了,从小和少爷养在一起才搞成现在这种目无王法的样子。看了真叫人恶心!”
  “我要是主子,非打他一顿不可。哪还有理由让我们也叫他公子的!凝公子,凝公子的,真叫我吃不下饭!”
  “也就是我们侯爷这麽好的性子才宠著他,换了别人早不知打了多少回了!”
  “吟唱的本事也不见得多大,长的狐媚子样子,不定是怎麽得了那个乐师的位置呢!”
  两个丫鬟渐走渐远,声音也听不到了。
  舒谢凝从大石後立起身子,默不做声地往回走。
  回到自己在竹林一隅的小竹楼,拉开门竟然没看到饿狼的身影。
  舒谢凝退下宽大的袍子搭在椅背上,转身面对桌上五花八门的瓶瓶罐罐。
  一双手从後面穿过腋下抱住舒谢凝,尖尖的下巴也有意地著力扣在他的肩膀上。
  “谢凝……”夏幕夙用舌尖逗弄著谢凝的耳朵和垂下的发梢。
  舒谢凝挣了挣,面不改色心不跳地说:“别闹,我还有正事要做。”
  夏幕夙更紧地抱了他,“这才是正事呢!”说著添起了舒谢凝的脖子。
  “别闹。”舒谢凝微微皱眉,他的精力怎麽总是这麽旺盛。
  “好、好。”夏幕夙看舒谢凝似乎不怎麽高兴知趣地放开手,“你干你的,我一边看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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