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暮紫梅霜(父子)下----觞
  发于:2009年08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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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忆之羞辱

  雪思量了很久,他想霜那样应该是吃醋了吧?
  屋里就剩下文,蓝枫还有雪,文坐在一旁牵过雪的手,一根一根用自己的手指描绘着,借以打发无聊的时间,看不到东西,只能用别的器官去感受。雪反握住文的手,暖暖的,一股暖流冲刷着阴冷的内心。他可以感觉到,雪在朝他笑,于是,也咧了嘴朝雪的方向笑笑。
  蓝枫细细的品着杯中的茶,不时的看向旁边的两只,能有这等美貌的,除了季国二皇子,还会有谁?他和雪之间的举动,很不一般啊!那样亲昵,好像没有间隔。
  一时间,屋里静悄悄的,竟没有人打破这沉默。
  蓝枫不甘于自己被凉在一边,打破了宁静,放下茶杯,说道,“雪近来怎么样呢?”
  这才想到屋里太静,而蓝枫好像被自己华丽丽的忽视了,有些幸灾乐祸,止住冲出喉咙的笑意,说道,“还好!”
  看到雪嘴角那抹掩饰不住得笑,有些难堪,咳嗽一声,继续说,“如果没记错的话,雪曾经告诉过我要找一个人,和等一个人吧?不知可否找到,等到?”
  听到蓝枫这样问,复又笑看着文,“已经找到,等的没等来,但是正巧遇到。”想到外面的奕,雪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经过刚才那番话,他,都知道了?
  意有所指的盯着门口,“哦?可是屋外之人?”见雪脸色不好的点头,问道,“有什么不对么?”
  吐出一口浊气,轻轻叹了声,“他现在,应该极恨我吧?”
  “主子?”非恭敬的站在门外,唤着里面的人。
  他不会这么不守规矩来打搅,应该……有事?总是感觉怪怪的,好像要发生什么,问道,“何事?”
  “从刚才开始,奕公子就不见了人影。”骊柳与自己在附近找了很久,都没找到,想到那位对爷来说不是非同寻常的人,所以前来禀报,以免误了爷的大事。
  听到非说奕不见了,猛然起身,凳子翻倒在地上,转了几圈,然后静止,把文放到蓝枫身边,对他说,“帮我好好照顾他!”然后摸着文的脸,说,“在这等我。”
  文回以安慰的笑,“快去吧!我等你。”可是那笑在雪看来,不知为什么,有些勉强。
  * * * *
  蓝枫扶起地上的凳子,让文坐下,然后就近也坐了下来,细细打量着那张脸,眉宇间与他父皇有些许相似,最像的就是那双眼睛罢?永远的叫人心碎,为之折服,清净如水,雹冷如冰,温柔却又肆虐,让人猜不透,看不懂!
  半晌,蓝枫咽了一口口水,喉咙间的滚动,清晰可闻,却不觉尴尬,缓缓开口,“你和你父皇一样,都有这般天人之姿!”
  文摸索着倒了一杯水,捧在手里,淡淡的笑着,那笑,仿佛不似凡间之人,与世隔绝,那样清冷,“皇叔严重了,皇叔的美貌也是无人可与之匹敌的。”
  浓浓的深情与痛楚充斥着历尽沧桑的双眸,用手捧起文的头,唇在脸上静静的摩擦,“幽,你还是不愿原谅我!”一滴泪,顺着脸颊掉到文的嘴里,是咸的。
  文冷冷的笑着,嘲弄一般,“季枫皇叔,你看清楚,我是季文,不是父皇季幽”无情的推开揽着自己的双手,闭上眼,不去想那些陈年旧事。
  跌坐在地上,夺眶而出的眼泪散落的到处都是,在地上化开,然后成为一色。痴痴的看着端坐的凳子上的人,疯言疯语,“你还是不原谅我,幽,你到死都不肯原谅我!你就这么爱那个女人?是你对不起我的,是你先骗我的!”站起身,把文扔到软榻上,后背砸向木板,很疼,挣扎着想起来,却被季枫轻易压制,把文的双手扣在头顶,舌尖舔噬着文的颈间。
  没有焦距的眼无声的流着泪,默默接受着季枫给自己带来的耻辱,父皇,你当年亦像我现在这样吧?
  看到文哭了,舌尖舔掉泪珠,嘴里振振有词,“幽别哭,别哭,别哭!”撕扯着文的衣服,两三下,繁乱的锦服成了布条。毫不留情的蹂躏着身下的身体,在身上留下一个个红色的印记,没有润滑的冲了进去。哪里还有平常的温润如玉,哪里还有那一派风流洒脱的作风?现在的他,不过是只野兽罢了。
  羞耻的咬着下唇,不让脱口而出的声音泄露出来,这副身体早就被训练的如此敏感,只有疼痛,才有感觉。
  文在心里感叹,雪啊雪,你可知道,你将我送进了恶魔手里。不顾身上的疼痛,他慢慢回忆着父皇的样子,面具下的真实面孔,和自己的一样!想到父皇那天亲自给自己贴上易容,说道,“皇家的孩子里,总会有一个有不似凡人的面孔,只有这样的人,才有资格能够坐在那位子上,而父皇这一代里出现了两个,你猜猜是谁?”点点小季文的鼻子,有些俏皮的笑着。
  稚嫩的童音说着,“文知道,一个是父皇,还有一个是皇叔,对不对?”
  “文很聪明啊!不错,可是因为父皇为兄长,所以才登上了这宝座,其实,你皇叔的能力比父皇更为精甚,可惜!”惋惜的说着,他想,如果这季在他手里,也许可以称霸吧?
  贴好以后,说道,“孩子,以后无论如何都不可以摘下这面具,知道么?”
  仰着天真的面孔问,“为什么?”
  摸着文的发璇,“因为,你哥哥要接手那位子,所以,只好委屈你了!”
  “文很喜欢哥哥!”说完,转身跑开。
  世人都以为只有自己有着绝世的美貌,却没想过,其实历代皇帝都有着一张人神共愤的面容。像父皇,季枫,从小就被带上易容,直到死,也没有几个人真正知道父皇的样子,不是很可悲么?
  永远不会忘记,那天父皇的生辰,庆典过后,欢天喜地的端着亲手做的糕点跑向御书房,很奇怪门口没有人把手,却没有想这么多,悄悄的潜进去,却听到来自里间的婉转娇媚,红浪翻滚,金色的绵纱覆盖在两人同样韧长,同样美好的身上,斑斑殷红在床上像是牡丹,妖娆,肆无忌惮的盛开着,交叠的身体,丝丝屡屡缠绕的是两人一头的青丝,父皇修长的勃颈高高仰起,像是白天鹅临死前的祭奠,昙花一现般,转瞬即逝,不住的颤抖,听见父皇哀求说,“求求你,不要,不要!”清楚的看见父皇的泪被身上之人无情舔掉。听到身上的人说,“你最终还是把那个孩子接回来了,竟然瞒了我五年,一直以为,那孩子真像你所说,是捡来的,但是他现在竟与你越来越像,幽,你骗的我好苦!”像是要喝了他的血,吃了他的肉一般狠毒,更加大力的□着。
  盘子掉到地上,呆呆的看着,嘴一下被人捂住,等回过神时,已经在皇兄的寝宫里,而寝宫的主人,正拍打着自己的背,哄自己睡觉。
  抓着皇兄的袖子,“哥,他们在做什么?”
  已经十二的兄长淡然一笑,“他们在做喜欢做的事,睡吧!睡醒就什么都忘了!”
  第二天皇叔找到自己,掐着脖子,阴狠说道,“孽种,去死吧!”却在差点没气的时候被突然冲出来的父皇拦住,“季枫,如果你真这样做的话,我将永远不原谅你!”而皇叔却断了自己的经脉,永远不能习武,也许就是因为这个才会去钻研医术吧?印象当中,一直委曲求全的父皇第一次向皇叔发怒,但也是最后一次,没有几天,皇叔就留书一封,远走他乡!然后不久,大梗便出现了一位国师。记得五年之后父皇驾崩那天,皇叔回来看了父皇,亲自送他下葬,然后还去了偏宫看了自己,等他走后,皇兄来到偏宫,那一夜,强要了自己。然后,就是永无止境的缠绵与羞辱,而自己,竟然就这样爱上了他,即使知道,他想这样利用自己,好以让他在那个位子上坐的安稳。即使知道,对于他,自己只不过是个替身!到底谁对谁错?已经无追究,只不过,是爱上了不该爱的人罢了,记得在父皇病危时,问过他,“你到底爱谁?”父皇笑的无奈,但在当时看来,却很像是解脱,他说,“我很爱你母妃,可是我却不能放开枫!”没有自称‘朕’,因为他觉得不配。
  身上倏的一重,打断了文的回想,看着站在床前的人,眼突兀睁大,“怎么会是你?”
  来人邪魅一笑,“幽,我来接你回家。”
  * * * *
  雪在一片枫林找到了奕,他竟然在树干上睡着了?
  踩在厚厚的树叶上,发出‘沙沙’的响声。
  揉着朦胧的睡眼,驱走疲惫的睡意,看着雪,却不说话。
  随意的笑着,“想杀我么?我就在这里,你随时可以动手。”云淡风轻的拿自己命开玩笑,似是一点不担心。
  坐在树干上晃着腿,嘴角是满满得讥讽,“我还想多活两年!”
  噙着一抹胜利晃身出现在树干上,与他并肩而坐,“原来你这么有意思。”
  看着头顶的红枫,无所谓的说着,“你早就恢复记忆了对不对?”
  跟着奕抬头一起看,听他这么说,看了他一眼,“你怎么知道?”
  “墓上一共有三行字,最后一行最不引人注意,只有两个字写着‘宇翼’,是和嘠子对齐的!”想想如果不是无意中摸到,也许一直都会被蒙在鼓里吧?可是现在也差不多。
  “你看到了?我还以为,一辈子都不可能有人发现。怎么样?对于我现在的身份,惊讶么?还想做我媳妇儿么?”忽然靠在奕的肩上,让奕有些小小的不适应。
  但还是强自镇定的说着,“早就猜到你不是普通人。做你媳妇儿,我不要死了才好!”慕然转头,“你相信世上有灵魂转世么?”
  雪有些迟疑,但还是答道,“相信!”
  扭过脸去,满脸不屑,“看你一脸的不信!”然后又说,“你说,好人会有好报吧?”
  “应该会有吧!我先回去了,快要开饭了,听说涤言山庄的饭菜相当不错。”径自下了树,挥挥手对身后的人说道。
  “等等我!”
  * * * *
  “你先去大厅,我去叫人。”拍拍奕的肩膀,让他先走,然后去了房间,本来这种事不需自己亲自跑一趟,但是,心里总是不安。
  推开了门,才知道,那不祥的预感是来自文。
  凌乱的床铺,上面的血迹,还有污秽!
  偌大的房间里竟然没有一个人,一切迹象都表明,出事了!
  “主子,老爷叫您上前厅用膳。”
  “走!”与非失魂落魄的走出去,心里直泛嘀咕,人到底哪去了?而且那床上……是谁?
  * * * *
  “各位在座的英雄好汉,大家请尽情享用,明天大会,还请大家放手一博!”
  “庄主客气,还要多谢庄主如此盛情款待才是!”
  还没到前厅,便听见慕容涤言与人客套,前厅的大院大摆酒席,各大门派的掌门坐在上座。
  慕容涤言看到雪,笑脸相迎,“五皇子,咱们在另一桌。”心不在焉的跟着他往前走,路过每一桌的时候都会张望一眼,看看有没有文。
  与慕容涤言进了一个庭院,原来他又在这为皇家单单摆了一桌。
  点了点头,算是施礼,坐在霜的右侧,却发现蓝枫的位子上没有人,奕早早就坐在了指定位子上,就等着人来齐以后开饭,与奕之间隔着一个位子,是文的。
  奕看到雪独自回来,趁人不注意,拉拉雪的袖子,低声说道,“你叫的人呢?”却在抬头的时候看见怒视他的霜。
  顺着奕的眼神看去,心中好笑,却心有余而力不足,霜啊霜,你到底是要我怎样?
  扭过奕的头,轻轻在耳边说道,“不知道!”然后便看见他鄙视的目光,而霜,在桌底悄悄的掐了雪一记,以示警告。
  “既然人都到了,那就……”霜说着场面话,却被打断。
  “梗帝怎好不等人齐了就开饭呢?”邪魅霸气的声音充满挑衅,从小道缓缓走出来一个男子,一身黑色锦段,衣摆绣着腾龙飞虎,颇有傲然于天的架势,一双上挑的丹凤眼,慑人心魂。
  “原来是季王,真是许久未见了!”虽然震惊,但还不至于到张大嘴巴的地步。帝王的权威不是这么容易就被侵犯的。
  “是许久未见了,各位免礼,不需如此大礼,这是在外面,你们该干嘛干嘛!想必这就是五皇子姬雪了,果然不同凡响,‘血奕’之名真真是如雷贯耳啊!”看着桌上唯一一个没有站起来的人,满满的都是厌恶,故意拿出‘血奕’之事来羞辱,却见他无动于衷。而他身边的老子却气得吹胡子瞪眼。
  优雅起身,微微的鞠了一躬,然后就这样一动不动的看着他,嘴角勾起一抹笑,魅惑倾娆,半晌开口,“哪里哪里,要不是季王在百忙之中抽出时间专门去了一趟万花楼,本殿也不可能有现在的名气不是?”这季王为了一名清倌去了妓院一事可是传的沸沸扬扬,雪替他叹了口气,要想让我难堪,也不知道找个好点的借口。
  “哈哈哈哈,五皇子果然是有趣之人,朕这次来,是为了接两位家人回家,这两人你们还认识。”豪爽笑笑,竟然当着霜的面用‘朕’自称,真是让人牙痒痒。
  走出的两人果然都是认识的,看到文的步伐,雪迎上前去,明明知道不该如此,而且还有霜在场,可是,还是不忍。
  “累么?”虽不知道是谁干的,但是绝不原谅。
  “雪,对不起,我没有好好的等你!”脸色苍白的说着,眼里是雪的影子。
  “能看见了?”用指腹触着文的眼睑,有些颤抖。
  “嗯!”
  霜在一旁,看到蓝枫,不知说什么好,看到雪和文在一旁情侬意侬,从腹部蹿出一团火,热气沸腾。
  蓝枫上前跨步,然后跪在地上,这让霜震惊了许久,“你……干什么?”这是他第一次与自己行君臣之礼,第一次下跪。
  “君让臣死,臣不得不死,皇上,今天只要您一句话!”慷慨激昂的说完,然后重重的扣头,等待霜的结果。
  霜身形不稳的晃了晃,那边的雪却没看见,眼里只有那个人,抚了抚额头,说道,“可否请庄主下去呢?”
  “是!”
  * * * *
  在场的只有雪,文,霜,蓝枫,奕,季王。
  奕对于他们之间的恩恩怨怨不感兴趣,喝美酒,吃美食,才是真理!
  “你这算是完全臣服于我么?”
  “霜以为呢?”
  “好,身为国师,你怎可擅自离职?回国以后,给我看守神坛!”
  “是!”
  “可是,你真的放下了么?”话是对蓝枫说的,眼却看向文。
  “也许早就放下了,只是没发觉而已。”他并不是他,他早就死了。
  一直在旁边沉默不语的看到这番结果,果然沉不住气,“皇叔!”
  “季王,在下是大梗国师蓝枫。”转过身,对季王的脸色很不好。
  “蓝枫?好,没有你,我一样得天下。幽,我们走。”咬牙切齿的说。
  想拉起刚刚被雪扶到凳子上的文,手腕被雪一下扣住,“季王,本殿与令弟还有事没说清楚,何必如此急躁呢?”放开手腕,被雪的深厚内力震开三步。
  把文揽在怀里,轻启红唇,“文可否愿意下嫁于我?”
  奕慌张的找水喝,蓝枫刚刚吃的一口茶全吐到奕的脸上,霜站的笔直(僵直),从鼻子里冒出一声冷哼。
  文朝雪笑笑,推开雪的手,“雪真不乖,竟然用这种方法。”你最终还是义无返顾么?
  “幽!别碰我的幽。”扯过文护在身后,怒瞪着雪。
  “父皇愿意否?”
  “本国从未有过娶男妾的先例。”
  “雪,你很狡猾。”文掩袖笑着,轻声斥雪。
  “文,你也看到了,他爱的是‘幽’!”只是替身,你也甘愿么?这样的你,很伟大,如果我是你,能否做到这一步?
  “我知道!答应过的,我会拱手送上,只求到时能有栖身之处。”我怎么会坐以待毙维持现状呢?拉着瞬间呆愣的季王离开。暗暗的幽香传来,却被雪突然化解,这‘听人香’要是吸进去了,可不是闹着玩的,看那傻子季王就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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