噬魂----风絮
  发于:2009年08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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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浅声的叹息,抑住衣角,清瘦的身子笨拙的走过护院身旁,袖摆划过,一阵清香。
  “哼,不知道被男人玩过多少回了,还装……呸……”护院嫌弃的唾弃,却扬手拍在夏易凡的臀部,一个踉跄,夏易凡纤细的身子几乎要摔了出去,不得启齿的痛扎在身上,咬牙,挣扎著没有回头。
  谩骂的声音在身後渐渐的淡去,夏易凡抬手,掩去眼角的那一抹苦笑,这样的话语,自十岁那年卖身青楼,他已是不会在意,这一生注定了此般的骂名,除了承受,别无它法。只是,偶尔他也会想,为何自己要受这样的折磨;偶尔他也会怨,命运为何这般的不公;偶尔,他也会突然的涌起一阵心痛;偶尔也会,落下泪来。

  噬魂(21)

  浓歌豔舞,一半天堂,一半地狱。
  “钱大人,这就是我们的头牌忘川公子……”谄媚的笑,脂粉堆在满是皱纹的脸上,惹人生厌。
  “来,来,快来见过钱大人……”老鸨尖利的嗓调,在夏易凡听来,是修罗的巫咒。
  “易凡见过钱大人……”顺从的俯下身来,夏易凡垂眉,将泛起的厌恶,小心的掩藏。
  “得公子一笑,忘却山川秀水……不愧是蜓卿阁的红牌,生得好一幅相貌。”吟著夏易凡最为厌恨的句子,钱大人端著酒杯,笑的淫邪。
  “大人谬赞了。”被老鸨推到这满身酒气的大人身上,夏易凡虽是不悦,也只得弯起眉角,笑的妩媚。
  “嬷嬷将这酒水送至房内吧,我这便与公子一同入房。”拥著夏易凡,手掌不安分的贴在纤白的身子,冰凉的触感让钱大人满意的扬起唇角。只是,那份燥热,在夏易凡看来,却是整夜的折磨在侯著自己。
  昏黄的烛光笼著豔红的薄纱,糜烂的颜色总是客人们的最爱。
  “钱大人……”柔软的话语缓慢的飘出,牵扯之间,薄衣已被扯得不能遮体。肥硕的身子紧贴身上,夏易凡笑的眉眼颤动。
  忽的被凌空抱起,惊得夏易凡叫出声来。
  “大人,不陪易凡再喝几杯了麽……”夏易凡勉强的压住惊慌,环住男子油腻的粗脖,轻唤在耳边。以自己现在的体力,若是不能将男子拖得疲惫,怕是今夜过後,半月之内不得下床了。
  “陪,陪,忘川公子要喝酒,怎能不陪……”钱大人埋头在夏易凡的颈间,浑浊的酒气刺得夏易凡一阵微颤。
  “不过……咱们来换种饮酒的方式……”钱大人的唇角,是酒後的狂乱,是本性中溢出的嗜血。
  夏易凡被重重的摔在床上,触到坚硬的床板,夏易凡痛得眉头紧蹙,未来得及调整呼吸,手腕被拉起,强行的束至床头。
  “大人……”夏易凡惊慌的唤,锦帛撕裂的声音响在耳际,他看著衣冠楚楚的钱大人,拿起桌上剩有大半酒浆的酒壶……
  熟悉的痛,冰冷的液体倒在体内,小腹一阵抽痛。
  “忘川美人……这美酒的味道可好……”钱大人挑著稀疏的眉角,将宽口的酒壶用力的向里退去,含著残忍的笑意看向夏易凡,一脸惨白。
  夏易凡不再言语,这样的客人并不常见,却也不是第一次。若是逆了他的意思,挣扎起来,怕只是更加骇人的折磨。只是,今夜的自己已是无力应付这些痛意。
  移去酒壶,撕裂,冲撞,那些冰凉的酒水一直堵在体内,夏易凡抽搐起来,眼前变得昏暗。
  “尘锡,尘锡,你可能听得到……”
  谁,谁在唤著自己,尘锡……杨尘锡……
  对,自己曾是京城司水的神灵,曾是天庭的大仙,杨尘锡……
  为何自己会在凡间,受著疾苦……
  “尘锡……我是君唯……尘锡……”
  君唯……杨君唯……
  忽的惊醒,君唯,自己深爱著的,杨君唯。
  “君唯……你在哪……”厚重的白色掩在眼前,杨尘锡失了方向。
  “尘锡……”白衣卿人,满面泪水。
  “君唯,这是我的,第几世?”拥住君唯,杨尘锡轻声的问,君唯的泪,沾得胸口冰凉。
  “尘锡,已是第七世了……”君唯将脸埋在胸间,剧烈的颤抖,“尘锡,是不是很痛,是不是很痛……”
  杨尘锡有瞬间的停顿,君唯,明知是要受虐至死,还要身临一旁,这又是何苦……
  “没有很痛,凡人的力道哪能比得过君唯……”杨尘锡本想调侃著,以宽慰君唯,莫料君唯颤的更加厉害。
  “尘锡,我们走吧……”过了许久,君唯终是抬头,眼角残著泪水,满是心痛。
  “尘锡,我已将本命花取了回来,我们走吧,逃出三界之外……”
  “可是,我们应了大司……”
  “尘锡,郁申的为人你还未看透吗……五百年前,他骗你京城一战,害得你差点毁了元神,如今,即便你渡完这十世,只要你元神不毁,我的本命花不能取回,他也未必会放过你我……”泪再次涌了出来,他眼睁睁的看著尘锡七次生,七次死,那些施加在尘锡身上的折磨,让他极尽疯狂。
  指尖抹去君唯眼角漫出的眼泪,杨尘锡轻轻的颔首。
  罢了,为了你,背信弃义,逆天行道,又如何……
  纵使粉身碎骨,湮灭黄泉,有你相伴,已是足够。
  华美的天庭,冰冷的宫阙。
  “裳儿,可是你放了君唯……”郁申俯视著跪在脚边的女子,她跟随自己数千年,那越距的情愫,自己怎会不知。只是,这个自己一手带大的人儿,又怎忍心责备。
  “裳儿以为爱一个人便希望他得幸福,大司这般的囚禁杨君唯,又怎能算得上是爱。”昼裳看著郁申,没有躲闪,说的坚定。
  “裳儿的意思可是责我过於自私?”
  “裳儿不敢。”昼裳低下头来,却没有忏悔之意,从她私自放走杨君唯的那一刻,她已做好了死在郁申手下的准备,与其日日挂念,夜夜伤痛,莫不如成全杨君唯,千万年之後,郁申回想,许还能忆起自己……
  “裳儿,既是如此,你又缘何会恋上这自私的人……”
  低沈的声音响在耳际,昼裳猛的一颤。
  “既是爱了,谈何容易……”
  泪顺著脸庞,落在衣角,点点清澈。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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