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无直----薛王独醉
  发于:2009年08月3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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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滚蛋!”啐了一句后,又狐疑地看着他:“李总今天好八卦!”
  “说好了在外头要叫我名字。”并不介意我满脸的不以为然,他歪头看我:“之所以问那么多的原因,你会不知道?”
  碰噹一声搁下叉子:“爱说不说!”
  “这还不简单?因为我对你感兴趣呀。”
  “别开玩笑,少爷今天够烦的了!”我压根就不相信他那满嘴的鬼话。
  “我没必要骗你吧?”
  “不都告你我现在不做mb了吗?”
  “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我是说,不如咱们交往一段时间看看吧?”
  “交往?”我勾起嘴角,这倒是个新鲜词儿。
  “怎么着,行还是不行?”想了想,他又奸诈地补上一句:“我不会告诉赵晗的。”
  “李总好大方!这是让我劈腿的意思么?”我挑眉道,这人倒是有趣得很。
  “算不上吧?你跟赵晗又还没发展到那一地步!”像是看穿我所有想法一样,带着商人所惯有的自信,他如是答道。
  本就已经没什么好心情了,现在给他这么一揭伤疤,更加让人郁闷起来。想想还是再去喝两杯才算完事,否则今天就是回去了,也绝对睡不着。
  ……“你跟着我干嘛!”我没好气道。
  “你还没答应我呢!”
  “好笑,难道我就非得答应你才算?”
  “当然,选择权在你。我只不过是问问罢了,”他迅速地将卡一划,腾出右手来又将我的去路拦住:“上哪儿去?”
  “我这上哪儿去,还得跟李总报告才是了?”
  “瞧你这样儿,买醉去的吧?”他嗤了一声:“走吧!我陪你。”
  我别扭地挣开他:“谁要你陪了!”
  “呵呵,好啦,算是赔礼行不?我刚才的话是有些不中听了。”
  见他这样,我也没了脾气。其实一个人喝闷酒还挺难受的说……算了,他要去就随他去吧!有人付钱,我又何乐而不为?

  第 17 章

  常言道,春为花博士,酒是色媒人。
  现在我既是发春,又在喝酒,所以很多事情完全都是在意料之内。
  而我呢,也并没有想着要去纠正它。
  比如李颐现在搭上我肩膀的手。
  大家都是成年人了,没什么可以不可以的界限,而贞操观念对于男人来说,更是不切实际的要求,尤其对于我来说。
  因此,微醺之中,我间接地允许了李颐的接触。
  这将意味着什么,我心里再清楚不过。
  商人的本色是什么?
  “敢情李总一早便计较好的么?”微仰着头,我双目半阖似醉非醉。
  把我压倒在沙发上,他轻轻地吻着我睫毛:“你觉得呢?”
  “嗯……”由于舒服,喉间不由得便逸出了一丝轻吟:“商人啊……”
  “呵呵,对我来说,结果才是最重要的。”
  说着,他咬住我双唇,双手更是不安分地游走不停。
  很久没有□了。
  经他这么一弄,这才发觉,身体是最诚实的。对他的默许便等于是对自己的放纵,悲哀的是,就在这一刻,我感悟到,不会有谁没了谁就活不成的蠢事。我喜欢赵晗,但却在这样一种场景下,打算跟眼前这一个勉强还算得上认识的男人,上床。我果然是和谁都可以的。没有他,我照样会兴奋,依然有着最本能的欲望……
  有些看不起自己来了。
  当衣服被李颐熟练地解下的时候,我突然一个哆嗦,说了句:“李颐,我有些冷。”他停下来,看了看我,叹口气说:“上楼吧!”
  楼上是客房。
  一进房,我们便激吻起来,衣服更是一路走,一路脱。
  就在李颐舔着我翘起的乳珠时,我说了句很煞风景的话——
  “过了今晚咱们就结束吧……啊呜!”
  果然,李颐跟我一样,没有因为激情而失去理智,他狠狠地咬了一下那凸起的地方之后,便停下来说:“你后悔了?”
  积蓄已久的委屈,猛地向我汹涌扑来,待到回过神时,已满脸是泪。
  李颐眼里闪过一丝不解的神色,摇了摇头,将我揽入怀里:“今天就不做了好不好?”
  把眼泪一抹:“我又没说不愿意。”
  “行了,搞得我跟□似的,没兴趣。”说完还低头笑起我来:“想到赵晗了啊?突然就哭得跟小媳妇似的!”
  “呸,谁想他了!”
  “还嘴硬?”他掐住我的下巴,迫使我将头朝他转去:“小眼红得……”
  “哼……你以为我想啊!那小子除了气我之外,没一处优点,真不知道当初是怎么看上他的……”
  “现在改变主意还来得及哦~?”他眼睛闪闪发亮。
  “美得你!”一边赖在人家怀里撒娇,一边还要拼命表示自己多有节操,很有种□立牌坊的味道在。
  “呵呵,我还真就好你这口了……”
  “……所以说什么,人性本贱。”
  闻言,李颐白我一眼,然后对着我可爱的小pp就是狠狠的一捏。
  我痛得“啊呜”地一抖,就要从他身上跳下来。
  “再动……刚才的保证就彻底作废。”搂在腰间的手将我箍得死紧。
  于是,整个晚上就在这样一种暧昧的气氛之下,我俩盖着棉被——纯聊天。
  当然,动动小嘴摸摸小手总是难免的……我也没吃亏,暗中非常利索地偷摸了几把某人结实的小pp。
  打了一个晚上的互攻防守战,第二天李颐居然还能一大早就准时醒来,不由得佩服,难道这就是当惯攻的人的体力么?这么说来,我是不是也要考虑改变一下自己的……
  “大清早的想什么呢?”他摸摸我耳垂。
  “别一起来就给我发春。”
  “呵……”他好脾气地拍了拍我的脸:“起来吧,我叫了早餐,一会儿吃完后给我乖乖上课去。”
  坐下来,喝了一口粥后问:“你破产了吗,这么闲?”
  “噗~!哈哈哈……”他大笑:“宝贝,你这是在关心我吗?”
  我朝床的位置一指:“喏,回去睡上一觉,做做梦可能还比较实际些。”
  “你这张嘴呀……什么时候才会懂得服软呢?”
  “谁说的,我一向来都很有口德!”
  “……你这叫有口德?”他眉尖跳了几跳。
  “你不吃吗?……”
  “……知道么,你根本就是个天生的骗子。”
  本该是对准嘴里那一条榨菜的牙齿突然之间彻底错位,咬上那毫无准备的舌,痛得我龇牙咧嘴,眼泛泪花。
  “你跟赵晗真的不合适。他最是无法容忍身边人对自己的欺骗,而你,却已习惯,甚至可以说是擅长于这样一种生存方式。他不能忍受你的两面三刀,就如你无法接受他那强大的占有欲一般。”
  我无言以对。
  他说的话,我又何尝不明白呢,只不过一直不愿意去面对罢了。
  “问你一句:你能够不欺骗他吗?”
  我笑了:“不能。”
  “所以你定然会受伤。”他眼里似乎有丝心疼在浮动。
  “那么……”抬起头看他:“是否仅仅因为害怕,就可以放弃?”
  李颐默然。
  “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第 18 章

  李颐的话不断地在我耳边围绕,句句都指向我市侩的本性。
  身边来来往往的人,非富即贵,不管是出于无心还是介于有意,我总是不自觉地吸引着这样一批人,也本能地向着他们靠拢。
  而赵晗呢?是我在清醒的时候,想要认真去爱的一个人。
  可扪心自问——如果赵晗不是太子,如果他并非出身于富贵人家,我——还会喜欢他吗?
  答案不得而知。
  是的,我不知道。
  就连当初会喜欢上这样一个狠心人的原因,也逐渐地在淡忘。我唯一能做的,就是把所剩无几的爱给他。或许以后,又会重新干柴烈火地爱上别人,但不管是哪一个未来,我要的人,只能是强者。否则,他就只能是在我的压制下生活,因为对于弱者的打压,我从来不遗余力。
  “昨晚干嘛去了?”赵晗不知道什么时候也来到了教室,口气里犹带着晨睡未醒的轻微怒意。
  “怪事,赵大少改行当保姆了么?”趴在桌上,我斜眼笑道。
  他定定地盯着我,双眼像是要喷出火般,冰雕五官更是俊俏逼人。而后便朝我直直走来,在尚未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双手往我衣襟一拉,就这么把我揪出了教室。
  接着,嘭的一声,门给锁上了。
  “谁敢给他开门就试试看。”
  难以置信地死瞪着眼前那一扇无比坚实的门——神经!!他凭什么?!
  冲上去就是好一顿猛踹,全班四十多号人,居然真就没一个人敢来给我开门。
  天哪……!要疯了……!
  就连小池也没了动静。
  “赵晗,你给我开门!混蛋,发的什么神经啊你!!!”恶狠狠地瞪了一眼路过的人:“看毛,没见过帅哥啊!?”
  “神经……”那些人无不如此谨慎地嘀咕。
  “滴滴嘟~”
  短信?
  “哥,别叫了,太难看了啦……”
  “靠!有你这么做妹妹的么?还不快来把门给开了!”
  “我可不敢,太子爷那眼神,跟要吃人似的……你忍心让唯一的妹妹当炮灰么?”
  “……你可算是大义灭亲了啊……他少爷到底在发什么神经?不就顶了他一句,至于么!?”
  “哈!你居然还不知道?!早上起床没照镜子吗……?”
  “怎么了?”很憔悴?很邋遢,还是很猥亵?
  “哥,我劝你还是先到厕所里照照镜子再说吧。”
  什么意思?有眼屎吗?揉揉眼珠,没啊!早上喝粥时应该也没沾上饭粒……还是听妹妹的话,先到厕所里照照看吧!说不定真有什么很糗的“附加物”……
  镜中细长白皙的颈脖之上,赫赫印着鲜艳亮丽的几抹浅紫。
  我愣住了——
  李颐……你丫个扮猪吃老虎的!!!!混帐!!!……
  说什么咱俩今晚就不那啥啥了,不会告诉赵晗如何如何的……都他妈的放屁!我就不信他能亲不自禁到这地步了,处男开苞都没他激动,居然敢在老子身上留下这玩意儿!
  该死!他绝对是故意的,难怪我说今天怎就一直催我上学去呢!搁在平时,不还巴不得我天天逃课吗他?!
  说到底,还是我道行不够……
  那刚才……此时此刻,我连死的决心都有了。
  失身事小,面子事大——更何况这根本就是个假象。
  不过……我思忖道,赵晗为什么生气?是出于恶心,还是……嫉妒……?如果是恶心,他大可不必搭理我就是,而像刚刚那样一类行为,却让人想不误解都难……
  他是直的,我知道,他看不起我,这我也知道,但这都不能解释他今天的所有行为。
  赵晗啊赵晗,你究竟想要做什么?
  ……算了,爱怎么怎么着,管他呢。
  洗了把脸,再做几个深呼吸,这才壮起胆子走回教室。
  老师已经来了,所以门并没有继续锁着。
  教室里的气氛凝固得叫人窒息,就这样,在无数炙热的关切目光之下,我怀抱着大无畏的精神——转身就走。
  因为我没想到赵晗竟还没离开,还以为经过适才的一番纠结,他会选择直接走人呢。更没想到的是,在我走掉的那一刹那,他居然也嚯地站起,撞翻一桌书本之后,也跟着跑出了教室。
  才跑到楼下就给他逮着。
  我瞪他:“你还想干嘛?”
  他不答反问:“不上课,要到哪儿去?”
  突然就有些悲哀起来,他或许并不是在吃醋,这样一种高姿态的怒意,不过出自于所属物被夺走的不悦——即便那并非自己所喜爱的东西。
  这么一想,不禁便自暴自弃起来:“你不是知道的么,除了找男人还能干什么?”
  在你眼中,我一向来如此,不对吗?
  “真当李颐对你有意思啊?人家是在玩你呢!”
  哼了一声:“我乐意!”
  冷不防,他“啪”一下就给了我个耳刮子,冷笑道:“我知道你贱,但没想会贱到没男人就活不下的地步!是不是受了委屈只要被他干就能满足啊?还是只要是个男人就行?”
  脸唰一下就白了,我撇过头去,不想让他看到此刻自己眼中出现的脆弱。
  见状,或许是以为我有意在抗拒他吧,他粗鲁地将我手腕扯过,反压在墙上:“怎么,说不出话,你这是承认了?”
  “真想知道?”我绝望地抬头看他。
  他眼里跃过一丝慌乱,然后怒火更盛,贴近我耳边,吐气道:“呵……我倒要看看你究竟有多嘴硬!”
  说罢,他扣住我后脑勺就吻了起来。
  “唔……呜!”我吃痛地挣扎起来,他这算什么?!既然嫌恶我,为什么又要这样做?
  他专心地吻着,手上的力气更是相应地增大,原本握住我腕部的手也开始移到腰下,我倒吸一口冷气后叫道:“放开!你到底想干什么?!”
  “继续装啊……我想干什么,你会不知道?”他在我脖子旁边轻哼一声。
  “妈的你有毛病吧!知道这什么地方吗?!”一丝不祥的预感在我心里升起。
  “害怕了?”他平静的表情,愣是让我整颗心都跌到了谷底:“跟李颐乱搞的时候,怎么不见你害羞啊?我就是要让全世界人都知道你有多骚!!”
  有个想法在我心中一闪而过,带着七分不确定,我小心翼翼地开口:“你……该不是在吃醋吧?”
  他的动作猛地停住了,脸上闪过种种令人费解的神色,而后,就这么盯着我,一言不发。
  突然,他一下就松开了对我的禁锢,并用力地闭上双眼,像是极力在克制着什么一样,双手狠狠地插入裤袋,生硬地转身。
  失去支撑的瞬间,我腿一滑,差点没跌到地上。
  但我顾不得那许多,扶墙站稳后便赶紧追上他,刚拉住他胳膊想要问清楚的时候,他头也不回地甩开我,这回留给我的是,在混浊空气中余音不绝的一个字——“脏。”
  骤然卷起的风,吹拂大地,不远处那人柔软飘逸的发,亦随之扬起,坚定且沉重的步伐,就这么一个,一个地印入我心窝。
  肌理分明的背影,在尘土的折射中,闪闪发光。
  费了好大力气才抬起自己的手,修长而又漂亮的手指,上面布满了极为细小浅淡的疤痕,掌心之上尽是纵横交错的纹路,算命的说,这样的命格,专犯小人。
  于是便相信了。
  想起曾经就是这样一双手,在辗转挣扎中,染了多少颜色,又做过多少令人毛骨悚然的事,我突然间就理解了。
  真的,脏。

  第 19 章

  那件事过后又好几天,不管心情如何的低落,课照样要上,工依旧是要打的。只不过我跟赵晗之间的互动,有了微妙变化。
  自认不是个龟毛的人,但这回赵晗真是刺激到我了。
  不禁很文艺地想着,是不是该静下心来自我反省一下呢?
  可就在我打算要跟那人保持适当距离的时候,他就开始粘粘糊糊地做出些古里古怪的事来。
  比如现在,老吴还在絮絮叨叨地讲着他那郁闷到毙的专业英文课,一口抑扬顿挫的英伦小腔调儿,使得无数人瞬间被倾倒——而我更是首当其冲,五分钟内便睡得死沉。
  模糊间,有人坐到我旁边,原本唠嗑度课的人,突然就全部都哑巴了。
  想必老吴对此很是满意的吧,愈发激情起来,那声音,简直是振聋发聩。
  神智第一时间清明过来,虽是知道旁边来了个人,但也没兴趣去注意到底是哪一个,关我什么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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