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爱偷心 第一卷 危情南美----湖水幽蓝
  发于:2009年08月3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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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迈阿密位於美国西南部佛罗里达半岛的南端。从地图上看,佛罗里达半岛像一根细长的楔子,直插墨西哥湾和大西洋。佛罗里达,在西班牙语中的意思就是“鲜花之地”,顾名思义,这里气候温暖湿润,四季鲜花盛开,是著名的休闲旅游胜地。
  当然,这里的著名,还因为毒品。迈阿密地近中南美洲,从上世纪80年代起,迈阿密港就成了南美银三角地区的可卡因的最大中转站。这个热带风情的美丽城市里,云集了各色的黑帮和毒枭,除了势力最大的拉美裔以外,意大利裔,阿拉伯裔,印度裔,俄罗斯裔,乃至是亚裔,都拥挤进这里,试图在暴利的毒品市场里分得一杯羹。
  一切的一切,使这个美丽的城市深藏著毒品的罪恶和诱惑,成为了美国缉毒的最前沿阵地。
  岳霄和苏毅带著简单的行李,登上一辆出租车,不到五分锺,来到了机场附近的索菲特国际酒店,两人径直来到1107房间,敲了门,应门的是一位浅棕色皮肤的拉丁人。
  “我们来自香港,我姓萧,这位是我的保镖李。”岳霄说道。
  “请进。”拉丁人侧了身子做了个邀请的姿势。
  岳霄摇摇头,礼貌地笑道:“对不起,请让我看一下你的证件。”
  这时候,房间里面又走出一个白人,浅棕头发,绿色眼睛,他跟拉丁人交换了一下目光,分别取出了自己的证件,内面朝外,递到了岳霄的苏毅眼前。
  “我是国际刑警美国分部的艾伦•尼尔森。”那个白人说道。
  “我是国际刑警哥伦比亚分部的马里奥•加西亚。”拉丁人自我介绍。
  岳霄回头对著苏毅点点头,走进了这个房间。
  “主要的问题我想你们已经都了解了,”尼尔森说道,“这几批大量流入美国境内的冰毒的制造者,是一位华裔化学工程师,他原来在南加州大学做有机化学讲师,一天深夜独自在实验室做试验的时候失踪,直到最近我们才通过卡斯蒂略集团内部的一位线人才知道他的下落。”
  “是的,你们都是华裔,相信沟通起来会更容易。”加西亚接著说道,“但是不管是策反还是暗杀,我们哥伦比亚政府方面有一个要求,那就是,绝对不能伤害到卡斯蒂略本人的性命。”
  听到加西亚这个要求,苏毅奇怪地皱了下眉头,只听岳霄说道:“呵呵,卡斯蒂略没有容易这麽被我们杀死,即使可以,我们也肯定会赔上自己的性命。我还不想逞无谓的英雄,莫名其妙地死在雨林里。”
  加西亚放心地点点头道:“没有办法,你也知道,我们哥伦比亚有百分之四十以上的领土被卡斯蒂略这样的各色组织所控制,卡斯蒂略虽然贩毒,但是并不在国内搞恐怖活动,他也透露过和政府和谈的愿望。他死了,他的手下,他领地临近的游击队,一定会展开一场後果严重的火拼,我们的政府禁毒的决心是一定的,但操之过急的话,只能陷入全国性的混乱。”
  “我们了解。”岳霄说道。
  哥伦比亚这个国家,情况极端复杂,国内各个武装派系林立,跟政府的关系有时难免说不清道不明,政府不可能同时跟所有的独立武装份子对立。
  “我们两国的国际刑警都会配合你们的工作,”尼尔森说道,“你们有什麽要求,可以现在提出来。”
  “卡斯蒂略内部的内线是谁?他能够配合我们的行动吗?”苏毅说完,看到岳霄赞许地冲他点头。
  “抱歉,这个内线是单线联系,我们都不是他的上线,而且──”
  “好了,我们都了解了。”岳霄站起来准备离开,“没有其他要求了。”
  “请等一下!”尼尔森站起来阻止岳霄,从地上的一个黑色公文包里取出一个鼓鼓囊囊的牛皮小包,“这是三万美金和两百万哥伦比亚比索,是我们美国方面对这次行动的经费,以感谢贵方对我们的工作上的支持。”
  事关性命,岳霄大方地接过这笔钱,也不需要说什麽谢谢,他打开看了一下,这些钱正好能塞满那个牛皮小包,一捆捆扎得整整齐齐。
  加西亚也交给岳霄一张纸条:“紧急情况,你们可以打这个电话,这是我们哥伦比亚警察部门的秘密电话,你们可以通过这个求援。”
  出了国酒店大门,已经是日落时分。
  酒店旁边有一个小花园,翠绿的草坪上有几张白色的圆桌,桌子旁边围著一圈白色的椅子,苏毅颓然地瘫倒在一张椅子上,这时候离他们从K国出发已经超过36个小时了。
  他的卧底初体验就是转机转得晕头转向。
  “累了吧?”岳霄坐在他旁边,要了两杯果汁,“你做好心理准备,到了哥伦比亚之後会更累,是那种时刻精神高度戒备的疲倦。”
  苏毅坐下来,喝著果汁看著不远处的热带树林,一个肥胖的墨西哥裔男人正在吹笛子,他脚下是一排大大小小的鼓。
  “这趟确实赶得太急了,我们在迈阿密休整两天,後天再出发。”岳霄疲惫地笑了笑,“其实我也累惨了,这个状态过去只怕马上会露出马脚。”
  两个人默默地喝著果汁,听著欢快的盖那笛声。
  旁边的桌子上坐著一对富态的白人夫妇,他们的小女儿带著围嘴坐在草坪上咯咯地笑著。
  这是一个安宁祥和的异国黄昏。
  这时候,一个带著白色棒球帽深棕色墨镜的男人从小树林方向走了过来,虽然他的帽檐和墨镜遮住了大半张脸,但是看他的身材和做派,当是亚裔无疑。
  在国外看到自己的同胞总是是格外注意,苏毅很自然地盯著看他走近。
  那个人在岳霄背後的方向,注意到苏毅的目光,岳霄不禁也拿著杯子回头看过去。
  那个男人正把手慢慢伸进右边的衣兜。
  岳霄转过头的瞬间,就已经苍白了脸色。
  猝不及防,那个男人掏出了一把乌黑铮亮的手枪,对准了正含著吸管的岳霄。
  “陈笑天!我要杀了你!”男人面目狰狞地吼道,托著手枪的双手激动地不住抖动。

  06 错愕

  “陈笑天!我要杀了你!”男人面目狰狞地吼道,托著手枪的双手激动地不住抖动。
  戴著墨镜的男人嘴里大声吼叫著,神情激动,扣著扳机的手指却迟迟按不下去,只是死死盯住岳霄的脸,脸上的表情是悲愤、绝望、怨恨,还有深深的悲伤。
  周围的人看到这一幕,连忙惊叫著逃开了,只有地上的女孩不懂事地朝这边爬过来。
  “哦,天啊,苏茜!”孩子的父母无助地喊著。
  拿枪的男人只是用枪指著岳霄,却仿佛不知怎麽办才好,脸上的神色越来越迷惑。
  女孩的母亲终於冲过来,一把抱起了地上的女孩跑开了,男人的注意力不自觉转移到这对母女身上。
  趁此时机,苏毅抓起桌子上一个沈重的玻璃花瓶,对岳霄喊道:“卧倒!”
  说话间,花瓶已经朝男人的额头飞去。
  苏毅的攻击很巧妙,额头和眼睛是人体的重要部位,人的本能反应就是优先保护这些部位。
  果然,那个男人反射性地撤回双手,用手臂拦住了飞来的花瓶,花瓶在猛烈的撞击中碎了一地,里面的水洒了男人一身。
  男人还没来得及收回手臂,苏毅已经欺身扑到男人面前,铁钳一样的右手别住了枪管,左手握拳,重重地击中了那人的太阳穴。
  争夺中,枪响了,子弹朝斜上方飞去,苏毅和男人还在角力,周围远远围观的人大声呼叫,饭店的安保人员赶到了,却也不敢随便搅进这场混战。
  苏毅用双手使劲拉著男人的手,冷不防,膝盖连连猛击那人的下腹,巨大的疼痛中,男人终於被苏毅夺走了枪支,慢慢躺倒在地上蜷缩著身子。
  岳霄还是坐在原来的位置上没有动,脸上的表情冷冷的,看到苏毅制服了敌人,这才站起来说道:“快走,警察很快就来了。”
  苏毅愣了愣,是的,现在他们的身份是假的,如果卷入这种事情麻烦重重,他随手把枪塞进衣兜里,和岳霄一起往小树林的方向跑去。
  地上的男人也已经咬著牙站了起来,紧跟著他们跑进了树林。
  本来就已经是傍晚,树林里的光线更加微弱,苏毅和岳霄在昏暗中飞快地跑著。
  “笑天!你等一下!”那个男人紧追不舍,一次次地喊著。
  岳霄终於停下脚步,冷冷地看著追来的狼狈男人。
  “刘希文先生,你应该知道,那不是我的真名字。”
  男人愣了愣,脸上的神情变了数变,摘下墨镜,低头说道:“我知道,不过在我眼里,你永远是笑天。”
  岳霄摇摇头说:“你别骗自己了,你父亲被逮捕,两个哥哥被击毙,国际刑警在全球范围内发了红色通缉令,要拘捕你,如今龙虎威已经支离破碎。”
  随著岳霄的话,刘希文脸上怒色越来越盛,使劲抓著手上的墨镜,高瘦的身子不住摇晃著。
  苏毅默默站在一边,手在衣兜里握著手枪,通过岳霄和刘希文之间的对话,他大概知道了这个男人是谁了。
  龙虎威是最近这些年来香港势头最劲的帮会组织,刘家老爷子和他的三个儿子都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人物,三弟刘希文不同於一般的黑道,据说他有双学士学位,和父兄一起把帮会打理得风生水起。
  不久前却发生了意外,龙虎威和金三角的程家有大宗海洛因交易,刘希文的两个哥哥去泰国达叻港接货,而接头的地点、时间早已被帮会中的内线透漏给了警方。
  泰国军警和国际刑警联手出动,当场击毙了刘家两兄弟,被捕的喽罗们为了自保,都争著交代,最後连刘老爷子都牵扯了进去,只有刘希文人在欧洲,联系一宗红酒走私生意,幸而逃脱。
  这个内线,当然就是化名为陈笑天的岳霄。
  刘希文肯定是恨不得把岳霄碎尸万段,但是看情形两人之间的关系似乎又不那麽简单,苏毅高度戒备地看著刘希文,口袋里握著枪的手微微出汗。
  刘希文慢慢调整了情绪,恢复了平静:“笑天,我这些天恨死你了,脑子里整日整夜想的就是怎麽杀了你给我哥哥报仇,可刚才明明有机会,我却扣不下扳机,我对不起死去的哥哥们。”
  岳霄站在刘希文三米开外,静静地听著。
  “我劝过他们不要沾毒,说这种事情是要断子绝孙的,这不,这可真让我说中了,哥哥们死了,我又是个……”
  “别说了,希文,从道义上讲,我问心无愧,但对你,我於心不忍。”岳霄慢慢地说道,语气非常诚恳,不似他平时对苏毅说话的戏谑不恭,“你已经被通缉,不要再冒险了。你家的资产虽然被没收,但你个人的财产也足够你在任何一个地方富裕地过一辈子了,你找个安静的地方,找个可靠的人……”
  “别说了!”刘希文又狂乱起来,“我谁也不找!我杀不了你,好!我认命了,你跟我走,我们忘了一切!”
  说著刘希文往前走去,好像要抓住岳霄的样子。
  “不准动!停下来!”苏毅举起枪对著刘希文。
  刘希文顿在原地,看著年轻又高大的苏毅,脸上肌肉扭曲著说:“这是你的新男人吗?这麽年轻,力气又大,在床 上很能满足你吧?!”
  跟苏毅夺枪时,他已经充分意识到了体能上的差距,几乎已经一无所有的刘希文失去了理智,完全沈浸在臆想的妒火中。
  “什麽?!”苏毅惊讶地差点把眼珠子瞪出来,这这这,难道是耳朵出了什麽毛病了吗?
  岳霄大怒,喝道:“闭嘴!你胡说八道些什麽!”
  “哦,看来你还没有勾搭上手。”刘希文转向苏毅,“他在床 上可是个尤 物,又饥 渴又淫 荡,不过他勾 引你的时候,你要警惕,因为你永远看不清他的心,他却能几下子就偷走你的心。”
  刘希文像在叙述别人的故事,脸上几乎没有任何表情。
  苏毅目瞪口呆,这件事情已经向他完全不能理解的方向发展下去了。
  男人和男人,刘希文和岳霄,上 床,天啊,这不就是同性恋了吗?一向性相正常的苏毅从来没有见过这种人,他以为这是和他生活相距甚远的虚幻世界。
  远远地,警车的声音传来,岳霄淡淡地对苏毅说:“我们走。他要是再跟著我们,就把他打昏扔进沟里。”
  刘希文低下头,对著地上的落叶自言自语地嘟囔著什麽,再抬起头的时候,那两人已经相携离去,他无奈抬起沈重的双腿,朝另一个方向走去。

  07 意外

  苏毅和岳霄坐著出租车,来到迈阿密市区,一路上,谁都没有开口。
  苏毅看不出岳霄在想些什麽,也不好
  开口便问:“你竟然是个同性恋?”
  至於岳霄和刘希文的关系,那涉及到工作上的机密,更是不能打探。
  车子停在河苑酒店门前,站在服务台前,苏毅多少有点别扭犹豫,岳霄讽刺地笑了,对前台说:“开两间房。”
  又来了,这个人总是这麽敏感地抓住机会嘲笑自己,苏毅闷声说:“开一间就好,两个大男人开两间房不是浪费吗?”
  迈阿密是旅游城市,酒店都很昂贵,这家三星的河苑酒店,一间房一晚就要140多美金,他们虽然带著不少钱,可那是经费,到了哥伦比亚,什麽事情都可能发生,没有钱,无疑会让自己处在更危险的境地。
  苏毅洗完澡,岳霄躺在左边的单人床上,又在抽烟,一手支在床上看电视,一手伸出去够著垃圾篓弹烟灰。
  “你抽烟太多了。”苏毅忍不住说,“在床上抽烟尤其危险,小心失火。”
  岳霄吞云吐雾地说:“我不像你,我满身是毛病,都喜欢跟男人上床了,这点小毛病算个屁。”
  苏毅没想到岳霄用这麽粗俗的方式说出自己的性向,愣愣地不知道该怎麽接口了,好半天才说道:“小毛病没关系,大方向正确就好。”
  岳霄呵呵一笑:“对,大方向正确就好。睡觉!”说著,他把烟头熄灭在烟灰缸里,裹住薄毯躺下了。
  他们预计在这家酒店住两晚,时差加旅途劳顿,第二天两人齐齐睡到了日上三竿,连早饭时间都错过了。他们洗漱了一下,直接下楼吃午饭。
  迈阿密的阳光灿烂得几乎要把人融化,海上吹来暖热咸湿的风,苏毅和岳霄漫步在这个建立在沼泽和海洋上的湿润城市,懒洋洋的,几乎忘记了吃饭。
  他们看到了一家中国菜馆,不过最後还是选择了一家墨西哥风味的饭店,墨西哥的菜式口味非常重,放了许多辣椒和香辛料,岳霄和苏毅用嘴巴深切地体会了一次拉丁式的热情,世界最辣的辣椒产於墨西哥,此言看来不虚。
  “我们去天体浴场怎麽样?”岳霄笑著提议,“绿水白沙,还有很多裸体的美女和帅哥,你看美女,我看帅哥。”
  想到昨天在索菲亚酒店的意外,苏毅说:“算了,我们就在酒店附近转转好了,不要再节外生枝。”
  迈阿密的治安很差,街头枪击事件层出不穷,被打伤或者被迫打伤别人都不稀奇。
  这时正好走到一家杂货店,苏毅一眼看到杂志架上放著几份中文报纸,他凑过去准备买来回酒店看,这些天来说英文说得他心里毛躁不堪,看到方块字觉得格外亲切。
  他正仔细选著报纸,两个皮肤黝黑、衣著邋遢的年轻人凑了过来,都是十几岁的样子,也挤在杂志架前。
  苏毅以为是这两天见惯的拉美乞丐,就摇摇头说声抱歉,这里乞丐可真是泛滥。
  苏毅掏出钱包付账,岳霄不耐烦地走开了,站在一边的旅游纪念品店前看橱窗里的印第安陶罐。苏毅拿著报纸走过去,正想开口,岳霄却突然指著苏毅的身後骂道:“Son of bitch!Take your dirty hands away!”
  那两个跟著苏毅的拉美小孩闻声飞一样地逃开了,岳霄径直朝那个矮些的追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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