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回春(父子)----子暮风
  发于:2009年09月0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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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些有哲理的话,小凤回当然听不懂,他又去请教其它人,也有人说是什么一城二宫三教外加七大门派,但这个范围太广,小凤回还是没有得到让他满意的答案,既然江湖这个概念太大,他就缩小范围,换另一个方式问话,
  “那修罗教呢,修罗教在哪里?”他睁着求知的大眼望着正在茶铺里大谈江湖秘史的阿叔。那阿叔的大嗓门顿时比小猫崽还小,警觉地环顾四周,紧张兮兮地说:“少侠,莫要多问,这修罗教都是无恶不作的邪魔歪道,少侠如此明目张胆地打探,万一被他们的人盯上,性命难保啊!”
  “大叔,我只是想去送信。”小凤回脸藏在扇子下面,声音压得更低。
  “我很了解,这位小兄弟不用多言”给了凤回一个你我心知肚明的眼神,“你若信得过在下,在下可为小兄弟指条明路,听说修罗教在各处都有分坛,就是这城里也有二三处产业。”
  “哪二三处产业?”凤回迫切地问道。某大叔此时有些为难,但他也不想让凤回失望,犹豫了半天才说:“小侠,小的不敢说,这都是机密,说了要被灭口的。”凤回果真失望了,难过的表情连盛放花朵都黯然。某大叔咬咬牙,一横心,“这城里的几条大街上的店总有一家是你要找的。”说完赶急摆摆手走了。“喂,你还没给茶钱呢——”店小二跟着追出去。凤回眼睛一眯,勾起一些笑意,衬得那身衣服越发鲜艳。
  凤回站在街口,寻思着怎样才能从这一堆店铺里找出在江湖中听说是最为神秘,最为邪恶,最为阴森的邪教的分坛。一家一家地问过去么,没效率不说,况且别人也不一定会承认。算了,与其浪费精力又牺牲自己的玩乐时间,还不如边玩边等着让修罗教的自动找上门是不是?
  不一会儿,在苏州城里大大小小的街上的孩童都在一边做着新游戏一边唱“男丑女美好战功,名列八部真天龙.天降枭雄阿修罗,魔道纵横起风云,教主天下鬼神辟,皇者无敌穹苍灭”。有人问是谁教的,小孩儿都说要给他们每人买个糖葫芦,不然不可以说。那人哭笑不得,又不能跟小孩计较用武力威胁,只得乖乖代凤回给了这些小孩劳务费。小孩们吃着糖葫芦,才众口一致地说“花衣服哥哥”。
  那人又问:“那个哥哥还说了些什么没有?或者那哥哥长什么样的,有什么跟别人不一样?”这问题有些难度的,小娃娃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直盯着那人。这是什么意思,那人不明白,和蔼地猜测道:“你们不知道,不记得了?”
  小娃娃有些摇头,有些点头,然后说:“我伞还要一根糖葫芦,爷爷。花衣服哥哥说的。”于是那位看起来很老其实很年轻的老爷爷又给每位小朋友发了一根奖品。小朋友看着左一根,右一根心里都很高兴,叽叽咂咂地跟老爷爷说了大堆,老爷爷飞快地转动着脑袋瓜子,根据得来的消息不停地拼凑某人的形象。
  不要命的长尾巴公鸡?奸笑的花狐狸?某人脑海中自动地浮现出这两种动物的身影。
  玩闹了一天,冷凤回生平第一次在客栈里入睡了。当夜,月黑风高正是锦衣夜行,趁机杀人的好时间。不过这一切都与凤回无关,深懂医理的他明白睡眠不足是美容最大的敌人,所以美美的进入梦乡。——凡是阻碍他美容的后果自负!
  一觉天明,凤回睁开眼一看,床还是那张床,被还是那条被,可是这地方不是那个地方。“喂,喂,各种黑衣服大叔你们把我弄到哪儿了,这里是修罗教吗?”冷凤回好奇地问了问在床四周围成一圈手持明晃晃的凶器的黑衣人。
  “小娃娃,你是谁,为何四处散布我教的接头暗号?你又是从何处知晓?”一团漆黑中众星捧月般走出一个身穿白衣的人。“那么说叔叔们承认是修罗教的,那后面的句子呢,如果答不上来,我就要走了。”小凤回开始认认真真地叠被子,也没发现周围的人脸快要抽筋的诡异表情。这是凤回身为寒霜城少主良好家教的体现呐。
  凤回把被子叠好,再把身子挪远一点眯着眼欣赏一番,不错,今天比较像包子。
  白衣人尽量无视凤回这自小就养成的好习惯,暗地里深呼一口气说:“威恶扬名万骨悲,震碎乾坤劫祸临,江山万代同色变,湖海任我笑中行。”
  咦,暗号对上了,找到了正确的组织,凤回那个激动啊,快点的话明天就能起程回家,去粘亲亲老爹爹去也。“你们教主在不在啊,我是你们教主的亲戚,那个我想跟他老人家说说话,好不好?”小凤回打开帐子,就要穿鞋下床。才刚要下地,凤回立马把脚缩了回去,本来想趁机捉他的一群呈恶虎扑羊姿势的人又被隔绝在帐子之外。
  笑话,凤回为了不因提前衰老而减小了被他老爹宠爱的几率,可是从生活的每一个细节中保养自己。何况是睡觉这件事,可谓重中之重,为了确保绝对没有任何生物乃至非生物的暗中侵袭,出门在外的小凤回防护罩做得十足坚固。有七个几小时前意图不轨打扰困某人睡眠,现在为了修罗教的名声着想正被关在某教分坛里秘室之中大肆展示自己纯洁的肉体的勇土为证。
  当然,在寒霜城里我们小凤回的卧室及卧床上绝对没有有害物质的。想想他怎么可能会制造不利因素白白错失父子之间感情勾通的一次好机会,如果有人通知小凤回他亲爱的爹爹将会夜访,我们的小凤回绝对会有床上撒满花瓣,摆出最让人怜爱的睡姿。让他老爹被吸引住,然后盯着他的美颜整整一夜,心中还不由感叹“我的小天使,多可爱呀。”

  07

  凤回的脚缩回去后,外面的黑衣人如临大敌,以为凤回不甘被擒,如临大敌 ,心里又在开始设计如何安全无毒地打开防护罩的方案。其实凤回只是在床上不好意思了一秒钟,因为他的玉趾不小心让人偷看了。“叔叔,那个我的鞋子在哪儿呀?不穿鞋子很没教养的。”
  白衣人怪物似的看了半晌,才对着身边的一个黑衣人说:“拿双鞋来。”接到命令的黑衣人头大如斗,有血淋淋的例子在前,昨晚他们在抬床的时候神经紧张得不能再紧张,生怕成了第八个因不名誉事件永远在教中抬不起头的人,根本就无暇顾及有没有捎上鞋子的问题,现在叫他从哪里变出一双合适的鞋子。不得已,黑衣人轻功一施去客栈劫持一双鞋子去也。他严重怀疑他老大在给他使绊子。
  凤回见势,便明白自己的鞋子被这些人给遗弃了。“叔叔,如果不方便的话,你就抬着我去吧!”凤回体贴地很热心地提议。爹爹啊,他快等不及了,急切的心情让凤回连没有鞋子都不介意了。
  白衣人再也没法装酷,在所有下属者看不见的角落光明正大地翻翻白眼。教主是人想见就见的吗?想见教主的人多着呢,也不缺你这一个,等我探清你的来意看我怎么炮制你。你当修罗教是你说想招惹就招惹的?小凤回初出茅庐,哪知道人心险恶。
  “不行”白衣人殘酷地拒绝了我们少城主的好意。“哦”小凤回长长的一声。
  彼时双方都沉默了,陷入僵持阶段,氛围越来越紧张,一触即发。料想恶战在即,白衣人暗自运气凝神,欲在小凤回破帐而出的一瞬将他制住。
  运气,运气,我再运气——没动静?
  气是憋得十足,可惜媚眼抛给不解风情的瞎子。小凤回根本没有打的意思。人与人交往应以和为贵嘛。“叔叔你们饿了没有?”“叔叔你们起得很早啊,你们天天都早起吗?”“叔叔你们……闲来无事,小凤回发挥他好问宝宝的精神,他有很长段时间没跟影卫叔叔联系感情了,看到这些熟悉的黑衣服,这熟悉的造型,让他不禁有一种倾吐的冲动。当凤回一一问候他们全家的人,赞美了江南的每一棵草,就滔滔不绝地从吃饭,谈到衣着,再谈完何谓风度,正要对下一个话题陈述自己的高见时,就听见“轰”的一声,立于白衣人身后最狰狞的一尊修罗雕像四分五裂。
  终于安静了,天下太平。白衣人没注意到他已爆发出超出他水准三倍的功力,达到他梦寐以求的升级——当然这只是暂时的。其它的黑衣服叔叔经此役后,大大小小均负内伤,据修罗教专属的大夫所下的诊断乃知“因怒伤肝”。
  白衣人的耐性与凤回他老爹相比差远了,为了自己和属下的健康着想,白衣人还是放弃了已经构想好的刑讯逼供计划,送瘟神似的彬彬有礼地将凤回引荐给来此地巡视的高层。犯人的引渡仪式完毕之后,一干人等才有时间儿歇息一会,擦擦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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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爷,属下无能。”某中年阿叔为第三次失了凤回的踪迹而伏地请罪。
  “世上少有能逃出你的追踪的人,这少年这份的眼力可谓不俗。方刚,据你这几日的功夫,可看出些那少年的来历?”楚天均细问。
  “那少年善施毒,性格顽劣,但轻功高妙,出神入化,其身法……”方刚停下不语,似在细思。
  “其身法如何?”楚天均再问。
  “与教主的“烟云纵”的身法有九分相似。”方刚言道。
  “真的?!”烟云纵乃修罗教的不传之秘,这少年懂得它,莫非他与他留书一封就杳无音信近十五年的姐姐有关?若真的是“烟云纵”那少年极可能是姐姐的后人,楚天均越想那花衣少年,越觉得像父亲口中所说的那年长他许多,不拘世俗,顽笑人生的姐姐。心中一直悬着的那根若有若无的丝线终于安定下来,忽略心中掠过的一丝难言的滋味,他对跟少年的再一次见面充满期待。
  “你是何人?到我修罗教有何贵干?”面带修罗面具的人厉声询问,喑哑的嗓音,阴啧啧的有些吓人。
  凤回直勾勾地盯着那张修罗面具,两眼发光。热情的程度,让面具下的人有些吃不消。“我呀,凤回。我来认亲的。”凤回的心神都被那张面具给勾走了,听见了问话,心不在焉地回答。这是多有艺术感的面具啊,戴在脸上说不定他老爹珍贵的眼神会多在他身上停留一秒,如些精品,不收藏一张多对不起自己!小凤回热血沸腾。
  “你确定?”说话的人语带怀疑。
  “我告诉你一个秘密,我是你们教主的外孙,你信不信?”快点讨好我吧!然后把你的面具送我吧!
  “证据呢?若是信口胡言,定不轻饶!”面具人声色俱厉。“我娘信里没说,她说我到了教主面前教主定会认得出来,如果认出不出来,那就不是我外公。”凤回老老实实地回答完问题。末了还加一句:“还有问题没?”凤回扇了几下扇子,心里急不可待。
  “那你跟我来。”面具人轻轻一纵已出房外,小凤回则紧追其后。
  行了约十里,小凤回仍与他保持一步之遥,面具人快一分,小凤回也跟着快一分,面具人慢一分,小凤回也随之慢上一分,每一个动作凤回仅慢一分,仿佛他是在模仿前面的人,到最后两人的翩然身姿渐渐平行,只不过一个优雅如仙,一个灵动似水。再十里,两人不约而同相似而笑。
  “你该叫我舅舅。”声音里有些赞赏,不复刚才的阴沉。
  凤回却觉得意犹未尽,“舅舅啊,你轻功不错。”
  “你在夸讲自己么,凤回?”面具之下泄露出一丝笑意。

  08

  “舅舅,你的面具很有品味哟。”凤回一脸谄媚。这新认的舅舅也不接话,只是很有涵养的一笑,笑得很委婉,很含蓄。
  “舅舅,你很不起眼吗?”凤回又不解地问,大眼里满是问号。
  “你说呢?小凤回”某人眼睛里藏有戏谑。“外侄像娘舅,由我可知,舅舅一定是帅得惨绝人寰,帅得登峰造极。”凤回理所当然地用最高调的词修饰自己。“舅舅,那么你为什么要把自己遮起来呢?这么俊俏的容貌不让人欣赏,很对不起天下人呢。”凤回说得真心实意,一把小扇子摇啊摇。
  “这是修罗教的几百年来的规矩,教主与众护法,长老等必以修罗面具覆其面。不过若是你想仔细看看这面具,我倒可以取让你一观。”这舅舅对外侄的心思揣摩得倒透澈。
  “舅舅,凤回只是对你长得什么样有些好奇嘛,要是那天我不小心错认了咱办?”凤回说得很无辜。眼睛却不眨眼地盯着面具。
  面具一点点揭开,凤回心情一点点紧张起来——面具下,一张十九少年的面孔——正是没品味,又俗气的被凤回鄙视的楚某人。
  “哇,舅舅,你真的很年轻,很帅耶!”凤回的声音拔高,看见帅哥丝毫没有一丝忌妒。
  “你不觉得很熟?”
  "你是我舅舅,当然面熟。”凤回飞快地接下下一句话,然后抢过面具,大声叹道:“此物只因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见啊!”
  “舅舅,第一次见面,你就送它做见面礼吧!”凤回对这面具爱不释手,满心渴望。“这是专属于我的,你戴着不适合,如果你想要的话,就向你外公要吧,至于见面礼,等你以后想到要什么,舅舅送给你。”楚天均温和的话语里满含着宠溺,看见他丰富多变的表情,心情便会放松许多。若有可能,他会尽量地宠着他。
  在总部,凤回受到隆重而盛大的欢迎。凤回则谦虚而又耐心地接受了形形色色的面具人的观察,他也认认真真地进行了反观察。经过他那双富于发现的眼,小凤回得到一个可怕的结论——魔教的人多多少少都有健康问题。
  “喂,哥哥,你便密吗?我有祖传秘方,百试百灵,你要不要试一下。”不小心碰到一位捏着兰花指的长得灵珑小巧的哥哥,凤回觉着他走路的姿势很怪,一扭一扭的,快要走不动的样子,怪可怜的,马上作出诊断,开出灵药。兰花指“哼”的一声,甩了甩帕子,又扭着腰
  走了。
  可能是恍得太历害,没摇几步“啪”的摔了一跤.凤回上前要乐于助人,小手还没牵上兰花指,就被人唬住了“哪个小子,敢碰老娘的男人。”一位身高八尺,颇具英雄气概的护花使者出现了。柔柔弱弱的哥哥,一个嘤咛就把小身板偎依在高大威武的老婆的怀里。
  护花使者心疼地抱着兰花指哥哥,一个劲儿地说:“我的小依依,我的小心肝,你没受伤吧。”那关心的样儿,简直是含在嘴里都怕化了。让一旁的凤回足足眼红了半天。这一幕明明是凤回梦中的情景嘛!小凤回又开始了他的无限联想,也让他对传说中魔教有了更进一步的认
  识,这哪里是修罗恶鬼教,分明是爱的天堂嘛!
  凤回是很关爱那些有爱的人们,希望他们活得长长久久,健健康康。修罗教的人被他纳入了关爱的范围。
  凤回看见一个面具叔叔总在不经意间看向他,眼睛里闪前的光,让凤回想起了寒霜城里张屠户家的那把杀猪刀,蹦蹦跳跳上前,笑容满面:“叔叔,你是少林寺的?不是的话,我送你一生发膏药好不好?”
  光头叔叔不领情“哼”的一声消失了。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对于不识好孬的人,就要给点顏色瞧瞧,既然你喜欢没毛,那就哼哼。
  “哥哥,少年白很多年了吧,我有染发剂哟。”在后山山洞里发现一个白头发哥哥。
  “大姐姐,你眼角有鱼尾纹,我送你一美容圣品,好不好?包你满意。”地下室里有个大姐姐。
  “大叔,你今天又开始练嗓门了,我这有瓶润喉药,你要不要免费的。”铁栏后的大叔仰天长啸。
  ……
  凤回为了魔教的众人,可谓是殚精竭虑,死而后遗,可是不是有付出就有回报,凤回再免费,药再上档次也没有人理。你问为什么,魔教的前辈会以他们年少无知时所范的错误来做例子让你明白什么是“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以及“天上掉陷饼,不是圈套就是陷阱”的名言。
  当时的凤回没人教导他这个道理,所以被拒绝时,他小小的伤了一心。后来,当他长大了,终于明白了这一至理名言,为了让世人接受他的一片爱心,他将他的药价提升到世人难以企及的地步——有些甚至被武林中人称“天价”。自从药价提高后,凤回再也不用追着人试用他的发明,反而是无数的人追着他跑,他的药也从无人问津变成炙手可热。你又问为什么,追着凤回买药的的武林人士会白你一眼,然后感慨道:“只买贵的,不选免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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