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树屯的爱情----疏朗
  发于:2009年09月0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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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觉他的抗拒,何以勋轻轻一笑。在张二宝的后背摩挲许久,随着张二宝的一声惊叫,两个人已经狠狠地摔在床上。“你!你怎么咬我屁股?!”张二宝倒在床上,嗔怒地瞪着何以勋。何以勋趴在他身上笑,朝着张二宝的脸颊又咬了一口。“想咬就咬,有意见?”
“我……我……”张二宝涨红了脸,不知是该咬回来,还是踢开何以勋,夺路而逃。何以勋没给他更多的思考机会,俯趴在张二宝身上,一把拉开张二宝的裤子拉链,隔着内裤舔舐张二宝的欲-望。“嗯,不、不行……”高涨的欲-望被湿濡的舌尖爱抚,极度刺激着张二宝的感官,他摇摆着自己的臀部,不知是想逃开还是要更亲近。
何以勋抬头,把张二宝的裤子褪到大腿根部,他一边舔弄张二宝,一边脱掉自己的衣物。等到全身□之后,才慢慢趴到张二宝身上磨蹭,欲-望顶着欲-望,胸膛贴着胸膛,张二宝觉得全身燥热,热情难耐。然而何以勋的动作却缓了下来,他慢条斯理地解开张二宝的衣扣,用唇舌手指在张二宝的胸膛上煽风点火。缓慢地,一点一滴地勾起张二宝的渴望,每当到达感应到对方强烈的期待,却又一点一点将热情冷却。
如此反反覆覆,折腾的张二宝的情绪起起伏伏,更是把持不住。“哥,给我……”泛红的双眼清晰地渲染出男人的渴望,什么礼义廉耻全都抛在脑后,全部的心神都集中在眼前的这个男人。这个全身散发着妖媚气息的男人,会带给他最美的救赎。
何以勋心里一动,氤氲的双眼带着无限风情凝视着张二宝,被他的神情所蛊惑,张二宝情不自禁地伸出舌头轻舔他的嘴角。“我的宝宝……”长叹一声,再也不愿折磨身下这具年轻的躯体,何以勋抬起屁-股,缓缓地接纳张二宝挺立的欲望。
“嗯……”深切的渴望带来完美的契合,当欲望全根没入,两个人满足地呻吟出声。“宝宝,用力!”保安制服松散地挂在张二宝身上,何以勋揪着他的衣领,邪魅地舔舔嘴角。张二宝眯着眼,卖力地挺动,房间里的气息越发淫-靡。“哥……”他无意识地呻吟,沉迷在五光十色的欲-望里无法自拔。
“我的保安弟弟……”何以勋抱着他的脖子,喘息着舔弄他的耳朵。“干-死你老板好不好?”
“嗯……好!”张二宝闭着眼,根本就不知道他在说什么。何以勋听了身体更加的兴奋,他不停地摇摆腰部,配合着张二宝的动作。
小小的斗室中,张二宝已经失去了控制,他抱着何以勋倒在床上,用尽全身力气勇猛冲锋。“啊!快……快到了……”何以勋仰躺着,死死地扒住衣衫凌乱的张二宝,两个人喘息着,律动着,已然忘却了今夕何夕。

第二十二章

早晨七点,张二宝醒了。
他睁开眼,习惯性转头去看墙上的钟。结果墙壁上空空荡荡,什么都没有。他呻吟着抬起胳膊,胳膊被什么压着,已经麻到动不了了。
意识渐渐回笼,他终于想到自己躺在何以勋休息室的床上,而昨晚引诱自己上床的何以勋压着他的胳膊睡得正香。张二宝稍微用力,把胳膊撤了出来。没想到何以勋不依不饶,翻身又压在他身上。“哥?”时间肯定不早了,张二宝有点急。“嗯?”何以勋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看到近在咫尺的脸庞,啪唧一口就亲了上去。“宝宝……”又睡死了。
“哥!”张二宝拽过床角的枕头,一把塞进何以勋怀里,狼狈的下床离去。新制服已经被蹂躏的不成样子,正发愁间,发现墙角的矮柜上还有一套制服。制式、尺寸都和皱皱巴巴的那套一模一样,张二宝吁了口气,快速洗澡穿衣。
出门前,看何以勋抱着枕头睡得正香,他叹口气,悄悄出了门。
到了传达室一看,都快七点半了,他从来都这个点起过床,太晚了!没心思想别的,赶紧快速过了一遍监控,又抄起扫帚簸箕把院子打扫一遍。辛辛苦苦把清洁工作做完,张二宝抹把汗,到街口买了两个鸡蛋灌饼吃。
“哟!小张,这新衣服一穿就是精神啊!”到了上班时间,张二宝往门口一站,立即招来公司员工注目的眼光。听人夸奖,张二宝脸上一红,嘿嘿傻笑。等到张建国上班时,看到弟弟穿了新制服,也停下自行车看。“二宝,这衣服哪儿来的?”
张二宝不自在地拽拽衣服,道:“是何总昨、昨天给的。”
“嗯,不错,挺精神的。”张建国拍拍他的头,笑眯眯地走了。张二宝低头看看新制服,悄悄叹了口气。
何以勋没注意到张二宝低落的情绪,相反,他美得一天到晚脸上都带着笑。
齐岳看他这么高兴,调侃道:“怎么了这是?桃花都开到脸上来了!”何以勋撇他一眼,哼了一声,继续低头忙碌。
“喂!何总!以勋同学!有啥好事不能跟兄弟分享之?”怎么说也是多少年的同学了,何以勋那乱七八糟的同性恋史他也旁观了多年,突然间被排挤在外的感觉还是很不爽滴!“能有什么啊?”何某人不为所动。
“什么叫有什么啊?”齐岳挑眉,道:“你说你这次回来,还真准备以公司为家了?又是弄浴室又是弄厨房的。就是都装修好了,你会做饭吗?”
何以勋头也不抬,哼道:“我不会做有人会做。”
“这就是了。”齐岳重重点头。“说吧,给你做饭的那人是谁?”
被揪住了小辫子,何以勋只好停了手。“我说老岳,你就没别的事干了?这是公司不谈私事懂不懂?”
“何总,现在是五点四十分,也就是说已经下班十分钟了,OK?”
“下班了你不回家陪老婆!你老粘着我干嘛?”不怕老婆误会吼!
“谁‘老’粘着你了?就算您老人家貌比潘安色如春花,你也是男的啊!”齐岳耸耸肩,摊手道:“你也知道,对着你这样的,我硬不起来。”
“扯你妈的淡!”何以勋白他一眼,道:“没事赶紧滚!”
“你把你的新奸情告诉我,小的立马滚。”齐岳嬉皮笑脸道。
何以勋瞪眼。“鸡毛蒜皮的事你也打听?告诉你,没有!”
齐岳被吼了两嗓子,灰头土脸出了总经理室。
何以勋越藏着掖着,他这好奇心就越重。说起来,两个人认识也十几年了,姓何的什么德行他还不知道。有什么好东西都等不及的拿出来炫耀,迫不及待跟众人分享他的性-福,虽然也经常性-福不了多久就是了。
他一边思索着,一边往外走。刚走到一楼大厅,正碰上穿着新制服的张二宝。他一愣,问道:“保安换制服了?”张二宝赶忙站住,回道:“齐总好!制服刚换的,昨天何总给的!”“这样啊!”齐岳点点头,围着张二宝上上下下转了一圈,笑道:“不错,精神!”
张二宝笑,窘得满面通红。齐岳看着他羞窘的样子,也觉得好笑,都多大的人了,黑头土面的,还脸红!思及此,齐岳又开口道:“平时也不大见你进来,这是干嘛去啊?”
“哦,我去问问何大……何总晚上吃什么。”
“嗯?”齐岳挑眉,漫不经心道:“何总晚上在公司吃啊?”
“是,是啊。”张二宝傻笑。
“你做饭?”不至于吧?齐岳看着眼前这个仍然带着土气的青年,心里祈祷千万别是自己想得那样。
“是,我做得不好,何大……何总老说我。”张二宝在村里时就爱吃面,进了城,一天三顿至少有一顿面食,让吃惯了大米饭的何以勋好一顿抱怨。而且城市里鸡鱼肉蛋种类丰富,远不像在村里那样凑合,于是何以勋的意见也就来了。
嫌人做得不好,还硬赖着不走?齐岳接收到这个信息,心里的疑惑就更深了。他吸口气,露出一个人畜无害的笑容,道:“这些天,一直是你给何总做饭吃?”
“是,是啊。”张二宝点点头,道:“齐总没事,我就先上去了啊!”
齐岳点点头,决定再找机会套话,结果还没等他走出大门,楼上劈头来了一嗓子。“张宝宝!你磨磨蹭蹭干啥呢?!”
齐岳差点一个踉跄摔倒在门口。娘的!果然有奸-情!
气氛很诡异,相对于何以勋一见张二宝就想往人身上扑的热情,张二宝缩在角落的身影就更显局促。
“说,你到底是怎么回事?”明明昨晚才春风一度的,今天就给自己脸子看,这个张宝宝越来越出息了啊!
张二宝看着冲自己张牙舞爪的何以勋,咽了口口水。“我……我……不能,对不起郑哥。”
“去你妈的!今天知道对不起你哥,那昨天怎么往死里干老子?!”飞扬了一天的好心情,被兜头一盆凉水泼下来,何以勋跳上张二宝的膝盖,抓着他的肩膀死劲摇晃。“少跟来礼义廉耻那一套!你郑哥?他至少得在牢里蹲三年!怎么着?你还铁了心为他守活寡?!”
“我……我……”
“你你你?你知道个屁呀你!”何以勋火大的在张二宝肩头咬了一口,继续吼道:“就他郑默!滨城谁不知道他天天换着睡女人?!就他这样的,到了牢里也不省心!他要是在里面当三年和尚,老子把头拧下来给你当球踢!”
“不、不会吧……”张二宝迟疑道。
“怎么着?让老子派人给你拍小电影看?”斜睨他一眼,何以勋趴他肩头啃了又啃。“郑、郑哥不是那样的人。”张二宝辩解道。“少他妈废话,你相信男人能憋三年?还是郑默那种壮汉?”
张二宝不吭声了。半晌,才憋出一句。“那,那俺也等他出来!”
何以勋无力地瘫在他身上,一手掐着他的脖子,一手揪着他的耳朵。“我说张宝宝,你是真傻还是假傻?你等郑默出来,跟你和我上床睡觉有啥关系?你愿等等呗,我又没说不让你等!”
真的没啥关系?两个人又滚了N次床单后,张二宝也没想明白这个道理。或许,他心里其实很清楚,不过在这个陌生的城市里,他越来越贪恋何以勋给予的温暖。于是,把头埋进土里,就当……什么都没发生。
时间不知不觉就过去了,在张二宝的央求下,何以勋打点好关系,到看守所去看郑默。之所以不让张二宝去,是郑默的意思,青龙帮的余党还有两个骨干没抓到,他不愿让张二宝露面,以免被人盯上。
“妈的,危险的事我先上,你小子有没有良心?”何以勋不悦道,要不是张二宝天天苦着张脸对着他,他才不愿到这个破地方来探望情敌。
“宝还好吧?”郑默顶着个光头,穿着看守所的制服,脸色稍显清俊。他早就知道了张二宝来到滨城的事,对于张二宝被护在何以勋的羽翼下这个事实,他的心里万分苦涩。但是理智告诉他,目前没有更好的选择了。
“头好壮壮,吃嘛嘛香。好着呢!”
“那就好。”郑默沉默半晌,缓缓说道:“好好待他。”
何以勋点头,看着这个身陷牢狱,还保持着一丝傲气的男人。突然,心里闪过一丝同情,于是他嘴比脑快地冒出一句,道:“得,把黄律师留给你吧!何家御用大律师,比你找得那小字辈管用多了!”
郑默挑眉一笑,道:“谢了!不过……你把宝给我伺候好,到时候我去领人!”说完,带着手铐昂着头走了。
何以勋瞪着他的背影,恨不得一把飞刀在他背上捅个窟窿。

第二十三章

得知郑默平安无事,张二宝的心里就踏实了。
日子还是没什么改变,白天勤勤恳恳的工作,晚上抱着何以勋滚滚床单。男人还真是被下半身控制的动物,理智告诉自己要拒绝,要为郑默守身,结果被何以勋的媚眼一勾,他就稀里糊涂又犯了错误。
时间长了,这样暧昧不清的关系已为两个人默认。谁也不挑明,谁也不深入,就这么揣着明白装糊涂地过下去。郑默的案子终于审结了,由于黄律师门路广,业务专精,郑默被判入狱两年零六个月。对比其他骨干五年以上至无期的判决来看,郑默真是走了天大的狗屎运。
藏在鸡场里的箱子又成了张二宝的心病,何以勋看他常常走神,不由得关心询问。得知了缘由后,两人又回了趟柳树屯。青龙帮的骨干已经被收进监狱,留在外面的小喽啰也没人认得张二宝,所以箱子可以大大方方带出去了。在村里住了两天,把鸡场租了出去,两年的房租还不够还债的,于是何以勋又借给了张二宝四千块钱,言明这钱逐月从工资里扣除。还完了积压多年的债务,张二宝也露出了难得的笑脸。
然而,还没笑完,新的问题又出现了。何以勋当初在花圃里砸得钱要怎么算?浴室啊,冰箱啊,空调啊在村里还得算奢侈品,拆又不能拆,放着又浪费。正不知如何处理呢,刘一舟屁颠屁颠地跑来了。抱着他的行李,牵着他家老牛,自告奋勇给他们看房子。花圃可以用来种草药,冰箱正好给他冷藏药品用。
总之,事情解决的还算顺利,张二宝留恋地看了看村口的大柳树,抱着黑箱子跟着何以勋回了滨城。
郑默果然在滨城的某监狱服刑。张二宝看着监狱的大门,心里百感交集。
何以勋看他脸上写满挣扎,叹口气,拉着他往里面走。“得了,都到门口了,有什么不敢进的?”
经过层层关卡,两个人终于坐在了郑默对面。看着略显消瘦的郑默,张二宝死死扒住了桌沿,盯得太久,眼眶里几乎要落下泪来。郑默也很激动,在小小的密闭的空间里等啊等,盼啊盼,要不是心里还有那份牵挂,他真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来。
“哥……”抓起电话,张二宝傻傻地叫道。
“哎。”郑默笑,笑得温柔又宠溺。仿佛身陷囹圄的人不是他一样。
两个人隔着透明的隔板对视,傻笑。一边的何以勋看得直瞪眼。喂!帮郑默打官司的人是他!带张二宝来探监的人也是他!不就是几个月没见吗?至于把场面弄得这么凄楚缠绵吗?!他气呼呼地在后面瞅着那俩怂人,颇为自己感到不值。他耶!何家二少爷耶!怎么可以为俩农村男青年屈尊至此?但是让他走开,他又做不到,只得赌气把头转向另一边,眼不见为净!
“哥,你还好吗?”张二宝缓和了下情绪,轻声问道。
“嗯,挺好的,吃得饱穿得暖,没事还劳动劳动。”郑默笑嘻嘻地看着他,把手贴上隔板。张二宝看着他的动作,脸上一红,也伸出手,与他相贴。郑默笑得更开心了,还示威地瞄了何以勋一眼,何以勋直接转体面壁,哼!
两个人又说了些闲话,郑默还给张二宝留了个书单,让他下次带些书进来。张二宝诧异地看着他,不明白这些看起来专业的书籍,郑默要来干嘛。看出他的惊讶,郑默腼腆一笑,以前只顾着打打杀杀了,现在有时间要充充电,不然以后出去了,要怎么赚钱养家?
张二宝又惊讶又感动,还没来得及说再见,就被实在忍耐不住的何以勋给拖了出去。
说到养家,张二宝就动了心思。
虽然村里的外债已经还完了,但是他还借了何以勋四千块呢。保安工资加上后来的清洁工资,他的收入在同行已经很高了。何以勋还想过为他加薪,但是张二宝说什么也不敢要,保安的薪资就是那个水平,凭啥他张二宝就比别人多拿呢?再说,公司已经有人猜测他和何以勋交情不一般了,尤其是齐副总,没事就爱找他说说话,虽然都是闲话家常,但是那话茬怎么听怎么别扭。
说起来,他和何以勋也在公司里同住了好几个月。公司忙碌是不假,但是老总也没忙到天天住公司不可。张建国曾经旁敲侧击地问过弟弟,何总最近是怎么了?还真想以公司为家了?张二宝只得傻笑说老总的事他怎么知道?杀了他也不敢说,老总的早晚餐都是他准备的,两个人还经常滚一张床上困觉。说到此,张二宝的烦恼又多了一项,他到底要不要跟他哥说他其实他喜欢男人?
唉,张二宝叹了口气,双眼无神地瞪着门外。雕花大门外,是幽静的街景。漂亮的梧桐树,树下是小片的青草。对街,红白相间的雨棚下,坐着喝咖啡的路人。在他发呆的空档,一辆名贵的房车开着了过来。车子悄无声息地停在门外,车门打开,一只锃亮的皮鞋缓缓着地,紧接着,一个男人从车上走了下来。他下了车,又转过身体,弯腰,手挡住车框,小心翼翼地护着一个女人……呃,不是,是一个女孩下了车。
张二宝傻傻地看着站在门外的两个人,男人很高,和郑默差不多。不过面容冷漠严肃,已届中年。女孩娇娇小小地,长得像个洋娃娃一样可爱。男人站在门外,一手揽着女孩的肩膀,一手指着张二宝,道:“你,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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