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内裤……」
男人噗一声笑出来，在床上打滚大笑，──这家伙随性到让我不是很明白。
「笑啥啦？」
「一般人不都会先说昨晚的事情吗？」男人边笑边说著，「第一次听到有人一开口就问内裤的……哈哈哈……」
「不好笑。废话，昨晚的事情很大条。等一下再讲。我的内裤先还我。」
「呼呼，你猜我藏在哪里？内裤？」
我冷冷看著对方，表情变得有点猥亵，这家伙的表情真多……
「总不会穿在身上吧？」
「靠！你好聪明！维哲哲！」
干。
我很少骂脏话的。这家伙让我在一天之内可以狂飙脏话。
他得意地顺手脱掉裤子，展现我的内裤穿在他身上的时候的模样──喔，那包是什麽？裤子里头那包是什麽。我对於那包一点兴趣也没有啊那包到底是什麽！你跟偷塞袜子吧！
「……你自己……没有内裤吗……」我实在有点无力……脑袋破了个洞吗？这个人……
「有啊。别人的东西比较好用！喔，要我现在还你吗？我脱给你、等等可以穿──」
「喂！你都穿过了！不要脱啦！──我不要看你裸体啦──」
我伸手阻止他脱裤子，那包露出来我会自卑啦──住手住手──
「我拿我的球衣──啊？你们在干嘛……？」
我和那家伙同时转向门口，纪皓尹定格在门口，然後王文瀴也慢慢从纪皓尹身後出现。
「……我、我只是──」
「哈哈哈──被你们看到了──真害羞啊──不要看啦──」
啊、啊、啊、啊──
干。
[番外][老板x维哲]人衰的时候...-05
纪皓尹并没有问什麽，也没有说啥，就只是把衣服留下来，人就走了。我气得跳下床，也不想理那家伙了，随便他要脱要怎样──拿起衣服就打算进去洗澡。
那家伙也不打算脱了，跳下床就跟在我身後……
「你要干嘛？」
「一起洗啊，维哲哲。」
「又不是要去下水道打怪，浴室一次挤两个人？」
「不想一起洗啊？」
「对，非常不想。」
「呵呵，一起洗嘛。」
那男人突然从我背後搂住我，还在我耳边吹气──我手肘往後一撞，打算攻击他，却被他一个闪身，走到我前头，马上闪进浴室──
「既然不一起洗，那我先洗罗？」
很好，我现在有时间可以打包逃跑。
「你若是离开了，我不知道我会跟王阿瀴和纪小尹怎麽解释我们的关系唷──」
──人活得好好的，就是不应该有把柄在别人手中。叹气，我走下楼，与其和那个怪家伙交涉，不如下去和小逸玩耍。
一下楼，就看到光著屁股的小逸从厕所冲出来，那团小白肉在客厅跑来跑去，直到纪皓尹一吼，他才乖乖地走回去爸爸旁边，接过衣服一件一件让王文瀴一件一件帮他穿上。
小毛头抬头看到我，又想耍赖裤子没穿好就要冲过来了──
「哲哲叔叔──」王文瀴一把抓住他，不让他溜，他只能继续小小挣扎，小胖脚快快套进裤子里。
「纪小逸！不快点穿好衣服，不准去找叔叔。」皓尹命令道。
「啊，维哲，来坐来坐……」纪爸看到了，连忙招呼我。
我坐到客厅沙发上，纪爸旁边，他正在泡茶，纪妈和王二姊也在，纪皓尹盯著小毛头穿衣服，王文瀴帮他穿衣服，然後小毛头咚咚咚几步，跳到沙发上，往我身上钻──
「小逸啊，叔叔看看你有没有变瘦啊？」
「我每天都在跑跑，把鼻说我有变瘦！」
「那你每天都跟谁去运动啊？」
「我都小爹地和阿公还有二姑丈去跑跑，小爹地跑好快喔，我都跟不上……」
「小爹地好坏，都故意跑很快欺负小逸。」
「把鼻说，小爹地跑快是为了要锻鍊我，以後才能跟他一样快。」
小逸坐在我的大腿上，沉甸甸的，不过小小的手真的很可爱，我边玩著他的手边跟她聊天。
「那，你有没有变快了？」
「有、有，我跑跑好快。」
「呵呵，你哪有，每次追不上你的小爹地你就开始哭了。」纪爸在旁边笑著。
「对啊，听说跑一跑就不跑了，坐下来就开始哭。」纪妈也接话。
「小逸啊，男生不可以爱哭啦。」
「我又没有哭！」一生气，小胖子就跳下来了！瞪著爷爷和奶奶，然後又回头抱住我的脚，「叔叔──我没有哭啦。」
小胖子一脸无辜，我笑笑，「好啦，你没有哭。你就只是眼睛流汗而已。对不对？」
後来时间也不早了，长辈们都要休息了，皓尹和王文瀴明天得要上班，带著小逸去睡了，只剩下我在一楼看电视……乾脆睡沙发，就不用回去房间了。
所以电视转著转著，困了，关掉电视，就缩在沙发上睡了。
睡梦中我感觉有人靠近，身体慢慢地腾空，……其实我有醒来的，但是我很累了，我想著是王文靖吧……每次都把我这样抱起来……可恶……好久没有感觉到你的温柔了……我眼睛也想流汗了。
[番外][老板x维哲]人衰的时候...-06
唔嗯？
睡得算是安稳，只是觉得有点热……
我动了动身体，不太能移动，是麻了吗？
打算翻个身，却发现真的没办法移动。好像被什麽压著、压著……
睁开眼，天亮了，日光微微透进房里，我隐约感觉到耳边人在呼气……在低头看到有双手搭在我腰上，有只毛不算少的腿挂在我脚上……
我脑中马上闪过了那个衰洨男的脸，用力挣扎，把身上的人给推开。
衰洨男挂在我身上睡觉──我昨晚明明在客厅睡著的。这个衰洨男……
被我推开的家伙还在熟睡，──全身上下只穿著一条四角裤，还是我那条。这家伙不用换内裤的吗？
睡脸依旧低能，翻个身，还把手伸到裤子里头抓抓肚子，……就是个大叔的样子，下巴还挂著一点胡渣，四角裤那包看起来居然比昨天的大……看也知道男人早上会有的反应……
啊，昨天没洗澡。趁衰洨男在睡觉，拿了皓尹的衣服，还是快去洗一洗吧。
脱光衣服、正弯腰要挤沐浴乳，突然有个什麽东西顶到我屁股上──我吓得立刻直起身来，马上就被环抱住──
「早安啊，维哲哲。美好的早晨有你相伴，感觉真好……要帮你洗吗？」
恶心男。我可以自己洗澡没问题但可以拜托你把顶在我屁股的那东西收起来吗──那包到底是什麽？不管是大雕、小鸡、巨炮、蚯蚓，全部都收起来好吗？我给你十块钱。
「衰洨男，美好的早晨被你性骚扰我实在觉得很想呕吐。若是不介意的话请你让让我需要吐一下。」
边说我边要推开他，没想到这家伙挺有力的，怎样都死抱著不放。
「怎麽不像那晚那样叫我翔了？」
「你名字那麽多个谁记得啊──衰洨男。再多一个衰洨男其实很适合你。」
肌肤和肌肤的接触有点热，这家伙的胸有肌肉，贴在我被上我感觉得到硬硬的，他搂著我的手也很不客气一直在乱摸──重点部位我有先顾好。
「翔是我本名啊。宇南只是艺名。那，衰洨男就是你专用的名字？」
「……呜恶……」
「维哲哲，要吐就吐。你那晚说你喜欢我这麽恶心的。你男人从不肉麻。」
「男人喝醉酒的话，听过就当被狗咬了，你不该放在心上的。──唔呃，不准、捏我、奶头！」我伸手用力捏那只手，那只手甩开攻击之後立刻往我下身攻去──
「──维哲哲，你好可爱喔……真是爱死你了……」
「你要抓你抓你裤子那包啦──反正那包也是谢维哲的内裤，不要一直往我这里抓──放开啦──」
「维哲哲……」气息继续喷在我後颈，起了个鸡皮疙瘩，我用最大的力气甩开那家伙，他重重往後头墙壁撞了下。
「一个，你选择留在这里当水管兄弟，我当肮脏鬼不洗就去上班。第二个，你乖乖滚出门把内裤脱掉然後消灭它，穿上你正常的衣服。我在这里洗澡、然後去上班。」
「第三个是一起洗澡。然後回味一下那晚的事情……」
「蔡、文、翔！」──脱口而出就後悔了。
「呵呵，你果然记得我嘛，维哲哲。」笑著，那男人在我把莲蓬头往他头上砸下去希望他可以藉此失去记忆甚至停止呼吸之前就离开浴室了。
[番外][老板x维哲]人衰的时候...-07
上次离家出走，也忘记是什麽时候，那时候的小逸还是个瘦子……嗯，根本就还不太会走路的样子。
吵架的理由忘记了。那一次老板气得在店里睡觉不回家，我也不回家，老样子就躲到纪皓尹那里。隔天一大早，起床要跟他们家吃早餐，就发现餐桌的座位多了一个人……
王文靖。
我假装没看到他，坐到纪爸旁边，打招呼、閒聊。
「对不起。」老板那性感的声音一开口就这样说。
全家一片安静，只有小逸还在咿咿呀呀地吵著。
我拿起一个馒头，剥开、夹蛋，递给了老板。
「下次让我上，我就原谅你。」
纪皓尹一个巴掌就从我头上下来，「在长辈面前乱讲什麽──」
我笑笑，老板也淡淡地笑。无视整桌长辈的脸色……
躲到纪皓尹家，我根本就抱著一点期待希望有人来把我领回去。事实上，我失望了。
洗澡、穿好衣服，出来的时候那个衰洨男已经不见了。下楼和纪爸纪妈吃早餐，和小逸玩了一下下，我也去上班了。
＊
「借我问一个问题。」
「嗯？」
「如果你男人跟你吵架，一气之下就跑去和别的女人乱搞发生一夜情，你会原谅吗？」
闻言，轩轩露出一个可爱的笑容，「当然──剁了他。」
「呃……」
「吵架不是藉口。不忠贞就剁掉。不要给自己的错找藉口。」
看轩轩姊如此义愤填膺的模样，我真该考虑我去剁掉灌香肠谢罪了……我的可以灌一条香肠吗……嗯，好像有难度……
「怎麽突然问这个啊──啊、不会是你……」
呃、等等、轩姊、不要剁我──
「你女朋友跟别人乱搞啊？」
哇靠。轩姊，不得不佩服你的想像力！我谢维哲的好形象真是好到没人相信我会做什麽傻事。
我苦笑一下，「我随口问问而已啊。没想到轩姊攻击性这麽强！让小生佩服、佩服啊──」
「又趁机在损我！」
「我在赞美你啦──」
回到工作岗位上，发现手机有简讯。皓尹传来的──
『你们分手了？』
我愣住。
『干少诅咒我。』手不知不觉自动回覆。
『幸好没有。』
当然没有！这四个字要传出去的同时，我突然领悟过来……
我们两人这样，是不是正往分手的最终结局走去？
『只是现在没有。』结果我回的是这四个字。
不是从没预想过会分开，然而在一起久了就好像习惯了，就愈来愈不会想到分开一途。
要说分开有什麽感觉，也许可以期待海阔天空、另一种自由？寻找一段又一段短暂的恋情──再也不要这样费时间费精神？
早就已经有点麻痹的情感，强留下去好像也没意思。那不如就放手吧，顺其自然。退一步，两人尽快海阔天空。是吧？王文靖？这是你不来接我的原因吧？
下班时，趁著老板不在家，溜回去拿了几套衣服，然後又快速离开。明天我就会找到新房子搬走，至少让我在住在皓尹家几天。
非常好，衰洨男不在家！一切都很完美，吃饭、洗澡、睡觉──
睡前小胖子跑过来说要和我一起睡，王文瀴直接就把那小胖子扛回房间打消他的念头。
双人大床让我一个人霸占，……却是失眠。问我到现在是什麽感觉，有点空虚。大概是寂寞觉得有点冷……
房间里头乌漆抹黑的，床睡得不习惯，没有电脑，躺在床上煎鱼翻来翻去也没用。老板自己在家肯定逍遥自在……就算我知道他不会逍遥自在，我知道他肯定躲在店里好多天都没有回家，说不定又吃了很多安眠药强迫自己睡觉了。
我在店里看到好多安眠药，问他是不是自杀用的，他说他以前会睡不著。
「如果没有你，肯定又会睡不著了，维哲哲。」说完的同时他又要我陪他睡觉──那时候只觉得那句话只是想拐我上床。
现在倒是有几分相信了。因为有几次我不在，安眠药就减少了。
自从开始工作以後，我好久没在店里帮忙了。以前在店里工作的感觉很愉快。那大概是我和王文靖相处以来，最快乐的时光吧？
他生气的时候就把我赶出去。想开店的时候就叫我骑机车去接他，懒惰不想工作的时候我在门口怎麽催他出门也不肯。周末的时候无缘无故打电话叫我载他去买食材──
「我说老板啊，你想找我出来约会就大方说，你这样的行为很傲娇，是个受喔。」
「呵呵，既然如此，那以後就派你一个人来采买。免得你以为我别有意图？」
「老板你真的很傲娇还是个鬼畜傲娇。」
很会吃醋、很有独占欲、搞得後来我和朋友也没啥来往……很变态、老爱用些奇怪的东西在我身上──根本就是个Ｓ，我看他也是从Ｓ星球来的王子吧？啊，不对，根本就是国王！
「我们来玩国王游戏。」
「啊？两个人怎麽玩啊？抽到一号的人可以上了抽到零号的人吗？」
「很简单，我当国王，你当奴隶。」
「我若是陪你玩那我就承认我是个Ｍ。」
「你本来就是。呵呵。现在国王下命令，脱光。」
「帮你脱光吗？遵命。」
「不听话的奴隶看来需要再教育……」
然後我被绑起来……很不人道的待遇……
根本就是个变态啊！为什麽我会跟那种家伙在一起？──现在就是脱离那个Ｓ变态的时候。
对喔，刚进到店里工作的时候，就知道他是个变态了。还要我刮毛。
……我根本就是个Ｍ嘛……主人不在就开始想念他了……现在还闹脾气离家出走？哇，过几天王文靖来强把我带回家，最好还发现我和蔡文翔有一腿，那就真的是演连续剧了。很狗血的那种。
说来说去，我就是在想他啊。他妈的。
「你不会是躲在棉被里哭吧？」
听到这声音，我愣了愣，头埋在被子里。居然拖了这麽多天才来接我──
「我才没有哭。我看哭的人是你吧？」
「喔？为什麽我要哭？」
我再次顿住，立刻坐起身──黑暗中就可以看出来人的身形和我乍听以为的不同人……
「因为你今天晚上没有床可以睡了。你当然要哭啊。」
「喔？……你刚刚不会是误把我当成谁了吧？」
「你想太多了。」
床往下沉了一下，衰洨男居然爬上床，人爬到我身上──我用力要推开，然而他是个大个儿，实在不好推开──
「嗯。要安慰你吗？维哲哲？」声音非常的近，近到我觉得如果他有口臭我都闻得到了──看来是没有。这家伙的声音有时候真的和王文靖的声音有点像。
「你要怎样安慰我？」真该死的这家伙。我打算用膝盖撞到他不会生了。
「唱歌。」
我微错愕地对上他那双眼，因为很近，我看得到他的表情是认真的。勉强抽动嘴角，松了口气，「你唱吧。随便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