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恋幸运草----忆秋
  发于:2009年09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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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亚均一字一句沉重的控诉,听得詹慕平的心紧紧揪在一起,每跳动一下就抽痛一次,但已经做到这个地步的他绝对不能心软,咬紧牙关、双手紧扣住桌缘,硬是忍住想安抚韩亚均崩溃情绪的冲动。
  『招惹你是我的不对,让你过得这麽痛苦是我的不对,刺穿你的心更是我的不对,现在全部一起还给你,随便你要揍我,还是一刀杀了我都行,但请你发泄心里的不满後回巴黎去,从此当没认识过我这个烂人。』詹慕平心里告诉自己,他必须要狠下心将拟定好让韩亚均死心的话说出,否则先前所做的一切就等於白费了。
  『够了!又是这句:「招惹我是你的不对」,竟然知道招惹我是个错误,又为什麽招惹我,难不成这就是你们有钱人家的作风吗?』反覆同样一句话,他说了又说,却都不是韩亚均想要的答案。
  『随你怎麽想,总之我已经不爱你,不想和你在一起,月底我就娶妻生子,组一个正常的家庭过著一般人的生活,所以请你放手吧。』尽管詹慕平的心有多麽不愿意伤害他,声音依然努力维持著冷淡平静,让只看到他背部的韩亚均无从察觉。
  『在拉我踏进禁区後你却说要过正常人的生活,可以啊!但你必须为这个错和重回正常,付出代价。』
  不论詹慕平怎麽说,得到都是相同的答案,韩亚均听都听倦了,充满愤怒的眼眸完全被血丝覆盖,用上身的重量压制住詹慕平,不给他逃开的空间。
  早在韩亚均说出“玩弄”两个字时,詹慕平就知道他要用什麽方式让他偿还,因此,他没有反抗、挣扎,紧咬下唇任由韩亚均扒下他的裤子,掰开他的臀瓣,等待接下来粗暴的行为。
  詹慕平不为所动地任凭韩亚均泄忿,惹来更大的怒火,理智完全被怒意淹没,丝毫没有发现趴卧在桌面的人,仅靠著双手紧抓住桌缘在支撑著快滑落的身体。
  抵制住詹慕平的背脊,一手拉下他略松的西装裤和自己的拉鍊,韩亚均粗鲁地掰开那白晰的臀瓣,在没有任何爱抚和滋润下,硬生生将自己硕大的欲望刺进那乾涩狭小的通道。
  同时,乾涩紧窒的通道硬生撕裂,剧烈的痛楚由脊椎窜流而上,生嫩的穴口下意识地紧咬住炙热的欲望,没有任何欢愉、没有任何快感,有的只是椎心般的疼痛。
  撕裂的声音和剧痛从下背後传来,已经痛到全身颤抖的詹慕平依旧紧紧咬住下唇,不让自己发出一丝丝声音,而被狭小通道紧紧箍住欲望同时也感到疼痛。
  『很痛吧!但绝对没有我的心痛。』揪起眉头,闭起一眼,韩亚均忍住疼痛调侃著身下因剧痛而颤抖的人。
  眉头、五官因为疼痛全都往脸的中央揪,背後的撞击越来越猛烈,下嘴唇早被咬烂渗出血,詹慕平情愿被小自己多岁的韩亚均侵凌,也不愿意告诉他的事实,情愿独自承受心理和身体的痛,也不愿意将他束缚在身边,意识渐渐迷茫仍在心里说著:「只要咬紧牙关撑过这个过程,他和他就再也没有瓜葛。」
  见詹慕平越是咬紧牙关不出声,韩亚均心里的火就越怒,不管他承不承受得了,一股作气将炙热的欲望重重刺入他的体内,粗暴地在他臀间不停地撞击。
  因为车祸时所受的伤,几乎毁了詹慕平身上一半以上的功能,当然包括勃起,因此性爱对一个等於性无能的人来说,根本就没有任何感觉。
  呵!原来受的那个人是这麽难受啊!身体承受著韩亚均粗暴的撞击,詹慕平突然想到他们的第一次,反正都是做爱,他们只不过现在互换一下位子而已,他就痛到不行,不晓得那时比现在来得瘦小的他可以承受得了……
  剧烈的动盪撞落了桌面的物品,韩亚均依然双手紧紧扣住詹慕平纤瘦的腰,藉由渗出的血润滑狠狠地朝他最深处撞击,粗暴地将所有的悲愤发泄在他身上。
  ……一阵紧缩,韩亚均全发泄在他体内,退出混杂著精液和鲜血的欲望,不做任何表示,不说任何言语,整理好自己的衣衫,连看都不看瘫趴在桌面的人一眼,拿起简便的行李离开办公室。
  结束了,他们之间已经没有任何瓜葛了,这不就是他想要的结果吗?为什麽要落泪?为什麽他会变得这麽脆弱?为什麽心好痛?对了!是那场车祸改变了他,让他变得不像自己,模样比一个被遗弃的女人还要狼狈,詹慕平将自己变懦弱的一切责任归咎於那场几乎丧命的车祸。
  再也撑不住虚弱疼痛的身体,抓紧桌缘的手松了,詹慕平任由残破的身体跌落地面,瘫坐在冰冷的地板上,盯著下身的狼狈和脱解的义肢,嘲笑著残留在两腿间的液体,庆幸著,挂在大腿上的裤子没有被韩亚均整个退去,让他发现他的残缺。
  提著简单的行李,韩亚均回到出国前找回了温暖的家,正当他站在家门口犹豫要不要进去时,大门开启,而打开门的是和自己不亲近的妹妹。
  韩亚云,和母亲吃过晚饭後一直觉得坐立不安,似乎在等待什麽似的,一股莫名地驱使让她走向家门,在她发觉自己的行为时已经将大门打开,一脸惊讶地看著眼前现在应该在巴黎的人。
  『哥……你怎麽回来了?』一阵错愕和惊讶,让韩亚云倒退两步,声音有些结巴。
  『这是我家,我不能回来吗?』韩亚均整个人都被詹慕平掏空了,像个游魂般冷冷地道。
  韩亚云盯著两年不见的哥哥,面无表情的脸孔,加上冷懔的声音,不禁感到一阵寒颤,『我们高兴都来不及了,怎麽会不欢迎你回来呢!』
  露出有点尴尬的笑容,抬头看了看长高许多的大哥,现在他的模样不再像以前那样瘦弱,不仅长高了,体格似乎也壮了些,但就他那个冷漠的态度在韩亚云看来还是没变,侧身让成熟不少的大哥进门。
  『小云是谁啊?』
  『妈,是哥回来了。』
  韩母一听到是韩亚均回来了,惊讶地放下洗碗的动作,跑出厨房迎接他。
  『你回来了啊!』他不会是因为詹先生的事回国吧!韩母一脸担忧地盯著韩亚均黯然失色的脸。
  像没有听见、看见韩母笑脸迎接似的闪身而过,韩亚均维持不变的表情,直接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对於他的异样,韩母忍不住一脸疑问转向韩亚云,看她对自己耸肩表示不清楚,心里的担忧更深,赶紧随後往儿子的房间去。
  韩亚均进到每天都整理得乾净的房间,丢下简便的行李,将疲惫不堪的身体抛向舒适的单人床,趴卧回想著自己刚刚到底做了什麽。
  忧心的韩母随後进到房间,见韩亚均趴卧休息著,拉过书桌边的椅子在床旁坐下,湿润的双手在围裙上擦拭後,单手抚上他的後脑,不发一语轻轻抚摸著。
  韩亚均感受到韩母的手温柔地抚摸著枕部,顿了几秒钟,想阻止却因为心力交瘁而没有开口,反常的享受起他们之间从未有过的亲密。
  『孩子,辛苦你了,既然回到家了就好好休息一下吧!』韩母虽然不清楚,也不问韩亚均发生了什麽事,为什麽他会一付失魂落魄的模样出现在家门口,抚摸著他的头,声音充满对他的关爱。
  她不问,他也不会说,这是他们之间的默契,也是他们之间缺乏的亲子关系,何况,他真的累了,不想为突然回国的事多做解释,静静地在韩母温暖地抚摸下渐渐睡去。
  走道匆忙的脚步声接近,韩母晓得同样担忧著孩子的丈夫来了,马上抬手阻挡了他预开口的声音,眼神告诉他床上的孩子已经睡下,另一手抚摸的动作却没有因此阻断,夫妻俩看著儿子疲惫不堪的模样,各自在心里想著,空等两年後的拒绝,应该他是急著回来的原因吧!
  两年来发生在詹慕平身上的林林总总,韩家每个人都清楚,得知詹慕平决定提出分手的事,他们并不是很赞同,却不知道该如何阻止。
  当年,在机场他们隐瞒了詹慕平车祸的消息,等韩亚均上了飞机,才跟著詹慕言赶到医院,起初,听见医生要他们做好心理准备时,韩父还一度觉得是上天在惩罚他们这段不可告人的禁忌情爱,才会在最後关头发生这场车祸。
  处在沉重伤痛之馀,詹慕言忍不住将詹慕平之所以会发生车祸的原因,告诉自家人和韩家,假使詹慕平真的救不活了,希望他们能够成全他的心愿,将他的死讯保密到韩亚均学成归国。
  这些话不仅让詹慕平的家人心疼,也让韩家两老感到无地自容,尤其是韩父。
  先前韩父还自认为算了解儿子,想利用韩亚均出国求学,长时间分隔两地可以断了他们禁忌的感情,却没想到,詹慕平为了维持他们这段远距离的感情,付出了相当大的代价後,时间仍然无法冲淡圈住彼此间的红线。
  看到詹慕平的家人是如此支持他们这段爱情,就连詹慕平为了一个同性情人几乎丧命,他们还是支持,这样的家庭关系,不禁让韩父感到汗颜。
  卸下呆板的想法,真心为詹慕平祈祷,希望他能够渡过这个难关,假使他逃过这次的死难,他会打从心底接纳他们,不再阻止他们在一起。
  在两家人不眠不休的守了两天两夜,詹慕平的命终於保住,那他和韩亚均就等於被韩父默许了,目前看来,他们是通过韩父的考验如愿在一起,但是事实上,真正的考验其实是从这场车祸後才要开始
  韩家大小很有默契地避免在韩亚均面前提起詹慕平,就连说个话都要小心翼翼的,以免说露了詹慕平的谎言。
  而韩亚均在对詹慕平做了那件事後,越来越沉默,整天像个行尸走肉,吃的少,睡的也少,人比刚回来那几天简直瘦了一大圈。
  非常担心韩亚均的健康状况,韩母派了女儿进去探状况,见韩亚云徒劳无功地走出房门,无奈地对母亲摇头,宣告她的无能。
  接到女儿的讯息後,改换韩母进攻,端著刚熬煮的粥悄悄来到他房间,见他一如往常地抱膝坐在窗台上,眼睛像似在等人般直盯著外头的景象瞧。
  韩母无奈地走近书桌,将托盘搁在桌上,眼睛不小心瞄到两个同类型的饰品,一个是金银交错的坠鍊,另一个是韩亚均生母留给他的幸运草吊饰。
  仔细看了金银交错的坠鍊一眼,韩母放下托盘,拿起坠鍊一看,水晶坠里那株栩栩如生的幸运草,耀眼地像似在告诉她,送出这条鍊子的主人多麽温柔,多麽重视收礼的人。
  不用多想也知道坠鍊是詹慕平送给亚均的定情礼,凝视著面前的坠鍊,一股莫名的悸动跟著水晶的闪动一同印入韩母的心窝,顿时心暖了起来,但那股暖暖中带点痛的感觉,却让她忍不住落泪。
  『我煮了一些粥,来吃一点吧!』抹去脸上的泪,将坠鍊放回吊饰的旁边,韩母舀了一碗热粥放在书桌上,走近韩亚均的身边,抬手轻拍他的肩。
  韩亚均下巴抵著膝盖,视线依旧在窗外,对於韩母的呼唤似乎没听见。
  『我们虽然不问你为什麽突然回国的事,但并不表示我们不关心,不知道你回国的原因,而是想等你主动开口问。』
  见韩亚均还是一付无动於衷的模样,深叹口气,韩母忍不住又说:『只要你肯吃完这碗粥,我就告诉你为什麽他要分手。』
  果然,一提到詹慕平的事,韩亚均立刻有反应,眼神惆怅地看著韩母,口气激动地问:『您知道!您真的知道他要分手的原因?』
  点头,韩母不想再替詹慕平隐瞒著韩亚均,因为,她不忍心看著这两个孩子在感情这条路上受到任何伤害。
  『吃完,我就告诉你。』韩母转身将热粥端在韩亚均面前。
  看了韩母及她手上的热粥一眼,韩亚均接过热粥,大口大口地吃著,或许真的饿了,他三两下子就将整锅粥吃光。
  递了张面纸给他擦嘴,韩母满意地收拾起碗筷,连托盘暂搁放一旁,拉过椅子与韩亚均面对面坐下。
  『可以告诉我,不论他做了什麽,你都依然爱他吗?』
  『之前我真的好爱、好爱他,但现在,我却好恨、好恨他。』韩亚均黯然神伤地说著。
  『听阿姨的话,别恨他好吗?』韩母非常心疼地拍拍他的手背。
  『为什麽?』
  韩母站起身走近坐在窗台的人,伸手将他的头揽进怀抱,轻轻抚摸著,『亚均,你长高长壮了,也成熟了许多,冷静下来想想你们之间到底存在著什麽样的感情,然後再决定要不要放弃这段感情。无论你做了什麽决定我们都支持你,就是别恨他。』
  『他让我苦等了两年後却说要分手,将我的心硬生撕裂,我为什麽不能恨他?』韩亚均忿恨地搂紧韩母的腰身。
  『傻孩子,这两年不是只有你苦而已,他比你更苦啊!听阿姨的话,不想放弃这段感情,就找时间到他身边偷偷观察一阵子,到时候你就清楚我为什麽要你别恨他。』韩母慈蔼的抚著韩亚均的头,她能说的只有这些,其他的事只能靠韩亚均自己去找答案。
  韩母话中有话的建议,让韩亚均心有馀悸地思索起来。
  不管詹慕平到底对他隐瞒了什麽,韩亚均决定暂时抛开对他的恨,偷偷观察起詹慕平的生活作息,看能不能找到答案。
  发生那件事後,詹慕平独自待在办公室回忆了一夜,身心的疲惫,加上秋天的夜晚比较冷,使不怎麽健康的身体染上风寒,足足病了三、四天仍不见有什麽起色。
  一如往常,白子言接送詹慕平到公司上班,今天却因为他待会要到机场,所以没直接开进地下停车场,改让詹慕平在大门下车。
  到达公司,詹慕平向白子言道谢後,动作有些蹒跚地下车,一下车随即来一阵晕眩让他差点摔倒,赶紧伸手扶著车门甩开恼人的晕眩。
  『总裁,你还好吗?』看他脸色苍白、憔悴,随时会昏倒的模样,著实有些担心,跟著下了车站在车门边,关心问著。
  『谢谢,我只是突然感到一阵头昏,没事的,你不是要去机场接客户,快去,免得客户等太久。』闭上眼睛休息了一会儿,詹慕平挥挥手意示著他没问题。
  白子言担忧地看著詹慕平强忍不适的模样,微蹙眉,对於上周发生的事感到懊悔,懊悔那时误信了他的意思,没有陪他一起面对韩亚均,或是待在门外等他们谈完话再离开,让他独自承受不该承受的伤痛。
  关上车门,走到大门警卫室,请警卫帮他看顾一下车子,白子言还是很担心他的身体状况,向前扶住他摇摇欲坠的身体,『我送你上去再走。』
  待晕眩的感觉微逝,詹慕平抬头看了白子言一眼,露出淡淡的笑容,『不好意思又要麻烦你了。』
  『这是我应该做的。』
  他和白子言工作上是上司和下属的关系,私底下则是无话不说的好朋友,要好程度比和二弟詹慕言还亲,甚至於有些心底的事只告诉他,没让家人知道的事都有,当然也包括韩亚均对他做的那件事。
  可能是车祸造成的创伤太大,只要詹慕平脆弱的身体一受凉肯定感冒,而他一感冒,身体就会变得非常虚弱。
  对工作一向很有责任的他,绝对不会因为感冒而请假休息,只好拖著有些虚弱无力的身体上班,并任由小他四岁的白子言搀扶他上楼,和白子言差不多的身材靠在他身上,从远处看去还满亲密的。
  听完韩母的话,韩亚均想了几天,今天一大早就来到詹慕平的公司等人,他想偷偷观察詹慕平作息,确认他告诉他理由是真是假。
  等了进一小时,终於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下车,见他一脸苍白像快昏倒的模样,本想靠近,不料才跨出一步,白子言就先一步代替他搀扶住摇摇欲坠的人。
  他怎麽了?没吃饭吗?还是病了?为什麽脸色看起来这麽苍白、憔悴?
  远远盯著詹慕平的背影,发现他好像比两年前瘦了许多,虽然他脸上的招牌笑容依旧,而过於苍白死灰的脸色,不难觉得他的身体状况已经不如以前的健康。
  『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他以前不是常常关心、注意我的健康,为什麽重健康的他会变得这麽憔悴?』满脸的疑惑,韩亚均看著他消失在眼前的背影,不解地喃喃自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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