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恋幸运草----忆秋
  发于:2009年09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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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请问有限制使用时间吗?因为我要自己画设计图,所以有些担心时间不够。』韩亚均有些忧心地摸摸脖子上的坠子。
  他想为他们设计一款幸运草的戒指,代表他们的爱,当然要细心点,但又怕工作室的使用时间有限制。
  『你放心,我们这里没有限制客人使用工作室的时间,另外,我们还提供专人指导,可以指导客人如何画设计图或刻工。』店长不嫌烦地回答韩亚均的问题。
  最後,韩亚均非常满意这里的服务,在店长的介绍下挑了两只白金的素戒,签定了时间,拿了版模,兴冲冲地离开幸运草工作纺。
  颈上的鍊子是詹慕平送给他的爱,那他也要设计一款对戒来代表他们的爱,想给他一个惊喜,回家的路上,韩亚均不忘到了文具行买了图本和笔,发挥他的长才为他们设计对戒。
  利用空閒的时间,画好了他要的款式图样,明天就可以开始动工刻划戒面,一想到这,韩亚均就兴奋到睡不著,就连昨天和詹慕平发生争执的事都抛在脑後。
  入冬的夜里是詹慕平最难过的时刻,尽管房间内有安装暖气,他的脚和受过伤的背脊仍然无法抵挡寒意,而隐隐作痛著,无法入眠。
  酸痛到整夜难眠的枕边人,不时地翻动身体,睡在一旁的人当然也跟著不好睡。
  『不舒服吗?』韩亚均坐起身,侧身看一旁动来动去的人,知道他的腿又痛了,忧心地伸手抚上他的腿,为他按摩减轻不适,『睡吧!我帮你揉揉。』
  晓得自己惊扰了韩亚均的睡眠,詹慕平的手探出被窝抓住在腿上按摩的手,忍著不舒服起身,『对不起,吵醒你了。』
  不喜欢詹慕平老是避开他的关心,拿开手上的手,韩亚均继续帮他按摩双腿,有些生气的声音冷冷地道:『既然这麽痛为什麽不卸下义肢!还不让我帮你按摩,你到底有没有当我是情人啊!』
  『不是你想的,我没这意思。』詹慕平急於辩解。
  『没有才怪,你对我的态度就像对弟弟一样,你以为我看不出来吗!』气归气,韩亚均仍不舍得看他痛,继续按摩著他的腿。
  虽然,有过不好的性爱过程,而他们的爱也来从不是以性开始,但詹慕平就是不肯与他坦承相见,既不碰他,也不让他碰,更不愿意让他看到他退去义肢的模样。
  几天的相处下来,韩亚均已经受不了詹慕平刻意闪躲他的举动,竟然,他都已经决定要在一起了,为什麽他就是不愿意让他看,让他碰,难不成,他还是没办法接受他的照顾。
  韩亚均实在无法接受詹慕平这种当他是弟弟在爱的行为,有点气急败坏地瞪视著他。
  詹慕平一直闪躲著他们两人之间的亲密接触,终究还是惹得韩亚均不高兴,蹙眉,伸手摸了摸他的脸颊,轻声:『我的身体很丑,你真的想要吗?』
  气死了,韩亚均被他这句气炸了,斜瞪了他一眼,抿著嘴不想理他。
  詹慕平差点忘了韩亚均正值年轻气盛,要他和自己一样过著无性生活,似乎很不合理,无法给他性福情况下,他主动拉起腿上的手抚上自己的脸,眯眼笑了笑。
  『没事干嘛笑!不知道我对你的态度感到很生气吗?』他不知道那种的笑容会引起他的欲望吗!还笑。
  不说话,想用行动让韩亚均知道他的意思,亲吻著他的掌心,再到手指,亲完改把他的手往衣服里放,让他抚摸他藏在衣服下凹凸不平的肌肤。
  没想到詹慕平会大胆做出勾引他的动作,让韩亚均不禁瞪大双眼,身体跟著抚摸他的动作渐渐热起来,一股莫名的燥热往下身的某处集中,呼吸也跟著急促起来。
  反正,难耐的酸痛让詹慕平睡不著,不如就做点事,而且,他又不是没感觉到韩亚均这几天不悦的原因,私下和白子言谈过後,决定不再躲他,主动向他示爱。
  见韩亚均的脸慢慢涨红,呼吸急促,晓得他已经撩起他的欲望,掀开棉被,动动右腿,『脱下它,再爱我好吗?』
  得到他的同意,韩亚均伸手退去詹慕平的裤子,盯著他从未见过的伤处,应该是膝盖的地方一片光秃秃,右大腿也比左大腿来的瘦弱,上头还有一道长达三十公分的蜈蚣疤痕,看得他心碎一地,阵阵刺痛直涌心头,强忍住难过,紧咬下唇,手颤抖地解开义肢上的扣环,动作非常轻柔,深怕会弄痛他。
  小心翼翼地脱掉詹慕平的义肢,韩亚均已是满脸泪水,小心地抚摸著缺一截的右腿,俯下身,细吻著他的残缺。
  既然要做,就要做彻底一点,詹慕平知道他难过,但是他们如果没有渡过这一关,以後的日子可能会出现更多不必要的争执。
  『还有这里。』他主动脱掉身上的睡衣,唤起正吻著腿的人。
  韩亚均抬起头,盯著詹慕平赤裸的身体,大大小小开刀的疤痕布满了白晰的肌肤,看得他无法言语,唯一能为他做的事,就是压下他,一一吻著他身上的每道疤痕。
  压身上的人舍不得地细吻著他身体上的疤痕,詹慕平有渴望他拥抱的欲望,却没有勃起的欲望,微微蹙眉,『对不起,那场车祸让我受了很大的创伤,这副破碎身体对性爱变得很迟钝,可能没办法给你满足的爱。』
  『换我爱你吧!』韩亚均懂他的话,对他摇摇头回了一句,吻住他又想道歉的嘴。
  无法言语的情愫漫延在两人之间,唇与唇紧密地贴在一起,舌与舌也紧紧缠绕著不放,令人脸红心跳的声音和爱语在房间环绕著,让寒冷的冬夜渐渐暖了起来。
  一夜激烈的情爱,詹慕平虽然无法主攻,却很满足的承受韩亚均的疼爱,和上回的痛楚比起来好多了。
  事後,韩亚均有点舍不得睡,侧著身体,用手撑住自己的头,指腹在他的脸上轻画,深情款款地凝视著他的睡脸。
  如果没有母亲要他别恨他的那番话,他早就已经带著对他的恨回到巴黎,还打算不再回来,决定一辈子恨他,好在他听出母亲话里的意思,展开一连串的跟踪行动,和詹慕言演了一出苦肉计,才打破他的笨到不行的计谋。
  否则,他直到带著对他的恨进了棺材,也不会知道他为了他独自承受了多少伤害。
  盯著原本熟睡的人,皱起眉头,身体开始蠕动起来,嘴巴发出不适的呻吟,韩亚均赶紧坐起身,慌张地将手探进被窝,抚上让他感到不适的部位按摩著。
  直到皱起的眉头松开,呻吟停止,才又躺回他的身边,伸手将他捞进怀里,用自己的体温暖和他紧紧抱著。
  肌肉痉挛引起的疼痛渐渐缓和,紧接著身体被温暖的双手包围住,詹慕平难得能睡得这麽舒服,动了动身体往韩亚均的怀里靠,伸手抱住他的腰。
  『别担心,好好陪我睡一觉好吗?』脸窝进温暖的怀里,睡意直逼大脑的詹慕平没有睁开眼睛,只有发出细细的声音,让他知道自己很好。
  韩亚均错愕地笑了笑,他还是一样浅眠、一样了解他,就连他担心他的状况而睡不著也晓得,竟然他已经下令,韩亚均只有顺从,拥著他闭上眼睛,陪他一起睡。
  连续赶了几天工,韩亚均终於完成那对他亲手设计雕刻的白金戒子,匆匆连络了詹慕平的家人和自己的家人到已经安排好的场地,与他们一起瞒著詹慕平策划起待会的婚礼。
  虽然婚礼有点仓促、有点简单,但他绝对要詹慕平一个难忘的回忆,场地用淡绿色系的蕾丝缎带点缀布置,再大批订作印有幸运草图样的气球,充气绑好挂满了整个会场。
  就等到詹慕言将另一个主角拐到现场,就可以开始这场史上第一对在台湾办同志婚礼的婚宴了。
  一脸茫然的詹慕平来到现场,被弟弟推到韩亚均面前,见他从胸前的口袋拿出戒面朴素却另暗玄机的对戒,在两方家人的面前跪下来求婚,还不容许拒绝地硬是把戒指套进他的无名指。
  『现在我用幸运草套住你了,你就是我的人,所以不能再说不要我罗!知道吗!』当著父母面前,韩亚均大声宣誓後,俯首吻了呆愣的詹慕平的唇。
  韩亚均如此霸道的举动惹两方家人大笑,仍不忘一起鼓噪詹慕平也要对他宣誓主权,在温馨、喜悦下进行著只有家人、朋友真心祝福的婚礼。
  仔细端详过手上的戒指,戒面朴素无痕,从外观看不到有什麽特别的地方,但摘下来仔细一瞧,戒环内刻满了栩栩如生的幸运草,最後还在里头刻下彼此英文名字的缩写,雕攻精细到另人称奇。
  端详後,詹慕平发现这对戒指,就是他前两天到工作室察访时看到的那对,当日,听到店长向他说明这戒子的主人是要送给情人时,就一直很想知道设计此戒的主人是谁,如今,戒指就套在他的无名指上,答案也已经揭晓。
  『知道了,我不会再放开你了。』詹慕平向前拥住韩亚均,拉下他的头,回给他深深的一吻。
  充满喜悦的婚礼结束,两方家长走到他们面前,告诉这对新人,他们已经为他们安排好几天的环岛旅行,公司的事也交代好詹慕言暂为管理,要他们安心去渡蜜月。
  好像在做梦般,和韩亚均藉渡蜜月之名四处走走,休息了几天,詹慕平回到工作岗位,坐在办公桌前埋头苦干,将公司最近的企划案一一看过,确实审核一遍,签上名字。
  詹氏企业主要是著重设计,其范围有:广告平面、封面设计,室内居家设计、室外造景设计,及各大宴会的场景设计等等,众多有关美术、艺术设计方面的工作,他们全都有。
  难怪,身为总裁的詹慕平会这麽忙,常把还是学生的他丢在一旁发呆,也就因为他忙於工作的那张认真的表情,和温柔的笑脸牵动了韩亚均封闭的心,再用饭局将他掳获,他也不会这麽爱他。
  边画设计图,边抬头凝望著埋在公文堆的人,还不时露出满足的笑容。
  在詹慕平的推荐下,韩亚均接了几笔公司的设计稿,并安排了一个办公室给他独用,让他有一个安静舒适的空间工作,可是,他却不肯,硬要窝在总裁办公室的沙发上工作。
  让不时送文件进来的白子言看到猛摇头,把从各部门送来的文件放在办公桌上,往沙发的方向接近,低头看了看玻璃桌上的设计图,『不错嘛!越来越有大师级的味道喔!』
  看到白子言玩味的笑脸瞄了他一眼,韩亚均赶紧将视线收回到设计图上,谦虚地道:『那有!是你太看得起我,像这样的作品离大师级的程度还差远的。』
  『你太谦虚了,就拿这张图稿来说,色彩的调配恰当,线条鲜明,加上你独特的设计手法,简直就是太完美了。』从不喜欢拍马屁的白子言拿起一张完成的图稿,指著说。
  韩亚均的设计如同白子言的评价,才会让许多厂商看中他的才能,进而邀约不断,不过很可惜,他并没有完成在巴黎的学业,不然他的作品就真的能看称为大师级的。
  他们一来一往的对话,詹慕平全听进耳朵,晓得白子言话中的意思是什麽,也觉得不该埋没了他的才能,但更清楚现在不论怎麽劝,韩亚均都不肯回巴黎完成学业。
  韩亚均不是笨蛋,当然听得出白子言的意思,向他使眼神,要他闭嘴,谁料他非但没有闭嘴,还越说越高兴。
  『喂!你这个特助很閒喔!要不要给你找点事做。』
  『什麽事?』触动地雷的白子言呆呆地问。
  瞥了白子言一眼,韩亚均拿出手机拨了通熟悉的号码,『韦伯彦吗?现在是下午四点钟,我代替慕平提早一小时让子言下班,请你马上立刻过来把他带走,否则,我会直接把他丢出詹氏大楼。』
  露出邪恶的笑容,韩亚均满意地看著白子言错愕的脸,听著电话那头的男人向他保证,半小时内会过来带人,请他手下留情等他过去。
  『你……你是什麽时候和他那麽熟的?』
  『秘密,如果你要逃的话。』韩亚均看看手表的时间,忠告地说:『应该还有二十五分的时间可以溜走。』
  来不及抬头看白子言的反应,就听到他夺门而出的声音,让韩亚均忍不住捧腹大笑。
  『你又再欺负子言了啊!』詹慕平放下手中的工作,走到他身边坐下。
  『他太閒了,不找点事给他做的话,他会越来越混的。』伸手将詹慕平的身体翻转过去背向自己,轻柔地为他按摩僵硬的肩膀。
  『亚均。』
  『什麽!』
  『完成这几份工作就不要接了,回巴黎去吧!』
  『我不要。』就知道詹慕平想说什麽,韩亚均才故意欺负白子言,让他离开。
  詹慕平将肩膀上的手拉下,转过身看著韩亚均,一脸坚持,声音强硬地道:『如果你不回去拿到那张证书的话,我想我该考虑一下我们的未来。』
  『不要这样,一次分离的结果已经让我无法承受,我不想离开你再饱受那种痛苦,何况我们都已经结婚了,你还想把我一个人丢到巴黎吗?』韩亚均双手搭上他的肩膀,笃定地告诉他自己的感受。
  『给我一点时间想想该怎麽解决这个问题,你也好好考虑一下,我真的很希望你能回去完成学业。』
  为什麽你不懂我的苦心呢?以你设计这对戒的才能,如果再完成巴黎的学业,必定会更好。
  这个问题压抑在心里很久了,詹慕平觉得该是好好想一想,该怎麽做对他和韩亚均是最好的决定,再度被同样的问题困扰住,陷入两难的思索中。
  非常清楚詹慕平一定会想尽想办法让他回去完成学业,而他绝对说不过他,肯定又会一个人丢回巴黎,不如先下手为强,韩亚均决定在他想到解决办法前,先去找两对父母商量一下对策。
  五年前那场车祸让詹慕平失去了健康和一条腿,差点让他们差点失去了彼此,幸好,韩亚均不放弃失去自信的詹慕平,巩固了他们之间的爱。
  『是你说过我老是很忧郁,要我给你一个机会,说你会给我永恒的幸福和快乐的,所以,以後不准再对我说谎,不准说你已经不爱我之类的话,也不准逼我离开你去进修一些鬼东西,否则我会不顾一切疯狂把你撕碎,再吃进肚里,让你一辈子离不开我。』韩亚均让詹慕平靠在怀里,双手环抱著他的腰际,诉说自己的心情。
  『一开始我就知道当初下那样的决定,不仅会伤害你,也伤害到自己,但是,现在我晓得那样做对我们来说只有伤害,没有解脱。
  所以,我向你保证像这样的事绝对不会再有第二次,即使遇到更难熬的事也不会了,还有以後你到那我就到那,不再放你一个人,你就别再记仇了。』仰头亲吻著额韩亚均的唇,詹慕平对於自己犯下的错自责地道歉。
  『嗯,不准反悔,……慕平,你知道吗?幸运草还有另一个解释喔!』韩亚均曾经告诉过他幸运草各代表的意思,但那只是其中一种版本而已。
  『喔!可以告诉我吗?』詹慕平移好舒适的姿势,脸舒服的贴在韩亚均的胸膛。
  秀气斯文的娃娃脸,让三十三岁的男人比小自己六岁的男人看起来还年轻,体力却不如年轻时,詹慕平疲累的窝在韩亚均的怀里磨蹭,享受他的温柔。
  三年前他们在家人的见证下结婚了,这三年里,性功能迟缓的詹慕平舍不得韩亚均禁欲,让他主攻,自己受,但那是他个人的决定,所以,韩亚均偶尔会让他回到主攻的位子,享受他的爱。
  不过,真正在一起生活後,韩亚均才知道詹慕平的身体状况有多差,尽管他们两位母亲怎麽帮他补,他还是很容易受寒,很容易累,因此,韩亚均私下和家人们商量,请长辈们下令让詹慕平卸下总裁的职位,陪他一起回巴黎继续未完成的学业。
  无法违背长辈们意思的詹慕平也只好听从,卸下总裁的位子让詹慕言顶替,顺便向韩亚均坦承,他去的那家幸运草工作坊是自己为他而创。
  里头充满了他们爱的回忆,他卸下总裁的职位後,希望他们别阻止、剥夺他在工作坊的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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