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风华绝代----夜夜子时
  发于:2009年09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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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溟醒黑着一张脸,看着抱住忆涟的腰撒娇的小鬼,有点咬牙切齿,他狠狠地将小家伙提起来,扔给后面的盈兴,搂着忆涟走进屋内,重重地关上门。
  龙梓被盈兴抱着,怯生生地看了一眼关着的门,小声地问盈兴,“盈兴姐姐,龙梓是不是闯祸了?”
  盈兴微笑地摸摸龙梓的头发,安慰道:“没事,小公子不用担心,只要公子没有生气,小公子就不算是闯祸。”
  原来如此,龙梓会意地点点头,就像他在家时一样,惹到爹亲不要紧,惹到娘亲就会很恐慌,龙梓晃着小脑袋定下结论,也就是说忆涟哥哥最厉害,他只要讨好忆涟哥哥就行。
  ……
  黑夜,房中。
  “将军,您的信。”
  傅闻接过信件,一挥手,让随从退下,微微皱眉看着信上的符印,这是顾博的,朝中难道出了什么事?傅闻将信件打开,细细地看,眉头越皱越紧,看到最后,他狠狠地将信揉成一团,捏在手中,开什么玩笑,他绝对不会娶那个刁蛮的公主,他一定不会任人摆布!
  狠狠抓着信纸,傅闻危险地眯起眼,一股来自沙场征战的杀气彰显无疑,良久他冷哼一声,把揉成一团的信纸烧掉,开始执笔回信。
  半个时辰之后,傅闻放下笔,轻叹口气,在信件上盖上私印,封好,他一手轻轻磕桌,出声道:“来人。”
  “属下在。”
  “将信件送给南安王爷。”
  “是。”
  看着随从关门出去,傅闻站起身,推门而出,五年前他考得状元头衔,就有人蛊惑皇上,要将七公主指给他,试图拉拢傅家,当时就已经被他当面回绝,为了那件事他甚至自请去边疆守关,没想到现今他奉旨回朝,又有人开始打他的主意,这回怕是为了他手里的兵权。
  慢慢踱着步,傅闻轻轻摇头,若他不往上爬,就会受人摆布,他一点都不想像姨母这样委屈自己,但是他若爬得越高,惦记他的人就越多,就越不可能自由,他不过是想要几个之交好友,想求一红颜知己相伴,想要自己做主,不受人摆布,难道就这么难吗?
  一边想一边走着,傅闻已经不知不觉走到水榭旁,他停了下来,微微靠着栏杆,随意向对岸看去,忽然全身一震,呆在当场。

  回忆

  是她?傅闻几乎是下意识地一提气,飞到对岸,落到盈兴面前,“姑娘。”
  盈兴正端着点心走着,耳边忽然响起声音,吓得她后退了好几步,她定了定神,抬头看去,就见一个满身威仪的男子站在她面前,五官坚毅,眼神凌厉,他是?盈兴有些诧异。
  看到盈兴惊疑不定的表情,傅闻歉意笑笑,刻意将声音放柔和,“惊扰到姑娘是在下不对,今日之事还请姑娘见谅。”
  盈兴有些奇怪地看着他,微微行个礼,轻声回道:“哪里的话,表少爷这般说,盈兴怎么受得起。”这位想必就是大夫人的外甥,傅闻公子吧,他怎么会专门为了下午之事,向自己道歉?
  听到盈兴的回话,傅闻也不说话,只是愣愣地看着她,不知在想些什么。
  “表少爷?”等了良久,见傅闻只是呆呆看着她,盈兴不得不出声询问:“表少爷还有何吩咐?”
  傅闻回过神来,微微摇头,“没有。”
  “那盈兴先行告退。”
  “好。”傅闻就这么站着,任由盈兴越行越远,最后消失在凉亭后面,默默注视了良久,他苦笑摇头,纵身向她离开的地方飞去。他到底在做什么傻事?一路跟在盈兴身后,傅闻无奈地自问。
  凝视着眼前与从前相比,几乎没有变化的背影,傅闻渐渐陷入沉思。十七年前他曾经与师傅一起来过雁城,他至今仍然记得那年的花灯,记得那个人,微黑的皮肤,不讨喜的长相,他却偏偏记住了那个人的聪慧机智,或许他会这么执着于掌握自己的命运,也有来自那个人的原因吧。
  傅闻跟着盈兴穿过一个又一个的院落。当年师父忽然察觉一股邪魔之气,追了过去,留下的一人,他就是那时坐在屋顶上看到那人,看到那人装晕,看到那人糊弄小乞丐,他甚至跟在那群小乞丐身后去了望月楼,若不是师傅寻来,只怕他当时就会与那人结交吧。当年的他不过五六岁?傅闻想着,不知道现在的他怎么样了?今日若不是因为看到盈兴让自己精神恍惚,也不会莫名其妙被箭钉在地上。
  盈兴穿过小门,走进后院,轻巧地将点心盘摆在桌上。
  坐在旁边,早就迫不及待的龙梓欢呼一声,双手抓住点心就往嘴里塞,边吃边口齿不清地赞美盈兴,“盈兴姐姐好好,咳咳!”
  看到被卡得狂咳不止的龙梓,盈兴有些心疼地拍拍他的背,端起杯茶送到他嘴边,忍不住念叨,“小公子不用这么心急,点心有得是,哪里用吃得这么急?先喝口水润润嗓子吧。”
  “看把你盈兴姐姐急成什么样?若是把我的丫鬟折腾病了,有你好看。”忆涟半真半假的威胁,有趣地看着因为他的话,可怜巴巴的龙梓。他勾唇轻笑,优雅地端起茶杯,状似无心地扫过东北角,轻抿一口茶。
  溟醒伸手将忆涟揽入怀中,轻轻含住他的耳垂,声音中有着不满,“哪里跑来的耗子?”
  朝溟醒眨眨眼,忆涟带点魅惑地舔舔唇,“我也不知道,醒有什么办法赶走他?”
  “办法?”溟醒轻挑眉,一手挑起忆涟的下巴,俯首覆上一直在诱惑他的唇,一点一点在他唇上留连,若有若无地轻轻擦过,一下一下地轻啄,贪婪的吮吸,逐渐变得热切急迫,温热的舌尖在柔软的唇瓣之间舔滑,寻找探入的时机,在忆涟牙关轻启的瞬间,灵巧地滑入他口中,与他的舌尖纠缠在一起。
  等到两人皆气息不稳,溟醒才放开他,慵懒地靠着溟醒,忆涟发现不仅溜进来的耗子不见了,连龙梓与盈兴也不知去向,微微挑眉,他好笑地数落溟醒,“醒的办法倒是彻底。”
  满意地舔舔唇,溟醒一手轻抚上忆涟水润的唇,指尖顺着他白皙的脖子缓缓下滑,凝视着眼前勾唇轻笑的人,溟醒答得霸道:“忆涟是我的。”
  “是,我是你的。”忆涟双手揽上溟醒的脖子,轻吻他的嘴角,声音中带着诱惑,“醒难道想在外面试试?”
  ……
  傅闻有点茫然地向住处走去,脑海中一遍一遍回放两人亲昵的画面,他完全没有想到再见那人,竟然会是这般情景,傅闻淡淡苦笑,当年师傅所讲的话犹在耳边回响。“徒儿,你要记住,在这个世上,真正让人强大的不是武力而是人心,无论在何种困境当中,你都一定要学会冷静,学会用心思考。若以后你遇到什么难题,想想今天见到的事,你难道还比不过一个四五岁的孩子吗?一个人,若想要不受人摆布,先要让自己的心变得强大起来!”
  终于走回住处,傅闻叹口气推门而入,不受人摆布吗?他为之努力了十七年,现今的他修炼有成,站于高位,还是免不了被人算计,回想着微生忆涟清浅的微笑,傅闻丧气地坐下,他这是怎么了?
  ……
  看着外甥眼底下淡淡的黑影,大夫人关切地问:“外甥是否昨晚没有休息好,是不是下人们服侍不周?”
  “没有,因为昨晚收到加急文书,外甥连夜写回信,所以谁晚了。”傅闻停顿一下,继续说道:“外甥只怕不能在此久留,还请姨母见谅。”
  大夫人轻轻一笑,“你这孩子,什么见谅不见谅,既然有文书,当然是正事要紧。”仔细看了看傅闻,大夫人打探道:“外甥现在年纪也不小了,不是姨母数落你,你长年征战在外,更是应该早早成家,现今外甥可有中意的姑娘?”
  “没,我不急!”傅闻脑中飞快闪过忆涟的微笑,惊得他连连摇头,声音不由自主地拔高。
  “你们呀,一个两个都是如此,看看贤音,现今长子都有两岁了,你跟忆涟都一样,一说到亲事就推三阻四,顾左右而言他,就是不肯点头。”大夫人带点埋怨地说:“好好听姨母说,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这亲事哪里能一直拖着。”
  “姨母,外甥真的不急。”微生忆涟,他也没有娶亲吗?难道他真的要这样和那个人过一辈子?“外甥只是想找一个能真心相伴的人。”
  “真心?”听了傅闻的话,大夫人有些恍惚,凝视着他淡淡苦笑,“不是姨母存心泼你冷水,你就算能找到真心相伴之人,以你今时今日的地位,难道你真能不娶其他妻妾?姨母是过来人,听我一句劝,有时候不是真心反而更好,毕竟无心,今后的伤痛就少些。”
  “夫人,八公子来向您请安。”丫鬟在门外轻声说道。
  大夫人收起了惆怅的表情,微笑说道:“让小八进来。”
  “忆涟向大娘请安。”
  傅闻顺着清朗的声音望过去,只见一人长身玉立,凤眼微微眯起,嘴角勾出温柔的弧度,静静地站在门边,任由阳光洒在他身上……

  吃醋

  含笑打量着微生忆涟,大夫人暗自称赞,她本来就知道小八人不错,现今看来更是一表人才,大夫人看着看着,忍不住就旧事重提,“小八算来年龄也不小了,早就应该成家立业,前两年你推拒说年少,现在也该想想了,难道现如今小八还没有打算吗?”
  他就知道逃不掉,面对大夫人的关切,忆涟又不好一口回绝,只得顾左右而言他,“男儿志在四方,未立业何谈成家,忆涟想是先闯出自己的一番事业。”
  听到此言,大夫人轻叹口气,摇摇头无奈得很,“你与傅闻都是这般推脱,好似成家会要了你们的命似的,未立业的说要立业,已经立业的说要找真心相待之人,你们俩还真是有志一同。”
  忆涟朝大夫人温和一笑,“忆涟怎么敢于傅闻公子相提并论。”不愿再继续成亲的话题,忆涟转而向傅闻告罪,“忆涟见识浅薄,让傅闻公子见笑了。”
  “哪里。”收回一直凝视忆涟的目光,傅闻压下心中的异样,带点关切地道:“昨日下午是傅某鲁莽,惊扰了公子,还请公子见谅。”昨日那只箭怕是差点就射中他,真是好险。
  忆涟狐疑地看了傅闻一眼,他与这人攀谈不过是想转开大娘的注意力,这人倒真跟他套起近乎来,昨晚还巴巴地潜进他的院子,今日又说这话,莫不是含沙射影,盘算着想要寻仇?“这只算是机缘巧合,哪里能怪罪到傅公子头上。”
  听到忆涟的回话,傅闻心中一松,语气渐渐熟谙起来,“昨日之事,我们也算是因此结缘,我与微生公子年纪相当,又有姨母这层关系,不若我们就以兄弟相称如何?”也不待忆涟回话,傅闻自说自话道:“细细算来我比忆涟痴长一岁,就托大直呼忆涟之名了,忆涟称我一声闻兄即可。”
  面对傅闻这般亲切的称呼,忆涟暗暗皱眉,又不好当着大娘的面回绝,只得面上温文一笑,话中半软半硬,“这样称呼似乎不合礼数,忆涟在家中排行第八,傅兄既然称五哥一声表哥,就称忆涟一声八弟吧。”
  大夫人看到两人相谈甚欢十分高兴,点点头欣慰地道:“确实,本就是一家人,哪里用如此见外,这样很好。不过外甥既然有公事在身,姨母也不便久留你,别因为姨母,耽误了你的公事。”
  “多谢姨母关心。”傅闻踌躇了一下,看看忆涟,还是问出口,“昨日我见八弟也是要往燕郢而去,既然我们同路,不如一起上路如何?这在路上也能有个照应。”
  扫了傅闻一眼,忆涟微微偏过头,面上仍旧保持着温和的笑意,声音却带上了淡淡地冷清,“傅兄有公事在身,忆涟跟去恐怕不妥,况且忆涟此次北上,本就打算在府中多留些时日,陪陪大娘,怕是不能与傅兄同路。”
  “是呀,外甥是有公事在身,小八既是没事,多陪陪我也是好的。”大夫人含笑地看着忆涟,接口说道:“何况外甥这是随大军回朝,带着小八也是不方便,等小八入了京城,你再款待他也不迟。”
  “姨母说的是。”
  ……
  看着傅闻骑在马上带队离开的背影,溟醒危险地眯起眼,声音中透着不悦,“他的话是什么意思,为什么忆涟去燕郢要住他的府里?”
  忆涟看看还在抹泪的大夫人,将声音压低,“就是说傅兄想尽地主之谊。”
  溟醒冷哼一声,注视着马上之人,眼中寒光闪过,“地主之谊?我怎么不知道,忆涟什么时候成为他的八弟了?”一想起傅闻临别时的称呼,他就有些咬牙切齿,光看那人的眼神,他就知道傅闻在打什么主意!
  看着溟醒一脸的怒容,忆涟倒是笑了,手抚上他的背,忆涟带点歉意地对大娘说:“大娘,溟醒似乎因为水土不服,身体有些不舒服,忆涟先将他扶回去可好?”
  大夫人这才注意到溟醒的脸上,白中泛着淡淡的青,不禁有点担心,“那可不能耽搁,溟醒公子赶紧回去休息吧,我马上着人去请大夫。”
  看看溟醒的脸色,忆涟故意抬手抚上他的额,“忆涟在泉州也略学了些医术,大娘不用担心,溟醒好好休息一下便会好,不用劳烦大夫,而且忆涟院中备有药。”
  大娘想了一下点点头,小八为人很是稳重,既然这么说,一定是有九成把握,大夫人虽然放宽了心,不过还是有些迟疑,本身还想再细细嘱咐一番,但是看到溟醒似乎已经撑不住,整个人几乎都挂在忆涟身上,看起来就像把忆涟搂在怀中似的,大夫人也就不便再多说什么,“那好,忆涟先回去,若溟醒公子的身体实在不行,一定记得着人请大夫。”
  “是,忆涟知道。”回答了大娘,忆涟任由溟醒搂着一路回到房中,看着仍旧满脸不悦的人,他不禁好笑,“人都已经走远,醒这个醋,还要吃到几时?”
  把忆涟揽在怀中,溟醒俯首含着他的耳垂,带点惩罚地咬着,一手抽掉他插在发髻中的簪子,声音中带着危险,“窥视我的人,难道我不应该生气?”
  微偏过头,任由长发散落而下,忆涟凝视着溟醒的眼睛,嘴角微勾,一手轻抚上他的脸,“因为大娘在,所以忆涟不便当面回绝,但是不代表我会这么轻易放过他。看到醒吃醋,我会开心,但是醒若一直想着那人,忆涟也会不满,醒可只能想着我。”一边说着忆涟的指尖一点点下滑,他朝溟醒眨眨眼,魅惑轻笑,“忆涟的医术可是不错,醒要不要试试?”
  听到忆涟的话,溟醒缓和下脸色,轻轻挑眉,覆在忆涟唇上一点点舔吻,声音已经带上丝丝沙哑,“大夫,我的病如何?”
  轻笑将指尖滑入溟醒衣内,忆涟故作苦恼地说:“实是已入膏肓,再难治愈。”他遗憾地摇摇头,将手抽回,“你这病已成魔障,没有办法治愈,但是却有法子缓解。”
  将忆涟压在身下,溟醒把他的双手固定在头顶,吻顺着他白皙的脖子一点一点往下,“还请医者告知,有什么法子?”
  带着轻喘,忆涟一字一句地说道:“医者仁心,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
  “公子。”盈兴轻轻敲门问:“已经过酉时,大夫人派了人来询问溟醒公子的病情如何,是否还能参加晚宴?”
  室内柔和的珠光让人心神放松,薄薄地轻纱微微飘起,隐约可见散落一地的衣袍,萦绕于屋内的淡淡冷香,有着难以道明的暧昧旖旎。
  忆涟慵懒地趴在溟醒怀中,任由他温热的手掌在自己的背脊之间缓缓移动,不轻不重的力道和暖暖的热度让他顿感舒适,听到盈兴的询问,忆涟微微勾唇,声音微哑,“回禀大娘,就说醒已经没事,但是忆涟尽力治疗了一个下午,实在是累了,今日的晚宴只好缺席。”

  自欺

  忆涟走入屋内,举止优雅地行礼,“大娘,忆涟来向您辞行。”
  大夫人微笑点头,“我算着时日,就知道小八这几日要动身了,既然如此,大娘也就不多留你,忆涟这段时间一直陪着我这个老婆子,怕是有人早就不耐烦了。”
  “大娘?”忆涟有些诧异地抬头,就见大夫人一脸似笑非笑,别有深意地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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