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中的美少年(穿越)下----朝然
  发于:2009年09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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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家都退后一步!”看到阴阳圆中间那道“S”赫然洞开,白少离大声提醒。
  然而,他话还未说完,那洞开的地方已闪出一道灰白的人影,还未来得及看清是谁,那人已如魅影一般越过洛箫和司空飞儿,一掌推开沉璎,反手便扼住了白少离的咽喉!
  “沉璎你怎么样?”白少离危急之下还想着别人,看见沉璎被洛箫扶起时吐出一口血,早已吓得面如死白。
  “我没事——”沉璎说完,咬唇死死盯着那扼住白少离的老人,艰难地吐出一口气,虚弱地一笑:“又是你!你竟还不死心!”
  “咳咳……想保命的话,速速交出‘蓬莱修仙图’!”
  那声音苍老且带着微微的喘息,像是要喊破胸腔肺腑一般,令人全身不由自主的一麻。
  “蓝江,果然是你!卑鄙无耻的骗子——”白少离没有回头,却已凭那人身上腐臭的气息和独特的嗓音猜出他是谁。
  “臭小子,爷爷的名字也是你——咳咳咳……你能叫的吗?”蓝江一句话咳三次,显然比上次在界溪那里遇见时苍老了许多,“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怎能骂老夫是骗子呢?才不过一月有余,你小子倒长进不少!”
  “真够无耻的——”白少离察觉到老人指间的力度只使出了七分,显然没有要置他于死地的意思,不禁放低姿态,冷哼了一声,不动声色道:“我们当真有好久未见!怎么着,都过了这么久,你还惦着我身上的那幅宝图么?”
  “老夫等了这么久,终于等到你们离开望曜山。咳咳……若不是看在蓝弈大殿下的面子上,老夫早就提前动手了!咳咳……废话少说!”蓝江被戳到痛处,指上的力道加重一分,“快说——要命还是要图!”
  “保命要紧,快把图给他啊!”司空飞儿见白少离临危不惧的样子,急得跳脚。
  “恩主——”沉璎扶住洛箫的身体连连颤抖,白少离心神微微一晃,看不懂沉璎那样闪烁不定的眼神是何意,她要他选择命还是选择图?
  只一刹,他忽然狡黠一笑:“我若两个都想要呢?”
  说话间,他气沉丹田,一脚朝后踢去,那一踢他将西寂所教的“摄月门”心法与“跆拳道”结合使用,虽然力道不足,但那腿法,宛若风卷落叶,无影无形,却教人能感觉到呼呼的劲力深藏其中,直看得周围三人目瞪口呆!
  这人难道无师自通?
  只听“啊”地一声惨叫,蓝江的膝盖骨像被千把锤子敲过一般,疼的弯下腰去,但他的手仍旧死死扣在白少离喉头上,丝毫没有放松的意思!
  “臭小子!跟爷爷玩命是不是?”蓝江咬牙切齿,连连咳嗽。丝毫没有老者的风范,不顾膝盖麻痛难忍,抬起右脚报复似地也朝白少离的腿骨回踢过来!但他忘了他曾经被“天音圣纹”灼伤手指的事实,这一次,他的脚同样难以幸免!
  只见一捧轻烟窜出,蓝江的脚陷入“天音圣纹”发出的琥珀色光芒中,难以拔出,也难以发力,竟是动弹不得!

  第073节

  蓝江嘶嘶吸气,剧烈咳嗽,冷汗直冒,突又感觉全身经脉仿佛被一只手撕扯一般,血液流动加速,浑身火烧火燎般烫热难忍,而体内真气竟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汩汩吸走,最后全部汇聚到了身前紫衫少年的足踝处!
  原来,那“七玄冰魄纹”竟可以吸取外人法力!
  “你、你究竟练了什么邪功!”
  急火攻心,完全没有料到会被反戈一击的老人终于不甘心地松开了手。
  白少离一撂衣袍,趁机脱离蓝江的威胁,转身一旋,已回到沉璎那边,与洛箫背靠背而站,沧澜双剑呼啸而出,剑尖一点,指着蓝江红红的鼻头,弯唇冷笑:“老顽固,我看在昔日你救过我一命的份上,方才那一招‘无影腿’,才没有置你于死地。如今,你自己说,你是要命还是要图?”
  “难道是天不助我、天要亡我么?——”
  蓝江自知拳脚功夫不如人,而对方又天赋异禀,显然不能真的把他当小孩子看!不禁更加愁苦难耐,颓然倒退几步,吐出一口鲜血,一个踉踉跄跄的纵跃,老人微胖的身形已然飞回到湖水边上,他杵着拐杖,隔水望着白少离,那目光阴狠、仇视,“老夫一生追求修仙大成之境,就差‘蓬莱修仙图’指点渡劫之法。咳咳……今日你不仅将我打伤,还吸走我百年功力,将我多年修炼成果毁于一旦,老夫发誓,等我渡过“超魂”劫,定要你死无葬身之地。”
  “好啊,我等着你!”
  顽固又可怜的人啊——
  望着那蹒跚离去的佝偻背影,白少离第一次有种扬眉吐气的感觉,回头再看身后三人,除了洛箫面无表情外,沉璎和司空飞儿皆是满脸问号、犹见天人的惊讶之色。
  “你从哪里学的‘无影腿’?”小木屋虽挤勉强还能坐得下去,四人围着篝火席天幕地,司空飞儿一边小口啃着白少离烤的焦鱼,一边含糊不清地质疑,“沉璎姐姐说你学的是‘摄月门’的术法,既然如此,你怎么会使武士的招数?”
  “武功可以自创,难道拳脚套数不可以自创吗?——武士?”白少离猛抬头,擦掉嘴角的鱼肉渣,“难道‘摄月门’不教人武功?”
  “当然啊!”司空飞儿翻了翻眼睛,一副你很小白我鄙视的表情,“‘摄月门’是白塔摩云书院三大派系之一,主要以术法和巫蛊见长,培养出来的有志之士不是祭司就是巫师。”她一指沉璎和洛箫,得意洋洋道:“呐——黑祭司洛箫、白祭司沉璎,师出‘摄月门’,他们两位都是欢雪城的接引祭司,除去等同于神官的神谕祭司以外,职位仅次于最高级的殡葬祭司呢。你之前见过的那位幽墨大人,就是殡葬祭司中的青祭司。可惜一百年前,他犯下那么大的错误——不过,他曾经也是父王的得力助手呢——呃,扯远了。沉璎姐姐会‘百步穿杨’用念力杀人,洛箫哥哥有一双“夺命手”,他的‘幻影术’就算不用任何兵器也可使人一掌毙命,是不是很厉害?”
  “公主言重了。”沉璎低下头,脸颊飞上红晕。
  一直默不作声的洛箫忽然起身去了院中,大概也不好意思被人那样□裸地介绍给不太熟悉的人。
  “——那另外两大派系分别是什么?”白少离看了眼沉璎,原来她喜欢以念力杀人啊!又望了眼在院中打坐的洛箫,真没看出来,这人也身怀绝技!努力吞下一口鱼肉,他这才有点后悔当时为嘛要听西寂的蛊惑,入什么“摄月门”!
  他才不要只学术法而不学武功!
  术法一般都需要学者具有与生俱来的强大精神力,或者需要在战斗时默念心法才有较强威力,但终究不及实打实的武功来得干净利落!
  他这样想着就听司空飞儿兴致勃勃道:“这个说来就话长了,你知道欢雪城的白塔吗?”
  他呆呆地摇头,停止了咀嚼,看见司空飞儿面上露出了一副自豪的神情。
  “听父王说,我泱泱雪域建国之初,白塔便存在于帝都——欢雪城西南方向,据说那里曾经是守护神——北拓仙翁出生之地。白塔内设有光明神庙和摩云书院,神庙内供奉着一尊高大威严的神像,那个人就是——我们雪域的守护神。”
  说到这里,司空飞儿小小的脸颊被月光照耀,竟泛起了一层金色的光芒,“不仅官宦之家的孩子要在摩云书院中修习为臣之道,就连历代国王也要在书院中修习帝王之道。除去历代国王、以及许多军功赫赫的名将以外,百年来,摩云书院也出过不少民间奇士,那位幽墨大祭司,还有至今仍在各国游历的神秘剑客叶浪,还有在珈赫王朝山林中钻研巫蛊之术的梦三娘,他们都是曾经轰动过摩云书院的奇才!而除了‘摄月门’外,书院还有以武功、力量见长的‘武纪门’,这个门派的弟子崇尚相扑、剑术、刀法,培养出来的人多是弓箭手、武士、剑客、刀客、杀手等等。”
  “皇帝和臣子一起学习武功?”
  那一定很混乱吧!想想那个刀光剑影、血肉横飞的场景,白少离忍住笑意,这雪域的书院也忒不人性化了。
  “不是你想的那样——人家还没说完呢!”
  司空飞儿不客气地丢来一个吃剩的鱼骨头,恰好砸在白少离右脚上,“哧”地一声那鱼骨碰上“天音圣纹”,瞬间化作了一道白烟,呛得白少离连连咳嗽,而旁边两女孩都不约而同猛盯他的脚踝。
  “看什么看!”
  某人面红耳赤,这才感觉自己真是异类中的异类啊!
  “你那脚踝上的胎记到底是什么做的啊?把可怜的老头子学了一百年的功力全部吸去不说,竟然还可以保护你?”
  司空飞儿忘记继续炫耀自己的国家了,凑近白少离,试图去掀他的紫色袍子,大有一探究竟的意思,却被某人一手拍掉:“走开走开!上次不是给你看过——了么?”
  话出口就后悔,那天晚上和司空飞儿在屋顶上打架的事情浮现眼前,真是丢人啊!事后还稀里糊涂地跟这刁蛮公主就那样睡了一晚上!这件事若被沉璎知道——啊,不敢想了。
  他索性一下站起来,背起双手往屋外走,有些慌乱地丢下一句:“明天还要起早去雪域,我要去打坐歇息了,你和沉璎也早些歇息,不要打扰我和洛箫。”
  “恩主——”因为先前受过蓝江一掌,沉璎不免仍有些气血不足,一直靠在墙壁上调息养神、闭口不言,此时见他要走,便咬唇问出心中疑惑:“恩主既已知道手中的‘天音图’其实并不是‘蓬莱修仙图’,方才为何不索性给了蓝江,偏要逞强冒险呢?”
  白少离脚步停顿在门边,低声道:“你觉得我给了他,他便会放过我吗?”
  女人的思想还是简单了点,他不得不轻叹了句。沉璎若独自行走江湖,定易受骗啊。

  第074节

  因昨夜差点被蓝江偷袭之事,白少离心知不能再在黑雾森林中多耽搁,天刚刚亮,便打算叫醒小木屋中沉睡的女孩子们,敲开门,却看到屋中只有长发凌乱的粉红公主靠在蒲团上,睡得分外香甜,早已不见沉璎身影,他正欲询问司空飞儿,忽听身后整装待发的洛箫说,沉璎一大早就去湖对面的那颗千年老树上打坐去了,揉了揉眼睛回头一看,对面那参天古木上果然有一袭白裙,远远地像是林中仙子一般,看得白少离呆了一呆,转而又对昨夜自己的担忧释然了:看来,虽然她很单纯,但不得不承认,她有强大的内心,这一点或许能让她保护好她自己吧。
  那一刻,他忽然又自私地希望,沉璎不要那么强势,因为就算她没有那样强大的内心,他也一定会保护好她……
  —————————
  离开黑雾森林,四人重新启程。
  再次越过虎狼山脉上空向北方飞去时,白少离这才看清楚了整个虎狼山脉的地形。
  一条白练般的界溪将黑雾森林与兽人族的领地分开,低头甚至还可以看到望曜山上那座陷入云层深处的宫殿。
  想起当初进入圣凰宫时,是蓝弈将他抱上那高耸入云的地方……他的手心莫名发烫了。
  蓝弈不再有“梦靥之苦”的困扰,今后一定会过上轻松、开心的日子吧。
  走的时候,终究下不了决心去西殿找他,而他也没来送自己,看来,定是认清了他对自己的感情不过是十年来对自我的一种禁锢吧?
  也好,这样的话,就不用担心会伤害到他了……
  想着近一月以来在圣凰宫发生的种种,他慢慢松开了出汗的手心,不禁由衷地弯唇微笑起来,笑容漾在眼角眉梢,煞是好看,恰好被与他并驾齐驱的沉璎看到了,沉璎也随之莞尔一笑,珠玉般碧色的眼睛弯成了一泓秋水,不禁柔声问道:“恩主方才笑什么?”
  “我笑了么?”白少离在急速后退的风中转头,露出一口洁白的牙。
  “还说没笑,连说话都在笑。”沉璎摇头,竟像是在嗔怪一样,那眼神神韵非常,看得白少离心得醉了,手一松,差点从雪麒麟背上摔下去。
  “主人抓紧了!”棉花糖气得大吼,若从离地百米的天空摔下去,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喂,你们在说什么呀?”骑着天使猪一直跟不上前方三人的司空飞儿一个狠劲地追赶,总算是飞到了白少离另外一侧,她就是不高兴他和别的女孩子有说有笑,相识以来,他对她为什么从来就没有那样舒心地笑过?
  白少离收拢笑意,正色道:“我们在说某人的猪猪是不是没吃饱?要不要下去找点碧浆果把它喂饱了再启程?”
  “你!!!!太过分了!!!!!!!沉璎姐姐,洛箫哥哥,他欺负我!!!快给本公主揍他!!!!”
  ……
  说说笑笑,时间过得很快,黄昏的时候,他们终于进入了雪域国的领地。
  雪域,果然是一个冰天雪地的国家。
  因为临靠着极北冰地,加之又是太阳照不到的地方,雪域帝都——欢雪城长年都是寒冷、阴沉、灰暗不明的天气,幸好在临行前,蓝弈知道白少离要去雪域,早已命四叶侍女们为他提前预备好了大量御寒的衣物和棉被,否则,在欢雪城找到下榻的酒店之前,他铁定要被冻死。
  从虎狼山脉进入了雪域国的领地后,他们便不再骑乘,改坐马车前行,即便如此,坐在马车最中间,白少离一路上还是连连打喷嚏,伤风小感冒自然是不可避免的了,但令他差点暴走的是,坐在他旁边的洛箫,明明穿的比他还少,竟然丝毫没有事,且一直都是一副正襟危坐、闲适安然的模样,而更令他倍觉没面子的是,沉璎和司空飞儿竟也不怕寒冷浸骨,两个女孩子一路上对着外面的风景评头论足、分外开心,丝毫没有注意到天气逐渐转寒。
  他们一定是因为从小就生活在雪域,所以早就具备了不畏寒冷的身体机理吧?
  唯独只有他!
  只有他体质差到连自己都鄙视的地步!
  马车因为是在欢雪城外的边镇中买来的,内部条件简陋,他不得不从花环戒指中掏出两床棉被盖在自己身上,不停地鼻清水般的鼻涕,蓝弈送得十条手帕全部都被擦得可以拧出水来,却还是不够用,他缩在被子一角,看着身边三张似笑非笑的脸孔,心里恶狠狠地发誓,一定要想办法进入摩云书院的“武纪门”,打造一副强健的骨骼!绝不能让人瞧扁了!
  也不知道后来是怎么睡着的,等他醒来时,马车竟然已经通过城关,顺利驶进了欢雪城,被司空飞儿粗手粗脚地摇醒后,他下车刚一踏上冰冷的石板地,低头一看,脚竟然陷入雪地半尺深,张开眼扫视四处,所见之处皆是白茫茫一片。
  古朴的房子披挂白衣,交错繁杂的街道也被厚厚的积雪覆盖,许是夜晚渐临,街道上行人并不多,只有一些卖熟食的摊贩仍顶着寒风在街边叫卖。
  “包子嘞!包子!新鲜的瘦肉包子!”
  咕唧咽下口水,赶紧闭眼缓冲一下眼瞳因为刺目的雪白带来的不适,他可不想一进城就“雪盲”。
  四人就近找了家叫做“春暖花开”的酒店,要了两间上房,白少离先洗了个热水澡,将及肩的乌发高高束起,换上一套加厚的棉袍,这才裹着缓过来的瘦削身体下楼去吃晚饭,晚饭还算丰盛,分量足够四人吃的烧鸡,新鲜的黄鳝鱼汤,鸡蛋瘦肉羹……可惜,没有他平日喜欢吃的素三样。
  呃,也难怪,雪域这种长年冰雪覆盖的国家怎么可能盛产蔬菜呢?
  即便有从中土那里运过来的蔬菜,大概也贵的出奇吧?
  “小二,你们这里有什么酒?”喝酒暖胃,白少离也不管身旁射来的讶异的目光,豪气冲天地朝柜台喊,“把你们这里最好的酒摆四瓶上来。”
  “小二,我们不喝酒。”沉璎和司空飞儿异口同声阻止。
  那驼背的小二,年纪约莫三十左右,讪笑着不知所措。
  “我陪你喝。”正在慢慢咀嚼米饭的冰山男忽然放下筷子,也朝柜台喊,“就来一壶‘烧刀子’,不多不少,半斤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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