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招惹谁----逐尘天
  发于:2009年09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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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多年以后的某天,他们一同去给小鱼扫墓,回来的路上,出现过这么一段对话——
  “你说你这么多年,怎么就不能像在加拿大酒店那次坦白说几次你爱我或者说点情话呢。”
  “几十岁的人了,你也不嫌肉麻。”
  “我每天说一次‘我爱你’也不见你嫌肉麻。”
  “……你好像从来没说过你到底为什么喜欢我?”
  “这还用问吗?不就是喜欢你龟毛、闷骚嘛!嗯,原来我还有这嗜好!”
  “……”

  第五十话 番外2

  ——七年之痒,是指人们婚姻到了第七年可能会因婚姻生活的平淡规律,感到无聊乏味,要经历一次危机的考验(指可能发生婚外情、外遇、偷腥的现象),“痒”即不舒服之意。这个考验是感情中的转折点,一旦成功,感情便能朝向良性健康的方向发展;反之,则可能二人分道扬镳、分崩离析,最终可能导致感情解体、劳燕分飞。当然假若婚姻真的出现问题,不一定为七年,或长或短,可能只要一年、两年,甚至结婚不久就可能痒起来了。
  通过网上搜索,覃齐杉找到苏易说的“七年之痒”的意思。他掰着指头算了算,从那四年过后,他跟唐未似乎已经走了七年,难不成还真出现危机了?
  不由得,他想到这段时间唐未的表现,早上不会性 骚扰他,白天也不会打电话找他,晚上有时候甚至不回来睡,最严重的是,唐未很久没有肉麻的说过那三个字了。
  该不会他们也有七年之痒?唐未外遇了?
  覃齐杉忽的又笑起来,怎么可能呢,唐未不是那样的人,也许他只是工作很忙,他自己忙学院都快忙不过来,更何况唐未还管着那么大一个公司,还有其他的行当。看来,他还得去学点其他的知识,这样可以帮唐未分担点事务。
  原本被苏易说的有点忧心的覃齐杉想着想着就把那所谓的“七年之痒”给抛在脑后了,关了电脑,他看了看时间,就去准备晚餐,等唐未回来。
  唐未回来的有些晚,刚在覃齐杉脸上亲一口,电话就响了。
  看了眼电话显示,唐未避开覃齐杉,转身去了书房,整个人神神秘秘的。
  覃齐杉最初在弄吃的,也没在意,等做好饭菜,去书房叫唐未的时候,无意间听见房间里说话的声音,他发誓他没打算偷听,真的只是恰巧听到一些,一些很令人疑惑的话。
  “……我说过两天就过来,你怎么这么啰嗦……真的?那我明天来……不行,我要陪他吃饭……那我现在来。”电话挂断。
  覃齐杉在唐未出来前回到餐桌。
  “覃,公司有点事,我先出去一下,你别等我,先吃饭吧,我晚点回来再吃。”唐未把大衣穿上,拿了车钥匙,准备出去,临走前又在覃齐杉的脸上亲了口。
  覃齐杉“嗯”了声,脸上并没有显得不乐意,但不可否认的,他心里已经有点起疑。
  等唐未出了门,他犹豫了片刻,把饭菜放进厨房,也出门去了。不过,他出门不是跟踪,而是找人询问。
  同性间的事情他不好去问老朋友越林,于是只能找跟自己命运比较接近的苏易。
  苏易跟覃齐杉不同,性格那叫一个天渊之别。苏易跟温儒俚在一起的时间不比唐未跟覃齐杉的时间短,而且苏易是一个有些较真的人,倘若温儒俚某天对他冷淡了,他非得问出个一二三不可,好在温大帅哥对此从来都是三二一的仔细认真负责的回答。
  听完覃齐杉对他说的唐未电话的时候,苏易就提了个建议,让覃齐杉也出个轨试试。
  覃齐杉不以为然。
  “你怕什么,就准他出墙,不准你出轨啊,谁怕谁啊,又搞不大男人的肚子。”苏易如是说。
  覃齐杉就更不同意了,虽然他坦诚了自己的性取向,可他那为人师表的固执性格是绝对没变的。身为教育工作者,怎么能这么乱搞男男关系,那是有伤风化的。
  苏易翻白眼,他从来不奢望男人跟男人之间能长相厮守,就算他跟温儒俚在一起的时间很长,也不代表今后不会分道扬镳。
  “行,那你就继续这么坚持下去,等唐未跟你说拜拜,你再后悔。”苏易不理他,头转向看窗外,一看又笑起来,“呐,别说我没提醒你,你看窗外。”
  覃齐杉闻声转头,一愣,唐未跟一个男人走在一起,那个男人略比唐未高点,手搭在唐未的肩膀上,一路笑的很张狂,而唐未则一脸不爽却不敢发作的模样。
  “看见没,明目张胆的出轨。”苏易笑嘻嘻的指着窗外,还若有所思,“怎么看着好像他是被压的,那男人是压人的。”
  覃齐杉似乎没听见,只静静地看着窗外,总觉得有点奇怪,唐未是那种谁都可以压的人吗?而且唐未的表情怎么看也不像是出轨的人该有的,倒像是被人抓住把柄的模样。
  不由得,他把所有坏的想法都在脑里过了遍,“轰”的站起身,乱猜没意思,直接问吧。
  “欸,你去哪儿!”苏易回过神,就看到覃齐杉往外冲,突然间有种看好戏的心态,谁说男人吃醋不能跟女人一样,覃齐杉这么冲出去,说不定就是吵架去了。
  越想越觉得好玩,苏易付完账也跟了上去。
  “行了,行了,多大点事,至于考虑这么久吗。”跟唐未一起的男人揶揄的笑着,轻轻拍了拍唐未的肩膀,“你要实在不愿意,我也不勉强,你知道我这个人很好说话的。”
  唐未抬眼看着那男人,阴着脸,沉着声,吐出一个字:“滚!”
  那男人也不生气,笑容可掬的双手抬起:“OK,我滚,你呐,就慢慢……”
  “回来!”唐未打断男人的说话,拽着他的衣领把人拉到跟前,威胁道,“你小心以后别栽在我手里!”这话等同于唐未妥协。
  “放心,放心,我这人从来就没把柄!”那男人依旧一副完全不在意的模样,勾住唐未的脖子就继续朝前走。
  当然,走在前面的两个人根本没发现身后尾随了两个鬼鬼祟祟的男人。
  “喂,你看出点问题没?”苏易压低了声音问覃齐杉。
  覃齐杉点头。
  苏易摸摸下巴,情况是不是比他们想的复杂呢,要不把温儒俚找来,那个人精应该比他们明白唐未的情况。
  “奇怪,他们来这里干什么。”覃齐杉站定,万分疑惑。
  苏易看了看他们的所在地,夏立中学?偷情也不用来学校吧,要去学校也该去他们自家的,跑这重点中学来干嘛?
  “走,我们继续跟上去。”苏易拉住覃齐杉就往学校里走,却被保安拦下。他在心里骂了句脏话,刚才那两人进去怎么不见保安这么尽责。
  覃齐杉见状,把自己的身份证和翌风学院的工作证拿出来给保安过目,然后说道:“我是翌风学院的教导主任,跟你们学校的黎校长约好了,来谈谈学风改造的事情。”
  保安确认证件无误,也就没去管那番说辞是不是真的,挥挥手,放他们通行。
  好在唐未跟那男人也没有走很快,否则耽搁了好一阵的苏易和覃齐杉还真不知道上哪去找人。只是,在教学楼的三楼,他们的目的地到了。
  现在这个时间正是上课,覃齐杉和苏易躲在拐角,静静听着,小心看着。
  一个男生从教室走出来,覃齐杉看到人,咦了一下,他怎么忘了,唐家少爷,唐朝,就在这所学校读书。
  “未叔叔?”唐朝有点吃惊唐未这个时候会到学校来找他,不过,他眼睛很快扫到唐未身边的人,俊俏的脸上顿时乌云密布。
  “呃,那个,唐朝,我今天来找你主要是想说,其实,其实,就是,我觉得吧,他其实……”唐未吞吞吐吐半天,也没把来的目的交代清楚。
  “未叔,你别‘其实’出我寒毛倒立的事情来。”唐朝走了两步,靠在离偷听者们最近的那堵墙上,“爷爷不知道你来吧。”
  唐未讪讪笑了笑,刚想说那就算了吧,打道回府,身后的那男人就咳嗽两声,寓意不言而喻。
  CAO!他豁出去了!
  “唐朝,人呢总有两三个执着的念头,他虽然痞了点,坏了点,惹人讨厌了点,但总归对你是真的,你说你要是太直接的打击他,到时候他做出匪夷所思的事情,那你妈妈该多伤心。”
  唐未苦口婆心的劝解换来的是唐朝嘴角的抽搐。
  不能否认,这个时期的唐朝是温柔温顺温和的好孩子,他带着哭腔控诉:“未叔,他是我舅舅,你就是再不守礼,也不能让我乱 伦啊!”
  躲在拐角的两个人差点跌倒,这,这是个什么情况?疑似唐未出轨对象的人喜欢的唐朝?而且还是唐朝的……舅舅?唐未是个拉红线的?
  “宝贝儿,我只是你表舅,一表三千里,怎么能算乱 伦呢。”那男人一个健步走上前,握住唐朝的小手,深情款款。
  唐朝偷偷瞄了眼教室,看到并没有人注意到这里的情况,轻轻松口气,快速抽回自己的手,满是委屈又不甘的瞪了眼那位坚称喜欢他不是乱 伦的舅舅,小心绕过他,拉住唐未,列数危害:“未叔,你不能为了自己的幸福就连我都出卖,妈妈会难过,爸爸会伤心,爷爷会生气,覃叔知道了也会怪你的。”
  唐未一口气没接上,呛了一下:“你说为了我的什么?”
  这个时期的唐朝的确是善良的可爱的,不过这并不代表他智商很羞涩,所以他可以很肯定:“你不就因为最近性功能出现障碍不能跟覃叔亲热,想要舅舅帮你看看是怎么回事吗,你怎么忍心为了自己的性福而把如此弱小的我送入狼口,你于心何忍。”
  这一次,拐角的两个人确确实实的跌倒了。
  这件事后来是怎么结束的不重要,重要的是,那天回去之后,覃齐杉把唐未彻彻底底的大笑了一番,唐未愤怒的把覃齐杉压倒在床上,而他的“不举”就这么不药而愈了。
  而这件事的后遗症就是,若温儒俚哪天的次数明显减少,或者连续几天太忙而不太注重房事,苏易不会再纠结于出轨的问题,而会给温儒俚炖补品,壮阳的补品。

  第五十一话 番外3

  “儿子,你要记住,你是那个男人的儿子,看见没有,那个一脸霸气的男人就是你的父亲,你必须做唐家的继承人,你更要记住,站在他旁边的小子不过是个可怜虫,是个野种,记住没有,儿子,你记住没有!你是那个男人的儿子……”女子拉着七八岁的男孩,指着电视里正被采访的人,不断的,不断的跟身边的男孩说着同一番话。
  “……嗯。”过了很久,小男孩才淡淡嗯了一声,又淡淡看了眼电视里的人物。
  这个男孩子就是私生子唐德。唐德第一次见到唐夜确切来说是从这商场的大电视里,他也是第一次觉得原来有钱人家的孩子可以穿的那么好,从小没有爸爸的他,突然觉得原来自己还有这么一个可爱的弟弟。
  显然,唐德对唐夜的第一印象是非常好的,没有所谓的权利纠葛,没有勾心斗角,有的,只是淡淡的羡慕和喜欢。
  唐德的出身很简单,因为母亲只是简简单单的没有任何背景的女人,不是很漂亮,却很贤惠,原本也只是一个规规矩矩的上班族,当然,这是在遇见唐德亲生父亲之前。
  所以,当她发现自己怀孕,想要告诉自己心爱的人时,人不见了,而她突然发觉,她居然不知道跟自己温存几月的男人姓什么,是做什么的。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她依旧坚持把唐德生下来,独自抚养,直至在商场的大电视里看到,原来他是有钱人,原来他已经结婚,原来……
  不像其他的女人,拼命的想往那男人床(阿嚏)上爬,唐德的母亲是那霸道的男人招惹上的。不可否认,唐老大对唐德的母亲有过真情,不过也只有短短的几个月,人一到手,玩儿过就腻了。甚至根本就不记得有这么个女人。
  于是,唐德跟随母亲来到一栋大别墅外,等着见自己的父亲。而所谓的父亲出来了,见面了,却冷冷的说不认识,甚至将他们轰走。
  没有恶劣的语言,没有电视剧里大太太的羞辱,只有父亲冷到极点的眼神,唐德有些害怕,有些紧张,更有些仇恨。
  母亲什么都不能做,什么也做不了,只能带着唐德默默离开。大门即将关上的那一瞬,唐德回首,他看见门口站着一个与他年纪相仿的小男孩,他认的他,只是,心境已不再如前,那个可爱的人已经不可爱,甚至可憎,所以,唐德狠狠瞪了唐夜一眼。
  “夜夜。”母亲的柔声呼唤,把趴在大门口的唐夜喊回身边,“功课都完成了吗。”
  “是的,母亲,我已经完成了。”唐夜抬头看着自己的母亲,面带微笑的回答,思绪却飘向大门外。
  从唐夜记事起,他就知道常常都会有女人跑来家门口闹事,却从来没见有哪个女人是带着孩子来的,唐夜很好奇。那个孩子跟他差不多大,看上去闷闷的,那个闹事的女人也不是很漂亮,唐夜很疑惑,父亲是喜欢那样的女人吗?
  他又看看自己的母亲,很漂亮,很温柔,就是身体不太好,想着,他就轻轻抱住母亲,要怎么样才能让母亲的身体好起来呢。
  “怎么了,夜儿。”唐夫人轻揉儿子的头发,唐家的孩子是没有时间用来撒娇的,“是不是功课太累了。”
  唐夜在母亲的怀里摇摇头,不能说的,在家里,谁也无法干涉父亲的事情。不知怎么,他突然有点羡慕那个早已被隔离在大门外的男孩子,没有父亲的管束,没有压的喘不过气的功课,没有兄弟的相互比较。
  唐夜再次抬起头,脸上又挂起以往任何时候都不会变化的微笑,只有这样,才不会让母亲担心:“母亲,我先去做功课了,母亲好好休息。”
  看着孩子礼貌的向下人点头致意,一步一步慢慢走上楼,唐夫人才缓缓软了身体,一双温热的大手扶住她:“身体不好,就不要总往楼下跑。”
  说话的人是唐家当家,谁会知道那么花心滥情的男人,其实最爱的是自己的这位明媒正娶的妻子,只是,唐夫人轻轻拂开他的手也不难看出,他们之间有着疏远。
  “我没事,我上楼休息了。”唐夫人甚至没有多看自己丈夫一眼,唤了个下人便回房。
  唐家老大不明白为什么曾经那么爱自己的妻子如今会跟他这么疏远,当然,他从来没有反省过自己究竟都做了些什么,伤害了些什么人。
  只是,他此刻却想起了刚才来找他的女人,似乎想起什么,对了,那个女人,与自己最爱的妻子有些相似行为的女人,想起了过往,自然也会想起那个孩子。
  他跟外面的女人玩的再多,也会谨慎不让把意外留在外面,如果不小心有了,那就只有一个下场,要么孩子死,要么孩子大人一起死。如果说那孩子真是他的种,而且已经这么大了,他也不至于弑子。
  等把情况调查清楚,那份DNA报告表明那孩子跟他的确是父子关系时,他就动身去准备把孩子接回家,当然,只有孩子可以进家门而已,至于身份,自然不是儿子。
  只不过,当他找到住处,那个女人已经因为受不了打击疯了,对于这个结果,他是满意的,也不管唐德是否愿意,就直接把人弄走。
  唐德最终还是没能以儿子的身份进唐家,他的亲生父亲只是把他安置在另外一处舒适的环境,有佣人,有老师,有唐夜所拥有的一切,除了父亲和母亲。
  唐德心安理得的接受这一切,却又没日没夜的做着各种功课,他知道他的使命是什么,完成母亲的愿望,成为唐家的继承人。
  只是,唐夜的突然造访,令只有八岁的唐德有点紧张。
  “哇,这里好漂亮,哇,你的床好舒服,哇,这个,这个,好可爱……”唐夜带着善良无害的微笑走进房子就开始毫无形象的大吼大叫,把唐德家里的东西都一一赞叹一番才停下来。
  八岁的孩子,在一般家庭里,调皮点的可能会逃点课,有点小恶作剧;乖一点的可能就每天规规矩矩的上学放学做功课。只是,在唐家,八岁,就意味着你每天要做上千次的踢腿、出拳,意味着每天有做不完的功课,意味着你要对每个人说的话进行深层次的剖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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