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凛一拍膝盖,把王爷吓了一跳,纪大首领哈哈笑道:那么大一件放在那里,还说没有,幸好当时留下了!
王爷奇怪:我有什么东西留给你了?
不可说,不可说,说了就露馅了。纪凛想起自己房里墙上挂的那张弓,可不就是王爷的东西么?
想到冥冥之中,两人竟如此有缘,大首领忍不住乐。瞧得王爷直想翻白眼:纪凛今天早上乱吃什么东西来着?待会儿老大夫来的时候顺便给他把把脉吧……
老大夫医术精湛,再加上纪凛的悉心照顾,王爷的伤势好得挺快。伤快养好的时候,京里的消息也渐渐传到南边来了。
对于严大将军莫名其妙的退军,这时大家才恍然大悟,有人后悔没有乘胜追击抢些好处,纪凛倒不是十分在意,因为王爷得到消息后一脸忧心的模样。
王爷是在担心侄子,小皇帝失去下落生死不明,也不知还有没有人留在他身边保护。
得到严大将军称帝的传闻,纪凛身边人也有不少认为他可以自立为为王。纪凛问过王爷的看法,王爷认为别人畏惧严大将军的实力不敢收留小皇帝,不如纪凛收留,反正早就敌对,再结一次梁子也没多少关系。
站在王爷的角度这么想可以理解,而且大家都不认皇帝,偏他要尊皇帝的话,会更有道义上的优势。可惜纪凛对于寻找小皇帝没多少兴致。其实,除了被他单独划出来的王爷,整个皇家的人他都没什么兴趣,尤其是要迎了小皇帝来,必要的礼节是不能少的,一想到他得对着个小孩子三拜九叩,纪大首领就更没兴趣了。
王爷眼见纪凛没表示,也不好多说,只是这几天就看着闷闷的,没什么情绪。
于是在纪大首领默许之后,以老杨(还有人记得他吗)为首的几个部下,说要摆一桌酒席庆贺陈将军伤愈,七八个人把王爷脚不沾地地拽走了。
临走一个部下凑到纪凛耳边,悄悄地道:老大,灌醉了不妨吧?
纪凛会意地笑:别喝太多,大醉伤身的。
这一场酒从酉初时分,直喝到亥时还没散席。纪凛等得心焦,眼看时辰都过子时了,心想这帮小子也太不厚道,见好就收算了,真要下力气把人灌得烂醉如泥才成么?
纪凛又在院子里等了两刻钟,却看见王爷一个人走回来了。他愣道:散席了么?其他人呢?
王爷按着额头道:八个人有七个钻了桌子底了,老杨趴椅子上软成一滩泥还要和我喝。找了人把他们送回去,我自己走回来的,顺便散散酒。
高手啊!纪大首领顿时肃然起敬,竟然八个还没把一个灌趴下,王爷不愧是王爷,酒量深不可测。
王爷解释道:其实没喝那么多,有诀窍的。
纪大首领好奇,什么诀窍,说来听听?
王爷很开心地笑了:拜我为师就告诉你——
平时王爷没有笑得这么阳光灿烂过,今天这么反常说明……他其实也醉了……
纪凛默默地下结论,王爷却奇怪:你一直在这等着么?
大首领借机讨好:是啊是啊,站了两个时辰了,你没回来我不放心啊!
王爷微笑:多谢你。
果然是醉了!纪凛再次确定,赶紧趁机套话:在我这里呆这些日子怎么样?想不想一直住下去?
王爷却闭着眼作吹风状,微笑不说话。
纪大首领有些郁闷,这都喝高了,还套不出话来?不由气闷道:便是不肯,说句应付的话让我高兴一下也不成么?
王爷却睁开眼,十分认真地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答应了自然要守诺的,既然不能守诺,白应了作什么?
纪凛哼道:胡说,你头一次明明应了要跟我走,结果转眼就逃,哪里守诺了?
王爷有些窘:那次不算……
纪凛又哼:那么你拿箭射我那次,说是我不死就随我处置,再见面时不也耍了赖?
王爷继续窘:那次也不算……
反正就是没答应的算数答应了的不算数是吧,纪大首领不平。只是眼见王爷已经开始打晃了,还是把人弄进屋去再说,免得待会直接给他睡到地上。
王爷进屋就扑通一声趴床上不起来了,纪凛去拿手巾要给他擦把脸,王爷看着他忽然道:你说要我跟你一辈子,可是你当真放心么?
纪凛愣:我为什么不放心?
王爷脸枕在手臂上晕乎乎地道:我到底姓甚名谁,家住哪里,父母是谁,以前做什么的,这些你真的知道么?一个来历不明的人,换我也不放心。你既然疑我一回,为什么不能有第二回?
纪凛赶紧丢下手巾急道:你是什么人我清楚的很!至于那样的事情,我保证绝没有第二回!你相信我!
王爷趴在床上支起身子,醉醺醺地笑:我不信。你怎么证明?
这要如何证明?纪大首领闷道:等你跟了我一辈子,自然就证明了。
王爷笑了:怕是还没上手才有兴致,等得了手就随意丢开了吧。
纪凛赌气道:又何必瞎猜,不然咱们就来试试,看会不会把你丢开?!
虽是说了,纪凛也没指望王爷会真的让他试,忽然下巴被人捏住拉过去,紧接着,带着一丝酒味的双唇贴了上来。
唇舌 交 缠 许久,稍微分开之际,听到王爷带着七分醉意的低声:就让你试一次又何妨……
第 20 章
送上门来的肥肉,吃还是不吃,这……这根本不是问题!
肉到嘴边,不吃的是傻瓜!王爷亲上去的时候,纪大首领脑袋就已经晕了。根本来不及考虑要不要吃的问题,凭着本能,纪凛当时就扑上去推倒了王爷。
似乎是怕对方回过神来反悔,把王爷压倒在床之后,纪凛重重地吻上去,两人气喘吁吁,纠缠在一起。探索对方唇舌的同时,手也慢慢向下探去。
忽然王爷“哎哟”一声,皱着眉昏沉沉地道:疼……轻些……
纪凛赶紧撤回手,冤道:我还没怎样……
王爷抽凉气:……你压着我背上伤了。
纪凛啊一声,忙把左手改从腋下穿过去,小心翼翼撑着王爷身体,右手伸了去解衣纽,却不知是紧张还是激动,手一直在抖个不停。待把上身的衣纽解开,纪凛头上已冒了一层细汗,不由暗骂自己也不是雏了,怎么还象个毛头小子似的稳不住劲?!
拉开衣襟,纪凛低了头,从耳边一路流连到颈项,再向下含住胸前突起。轻舔吮吸啃咬的同时,手上倒也没有闲着,三下五除二把王爷剥了个光,伸手握住要害之处,手指颇为熟练地挑逗起来。
只片刻工夫,王爷的气息就开始不稳,纪凛放开他,起身除掉自己身上的障碍。有些迷糊地看着纪凛连撕带扯,脱他自己的衣服,王爷忽然有半分清醒:我这里在做什么?
纪凛再次压上来的时候,王爷犹豫地想,若是这时候说不要,是不是晚了点?
想是察觉到他在想什么,纪凛一边喘着粗气,一边在他耳边恶狠狠地道:敢做就要敢当,你敢说不要的话,老子就霸王硬上弓!
感觉到硬硬的东西抵着自己下半身,这时候喊停似乎确实太不人道,还是不说了吧……
恍惚之间一丝甜甜的味道钻进鼻子,下半身有凉凉的感觉。纪凛取了个小瓶,手指蘸了不知什么液体,轻柔地在他 后 穴 之处涂抹,手指探入之时,感觉王爷有些僵硬,凑上去低声安抚:一点润滑的药油罢了,这样你待会轻松些。
你从哪里变出这东西来的?似乎是酒后脑子不大灵光的关系,王爷的关注重点非常没有危机感的跑题了。
直到纪凛丢开小瓶,分开他双腿压上来的时候,王爷才紧张起来。随着纪凛慢慢压下,王爷咬紧牙关,双手紧掐住对方肩膀,太过用力的关系,直掐得指节发白。
他虽然没在下面做过,但多少还是有数的。不知是酒醉的原因,还是纪凛事前功夫做得足,竟然没有想象中痛得那么厉害,不过第一次,还是十分不适应。
纪凛那边看起来却更辛苦些,忍得一脸扭曲。略等了一等,看王爷没有抗议的表现,便慢慢抽 插 起来,王爷哼一声,掐得更紧了。
渐渐,不适的感觉消失了,竟有丝丝酥麻之感顺着脊骨窜上,自己的前 也开始慢慢抬头。王爷已经不再紧掐住纪凛的肩膀,改为双手抱住,气息慢慢粗重起来。似乎是感觉到他的变化,纪凛的冲撞也越来越有力,汗水一滴一滴落下,随着他大力动作滴在王爷额头上。
黑暗之中,除了两人喘息之声,还有床铺不堪重负的吱嘎摇动之声,直到两人先后达到 高 潮,再无人有分心之暇。
高 潮之后,两人保持着交缠的样子,谁都不想动一动。王爷心想下 身必然是一片狼籍,却忍不住一阵又一阵的倦意袭上,于是就着被纪凛抱在怀里的姿势,直接睡过去了……
第二天一大早,纪大首领灰溜溜地被人从屋里赶出来了。
其实之前气氛还是很好的,纪凛早上醒过来的时候,王爷还在睡。回想昨天晚上的情景,如果不是王爷就睡在他的怀里,纪凛简直觉得自己在做梦。
他半躺在床上一边抚着王爷的头发,一边美滋滋地回味美好的初夜,顺便酝酿了许多诸如不离不弃天长地久之类的甜言蜜语,预备枕边人醒来,就先下手轰个晕头转向再说。
和谐的气氛一直维持到王爷醒来。王爷一醒,先是两眼茫然似乎搞不懂身在何方,等慢慢对准了焦距,看看纪凛,再看看自己,眼珠子瞪圆了。
于是王爷摆出一副不知道没印象昨天晚上和我无关的表情,直接把脑袋往枕头里一埋,死活不肯抬头。
毕竟是初夜,害臊也是理所当然的,大首领厚着脸皮粘上去,拍胸脯保证既然吃了,他绝对负责到底,王爷的下半辈子放心交给他没问题。可是王爷只从牙缝里给他挤了一个字:滚!
粘上去的纪凛结结实实碰了一鼻子灰。想想几乎吐血,亏昨夜里王爷还酸溜溜地数落他会吃了就丢,如今床单滚过,却想翻脸不认账的倒底是哪一个?!
纪大首领只好安慰自己:人家是个王爷,肯定没被人压过,一时想不开,有点脾气也是很正常的。
把纪凛撵了出去,王爷趴在床上仔细回想,越想越没脸见人。
王爷现在很想确认昨天夜里只是一场春梦而已。但是,比起需要使劲掐脸才能确定自己不是作梦的纪凛,腰酸背疼加某处的感觉都很令人郁闷地提醒他,那绝对是真实发生过的事。
王爷支起身偷偷掀开被子,一眼看见自己身上点点青痕,整张脸都红透了。大约昨晚他睡着之后,纪凛很周到地作了服务,身上似乎是被擦洗过,没有粘腻的不适感,床铺也换过了。所以感觉还不是特别惨烈,而且王爷回想一下,好象也没有觉得十分后悔。虽然他还是想不明白,到底是哪根筋搭错了才会那么主动,即使是喝醉了,也难以理解。
只是想来想去,心底多少有那么点不是滋味,却又说不上是为了什么。王爷抱着脑袋努力苦想半天,下结论应付自己:大约是因为纪凛不是叶公子那种斯文柔弱型,提不起兴致压倒他回报过去。有来无往,自己吃亏了……
第 21 章
虽然在某个秋高气爽的早上,纪大首领被人赶了出来,不过心心念念这么久,终于吃到嘴了,还是相当地容光焕发、神清气爽。
可惜的是,忘记嘱咐其他人,他家这个脸皮太薄,说话千万要小心。于是那天下午老大夫照例查看其实已经没什么问题的伤患,和蔼可亲地递给王爷一小瓶药:虽然年轻人身体好,该注意的还要注意,不然坐下病根到年纪大了可要遭罪。你要是不方便,叫大首领来帮你上药吧。
回过意思来的王爷连脖子都红了,只差没在床下挖个洞,直接钻进去。因为不能对老大夫发脾气,所以,造成这种尴尬状况的当事人之一纪凛被迁怒了,王爷连续板了十天的冰块脸给他看。其间,大首领被排斥在三尺之外,别说再想什么XXOO的好事,连吃豆腐的机会都没捞着。
已经吃过一次,食髓知味的纪小攻,比没得手之前欲求不满来得更加严重。但转念一想,两人之间的窗户纸已经捅破,有一必有二,反正人已经是他的,飞也飞不到哪里去,将来的性福生活还是指日可待的,这小小的不如意暂时容忍一下不要紧。既然王爷脸皮薄,他可以把自己的脸皮加厚一层来弥补,总之纪凛坚信等久了就是他的,只要紧紧地粘上去,没有啃不掉的硬骨头。
他这种自信满满的好心情一直维持到叶小公子登门拜访为止……
叶公子刚开始并不是特意来的,原本是因为夫人生产日期临近,要去请下个有经验的收生婆预备着。
路过附近时忽然想起,纪凛之前派了人,没头没脑的问了那些问题,也没有下文,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一旦想起就放不下这事了,于是拐了个弯过来拜访,想问问他到底要做什么,如果还想不开,禀着朋友义务,顺便开导开导他也好。
于是叶小公子也没打招呼就过来了,可惜来的不巧,纪凛正在忙,下人请他稍等片刻,叶公子等得无聊,在附近看花闲逛起来。
正好王爷从后院出来,叶公子一抬头,堪堪打了一个照面。
两个人的眼珠子都瞪圆了。
叶公子的舌头整个打结:殿……唔唔唔!
说起来还是习过武的王爷反应快些,叶公子的那个殿字刚出口,一把上去捂住嘴,连拉带拖地拽到花丛后头,急道:不许叫我殿下!
你自己已经说了……被捂住嘴的叶公子眨眨眼睛,王爷看看周围,没人过来,松口气道:别叫殿……呃,那个什么的话,就放开你。
叶小公子点头,王爷松手。刚一松开,叶公子下意识地:殿……咳,那,请问阁下怎么称呼?
王爷擦冷汗:我在这里姓陈,你跟着他们叫我陈将军好了。现在没人知道我是谁,你也不许说认识我!
不对啊,至少纪凛应该知道的……叶公子挠挠头,心想这是唱的哪一出?此时面对理论上正在诈尸的王爷,满腹疑团不知先问哪一样。王爷看他样子,心想前因后果也很难解释清楚,道:几句话也说不清,以后有时间再讲给你听,总之你现在不准把我的事告诉任何人,尤其是纪凛!
纪凛的话,好象不用我告诉……叶公子点头,不说不说绝对不说,反正就算泄密,也是以前说的,往后自然用不着说。至于其它的事,看样子王爷也没有解释的意思,他决定待会直接去问纪凛本人!
王爷得知他正在等纪凛,说要是撞上就麻烦,赶着躲了,只留下叶公子一个,回到客房里怎么也琢磨不透。
真是不看不知道,世界真奇妙。且不说王爷是如何诈尸的,可这两个人为什么会搅合到一起去?
叶公子遇上王爷的同时,纪凛正好忙完,刚端起一杯茶,有属下赶紧报上,说叶公子来拜访。
纪凛吓了一大跳,怎么他突然来了?一边叫人赶紧去请来,一边强作镇定状,问这会儿陈将军在哪呢。心想把王爷支得远点,可别被撞上了。
属下呃呃啊啊地不好开口,纪凛急:又怎么了!
属下抓抓脑袋:我刚才看见……陈将军他,捂着叶公子的嘴把人拖到树丛里去了,好半天……两个人才一起出来……
纪首领嘴里的一口茶噗地一声喷了三尺远:不是吧,这么快就旧情复燃了?!!
第 22 章
叶公子见到纪凛的第一句话就是: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我还想问是怎么一回事哪!纪首领朝天直翻白眼,幸好叶小公子现在衣衫整齐、头发一丝不乱,和他脑内胡思乱想的最糟状况相去甚远。他才多少能沉住气,否则当场就得先灌上几缸子醋再说。
如今被人捉了个正着,瞒是瞒不住了。于是纪凛从头至尾老实交待了事情的始末。当然,其中许多XXOO的情节被理所当然地省略了。
一边讲,纪凛一边捶胸顿足地后悔:回想起来,当初在京城机会何其多,竟然在不明真相的情况下一次又一次地错过。尤其是从王府逃走的那天夜里,自己就算了,叶公子也不提醒点一盏灯,当时若是真相大白,顺手把床上的人拐走,哪有后来这些波折。自然也不会黑灯瞎火地说错话,搞得现在解释不清。老子的清白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