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情在夏----虫渊
  发于:2009年10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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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钟情在夏
  作者:虫渊

文案
终于偷拍到那个神秘的男子,本来应该是满心欢喜,可是现在真是……
臭小子!你舅舅我不需要你给我搭红线!!

内容标签: 都市情缘

主角:钟楚天,夏鸥

  第一章

  地下乐场
  震耳的音乐,地板也随着音乐的节奏有规律的震动起来,无数的双手比着同样的手势随着音乐舞动,从上往下看,几乎看不见晃动的身体,不知道到底是手随着身体舞动,还是身体随着手疯狂。但是这一切已无关紧要,只有刺耳的尖叫声,震动心魄的音乐弥漫在空气中,血液已随着沸腾起来,心脏也仿佛要跳出禁锢,开始疯狂。
  这一夜已失去控制。
  引导这场音乐,扩张这一夜疯狂的人。清一色穿着黑色的衣服,狂傲的站在台上。
  贝斯手专心的弹着手中的乐器,温柔的表情仿佛这一切疯狂与他毫无相关,墨黑的短发却不是柔软的,僵硬的挺立着,手下滑出的音乐,震耳欲聋。电子琴手,修长的手指,重重的按在键盘上,双脚用力的踩着音乐的节奏,嘴角挂着明显戏谑的微笑,剧烈晃动的身体,动人心弦的旋律,让人觉得不是他在掌控音乐,而是音乐燃烧着他的生命。
  一阵阵高亢的歌声出自鼓手的口中。细碎的黑发汗湿的贴在脸颊上,黑色的护腕延长到臂腕。黑色的短裤,赤着双脚,右脚上带着地摊上随处可见的脚链。随着灯光的扫射,散着点点银色的光芒。可见铁链的主人将它保护的很好,否则,它早就成了一条令人厌弃的,长满铁锈的废品而已。男子的脸上毫无表情,眼下有颗鲜红的泪痣。红痣随着灯光时而暗淡,时而鲜艳,衬得男子略微苍白的脸显得妖冶起来,多了许多生气。
  如果你观察的够仔细。可见男子微泛着汗水的锁骨上的纹身,正是台下疯狂人群手上的手势。‘墨色之巅’, 是大家对这支乐队的称呼。
  这支乐队本是没有名字的。一切都是随性,在某种机缘下,偶然聚在一起。只是知道的人多了,大家为了方便称呼,便潜移默化的以他们同样的穿着,作为乐队的名字。而这一切乐队从未有过什么意见。这个称呼便一直沿用至今。
  “碰!”一身巨响,夹着音响尖锐刺耳的的划破音。
  台下上一秒还沉溺在疯狂中的人群,发出一阵嘘声,仅带着遗憾,无奈和意犹未尽。
  鼓手扔掉手中断裂的鼓棒,毫无留念的站起来,收起脚边的黑色的大包,小心取下脚链,放在一个与它并不相称的精致的盒子中,转身即将离开。台下又发出一阵嘘声,只为能挽留男子再来一曲。男子毫不所动。
  这已是断裂的第48支鼓棒。每当鼓棒承受不住强力的击打断裂时,就是这场疯狂结束之时。
  原来,已是一年半,纠缠到何时,才会是尽头。
  夏鸥走出喧嚣的地下乐场,重重的吐出一口气。天知道,他胸口仿佛已积聚许多气,闷得他快喘不过气来。
  等他缓过起来,毫无表情的脸上,嘴角微微的翘了起来,虽然细小到能轻易忽略。至少表示现在他是开心的。
  因为,至少是又有理由去见她。
  深夜巷口,快门抓住了这一人们几乎不敢相信的一刻,这被人称为冷面的男子,也是有七情六欲的。
  钟楚天不禁暗喜。有许多杂志社也派出了许多精英来偷拍这一神秘男子,但男子的警觉性太好,在这些精英还未得逞时,已被男子敲晕,倒在街头。照片?更别期望了。现在还没人知道男子的名字,说起来这个真是娱乐界的耻辱。
  钟楚天暗想,这一个身体单薄的男子怎么会有那么大的手力,能徒手将一个成年男子轻易的敲晕在街头,实在是件很不可思议的事情。钟楚天又想起地下乐场,鼓棒断裂的时刻。冷汗爬满了后背。回味着地下乐场那场疯狂的音乐,钟楚天不得不承认他至少现在还没回过神来。他本是不喜欢这些太过吵杂的音乐,总是认为这些全是些不懂事的孩子或是街头混混所崇尚的,但是,现在他改观了,乐队带来的令人血液也沸腾的感觉是从未体验过的,疯狂,放肆,自我的快乐。忘记了世界的繁琐。
  他从不是愤世嫉俗的青年。但是现在他一想到职场上的无奈,他真想说:生活真是够他妈的操蛋!他想,要不是职业道德还在心中有那么一点地位,恐怕他还像地下乐场的那些人一样,徘徊在那儿。不能自拔。
  夏鸥理了理有些凌乱的头发,将打在眼角的耳钉取了下来。带着几乎没有的微笑,向更加暗黑的巷子走去。
  钟楚天愣了愣,他以为那颗红痣是男子身上的一部分,毕竟,那颗红痣仿佛被赋予生命一般,随着音乐变得忽暗忽妖。可是,它却只是装饰?那种感觉就像是突然告诉你某个上一秒还在对你喧哗的人,其实是一个死尸般诡异。
  钟楚天压下还在沸腾的血液,掩下心中的讶异,提高警觉,跟上了夏鸥。
  望着隐入黑暗的男子,钟楚天才走上两步便觉得有些地方似乎有些不妥。原地想了想,还是选择走入另一个巷口。这个巷口虽然拍不到男子,至少还不至于跟丢。
  对于娱乐界出了名难缠的男子,他可是做了许多功课。别说这片所有巷口的通向和连接,就算你要是问起这几条街有多少只耗子,钟楚天也能眼睛也不眨的说出来。在杂志社,他可是出了名的做事认真在加上自身与身俱来的警觉性。一直便是杂志社的第一把好手。同事常常戏称他的警觉性为第六感。而钟楚天每次都很懊恼的纠正说是第七感!女人才有第六感!结局往往是引来众多花枝乱颤的笑声而已。却阻止不了戏谑的再次发生。与此同时,钟楚天同样也会很懊恼自己为什么要无数次去纠正,简直就是恶性循环。但是每次懊恼过后,总是会好奇的问道:“不是常说的都是‘女人的第六感’麽?男人那就应该是第七感。”当然,如此可爱的问题,导致的后果,又是一阵花枝乱颤的笑声。
  钟楚天隐到另一个巷口,急步走到巷口的另一头。小心翼翼的探出头来。正看到男子握紧的手刀,急速的转身后的背影。职业习惯让他按下快门。冷汗更多了起来,钟楚天有些后怕的摸了摸自己的后颈,暗自惊叹到:还好有些自保的本领。感叹过后,又高兴起来,总算给同行可怜的后颈一个交代。至少昏个明白了。同样的也证明了自己的专业素养高的自己都要佩服自己。
  夏鸥有些疑惑,难道是自己多心了?面上却依然毫无表情,微翘起的嘴角已回复生冷的幅度,又在旁边寻视了一遍,折腾了好几分钟,总算安心继续往前走。
  钟楚天却没有意图继续上前。心中总是还有些忐忑,鉴于以前第七感的辉煌历史,他还是宁愿相信自己的感觉。
  钟楚天选择男子旁边的巷口。
  竭力控制脚步声,心里紧张的直跳。自己仿佛都清晰的听见自己心跳的声音。咚,咚,咚,频率快到下一秒即将跳出胸口。就连出气声也比平时打了许多倍。钟楚天知道,隔着一条巷子,男子是不可能听见他所发出的声音的。但是……该死!总是不自觉的紧张,双脚也有些发软。竟然,有些害怕这个男子。这个认知严重打击到了钟楚天引以为重的男性自尊。
  正当钟楚天处于自我厌弃的时候,有些显得瘦弱的身影处于钟楚天不到50米的前方。钟楚天惊来倒吸一口气,双脚几乎站立不住,踉跄着,踢倒了旁边废弃的油漆桶。
  钟楚天手忙脚乱的搂着满是铁锈,甚至还有些润湿触感的铁通。黑暗中散发着淡淡刺鼻的油漆味。
  手忙脚乱的结果,即是跌坐在地上,钟楚天坚信自己听见了盆骨碎裂的声音。
  被发现了吧,钟楚天放弃般坐在地上,不再掩盖自己发出的粗气。颈上挂着宝贝相机,怀中抱着一个满目疮痍的废桶,懊恼的坐在地上,说不出的狼狈。真是可恶,明明努力了这么久。
  事实上,那缕身影却沿着相反的方向,再次隐入黑暗之中。钟楚天背着接二连三的变化搞得呆傻起来。原来看见的只是男子的背影而已。
  男子并不是需要通过这些巷子离开,这些巷子只是男子处理‘偷窥者’的战场而已。钟楚天既是得意自己的第七感,又是厌恶自己竟被个瘦弱男子吓得屁滚尿流,连背影和正面都分不清楚。
  夏鸥快步走出这片错综复杂的巷子,匆忙的脚步声在宁静深夜的衬托下,显得突兀起来。
  夏鸥想到可以见到她,心中便按捺不住。只要是牵连到她的事,自己总是会显得有些浮躁,无法控制自己,这种感觉真是又甜蜜又有些无奈。
  钟楚天跟着男子走到一片看起来中等富有的小区。
  钟楚天真想大叫一声来表达自己的喜悦。他竟然发现了男子的住所,发现住所=了解男子的来历=男子的姓名=男子的人际关系=一个月的带薪休假=可以享受一个月的旅行=一个月的的美食,光是想象,他就激动来想哭。对于一个风餐露宿,毫无休息保障的人来说,已是致命的诱惑。
  只要他抓住了这点,剩下的事自然有人来解决。毫不夸张的说,就算是把男子的祖宗十八代挖出来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关于这个男子,就算是杂志登上今天他带了几个,什么颜色的耳钉。即使照片很模糊,甚至是即使看不出画面上的,确实是男子本人,这期的杂志也会一抢而空。而这个男子甚至没有经济公司,没有出过专辑,没有宣传,更别说什么海报。照片都拍不到,哪儿来的什么海报!
  人们追逐于一个幻影。但是又有什么关系呢?我们总是在不经意间给自己找到一个精神上的标准,我们期盼,崇拜,追逐,疯狂。在自己的幻想中制造一个完美的模型来满足精神上的需求,虽然,事实上,这又于我们的生活有什么关系呢?
  钟楚天已经在冷风中站了接近1个小时,双脚已经冻来有些麻木,上下的牙齿开始了亲密接触,脸已是僵硬着,连想换个表情也不行。可是!可是!为什么男子还没有移动一步,他到底还想在这儿站多久!钟楚天在心里哀嚎了一声。
  不会不是自己家吧。难道是来找人的?天!谁会半夜1点来找人,还半天不动的。
  夏鸥还在考虑到底应不应该上楼去,手紧紧攥着大门的识别卡,全身已经冷到有些发抖,手心却是有些汗湿的。
  夏鸥不敢想象她发现自己的异样,令人厌弃的情愫之后的反应。只是想象,都让夏鸥恐慌的想要逃走。想要冲上楼去的欲望与怕面对的恐惧交战着。
  抿了抿嘴,夏鸥想还是走了算了吧。
  钟楚天看见夏鸥像是要离开的样子。真是想干脆就这样子风化算了。我容易吗我。
  上天似乎觉得确实是耍他耍的太过分。
  钟楚天看见男子突然停下了脚步,几乎在七彩灯亮的同时,男子便将电话接了起来。然后男子又向住所去走去。
  夏鸥接到了她的电话。电话中的女子,只是柔声的问道,今天怎么这么迟还没有来。仅是这句话,便打消了夏鸥所有的疑虑。夏鸥道,马上就到了。生冷的语调,只是脸上却是放松后的愉悦。
  钟楚天看见男子通过大门,用类似于卡样的东西在门口刷了一下,大门便大打开。这个地方连个门卫都没有。钟楚天很不要脸的感叹到,人品好的人,果然会受到上帝的照应。
  虽然没有识别卡,但是翻墙对于钟楚天来说,简直就像是穿裤子一样的简单。
  钟楚天顺利的翻过了围墙,激动的发现居然还没有监视器。尾随着男子,钟楚天看见男子在铁门的机器上输入了一长串字母和数字,铁门叮一声,男子便顺利的走了进去。
  钟楚天彻底的傻眼了。咬牙切齿来,我不怀疑他已经想要用头去撞破那道铁门。

  第二章

  谁来告诉我,c市什么时候有了这么个楼盘,修个铁门这么高也就罢了,为什么要装密码,装了密码也就算了,你至少要让我看的见楼啊!!!钟楚天傻兮兮的站在一道铁门以外,看不见铁门内的任何东西。只有楼房黄灿灿的楼顶伟岸的挺立着。似乎风吹的更大了一些。欣慰的是,乌鸦早就安睡了,才没有应景的来掉几堆金灿灿的排泄物来以示庆祝。上天总是还是有好生之德的。否则,钟楚天早就是一只失血而亡的干尸。
  夏鸥踏进他熟悉而又陌生的屋子,里面摆着几张相框,里面的女人和男人带着微微的笑意,男人的左手搭在女人的腰上,女人的右手拽着男人的衣服,折射出来的全是温馨和幸福。夏鸥被压得喘不过气来,摸索着,掏出烟来,含在嘴里,却不点燃。尼古丁的气息让他觉得好受一点。夏鸥不知道在这种气氛下,自己还能压抑多久,但是至少现在,他是不想打破这种特殊的温馨。
  “要不要来点宵夜?”
  夏鸥望着女人淡然的笑容,觉得有些暴躁,更多的却又是一种无奈。
  “恩。”
  很快,女人便端来一碗面条,然后回到了电脑旁,继续做着自己的工作。面条带着鸡肉的味道,上面盖着一些青绿的葱花。夏鸥对于葱花是及其厌恶的,即是闻到由热气带上来的味道,也几乎恶心的吐出来。但是夏鸥从不告诉女人她的厌恶。只是因为喜欢看到白白的面上泛着的翠绿。
  夏鸥拨开面条上覆盖的葱花,慢慢的吃着。即是拨开,葱花的味道也很浓重,好在鸡汁的味道让夏鸥稍微好受那么一点。
  吃完了面条,夏鸥端起碗,将混着青葱的汤,像吃药般喝了下去。一滴不剩。
  夏鸥放下碗,女人也从工作室走了出来。笑道:“只有你这么捧场。”
  夏鸥也牵出一个可以称之为笑的表情来回应女子。接过女人递来的新鼓棒,道:“我走了。”
  女子没有转身,淡淡的回应道:“恩。回去时小心。”将碗收到了厨房。
  一切都像是例行的公事,透着冷漠和僵硬的气息。然而,夏鸥是满足的,虽然心中还是有点暴躁的情绪,但是冷风也将这些暴躁抚平。
  钟楚天处在不断的自我厌弃中,这个任务将成为他不败神话中的败笔。早知道,就不把话说得这么满了。这下好了,该怎么处理军令状。当他又看见男子在不到40分钟的时候出了居民楼时,便觉得人生果然是充满坎坷的。更衰的是,他跟丢了。钟楚天暴躁的揉了揉我自己的头发,依他所愿,他的头发已经可以提供给鸟类精装版的鸟巢。
  夏鸥回到自己的屋子,软倒在床上。自己租的房子在靠近郊区的地方,甚至可以看到农田的影子。正因为是比较偏僻的地方,所以屋子会比较大。房屋的主人是一对老夫妻,看起来很恩爱的样子,早就被自己的女儿接到远离这个城市的地方去居住。走之前,刚好遇上夏鸥游走到这边,又要租房子,便大方的说,希望夏鸥能够照看一下,就抵消租房的费用。唯一的要求就是希望夏鸥邀请朋友来玩耍后,要保持屋子的原样
  屋子里设施一应具全。但是对于夏鸥来说,有用的只是那张床和洗漱间而已。
  迷迷糊糊的睡了一夜,如往常一样,夏鸥骑着自行车来到离车站最近的一个小停车场,将自行车寄放在那里。再徒步走到车站,乘车到市中心的少年宫。
  夏鸥早晨在少年宫交鼓,因为现在很多学鼓的小孩都只是把敲鼓当作耍帅,常常真正学到难点时,便不会再有兴趣。况且,对于打鼓,需要强烈的节奏感,所以,只需要交些简单的技巧这份工作对夏鸥来说,轻松而且酬劳也很高。可惜的是,到现在,夏鸥也没有遇上一个真正对打鼓热爱的小孩。到了中午,下了课,与学生互相道了别。简单的吃了午饭。夏鸥来到他打工的水吧。水吧与少年宫隔了两条街,所以,只要天气还算凉爽,夏鸥都喜欢自己走到水吧。
  夏鸥到吧台签了到,便到员工的休息室换上工作服,开始下午的工作。这份工作是找到少年宫的工作前所从事的,那时,夏鸥才来到这个城市,刚从艺校毕业的他,在这个城市很难找到工作,徘徊了一周的他,每天下午都会来这里喝一杯葡萄汁,要一份蛋糕,就当作是晚餐。因为是面向学生开放的水吧,所以会比较便宜。一来二去,与在这里工作的一个服务生张毅熟悉起来,张毅与店长聊天的时候聊起了他的情况,店长一天便好心问他,要不要到店里帮他。从此,他变成这里的一员。到现在,虽然已经不需要再在这里打工,但是在这里很开心,所以,到现在也还在这里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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