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世界怎能没有我----老红军
  发于:2009年11月0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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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嗯!昨晚在床上,我拿著个玩具棒球棒,说想替她破处来著……
  尽管後来我知道,她在跟真处的我上床之前,早就不是处女了!
  骗我小孩子不知深浅!真是个女混蛋~
  Cat到底对我是一份怎样的感情?爱没爱过我?她从来没对我说清过,我也从来没问过。
  我的十四岁到十六岁,她的十六岁到十八岁,我们是一个被窝里睡、一个锅里吃的闺友。三更半夜,披著一床大被,挤在电脑的屏幕前,看洋大人插洋姐姐的好哥儿们!
  性於在美国长大的孩子来说,多了一份开放少了一份神秘,也就少了一份庄严多了一份潇洒。
  所以当cat听说我和我的现任家教上床了,真做了,他把我真变成少妇了,cat的神情至少让十七岁的我觉得她根本没我想的那麽爱我!
  彼得,我高中时的家教。
  祖上有俄罗斯血统,所以他白得跟一般美国人不一样,白中透出一股惨味儿。我见到他的第一眼,就被他那一脸惨白征服了!
  我呢,在西方人眼里就是那所有器官都长在一个平面上的一只烧饼!上面沾著两粒芝麻,和一瓣意大利人永远离不开的大蒜头。
  但是我也有长项,我也白!白得跟白人一样。要不是我的丹凤眼和平面脸,在白人堆儿里你绝对认不出我属於黄皮肤~
  不信咱俩玩儿躲猫猫,脱光了我躲白面里你一定找不到我~
  而且我觉得烧饼脸的唯一好处就是……我的皮肤比洋姐姐细腻。
  所以,cat从和我熟起来的那天起,背著我父母一直叫我小白脸儿~
  是死玻璃的她一直渴望我做她的男人,还是真羡慕我白,我没问过,她也从来没解释过。
  金发碧眼的彼得说的一口带京腔的中国话!
  他在我旁边的一所贵族学校上学,只比我大一岁!尽管我上的已经是本市顶尖的贵族学校了。
  在被他的惨白征服後我又在心里对他下了新的定义,破落贵族!死要面子活受罪。一边交著昂贵的学费一边出来做童工~
  彼得被我父母看中的首先是他的学习成绩!
  唉……我爸妈真是迂腐不够灵活有余啊~
  总是根据不同的历史时期的俺的需求寻求最适合我的先生。
  彼得那时高二,可他的数学水平已经超过了大学二年级的cat。
  我妈问他为什麽不提前进大学读书,
  “我在存钱。”平淡的一句回话,正砸在一样出身贫寒却不断探索知识的老娘的心坎儿上。
  oh my god!我敢打赌,我妈在心里一定觉得十几岁的彼得比我那四十多岁的爹来得还够味儿、够成熟~
  所以,彼得做我的中文家教不是我的要求是我妈决定的。
  “王菌!最後的冲刺是哈佛,不是北京!”我妈双手摁著我的双肩,坚定地说。在我的记忆里她好像从来都没柔情地抚摸过我的头顶~
  老娘哎,你跟国内那些望子成龙的父母一样肤浅~这是在美国!金钱万能的资本主义!我不说出来你就不明白吗?准备好五位数的教育投资才是首要的!
  彼得的水平都够考两所哈佛的了,他咋还不去呢?
  彼得惨白的脸就像一年四季不融的坚冰,拉开了他和世人的距离。
  俄罗斯血统的美国人会说一口流利的中文,原因竟然是悲惨的,他是个私生子。
  好像……就是为了自己那台湾女人的娘他苦学中国博大精深的文化,只可惜他老娘被他洋爹甩了没多久就魂归天国,好像他所有的努力都泡汤了。
  也还有点用啊!这不上我们家骗钱来了吗?
  美国人的社会结构和家庭结构非常混乱。乱到远远超出你我的想像。我预言,美国下一个世纪,天然白痴儿和得一些科学无法解释更无法医治的怪病的人,一定是现在人数的十倍以上不止!A头的绝症都得靠边站~
  不要认为我危言耸听。我是谁?菌!地球上历经沧桑、最古老也是被预言最长远、最终毁灭地球人类的东西!
  很多我们认为违背人伦天理、不可思议的事在美国都是天经地义。
  那些妈和自己亲生儿子生孩子的“人兽恋”就不劳我费吐沫了。
  我举个比较文明的例子。看你们的脑子能不能转过来啊~
  父1和母1离婚,四个孩子被劈成两份,油瓶同学男1和男2跟父1,油瓶同学女1和女2跟母1。
  春暖花开的三月,父母再婚。
  缸缸缸缸……缸缸缸缸……(结婚进行曲),神圣的圣坛上旧人变新人,幸福的红地毯上,拖著自己母亲婚纱後摆的都是比新娘子个头还高的亲生儿女……
  父1和母2结婚了,和母1再婚的男人我们设定为父2。
  母2拖著男3,男4两个大油瓶,父2拖著女3,女4两个小油瓶。
  看到目前为止,同学们的大脑还算清醒吧?
  幸福的两年、新鲜的两年过去了……
  麻烦事来了!
  美国人很开放,心胸也很宽阔,不记前嫌,好聚好散。
  即使离婚即使分手,血缘永远无法将我们分离,有什麽想不开放不下的?所以他们喜欢经常搞大型的家庭聚会。
  母1父1和母2父2拖著所有的大小油瓶,连同母2父2过去的家庭一起,经常欢聚一堂~欢声笑语……爱意浓浓……
  二个月後,母1和男4的奸情被发现!
  (快回头去查查,男4是谁!)
  这已经算乱伦了。
  可是一年後,他们生下的儿子长大後却和女3私奔了!
  (你们慢慢理啊,我来杯茶嗑著瓜子等~)
  这是我在哈佛学生物遗传学时做的第一篇小论文。就因为天天在这个乱伦的怪圈里自己把自己都绕糊涂了。
  所以最後流产!是论文不是baby~
  出了一道哥德巴赫猜想一样的遗传学难题,想说的话只有简单的一句。
  没有美国人在乎自己尴尬的出身,他们只注重自己的能力!在主的面前他们是如何忏悔的我不得而知,反正,彼得并不象东方人的我老娘想像的那样,认为私生子的身份能伤了自己。
  所以……他的坚冰是伪装!他骗得了我老娘骗不了我。
  我喜欢白的东西~你们发现了吗?
  王喜报的白牙,彼得惨白的脸……
  所以我才会在黄土高原那会儿,我妈花10块钱买了两根黄瓜,我就切了半根贴自己脸上了。五岁美容,注定我美白的一生~
  我喜欢白脸并不代表我喜欢高傲的男人!
  我爹一米八的大个,长得人中龙凤的~天天跟在我屁股後面象个小奴才,不爽起来我照样不搭理他!

  4

  人生的很多事在人的一生里发生,带著偶然性也是一种必然。
  彼得在我的生命里出现,并不是上帝想让我体验爱情。而是他想告诉我,男人的身体带给我的惊喜和欢愉远远超过女人。
  人在十八、九岁时干的很多事,并不是因为自己喜欢而为之,更不会去问後果对错。做了,只因为没做过。只因为一只初生的牛犊,他想尝老虎肉的味道。
  我不知道彼得是如何想我,至少,并非美女的我有自知之明。我并不想在家教之外的时间跟他这种有点孔雀的男人做朋友。
  加上那时我和cat刚成为恋人不久,“不能劈腿”这种最起码的道德观我还是有的。
  但是我不否认,彼得的“惨白”对我仍然有征服力。女人和女人的那点事儿明白了之後,男人的身体对十七岁的我更加充满了神秘和向往。
  一个月夜,彼得晚上7点到我们家来辅导我数学和中文。
  一个小时的数学结束後,他问我,
  “伯父伯母又出差去了吗?”
  他这种美国苦学出来的中文,主谓宾具在,一点错都没有,但过於书本化,呆板得就像他那张坚冰的脸,让真正的中国人怎麽听怎麽别扭。
  低头正在苦战最後一道立体几何,我没搭理他。
  唉,我残缺的大脑哟,跟我平面的烧饼脸一样,对空间毫无想像能力~x,y两条轴还能对付,一出现z轴,我就连活人的力气都没有了。
  “菌,这道题目对你来说太难了,放弃吧!我们开始学中文。”电视教学节目一样的开场白。
  男人怎麽总是比女人懂得取舍?
  Deal is deal。彼得的家教,数学和中文的时给是不一样的。
  恼怒地收了立体几何的书本,为了证明那道题整得我全身无力,趴在桌上无聊地望著邻家的窗。
  橘黄色的灯光里人头攒动,邻家的五个孩子都比我小,父母外加祖父母九口人,几乎天天都在这个时候吃晚饭。
  叽叽喳喳的叫声里偶尔掺杂著争吵声,不管怎样,大家守在一起也算一种幸福吧?
  不象我,总是一个人无聊地用微波炉转著垃圾食品,偶尔cat来,我们也在中华街叫鱼翅鲍鱼,但好像就是吃不出家庭的气氛。
  唉,虽然不怕独处,但我仍然不喜欢孤独。
  事後回忆那夜“失身”的原因,主要的罪魁祸首就是那道该死的立体几何题!
  弄得我对自己乃至人生丧失了自信。随之,万里长城般坚不可摧的围城出现了裂纹,给大概同样寂寞饥渴的圣•彼得大帝的子孙以可乘之机。
  一个人独处时一旦感到寂寞就说明他思春了。
  “菌~今天我想教你一个中国的古老成语:欲擒故纵~”
  切!八百年前我就知道!还用你教?!你还真以为你能教得了我中文?替你保留这一个小时的时间是我菩萨心肠、乐善好施。
  当时的我并没有明白奸诈的彼得说这个成语的真正含义。
  心情不好,蔑视地翻了他个白眼,仍然对著外面的灯光发呆想心思。
  “菌~你想你父母了?”彼得来得很突然。
  伴随著一句温柔的话语,冰凉的唇落在我的唇上。
  当时我真的很蠢,大脑里想的竟是,男人的唇比女人的冷?!
  可我的心,还是被一句温柔感动了!
  也许真的只有那麽一瞬,我想起了远在中东的父母。
  我妈一定象在陕北的那会儿,我放学晚回来五分锺,就站在漫天的黄土飞沙里等。
  嘀咕著,“这孩子,哪儿去了?”
  现在,她一定也站在中东的飞沙里眺望著东方,问天上的月亮,“我的菌,是不是已经一个人吃过晚饭了?”
  “I’m not your Taiwan’s mother。”
  除了彼得冰冷的嘴唇和自己说过的这句话,我已经记不清自己和我生命里的第一个男人在那个月夜尽做了什麽。
  彼得好像说了,你是中国人她是台湾人我怎麽会把你当成她?
  我说台湾也是中国的。
  他说,台湾是一个独立的国家不属於中国。
  我立刻就火了!好你个可恶的台独,该死的美国佬!保不准你妈自己都不这麽认为呢,你替她做的什麽主?
  嘴皮子耍不过他,所以我们揉在了一起。
  一切该发生的都发生了……
  没有疼痛的记忆。彼得外表冷酷内心大概还算是个温柔的男人。
  我惊喜的发现,和男人的彼得在一起远远比和女人的cat在一起令我……高兴?
  十几岁的女孩子怎麽可能从性里体会到真正的快乐?
  依稀仿佛,我高兴得咯咯咯地乐出了声,根本没有新婚之夜的那份神圣和庄严。更是忘记了远在中东的父母。
  我还是个处女的事实让彼得大吃一惊!同时是不是又倍感压力我不得而知。
  直到离开美国去牛津攻读政治经济,他一直都是我的家教,可我们再也没有发生过性关系。
  好像除了高兴少了很多东西!
  十七岁的我还不太会思考,只是跟著自己单纯的感觉走。
  反正他不想,我更不乐意。
  彼得在我一生里的二大作用。一是,他让我知道了自己不是个象cat一样的死玻璃!总算能对得起列祖列宗了~
  第二,他是个预言、是个警示!我是个永远不懂得珍惜到手的东西的人。
  这样说自己大概有点不公平。
  其实,二十岁前,二十岁後,包括二十九岁的今天,自己到底在想些什麽,需要什麽?又在寻求著什麽?当时的自己不明白,现在的我还是搞不清!
  性向这种东西,绝不象耽美小说里写的那麽简单。作者大笔一挥,让男人喜欢男人他就不敢对著女人抛媚眼儿。
  和彼得的事我从来没想瞒过cat。相反,我想和自己的恋人分享自己的体验。那时我认为自己仍然爱著的是cat。
  可cat看出了我平时的三心二意,床上的心猿意马。
  她回来看我的次数越来越少了。
  直到高中毕业的前一天,我们站在我家屋外的草坪上。她从远方回来,送了我毕业礼物,搂著我的脖子对著我的嘴轻轻一亲,
  “菌~再见了!但愿你能快点找到另一个属於你的小白脸儿~”
  我突然想起来,过去的整整一年,我们这还是第一次见面。
  远去的汽车尘烟中,有cat欢快的笑声。
  一个美丽的西方女孩儿开车载著她,敞篷的汽车价格匪浅。
  一黄一黑的长发被风吹起,缠绕在一起,背影煞是好看!
  我知道,cat从此将彻底离开我的生活。当时有没有难过,现在已经不记得了。
  高中毕业舞会,第一次穿旗袍。
  大腿外侧的岔口,一直开到隐约可见粉色内裤的地方。
  乳白闪亮的绸缎,一朵黑色的马蹄莲,一直从领口顺著开襟开到衣摆,绽放在我的左胸。
  我自己设计的!就像我怒放的生命---妖冶、坚强!
  一切仿佛都是结束也是个开始。
  考上了哈佛,我就要离开这个让我无动於衷的城市,尽管在这儿居住的时间甚至远远超出大西北。
  我父母卖掉了这里的房子,决定搬到现在研究所的城市去。
  就象时代的变迁沈淀著历史的污泥。
  高中时代的同性恋史、异性恋史、乱交舞会,甚至是浅度的吸毒抽大麻,没有被望子成龙的父母发现,甚至连我自己,伴随著新生活的开始,那些不光彩的过去,离我越来越远,仿佛永远不再是自己的过去。

  5

  在哈佛,第一年我读的是生物遗传学。
  子承父业嘛!
  父母是学生化的,估计能托细胞遗传的福,轻松拿下个文凭?
  大概是最後一年拼得太狠,踏进大学,猛然的泄劲让我开始喜欢思考。
  我所谓的思考就是……什麽都不想地……发呆!
  看著教室的窗外……
  坐在校园的草坪上……
  甚至只是睁著眼睛躺在床上……
  不管身边有没有老师、同学、男朋友、女朋友。
  我能三十分锺一动不动!
  事後一回想,过去的半个小时自己居然什麽都没想!
  正常人的大脑,除了睡眠时间,停止思考的时间最长不会超过二十分锺。超过的人就应该去看医生了!
  猛地一下觉著挺可怕,可後来习惯了,“思考”的时间竟然还越来越长。
  细菌已经在我的体内从隐性到显性,慢慢又由病毒变成了恶性肿瘤!
  我对自己的专业感到乏味、提不起兴趣。
  为什麽我一定要沿著父母的老路走?难道我就不该有自己感兴趣的东西吗?
  被自己的主见牵引著,开始频繁地在校内换专业。
  从生物到化学,从化学到医学,从医学到畜牧……越来越离谱!
  学理工的我,最後去学过文学、历史、管理、法律和政治经济。虽然在脑瘫前咱还拿过一个法律系的A,但总觉得那不是我最想要的!
  於是我走出了哈佛,在欧美广阔的学术天地里瞎折腾。
  我爸开始跟我半断绝父女关系。
  认我这个女儿,随时欢迎我回家洗心革面,但我休想再从他那里得到一分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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