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如酒----藏日
  发于:2009年11月08日

关灯
护眼

  「你为什麽……」长铭深吸口气,强压下没顶的快感,尽管身体就快背叛理智,仍不忘讽刺地道:「你已经不行了吗?」
  「胡说什麽,才正要开始呢。」染波徐缓笑道,手掌的速度却不如话语缓慢,跟上长铭的呼吸节奏,并在对方深深吸气,微张的唇吐出急促的气息时,扣住长铭的手指猛地一夹,掌心立时被稠液弄得湿濡不堪。
  「可恶……嗯啊……哈……」长铭喘气,收不住声地发出了魅惑的呻吟,他下意识地否认这声音出於自己,另一方面却又断断续续喊出喉音。
  染波并非初次听闻这声音,但再次听闻却久若隔世……他腰部一挺,将长铭的防卫悉数撞碎,趁著长铭仍未从快感中恢复,紧窒的通道温热地将自己裹起,他微叹口气,取悦彼此恣意驰骋。
  「唔……哈啊……」长铭狂乱地扭动身子,将身下的大麾揉乱,十指揪著毛料,下身不自觉地收紧,从末端传来一阵极端的畅然感,令他仰高了首,将天际的胧月纳入眼底。
  染波抖动了下,被长铭狠狠吞噬的部份再也忍不住什麽,悉数释放在长铭体内。
  溢满了稠滑液体後,长铭一脚踢开染波,下身连接之处竟仍牵著一股白丝,被撑开的穴口在染波退出後,略带粉色的嫩肉立即收紧,却仍忆著方才的感觉,不住地颤抖,渗出了大量白液。
  「够了吧?拿新的衣袍给我。」
  染波退开,让长铭自行撑起身子,目光飘向长铭曾经让两人极度欢愉的私处,光是瞧著,半垂软的欲望又窜起一阵骚动。
  「适才说过了,要让你再也挺不起来为止。大丈夫岂可言而无信?」染波两掌撑在长铭腰侧的乾草堆上,双眼直视长铭。
  「你从没说过这句话!」长铭这才惊觉自己的上身已被染波制住,以双腿反击只会落得同样下场。难不成他只能受制於人?
  染波轻笑,低首含住长铭疲软的中心,舌尖轻抵泛著水光的顶端,竟吞吐起来。
  「染波!」长铭惊道,不太能接受自己被男人如此服侍,更何况对象是眼前这名同袍,但身下传来的肿胀,却尖叫著想被那柔软的舌、想被丰厚的唇、想在染波的口中解放。
  长铭甩了甩头,自己怎会有荒诞的想法?男人果真是以身体思考的动物吗?竟然轻易降伏於染波……
  在口中益发涨大的欲望,令染波有些困难地找寻整根没入的最佳角度,他一手抚著根部,侧过首舔拭柱身。唾液和著前端泌出的白液,并在染波吞吐时发出淫靡水声。
  「啊……」长铭全身克制不住地颤抖,染波的鼻息扑向自己,分不清他的温度高些,还是染波炽热的气息令他彷佛浑身沾了火焰。酥麻的快感窜入脑门,令他不由得摒住气息,欢喝一声,在染波口中释出所有。
  染波抬首,面朝著长铭舔了舔唇畔白液,「味道不错。」
  长铭气得脸色涨红,两腿靠在染波肩上,撑在身後的手掌立即一个施力,翻身跃起并反将染波撞倒,长铭泛著热气的皮肤透著红光,坐在染波腰间,一掌狠狠按著染波肩头。
  「今夜到此结束,再……多做下去,下回我定连本带利讨回。如此来回对阵,徒让事情脱离控制罢了。」
  染波动了动身子,趁著长铭只注意前方的空隙,两掌不著痕迹地探上长铭腰侧,猛地施力将他抬起,直挺多时的欲望迅即进入後穴,猛烈的交合令长铭发出不知是愉悦或痛苦的闷哼,抓著染波肩头的手掌收得更紧了。
  「染波……」长铭隐忍地低吼,全身肌肉因愤怒而绷紧,连带下身也紧密咬合,内壁一阵阵的抽动险些让染波泄了出来。
  「明日晨练我已向徐先生告假了,不必留心体力不支的问题。」染波露牙一笑,下身挺进,先前残留在长铭体内的稠液,立即沿著两人交合之处淌下,「还是你已经累了?」
  长铭微恼,渐渐习惯对方在後穴驰骋的速度,压抑著气息开口:「不仅备好替换衣物,就连隔日的事也预想清楚……」
  「只要多用点心思,这事简单得很。」染波一上一下地摇摆,并敏感察觉长铭似乎也主动做著相同的律动,脑袋总想著如何击倒眼前敌人,从不作谋略计量,如今竟闪过一道方法。成效未知,试过再说。
  「既然你方才未承认自己体力耗尽──」
  长铭为了截断染波的胡言乱语,下身重重一落,「从未发生的事,我为何要承认?」
  「嘴上争辩,怎麽也争不赢你。不如咱们比试,看谁先倒下。」
  「等著输吧!」长铭微一扭腰,放任染波在体内横冲直撞。
  这场比试进行了一整夜,直至日光初升,才暂时分出高下。

  月色如酒(四)

  长铭巡视营外十里阵地,骑上马便觉身下一阵刺痛,几乎是咬著牙忍过不适,面上得装著閒然自适的模样,且不能让身後的轻骑发现自己的异状。
  都已经两天了,难不成真是纵欲过度?
  长铭低叹了口气,身旁骑兵长策马上前,回报各处皆无异状。
  心底虽然希望能早些回营休息,但前年才结束争战的西泝却动作频频,不得不防。长铭命骑兵长一时辰後再巡一回,自己则策马慢步,直盯著远方绵延的山峦,心思却飘向南方家园。
  当年从军,他本想待在部族争战频繁的南方,替自己的家园打下百年和平,但他却先是被召至京城担任护卫军统领,接著又随成耀将军协助西北平定外患,战事方歇,成耀长驻西北,他竟也跟著留下。
  长铭露出孤寂的神色,迎著北风,身後披风不住翻飞。
  ※
  晨练结束,染波接过徐文宴下的新命令,手里抓著徐文宴亲笔手迹,连军甲也未卸下,便直冲他朝思暮想的将军帐。
  才揭开帐帘,迎面便见长铭仅著中衣,手臂绕过後腰,伸进长裤以指按压两腿间的狭缝,并微微叹气。
  染波一时怔住,但即刻便转为欣喜难耐,忙放下帐帘以防外头士兵见到这副情景。
  「长铭,你……」染波咽了咽唾沫,高大的身躯走近长铭,「忍不住了?」
  长铭匆忙旋过身子,却拉扯到私处肌肉而抽了口气,「我忍不住想拿太极棍敲晕你。」
  染波更是掩不住的欣喜,「那今日用过晚膳後,白暮原……」
  「不去!」长铭狠道。
  「哎?」
  染波这才看到长铭面上的隐忍与眼底的恶光,初以为长铭摆出诱人姿态,是等不及与他燕好,按捺不住欲望撩拨而面色潮红,仔细一看才明白长铭手指探入私处不是为了抚慰,而是抹了药膏消除疼痛。
  长铭深吸口气,忍住打死眼前男人的冲动,「大白天的,不是讨战不是撩拨,你来我的帐营做什麽?」
  染波想起手里握著的一纸命令,将它递至长铭面前,「徐先生给的任务。由我说明只会越说越糟,越说你越不信我,还是自己看吧。」
  轻轻瞟了染波一眼,长铭才接过那张微皱的纸,轻柔的字迹正是徐文宴所有。他凝神盯著每一字,将纸上内容消化一番,又再看了三回。
  「你不会是自请担下这任务吧?」长铭抬首问道。在外敌当前的紧张时刻,徐先生不可能命两名将军离营潜入敌营,只为执行探子的任务。
  「徐先生亲自下令,我到军师帐时,他只将这命令拿给我。虽然命令不太妥当,但军令如山,不好推却。」染波匆忙回应。
  长铭收起白纸,语气无奈,「你脸上笑容太刺眼了,哪里看得出推却的意愿?」
  染波早想与长铭到一处不必顾虑军纪及军务的陌生地方,平日碍於晨练而不敢放肆地欢愉,军务更让他俩非到夜晚才得以见上一面,众将士集会又得仔细收起贪恋的目光,处处留意、处处小心,让他的神经异常绷紧,就怕嘴边的鲜肉因此飞走。
  徐先生这一道命令,无异是顺了他的心意,发配两人前往敌营刺探情报,一方面两人单独相处,一方面身在敌营,只要小心妥当不露出身份,谁也不认识他们。
  接到命令,染波开心都来不及了,又怎会推却?
  染波嘿嘿乾笑,摆出牲畜无害的表情,「很明显啊?」
  长铭当是自己遇雨却忘了带伞,淋了一身湿。他有些颓丧地摇了摇首,却不是回应染波的反问。搁下命令,走至屏风後整理军衣和两件大麾。
  「何时动身?」
  「越快越好。」
  长铭按著腰际,以不拉扯肌肉的方式缓慢转身,「那就订在三日後启程。你去知会徐先生,好让他心里有个底。」
  染波颔首同意,却仍僵在原处没离开。
  「还在这里作啥?」长铭眼眉一横,有些没好气。
  「你是不是身体不太舒服?」染波顿了许久才道,「那天果然做得太过火了,我帮你擦药……」
  「免了。」让染波碰他,说不定又惹祸上身,欲火一发不可收拾。
  染波急切地趋步上前,「很痛吗?我看看伤口……」
  长铭侧身避开染波的探视,盯著那双著急的黑眸,理不清其中参有几分真意、几分假意,「你本身就有把事情弄得更糟的本事,只消离你远点,伤口自然不疼不痛。」
  「……裂开吗?」染波微红著脸问,视线异常地飘至远处,而不愿定在长铭身上。
  「酸疼罢了。」长铭见染波目光闪烁,俊脸还微微发烫……是害羞吗?那家伙竟会害羞?
  长铭兴致一起,大掌抚上染波颊侧,并因掌底下的热度笑出声来,「你为何害臊?在众人面前打赤膊甚至未著丝缕,也不曾见你露出这种表情。堂堂一名大将军竟为了这种事……」
  染波脸色更红,只消想起那画面,热气便直往脸上窜,而画面另一端连接的对象,现下正用一掌微微擦著他的脸颊,两人相距不过一臂的距离,彼此身上的热气却近得像是肌肤相贴,汗水交融。
  怎麽能忍,但他对长铭的欲望却不得不暂时按下,长铭有伤在身,强要只会令对方反感罢了。染波微眯起眼,一掌拉下长铭搁在自己脸上的掌心,紧握并放在穿著军甲的胸前。
  长铭仍是笑著,「又怎麽了?」
  既是不得深碰,但又忍不下触摸的想妄,染波趁著长铭难得的好脸色,吻上他的嘴角,由浅渐深细细抚挲,各自吸入彼此吐出的气息,湿滑而炽热。
  染波并未紧锢著长铭,逼迫他接受这枚吻,仅是握著他的掌心,不使上力,只消长铭退後一步便可结束两人的碰触,但长铭没有退开,却也不前进。
  染波心中一喜,揽过长铭腰侧又是一记深吻。
  「信柳将军来访。」
  帐外士兵扬声喊道,尾音方歇,帐幕遭人揭起,信柳拂了拂身上的雪花,踏进帐营便见染波身著军甲,直挺挺仰躺在地,长铭则从屏风後走出,青色长袍,系著一条金色腰带,衣装整齐,倒是长发未经整理,随意披散肩头。
  「有事?」
  信柳有些不解地指著横躺在地的庞然大物,「染波怎了?为何躺在地上?」
  长铭走至矮桌旁,神色自若地斟了一杯水酒,「睡著了吧。」
  「睡……」信柳大抵明白两人之间发生何事,便打住话头,不再追问下去。
  「信柳将军此番前来,意欲何事?」长铭将水酒推至信柳面前,语气淡淡。
  「这是前任探子画下的地域图,和几个特需注意的人名及画像。」信柳从怀中取出卷轴,面色一敛,「你与染波此次前去,只需探听西泝调动兵力的缘由,以及西泝王一举一动,千万别放著染波胡乱生事。」
  长铭收下卷轴,颔首说道,「我明白。三日後便会动身出发。」
  信柳未喝酒的眼神意外清明,笔直注视著长铭垂眼的动作。他不太放心地想再叮咛几句,最後却一字也未说出口。
  「你自己小心。」信柳琢磨许久,才吐出这句无关紧要的话。
  长铭回以一抹浅笑,目送信柳步出帐营。
  地面冰凉,虽是穿著军甲,但躺在上头肯定不太舒适。长铭心念一转,在火盆里添了几根柴火,才步至不省人事的染波身旁,俯身以指描绘他的眼眉。
  「你把事情弄糟的本事,果真是走到何处皆不曾收敛半分。」
  长铭望著方才重击染波腹部的地方,眼神丝毫没有罪恶感,怔愣半晌,放弃将染波移至床褟上的念头,只是伸手解开军甲上的绳结,又往火盆加了柴火,便转身收拾行囊,踏在地面的脚步几乎闻不出声响。
  帐外雪片飘摇,帐内焰火暖意不绝。
  染波醒时已是傍晚时分,他愣愣地抓著覆在身上的大麾,才想到该去伙房领饭。随手整理衣装,边低声抱怨长铭扔下他一人,边往帐外走去。
  此时帐内火盆未熄,柴火足以再烧上两个时辰不止。

  月色如酒(五)限

  染波向徐先生领了碎银,从马厩牵了一匹马,便携家带眷地踏上旅程。他本就不是会分神注意路上风情的文人雅士,看了多年的西北景色,彷佛冷凝在风中,再也不曾流动。
  春未到,冬雪不融,一枚枚脚印浅烙在雪地,染波一边整理马背上的行囊,一边以视线馀光注意长铭藏在大麾衣领下的面色。
  「别再皱眉了。」长铭忍不住出声打断染波的凝望。说什麽整理物品?打从染波拿出一壶樱桃酒後,原本只以眼角盯著他看,最後两只眼却黏在他脸上,怎麽也甩不开。
  染波伸指揉开眉间的皱纹,望著长铭红润的双颊呐呐地道,「你的脸色……」
  「冷风刺骨,在所难免。」长铭不情愿地说道,一手拉高衣领,另一手接过樱桃酒,仰首便是一大口。
  「但……」染波尝试几次,却苦寻不到一个适当的词汇,足以形容长铭此刻面颊微红的模样,但相似的景象却一再浮现,那夜长铭面颊微红,急急低喘……
  长铭将樱桃酒塞回染波手里,并狠瞪了一眼。心底虽明白染波因他的脸色而想起什麽,却无法阻止染波的胡思乱想。他拍了拍脸颊,走在前头,索性把恼人的思绪丢在身後。
  离营已有三日,徐先生未明令如何探听情报,一脸笑意将责任交予两人,似乎无论染波做出什麽惊天骇地的事,也都无所谓了。此举是已做好最糟的打算,或是早将生死成败输赢置之度外……
  徐先生笑容背後的含意过於隐讳,那道真意并非险恶也非慈悲,从表面评断也只是在元帅回营前,赶他俩出营罢了。
  但就出营这意思来看,能延伸的思考太深太广,光是後头那人就已让长铭头疼不已,思量徐先生此道命令背後的真意,徒让他两眼发昏而已。
  长铭以冰凉的掌心抚著额际,再从怀里取出地图,细细读著下一个驿站的地点,怕是不能在入夜前抵达了。
  「赶不上就别赶了,露宿野外也不是头一回……」染波话未说完,面上即飞来一纸地图,掩住他的灿笑及呼吸。
  「咱们身上不是没银子,既然领了足够盘缠就该适时花用。」长铭抬首望著灰蒙天际,「真冷,该不会又要下雪。」
  染波摘下地图,牵著缰绳趋步上前,贴近长铭将地图摊展在他面前。
  「这路我熟,前年才领兵在此驻扎,山路上有几座猎户暂居的山洞,借座山洞应当不难。」
  长铭蓦地感到身後一阵温暖,分不清是马匹吐出的热息,抑或是染波身上太过恼人的体温,未触及他的身躯,却明显传来足以趋寒的暖气。他不再感到寒冷,却仍微微发颤,分神看著染波一手指著地图上细枝盘错的小径,滔滔不绝地说著西泝边境如何如何,像是奇珍异宝或当地传说等等的琐事,长铭只听进一半,随口应了声,便赶著染波继续前行。
  「说不定能瞧一瞧西泝猎户视为奇兽的银狼,能活捉回营就更好了。」染波嘻嘻笑道,「据说银狼能号令山间天气,要落雪便落雪,要天霁便天霁。你畏冷不爱下雪,捉一只银狼不就万事太平。」
  长铭睨了染波一眼,「都只是乡野传奇。再者,西北的冬季几乎天天落雪,要寻得一整个冬季都是晴天,大概得累死三只银狼。」

文库首页小说排行我的书签回顶部↑

文库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