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激 下----玖公子
  发于:2009年11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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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再这样滥好人,一定会被女人砍死的!”
  锺丽简直不敢相信世间还有这种男人。
  “要是有一个女人拿著刀要杀你,你还会不会相信她是个好人!”
  “如果有一天,真的有一个女人要杀我,我会先听她说完理由,然後再决定是被她杀,还是反抗。我是信奉女性善者论的,在我看来,没有坏女人,只有被迫做坏事的好女人。”
  “不管被女人怎样对待,都会温柔的原谅她。我该庆幸你的性取向是同性,否则,我一定会迷上你,甚至愿意为你去死的。”
  当一个女人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她就已经爱上自己了。
  张炎云知道自己给不了锺丽任何承诺,即使这一次他们可以活下来,他们也不会有未来。
  何况,自己心中求死,临死的缠绵,终会让人沈湎。
  “我们一起走吧。”
  安静中,他们开始讨论彼此对人生的感悟。
  “我喜欢坐一辆特别慢的列车做一个长长的旅行,旅行最大的享受,就是旅途沿路的风景。时间在指缝间流过的感觉特别细腻,有一种从现实世界的喧哗中解脱出来的空寂感。车厢的慢节奏有规律的晃动,午後射进来的让人昏昏欲睡的阳光,窗外一成不变又瞬息万变的风景。所有的一切,都让人想,如果车子永远不到站,该是多好。”
  锺丽对他的想法便是了赞同。
  “两个人坐车,似乎总希望路会越来越长。所以人类才会不断的提速的同时,有不肯放弃最原始的蒸汽机的那种很慢很慢的节奏。”
  “慢慢走下去,我们已经离最後的目的地不远了。”
  他们的终点是死亡。
  锺丽已经猜到他的选择,可是她没有抗议,只是安静地和他一起踏上死亡之路。
  隔山观火,欧阳明的心情没有半点愉快。
  刘平谷已经赶到了现场,他可以看见刘平谷正在和各方面交涉。
  “看来刘平谷这次有大麻烦了。”
  他将香烟熄灭,指甲又一次在自己的手掌心留下了血痕。
  “但是只凭这种伎俩,是不可能真的扳倒他的。”
  苏萍将资料交给欧阳明。
  “这是和刘平谷有牵连的政治人物名册。这些人,本身就是刘平谷的贩毒网络的骨干分子。为了自己的利益和名誉,他们也不会坐视刘平谷不管。所以,这一次,也──”
  “我当然知道只是使用这种伎俩是不能将刘平谷整死。但是如果事情被传得沸沸扬扬,即使是他背後的那些人,也未必可以顺利地将事情压下去。”
  欧阳明又抽出一支烟。
  “我已经请了最想要挖到社会大独家的野心记者,也准备在网络上将刘平谷和他背後的那些人的事情全部宣扬出来!最好是被刘平谷发现有记者在现场,我就可以得到他杀死记者的照片!现在已经不是用拳头决定胜负的时候了,我要用舆论这把刀子,将他千刀万剐!我要他死无葬身之地!”
  “老板,难为你还可以冷静到现在。”
  苏萍的话,有点讽刺,也有点就事论事。
  这时码头的情况也有了变化。
  从他们的角度可以看见刘平谷一脸恭顺的拖延时间,仿佛他真是个合法商人。
  他当然不可能是个善良的守法商人,只是自己的後援还没有到,只得装出一脸的善良,顺便暗示自己的人立刻将船上的东西收拾了。
  检查者也知道刘平谷不是善类,可是这件事情的背後牵扯太多,也不是用强就可以解决,只好大家一起说著玩笑话,仿佛一直都是好朋友。
  “你觉得今天的计划会成功吗?”
  欧阳明没有回答苏萍的问话,他吐了个烟圈。
  “可以回去了,明天的报纸头条已经有著落了。”
  欧阳明非常明白,在配方还没有曝光的现在,即使刘平谷已经声名狼藉,他背後的那些人还是不会轻易放弃他的。这是一个环环相扣的利益网络,没有人可以说自己是完全干净的。
  白道、黑道和政界,他们的关系就像男人、妻子和情妇,相互依赖又相互仇视,最後还是免不了的相互利用。
  刘平谷并不可怕,最麻烦的还是他身後的那些人,只有让这些人点头,收拾刘平谷才会轻而易举。
  就是媒体,也没有真正的公正过。
  记者想要出名,他们会竭尽全力挖大独家,可是报社是现实的,很多秘密还是抵不住压力,不得不被沈淀。
  欧阳明也曾处理过不少为一时的好奇驱使,或是妄想得到青云直上的机会的报社记者。
  在生与死的临界线上,他看见了美丽的东西。
  人都是贪生怕死的动物,只有他,只有他的脸上,总是看不见害怕与畏惧。
  欧阳明想起了那个人,即使在他的怀中,也不会看见乞求和谄媚。
  不论何时抱在怀里都不会让他失望、也不会让他得意的那个人,也不知道现在怎样了。
  我们的关系会走向何方?
  欧阳明懊悔得想著,他知道,自己再怎麽的厚颜无耻,也不可能在发生了这麽多事情以後,还能站在他的面前,请求他的原谅。
  可是为什麽还会期望到最後一刻,自己会被选择?难道真的就是身体最深处的吸引?
  从他那里得到过得快乐,恐怕也不能再在任何一个其他人那里得到了。
  欧阳明知道,自己已经成为了奴隶。
  被爱情这美丽残虐的女王抽打的时候,他感受到了无限的欢愉。
  苏萍今天晚上将会加班,欧阳明分派给他的员工的工作,越来越多。
  他已经不能再等下来了,时间拖得越久,变数就越多!
  冷静只是表象,欧阳明的心,早就被架在油锅上,随时准备被火焰炙烤,被油煎炸!
  他回到了自己的住处。
  他清楚自己最近的状态,他不需要女人,情欲的痛苦,只有一个人可以缓解。
  华月月最近两天都没有消息,在得知自己几乎就可以再一次见到最想见的人却因为名为命运的折磨,错失机会的时候,他的泪水只能往心里流。
  ──倒立的时候,泪水是不是就会逆流返回眼睛?
  他可以装出漫不经心的样子,可是他也没有他们想象中那样的坚强。
  他是欧阳家的继承人,可是他也是个为爱痛苦的男人,在欧阳家的主帅的位子上的他,必须做出违心的决定,回到私人世界的他,是一个连自己最爱的人也不能拥抱的无能!
  这样的两个人,共用了一个名叫“欧阳明”的躯壳,却不知道什麽时候才能真正的和谐。
  他打开一瓶伏特加。
  他以往几乎都不喝这种烈酒,可是在今夜,在被思念与愧疚腐蚀骨髓的今夜,他需要酒的力量才能入眠。
  也不需要杯子,直接将酒往口中倒,过分浓烈的酒精滑进去,灼烧著喉口。
  意识也快要被酒烧毁了,他却觉得很快乐。
  他需要酒,只有用酒将自己灌醉了,才可以从现实的重压下得到暂时的解脱,得到号啕大哭的权利。
  他已经很久都不会哭泣了,男人有泪不轻弹,他固守著这个原则,已经很多年都不知道眼泪的滋味了。
  誓言的存在就是为了有一天的被踩碎,他终於明白了这一点,在自己终於忍不住,终於想要为一个不能看见他的泪水的人流泪,终於知道自己的爱情有多痛了。
  “到底是血脉的传承让我爱上了你,还是我先爱上了你然後才知道我们之间有血的吸引?这种由不得我的选择的不得不爱,在我还没有发觉的时候就深深地爱上,等到我知道的时候,已经陷入泥沼,欲罢不能。”
  欧阳明坐在沙发上,仰天长叹。
  “告诉我,如果爱上一个人只要一个眼神,一分锺,那麽,忘记一个人,又需要多久?是十年,还是一生?为什麽爱一个人那麽容易,忘记一个人却是那麽难!想要忘记自己深爱过的人,一生根本就不够!”
  “因为没有人知道爱情是什麽,我不知道,你也不知道。”
  模糊的视野中出现了一个清晰的人,竟然是他,他在说话,他在说──
  “我──爱──你──”
  三个字是全世界最危险的咒语,因为没有人可以在中了这个咒语以後还想寻找解除的办法。每一个人都甘心情愿的成为了这三个字的奴隶,这是爱情女神的杀手!!
  欧阳明知道,出现在自己面前的,不过是个幻影,可是他──
  张炎云出现在他的面前,温柔的眼神。
  他将眼镜取下来,走到欧阳明的面前,给了他一个炙入灵魂的深吻。
  也许是他们都太过渴望彼此,他们的舌头交织在一起,换得连空气也无法介入的紧张。
  欧阳明抱住他的头,保证自己不会因为这个吻的热烈晕厥。
  对上了他的眼睛,欧阳明知道,自己还是败给了情欲。
  欧阳明知道这是一个梦,一个白日梦,可是梦也是美好了,至少可以滋润苦涩的心。
  张炎云拉下了他的领带,他们需要情欲的滋养。
  手居然被绑住了,欧阳明得到的是前所未有的主动。
  张炎云解开他的衣扣,会在键盘上勾画诡异的世界的手指抚摸著他的身体,舌头却是顺著喉结,一点点地游下去。
  一切也只是一场春梦,只是这梦太过真实。
  下面硬了,裤子被解开。
  平时只会拒绝的舌头伸了出来,手指抚摸著,让已经勃起的东西变得更加粗大壮硕。
  而後舌头开始舔舐,先只是和尖端相碰,接著慢慢往下,跪坐在自己的腿间的人将自己的分身的每一根突起的血管都仔细地舔过。
  手指开始只是好玩得弄著珠子,牙齿将珠子轮流舔过、咬噬过,吮吸过,最後,他张开口,将自己的东西完全纳入,并且让自己得到了释放。
  做口交,原本就是一个只能在梦中实现的事情。
  欧阳明知道这算是春梦,可是他愿意让自己沈湎在梦中。
  梦中的张炎云是个主动的挑逗者,吐出自己的分身後,他也开始做前戏。
  他的手指伸进去,夹著液体的伸进去,将那里润滑,而後是按摩棒的进入,马达的驱使使他的身体做著有韵律的扭动,带著伸缩的节奏。
  看著他,自己的身体已经快要喷发,他也随时可以接受自己的进入,为什麽──
  “你也忍得很苦。”
  他这样得笑著,坐在自己的身边,坐在沙发的上面,他的腿,张开,自己可以看见自己想要得到的快乐,引发自己更多的嫉妒的东西还在他的身体内侧颤动,被忍不住的欲火焚烧到痛苦不堪的自己转身,咬住他的分身,他也将自己的头按下。
  在自己的口的服务下,他的腰摇动著,无法完全吞下的液体流在了沙发上。
  欧阳明看见了他的身体的饥渴,润滑液在身体里面溶化,变成淫乱的汁水,流下来。
  他已到了忍耐的极限,此刻的他,不管被塞进什麽,都会得到快乐。
  他终於开始哀求自己了。
  “快一点,我需要你,进去吧。”
  自己如愿进入,那里的热度将自己完全包裹。
  他们紧紧地拥抱著,生怕这样的快乐不会持久。
  即使到了高潮也不想结束的交合,他们联系著身体,抱在一起,就这样,倒在了沙发上……
  清醒的时候有些腰酸背痛,任何一个人要是以一个极不正确的姿势在沙发上躺了一夜,都会有这种反应。
  头有些痛,喉咙火烧一样,这是宿醉。
  他知道自己做了一个美好得痛苦的梦,但是他不想睁开眼睛,害怕张开眼,这个梦就碎了。
  “大哥的表情很悲伤,大概正在做一个痛苦的梦。”
  头顶有声音飞过,似乎是黑崎。
  “这次的事情,大哥也很为难。他要刻意作出坚强的样子,可是他的心,还是很痛苦。看他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样子,我都觉得有些心碎。”
  我就长了一张快要哭出来的苦瓜脸?
  他打算睁开眼,将黑崎揍一顿,要是没有听见另一个声音的话。
  “或许,我们都给他太大的压力。即使他是被家族寄予厚望的天才,但对爱情的处理,他一直都很迟钝。要他同时处理好工作和爱情,确实有些勉强。但要是他不能通过这次的考验,我也无法安心将家族交给他。”
  是父亲的声音,为什麽连父亲也来了!
  “大哥一直都活在压力中,他是个优等生,不像我,一个白痴败家子。我不需要做什麽权衡考虑,只是由著在自己的性子做事。我喜欢老师,也敬仰大哥。这次的事情,我知道,大哥是最可怜的那一个。我明白,自己不应该在这个时候出现,可是我──”
  都不知道黑崎还有如此感性的一面,可是父亲不是还在纽约吗?为什麽他也在?
  “所有的事情,就交给命运之神吧。”

  43 最後的反抗

  “没有人知道未来会发生什麽,我只希望将来的事情,可以尽量顺利。我已经只余下三年的时间了,要是他们的事情不能有一个圆满的结果,我走的时候,也不会安心。”
  父亲忧郁的说著,欧阳明却觉得更加奇怪了。
  三年时间,父亲的意思是说?
  可是他的私人医生从来没有告诉自己这种事情,父亲的话,到底是什麽意思!
  “伯父不用担心大哥,大哥一直都是伯父引以为傲的儿子,他很明白自己什麽该做什麽不该做。即便有一天,伯父不在了,我也还会留在大哥身边。我一直都喜欢老师,更喜欢被大哥爱著的老师,我希望我最在乎的两个人可以在一起,我们三个人在一起。虽然这种关系听上去有点怪,可是──”
  黑崎似乎笑了。
  “我只是个白痴,我只想看见我爱的人的快乐。三个人的关系里,自己是不是多余的,也不在乎了。只要最後的结果是幸福的,我什麽也不在乎。”
  “你果然是个不思进取的败家子。难怪北斗不止一次的想要抛弃你这个儿子!”
  欧阳杰也要离开了。
  “好了,乘这小子还没有醒,我们还是离开吧。知子莫如父,要是这小子知道被别人看见自己这麽丢脸的样子,一定会害羞到生气的。”
  “我突然觉得厚脸皮也有好处,至少,被人嫌弃的时候,我还能摇著尾巴爬过来。”
  看起来,他们已经无法位移了。
  他越加感受到身体的痛苦,锺丽也觉察到他的身体的异样,停下来,表示要休息。
  张炎云谢谢她的体贴,加上身体真的支持不下,接受了。
  东方泛起了鱼肚白,时间该是五、六点了。
  他们听见了海涛声,看著无垠的大海,心情也舒畅起来。
  他们相扶著,走到海滩上,找了一块礁石坐下。
  踩著细细的沙子,看著微暗的蓝色,他们也开始感受到生命的无常了。
  “我不是个好人,从一开始就不是个好人,跟著刘平谷以後,更是不知道做了多少坏事。这个世界并不美丽,一个女人,一个什麽都没有的女人,要想在这个世界上活下去,很难。而我,唯一的依靠就是刘平谷不知道什麽时候就会消失的宠爱。”
  张炎云可以理解她的痛苦,依附著男人的女人的悲哀,没有了独立的自我,只能依靠别人活下去。
  “为了让他在意我,我一直在做违背良心的事情。他告诉我许多残忍的事情,我总会没有正义感的附和。我甚至忘记了美丑和良知。直到遇见你。是你让我知道,我很丑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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