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激 上----玖公子
  发于:2009年11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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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欧阳明温柔的附在张炎云的耳边,诅咒著。
  “你就死了这条心好了,我不会让你如愿的。”
  “你──”
  “不要生气,我再给你开一个附加条件。你一定很想把那些光盘毁掉,虽然你说得好像一点都不在乎的样子。现在,我给你优惠条件,我们每一次做爱完了,我就会换给你一份光盘,要是我们都带到高潮,我就给你十分光盘。”
  带著调情的味道,欧阳明咬著他的耳朵。
  “怎麽样,是不是契约成立?”
  张炎云只有点头,这就是现实,他必须向现实低头。
  作为嘉奖,欧阳明将酒含著,用亲吻喂到他的口中。
  “果然如此,你只有在做爱以後才会这样的驯服。”
  欧阳明的舌头故意在他的口中转了几圈,亲吻的时候,欧阳的手指绕到了下面被沾湿的地方,将手指抚弄上情欲的味道。
  欧阳明含著手指,品味著。
  “你的下面,软软的,很让人舒服。你现在已经绊住我了,用你的身体,和你身上香甜的味道。”
  立场也没有了,张炎云只能任由他说出这种侮辱的话。
  他不知道自己这样的情欲,到底会将自己带到何处,但是一定不是天堂,却也可能是地狱。
  “你现在还没有恢复过来,要是一直这样,会著凉的。”欧阳明轻拍著还处於肿胀的痛苦中的下身,“最重要的还是,看见你性感的样子,嗅到你的花香,我会忍不住自己的欲望,我想要──”
  手指抚过皮肤,刚刚浓郁的交合带来的快乐还没有消去,身体记著手指的快乐,开始感到一点点的焦躁了。
  身体在饥饿的呼唤,他为自己这不论何时都想要的身体感到羞耻,可是欲望一旦得到释放,就不能在克制。
  身体的感觉才是最主要的,他没有拒绝手指的进入,以及之後的行为。
  “所以说,女人永远比男人舒服,尤其是在做爱这种事情上。”
  情欲如果得到满足,许多其他的欲望就会被淡忘。
  欧阳苦笑著,原本是用来抓住他的锁链,现在却把自己完全的绑进去了。
  这正是天大的讽刺。
  但是他明白情欲的煎熬的可怕。
  做爱的时候,自己变成了只有性欲神经在运作的做爱狂人。自己想要的就是不可抑制的疯狂性交。连本人都不敢相信的疯狂行为,疯了一样的吸收著自己,将自己的精力完全的抓干,将自己的身体完全的淘空了。
  若不是他也是差不多,自己的狼狈就会被看见了。
  面子也就只是保持到离开的时间,纵欲过度的苦果,自己也尝到了。
  男人就是这样,明明身体已经支持不住,却还要抱著尊严不放。
  完全发泄以後的身体就像一个空壳,他坐在椅子上,连思考能力都降到往常的百分之一了。
  苏萍打来电话,德国的情况远比他们的预计还要麻烦。
  (“刘平谷已经和他们达成了秘密协议,德国人认为我们失去了他们这个合作夥伴就无法完成买卖,我们要与他们僵持,他们也在和我们僵持。德国人这次是要动真格了。他们已经决定要和我们的人耗下去。”)
  “到底发生了什麽!”
  (“德国人已经单方面停止和谈三天了,他们似乎坚持认为我们不能没有他们,非要逼我们下跪!”)
  “压弯我的膝盖,逼迫我下跪?刘平谷还真是雄心壮志呀。”他不认为自己会输给这个家夥,“既然女人已经伸出了手,那我也只好勉为其难的和他玩一场,虽然我是很挑食的。”
  (“老板的指示是──”)
  “你立刻绕开刘平谷,私下和德国人和谈,你要告诉他们,你不是来向他们求和的,你是来给他们下最後通牒的。刘平谷很快就会被欧阳家连根拔起,德国人应该知道自己该怎麽做!”
  (“老板是要威胁?”)苏萍试探著,(“可是德国人会相信吗?而且刘平谷这次是不惜血本了。”)
  “他总是这样,每一次都妄想和我一决高下,但是我已经不想再和他玩下去了,大概今年年末,我就会正式除去刘平谷。”性方面的满足让他变得格外好说话,“这次的合作项目,没有德国人也不要紧,只是刘平谷的加入,我就一定要和他好好玩一场,这就是我的打算,不用担心得罪德国人,生意还有退路,刘平谷却是没有回头的机会了。”
  (“可是,老板──”)
  苏萍还是将後半句吞了下去,她很明白自己什麽话该说,什麽话不该说。
  (“老板最近心情很好嘛,我在这里都可以感受到老板的喜气。难道说是──”)
  “因为有家室的男人都会变得比以往更加好性格的。”
  他意味深长地咬了一下音。
  “等你回来的时候,欧阳家会有一个只招待内部人的家族见面会。虽然走过了不少曲折,但是我们现在已经快要走到结婚的一步了。虽然不会是公开的举行婚礼,但是一个家族见面会,必要的仪式都不会少。”
  (“可是大嫂真的没有意见?”)苏萍发出绝对不能称为祝福的笑声,(“老板,虽然我很明白老板的实力,可是这位未来妻子也──”)
  “用酒来比喻,他是马丁尼,外表柔弱的好象水,可是喝下去的人就知道这火烧的感觉。这就是他,看上去像处女,非要上了床才知道,他是一个辣妹。”他色情的笑著,“要是换一个男人,可能就已经被他榨干了。”
  (“那要是找到机会,我可不可以和大嫂偷情?我知道男人都是这样,自己在外面有了女人,却还要家里的人不能背叛。”)
  “我也想约束他,自己在外面放纵,但这样的前提是我把他榨干了,我还是精神很好。我现在终於明白一些男人束缚不住自己的女人的原因了。”欧阳明笑得很暧昧,“他可是很厉害的,就是我也快要被他榨干了。所以,对於他的私生活,我还真不好干涉。就算他要出轨,我也只有默认。好在他出轨的对象是女性,你要是想,我可以帮你预约一个号码。”
  (“老板的意思就是说,你要的是一个後庭节妇,前面喝多少女人做过都无所谓?老板,这可是你给我的承诺,到时候千万不能食言。”)
  在性生活上的放纵也是一个问题,他很想知道,这个男人和女人做的时候会是什麽样子。
  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性爱节奏,他看过张炎云的纪录,非常规律的性生活,只和干净的女人上床,每一个和张炎云分手的女人都还可以和他做朋友。
  但是自己是不一样的。
  自己是被女人评价为“会把女人做到死的”那种男人。和自己上床的女人,经历过的都是激烈的好象强暴一样的性交,和层层快乐以後,再也无法从别的男人身上得到满足的痛苦。
  他不知道性爱可以锁住男人,也可以锁住女人,但是,现在,他知道,自己的身体被他的身体锁住了。
  同样是性高潮,从张炎云身上得到的就是不同於任何一个人,那是要将全身都毁灭的,让身体再无所求的欲望!
  只有一个人可以让自己有这样的快乐,他再也不能从这名为张炎云的淫欲之锁的控制中得到自由了。这就是性欲的高潮带给自己的苦难,自己将会永远的沦为情欲的奴隶。
  十年来,性梦里面只有一个内容,只有一个主角。身体永远也不会忘记那份饥饿与急躁,带著血淋淋的残酷,撕裂了身体。
  现在,他终於得到了,梦中的身体被自己真实的占有,可是饥饿没有消失,它变得更加可怕,更加的残忍。
  这好似一种深入骨髓的欲望,一口口的,吞没他的理智。
  做爱就像吸食毒品,会上瘾的。他知道这样的说法,可是他从没有想过,有一种做爱的冲动,会比吸食海洛因更加难以忍耐。
  从事的工作让他无数次的看见被毒瘾控制的人是怎样无视尊严,哭喊著祈求得到毒品。
  任何一个人,不论平时是怎样的衣冠楚楚,温文尔雅,只要被毒瘾缠上,就会变成一堆污泥,什麽都可以做,什麽也不会觉得羞耻,只要得到毒品,只要可以继续吸食海洛因。
  这就是毒品,它侵入人的神经中枢,腐蚀人的理智。
  可是做爱呢?
  仿佛一根极细的蛛丝轻轻的绕上神经,而後一点点的溶化,与神经融为一体的缓缓占有,神经一直不知道真实,等到发现的时候,才知道,毒已经无法拔出来了。
  他知道自己的神经中了毒,被像罂粟一样的鲜豔色彩浸染,如蛛丝般纤细的神经毒性,还有那朵山茶花的糜烂。
  他用锁链锁住了张炎云,他是锁链的支配者,但是他也是锁链的奴隶,他被情欲的锁链绑住了。
  自己恐怕也是无药可救了。
  他叹了一口气,身体与性形成一种默契,没有文字,也不是约定,但是就是被控制著。
  “我一定不会让我的身体被你锁住的。”
  他在心中宣誓著。
  “即使已经被你的毒性侵蚀,我也不会被你的毒控制著。我承认在情欲的主动权上面,我是你的奴隶,但是我是不会一直都被你掌控著,我才是我们的关系的支配者。”
  支配者,支配著,这就是他们现在的关系,他们将会一直这样下去吗?
  当他们做爱的时候,的确没有任何事情可以比性爱的欢愉更加美好了。
  张炎云在自己的身上高潮的样子的确是很诱人。
  刚才自己原本只是想要挑逗一下,可是手指伸进去,那里的褶皱在手指的扭动中一点又一点的张开。那里充血变成了浓重的色彩,他就知道,自己已经被这只野兽撩拨起了情欲,
  下半身的感觉在大脑里呼喊,这高涨的欲念,只有在他的体内释放才可以缓解。
  所以他进去了。
  当分身享受著与身体的摩擦,慢慢肿大的时候,这只情兽的腰在扭动。
  太疯狂了。
  即使见到的脸还是很冷淡的,即使在自己的身下的躯体还没有发出情色的叫声,他也知道自己的理智不复存在。
  那里温柔的、紧密的包著自己,全身的感官都在享受著下半身的性的奢华宴会。
  也许今天晚上的自己还是和他保持距离比较好。
  他认真地考虑著。
  这种无节制的快乐一定会有一天把他们都吞下去。
  他的嘴角流出来的精液;他无力地坐在地上流出来的秽液……
  这些都给了他的身体最直接的刺激,身体沾上了腐坏的味道。
  那是根本不该存於世间的欢乐,那种快乐一旦尝到了就永远也不会再从一般的性交中得到满足,他开始担忧,担忧自己想要嫉妒被他拥抱过的女人。
  张炎云拥抱著女人,那种情景自己光是想想都会有嫉妒。
  以往也是有过这种先例,男性伴侣在床上让女人受孕,族长则是从後面贯穿他。三个人一起达到高潮,整个床都会变成淫乱的战场,而那样受孕的女人,生下来的孩子就是继承人。
  ──两个男人的精液的混合,进入女人的体内,生下来的孩子就是最合法的继承人。
  淫乱并不是一个丑陋的修饰词。
  在家族的历史上,虽然是由伴侣决定继承权,但是整个过程,族长也是要在场的,作为孩子的制造的见证人和认可人。
  被抱住女人的伴侣的色香所诱惑的雄性,可以保持多久的自制力根本就不用研究。存在於伴侣间的,是赤裸裸的色香与情欲的吸引。
  他们在床上享受著欢乐,下了床,他们就是最好的工作伴侣。
  伴侣,可不仅仅是个在床上摇著屁股被男人上的性玩具,他们最大的用处得到展现,还是在下了床以後。
  伴侣在自己的身下是女人,在其他地方就是男人中的男人,他的能力不输给任何人。
  家族需要的,是不断注入新血,永远不会腐烂的辉煌。对於所谓的血脉,家族倒是没有太强的要求。
  家族在乎的是不论多少代的传承,都不会被磨灭的辉煌,纯系则不在乎。只要孩子足够优秀,足够将家族发扬光大,就可以了。
  这就是欧阳家,一个情兽掌控的家族。
  华月月那里传来了联系,刘平谷果然派人在监视著自己派去的人。自己的一招按兵不动,也让刘平谷在怀疑有鬼的同时,进入了快乐的迷醉。好在香港那边的产业,大多走的是正当经营的路线,只是很偶然的时候,才会借用那里的路径送一下货,所以,他也可以放心,刘平谷即使有心找麻烦,也伤不到欧阳家。
  黑道产业是欧阳家的重要基石,佟家和欧阳家是两棵相互缠绕的树,互相扶助,互相成长。他们在血脉上是一体的,在利益方面更是有比外表更加紧密地联系。
  在正当的竞争手段无法奏效的时候,使用一些小小的胁迫手段也是没什麽可耻的。
  现在,两个家族的产业正式合为一体,於是,原本就有勾连的产业,就真正的结合了。正面是饭店、度假村、游乐场,同时也是提供毒品、赌博、黄色的好地方。因为这些全部是正式的商品。
  现在的香港已经不是过去的香港了。
  九七年的香港回归,可以说是香港的一次重大的转折。它的政策和社会的秩序都发生了重要的改变。当时,佟家的意思就是将在香港的黑道产业逐渐漂白,变成正规的企业。而张炎云的事情,让这预定中会缓慢进行的计划,发生了剧变。
  张炎云的刀,砍断的不过是佟家的树干,地下的部分被吸纳进入欧阳家,连原本要耗费时日的转移产权,也因为警方的介入,变得更加轻易了。
  所以说,家族里关於伴侣的存在的必要的说明里就有一条,伴侣不管做什麽,都不会给家族带来伤害。伴侣是家族的幸运星,只要有伴侣,家族就不会遇上灾祸。
  他忍不住又想起这个总是不愿意接受彼此的关系的人。
  我,到底喜欢的是十年前的他,还是今天的他?
  吸引我的,到底是性方面的快乐,还是冥冥中所谓的伴侣间的牵绊?

  16 体内的手帕

  欧阳明回想起了张炎云抽烟的样子。
  他懒散随性的躺著,抽烟的时候没有了少年时的洁净,多出来的是成年男人的色香,和相对於他的年龄有些过早的颓废。
  资料上的他,只是一个空虚的符号。但是欧阳还是知道,十年时间,他过得并不好。
  十五岁的他,只是一个想要自由的孩子,失去父亲,照顾母亲,家败落了。就是依靠著坚强和执著的信念,他才从孤立无援的深渊里,爬出来,走到今天的地位。
  可是从他的脸上就没有看见过这些挫折的阴影,他在所有人面前都是骄傲的,不管是被评价为“搭脸卖书”的作者,还是读者关注他的绯闻胜过关注他本人,他都没有说什麽“我累了,我要休息”这样的话,他从来就不需要一个地方来依靠。
  他就是这样的骄傲,秉持著自己对人生的要求,坚持著自己对命运的执著,从不肯低下高贵的头。
  也许自己有空可以找几本他的书来看一下,听说他的书现在也是很畅销的,只是不知道已经习惯了看公司的计划书、财务报表和合同书的自己,还有没有那样的体力和品位坚持看完这消遣的东西。
  自出了学校,自己的生活中似乎也就没有任何与文学、消遣有关的东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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