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面----飘沙流云
  发于:2009年11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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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了好了,蜡烛都快烧完了!”他摸摸许诺柔软的短发催促说。
  许诺深吸了口气,这才慢慢地抬起了头……
  “我希望五十年之後,你还陪我过生日,还给我煮长寿面!”与此同时,言文勋快速地大声地说完了自己的生日愿望,并一口气把蜡烛吹灭。
  恢复过来的许诺微微一怔,旋即明白过来,这不正是“天长地久、白头偕老”的通俗讲法嘛!他微笑道:“害羞了?”
  “你才害羞!”言文勋彻底爆发,当即扑过去正要一口咬在许诺细长的脖子上,可底下那可怜的小椅子又哪里能承受得住这两个人加起来几百斤的冲击力,踉跄了两下,壮烈扑倒在地,摔得两人眼冒金星。
  “重死了,快起来!”更可怜地当了垫背的许诺一掌拍在言文勋屁股上催促说。
  “哼!”言文勋的左膝盖狠狠地撞在了桌脚上,也是痛得厉害,“上床的时候怎麽没见许老师嫌我重?”
  “噗……”许诺忍俊不禁,一巴掌轻轻地拍在那张毫不在意地说著下流话的嘴巴上,却忍不住不厚道地反驳道:“所以我总用背後位,就是不想被你压到!”
  言文勋也不客气,伸出舌头卷了过去,摸著撞疼的地方没好气地说:“你就这样为人师表那?”
  “学坏容易学好难!”许诺笑著耸肩,见言文勋是真的挺疼,又不舍了,反手抱住对方精瘦的腰身,轻轻按摩起那伤处,“要不要去抹点药酒?”
  言文勋往後一倒,将自己的所有重量都丢给许诺,舒舒服服地靠起了“人肉垫子”,美美地说:“那倒不用,你只要把爷伺候好了,爷自然……”
  “咕噜──”
  这头玩笑话还没说完,那头的五脏庙却已经不客气地抗议了起来,当下让许诺笑得差点岔了气……
  尽管生日晚餐不够浪漫,但之後的耳鬓厮磨和激情滚床单还是必不可少的。
  洗完澡的许诺打开浴室门,却被眼前的情景震得呆若木鸡,直到“罪魁祸首”不耐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他才抑制不住地轻笑起来,之後更是夸张地笑趴在为自己递毛巾的半裸帅哥身上。
  “哈哈……这、这就是你下午非要去新买一件围裙的原因?哈哈……”光裸的身体仅仅被一条薄薄的围裙包裹著,底下那处的欲望更是搞笑地昂然挺立,在围裙下摆处打起了一个滑稽的小帐篷。
  言文勋浓眉一挑,狡黠地笑了,他突然抓著许诺的手带到了自己的身後……
  感觉到那私密处异样的触感,许诺跟被热汤烫到了似的缩回了手,一把推开言文勋,再笑不出来,他不敢置信地望著对方,说话的声音都有些颤抖了:“你、你……你是受虐狂?”如果他的感觉没有错误的话,那里……那里应该是插著一个正在剧烈振动著的假阳具!
  闻言,言文勋无语地翻了个白眼,天,不就是个很平常的情趣用品嘛,用得著表现得跟吞了一只青蛙一样震惊吗?“你还虐待狂呢!按摩器没见过啊?”
  “我……”许诺下意识地想反驳,可是转念一想,虽然长期呆在美国,可作为一个骨子里还很保守的中国人,没用过这个很正常吧?倒是将这种东西当作家常便饭的言文勋才是个异类吧?一想到言文勋在遇到自己之前,可能曾跟许多人这样那样过,许诺就觉得很怄,为此,他的眉心不自觉地轻轻拢了起来。
  “不要吃醋嘛!以前都是我拿这些用别人身上!”言文勋了然地解释说。
  “那我是不是应感到荣幸?”许诺鄙视地瞪了嬉皮笑脸的男人一眼,攻其不备地隔著一层薄薄的围裙布料一把捏住了言文勋从一开始就已经很热情硕大的欲望,“被自己弄都能胀成这样,你还真是没节操!”许诺的语气还是酸溜溜的。
  “唔──”言文勋吃痛地闷哼一声,面上却忍不住笑得更加开怀,他越来越发现,平时看起来云淡风轻的许诺其实是一个很爱吃味的大醋桶!
  言文勋耸肩,他可不觉得“没节操”这样的话对一个把泡吧泡男人当兴趣的男人来说,算是负面评价,不过……
  “好吧好吧,那你来惩罚‘没节操’的我吧?”嬉笑地说完,他拉著许诺後退两步,往床上一躺,修长结实的双腿一屈,缓慢地诱惑地掀开了围裙的下摆……
  褐色的穴口果然含著一个按摩器正在努力地振动著,根据它露出的尾端目测的话,这个按摩器的直径至少在4.5cm以上!灰绿色的眸子一暗,许诺觉得下腹一紧,愤愤地扑了上去,恶劣地开口:“你要出去卖,准能当上头牌!”
  “我要真去了,你还不得哭死?”嘴里接著些没有营养的话,言文勋用舌尖魅惑地舔了舔自己性感的唇线。
  这是勾引!绝对是赤裸裸的勾引!面对这样的恋人,如果还能坐怀不乱的,那就不止是柳下惠,根本就是性冷感!许诺低头送上了自己火热的唇。
  同为男人的言文勋自然也不甘示弱,况且他还从来就不是一个弱势的男人,薄唇一开,迎了对方进入,然後与之纠缠,死死霸住,不让它离开。
  这比打仗更激烈的热吻逼得两人气喘吁吁,许诺低首以唇找寻藏在布料底下的乳粒,轻轻地含进嘴里,情色地吸吮著,今天这小草莓也胀得太夸张了吧?正疑惑间,却听头顶上传来一阵嘿嘿的笑声,许诺敏感地一把撤离了那条碍事的围裙……
  “我的‘乳之乐’说被许老师的吻照顾的很舒服噢!”满意地欣赏著许诺那副哭笑不得的无奈样,言文勋火上浇油道。
  许诺挑眉哼笑一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抬高了言文勋结实双腿,伸手一扯,只听得後者惨叫一声,兴奋振动的按摩棒已经被丢在了一边,在言文勋来不及抱怨许诺的不够温柔时,一个挺腰,贯穿了身下的男人,然後居高临下地望著吃痛的对方:“淘气的小朋友可是要受罚的哟!”许诺放软语气,就像是在诱哄一个小小捣蛋鬼似的温柔。
  言文勋痛得唉唉叫,疼得扭曲的脸上却忍不住带上欠扁的得意之色:“怎麽?超进化了?”
  许诺自然是懂的,与以往不同,这一次……是从正面贯穿的。他微微一笑,灰绿色的眸光荡漾出似水的柔情,抽插的动作也不自觉地放缓了许多:“还疼吗?”俯下身,许诺动情地轻咬住了言文勋刚毅的下巴。
  “唔──你……呼──呼──我真怀疑你脸上是不是装了好几副假面具!”痛感夹著腾升的快感,言文勋喘著粗气,佯装不满地抱怨,紧绷的密穴却随著许诺的动作完全地放松了下来,专心享受起爱人赐予的无限快感。
  几个回合大战下来,酸软的几乎挺不起来的腰身让言文勋忍不住後悔,比起类似原始兽交的背後位,面对面的性交虽然能让他们欣赏到彼此做爱时的美妙表情,可是相对的,他的腰背却也承受了更多的重量,尤其当一向被自己称为“拟性冷感”的许诺还突然勇猛起来的时候!
  “很难受?”许诺心疼道,他知道今天的自己是彻底失控了,不,确切地说,是解放,他彻底地解放了自己!
  大男人的,如果真的为这样的理由跟爱人闹别扭,岂不矫情了?无力地趴著享受许诺精湛的按摩技巧的言文勋无奈而笑,形式化地抗争一下说:“你个小白兔大变身!”
  许诺一边继续体贴地揉捏著言文勋结实的腰侧,一边亲昵地俯身趴到了对方强健的背上,附到身下人耳边,低笑:“还不是你这‘大色狼’给逼出来的?”
  言文勋怕痒地躲开,却被许诺轻轻咬住了敏感得发红的耳尖:“阿勋……”
  “嗯?”情欲过後的声音听起来低沈而性感,搅得正要谈正事的许诺又是一阵心猿意马。
  耳後传来一阵温热的触感,言文勋知道那是恋人曾无数次将自己带上快感的高峰的唇,不过眼下,一身的酸痛可容不得他细细享受!挣扎地侧脸,言文勋半眯著眼,危险地打量著那对氤氲著欲念的灰绿眸子,似乎在对眼睛的主人说:“如果你敢再来一次,我就把你踹下去!”
  许诺低笑,吻吻言文勋抿紧的唇线,正身坐好。
  许诺突然严肃起来的表情倒叫言文勋好奇起来,他忍著浑身不适跟著坐了起来,问道:“怎麽了?”
  “我们……”许诺欲言又止,末了,他似下了好大的决定,又道,“我们去见见你的父母吧!”
  “不行!”
  不出所料地见到一向嬉皮笑脸的男人沈下了脸,许诺了然地叹息一声,从背後轻轻抱住自己的男人:“阿勋,如果、如果我爸妈还活著,就算是要活活被打死,我也一定要带著我的爱人回去见他们!我要用我的诚意来打动他们!让我最亲的人亲眼看看我和我最爱的人的幸福!”
  言文勋迫不赞同地撇开眼,没有说话。
  “阿勋,”许诺将自己的脸贴上言文勋的,再以下巴轻轻磨蹭著後者的颈窝,让言文勋没法无视自己,“他们是长辈,最亲的长辈,他们是生你养你的人!他们可以不祝福我们,可是作为子女,我们不能无视他们的存在!”
  言文勋回过头,竖起眉眼,犀利地望著许诺许久,末了,皱眉问:“是不是所有做老师的人道德观念都这麽强?”
  别扭的妥协让许诺露出的欣慰的笑容,他伸手戳戳男人气鼓鼓的脸,轻轻开口:“也许吧!”
  “别怪我事先没告诉你,我们去了也是自讨没趣而已!”言文勋愤愤地啃住嘴角的手指,忍不住开始碎碎念,“他们眼里只有名啊利啊的,根本就没有我这个不孝子,他们……”
  许诺笑而不语,爱宠地盯著眼前这个像被父母抛弃了的可怜巴巴的孩子似的男人许久,直到後者後知後觉地为自己的孩子气和无理取闹恼红了脸,才倾身吻上了这个没面子地开始挣扎的别扭男人!

  假面10、11

  10
  一路上,言文勋的脸色一直不好,对造就这次“见家长”事件的元凶许诺更是爱理不睬的,偶尔说上一两句,也会很快就翻脸骂人。
  对於言文勋异常恶劣的态度,许诺却不以为意,他觉得此时外表高大而内心脆弱的言文勋像极了一只被长辈抛弃并且受了伤的小兽,何其无助,也何其可怜!只是让他遗憾的是,这只受伤的小动物竟然宁愿独自蜷缩在角落里,对怀著善意和怜惜的自己摆出色厉内荏的凶恶模样,也不愿完全地信任自己!这又何尝不是身为爱人的自己的失败?
  到达W市之後,发现顶著一对熊猫眼的言文勋的状态真的是糟糕透了,许诺便提议先找家酒店住下,他故作轻松地笑言要养精蓄锐,然後再去“应战”。
  洗完澡坐在苍白的床褥上,言文勋心里五味杂陈──这个城市,是生养他的家乡啊!可现在却……要他住酒店!这让他很难压抑自己内心的挫败感!
  许诺理解地伸手覆住他微微颤抖的双手,紧紧握牢:“阿勋,不管怎麽样,我都会在你身边!”
  言文勋回以疲惫而落寞的一眼,事实上,再怎麽逞强,闹了几天的情绪,现在的他的确已经是筋疲力尽了。
  亲密的将自己的额头抵上对方冰冷的额,许诺温柔地亲了亲恋人笔直的鼻尖,说:“好好地睡一觉吧,他们是你爸妈,不是洪水猛兽,吞吃不了我们!”
  “嗯!”没有理由的,言文勋不想再去解释什麽,而是乖巧地点了点头,像个累极的孩子撒娇似的窝进许诺的怀里,他扭了扭身子,调整出一个舒服的姿势,便沈沈地毫无防备地睡了。
  望著怀里这张憔悴的睡脸,许诺心里也开始没底了,他无法想象,到底是怎样厉害的一对父母,竟然能把这爽朗、甚至是游戏人间的言文勋逼到这个份儿上!
  然而,事情的发生,却往往会出乎人们的料想,不管是好的,还是不好的!
  往家里去了一个电话之後,言文勋抱著必死的决心踏上了回家的路,临到家门的时候,他又一脸凝重地拉住了与自己草木皆兵的态度完全相反的许诺,他本来想狠狠地再警告几句,却见後者表现出异乎寻常的兴奋,只好将到嘴边的狠话又通通给吞了回去,斟酌著用词开口:“我爸就是快臭石头,硬、凶、横,权威,不讲理,你不用理他,当他是空气就好了!我妈就是我爸的附庸,我爸说什麽是什麽,所以你也不用理她!”
  闻言,许诺哭笑不得,明明就是他要主动上门拜访,哪能把人二老全当做不存在呢?不过,想著如果自己这会子不先应承下来,估计这受惊的小动物似的言文勋会冲动地拉著自己直接离开。
  “好,我都听你的!”
  得到许诺的回答,言文勋这才稍稍放心,领著他来到家门口,临按门铃前,还不忘保护性地将文弱的许诺挡在了身後。
  是言文勋的母亲来应的门,见著面无表情的儿子,年近花甲的许凤露出一脸无奈,眼角的细纹也生生地深刻了一些。
  “阿姨你好,我是许诺,是阿勋的朋友!”不愿见母子两在门口对峙,许诺笑著从言文勋身後走了出来,彬彬有礼地鞠躬问好。
  许凤的嘴角微微抽动,想赶人却根本就不好意思开口,眼前的年轻人看起来实在是太有亲切感了,跟笑起来一脸玩世不恭的风流相的言文勋完全不同,她几乎想用乖巧和柔顺来形容眼前这位青年,事实上,这许诺也确实是这样的一个好孩子,不然他也不会体贴地仅用“是阿勋的朋友”这样言辞来避免她的尴尬。
  “你好,请进吧。”都说伸手不打笑脸人,许凤不自在地回以微笑。
  跟著女主人进到客厅,让许诺意外的是,虽然事先通过电话,但客厅里面居然还有另外一位客人在!他不解地望向言文勋的母亲──他和言文勋的这档子事情,在并不愿意谅解他们的两位长辈看来,应该是不能外扬的“家丑”吧?
  许凤的脸色变得异常尴尬,却又不好直接无视许诺疑惑的眼神,她轻咳一声,引来站在他们身後的言文勋的注意,同时也让正在客厅与客人聊得投机的男主人看向了这边。
  “这……”言文勋的父亲言先礼顿时跟被一口肥肉噎住了似的竖起了眼睛,不敢置信地望著“突然”出现的“消失已久”的儿子。
  从言父眼底透出的毫无掩饰的震惊中,让许诺知道,很显然地,他们是被言母摆了一道,接电话的是言母,自始至终知道他们要来拜访的都是言母,也都只有她言母一个人而已!那麽,这位客人又是谁,言文勋的母亲又为什麽要留下他?
  在言父的逼视下,言母根本已经不知该如何开口了,许诺只好将困惑的目光移向了身後的恋人,只是让他更加困惑的是,言文勋眼底的震惊竟丝毫不亚於言父的!
  “他是?”许诺情不自禁地低喃出声,这样的低问,其实是极没礼貌的,可是既然话已出口,他也就不打算收回了,只不过让他没有料到的是言文勋对他的问题充耳不闻的态度!
  “御阳。”
  言文勋的轻唤让背对他们的男人回过了头──这个漂亮极了的男人,柳眉若黛,灿眸似星,一整张脸用国色天香来形容都不为过,最奇特的是,这样一个极品的美人,在他身上却看不到一点半点娘娘腔的女气,有的反而是商人的犀利,对,许诺相信,眼前的是一位商人,一位财大气粗、来头不小的商人!
  御阳、御阳……“向御阳?”──全国百强企业中最年轻最俊美的老总!这个认知让许诺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灰绿色的眸子。
  向御阳扬起一抹迷死人的微笑,冲他们点了点头,转而对言文勋道:“翘班这麽久,回来都不先跟我这个老板打声招呼吗?”
  言文勋立即扯出爽朗的笑容,两排大白牙看起来异常刺眼,仿佛一路来的阴霾都不曾出现过一样,许诺只觉得心底一阵不自在,面上却不动声色地笑著,他扯了扯言文勋的衣袖,望向因儿子的笑容而脸色变得越来越黑的言父,说:“阿勋,不先为我引见一下言叔叔吗?”
  “引见就不必了!我和他妈等一下还有场宴会要参加,就不多留你们了!”根本不给言文勋开口的机会,言先礼就冷冷地下了逐客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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