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你的距离----沉眠
  发于:2009年11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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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於豪想过他无数的反应,却独独没有这一种。
  “我今天不吃晚饭了……你自己解决。”於吝远声线微弱地丢下这句话,在於豪神思游离的时刻径直走回自己的房间,合上门之後直接软在床铺上。
  微长的留海温柔地覆盖了他的眉眼,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
  於吝远疲倦地趴著,几乎瞬间就沈入了梦乡。……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突然被一阵开门的声音惊醒,迷糊中看见於豪捧著两个快餐盒走了进来。
  “喂,吃饭,我叫了外卖。”
  於吝远努力睁开眼望向他,感觉一切似梦非梦,身体沈重得要命,气息却轻飘飘的,没办法让自己清醒地说出“我不吃”三个字。
  於豪看他趴在那里,眼神涣散全无反应,恼怒地用脚将身後的房门合上。
  “喂!起来了!”他说著伸手去拉於吝远。
  只要和这家夥共处一室,他的脾气就不可抑制的暴躁起来。
  於吝远看著怒气冲天的於豪朝自己走过来,伸出手翻转他的身体。他的灵魂仿佛突然间抽空了,此刻就像站在床边般看著面目模糊拉扯著的两人,场景也时空置换一般回到了昨天。
  昨天……他把自己……
  那些恐慌和难以置信瞬间回到於吝远的脑海中,他的呼吸突然变得紧张而急迫。
  ──让你知道自己有多下贱!
  於豪模糊不清的怒吼在他耳里自动转换成那句刺破他心房的嘲讽。而自己此刻就在他手中,无力反抗地被他摆布著……
  那种事……那种事他不想再经历一次!
  於吝远努力地抬起手想摆脱於豪,用了全部力气挣扎。
  “……你他妈搞什麽?”於豪没想到自己一个搀扶的动作会换来他全力的反抗,一边小心不打翻左手上的饭盒,另一边还要阻挡於吝远双手毫无规则地推拒著他在空中乱舞,心情立刻又差了几分。
  简直莫名其妙!这麽多年来他从没发现这家夥有起床气……会帮他多叫一份饭的自己真是吃饱了撑的!
  “吃不吃随便你!”於豪放开拉著他的手,用力把他推回床上,走到床头柜前将饭盒重重一放。“反正身体是你自己的──”
  他说著回头,却看到於吝远挣扎著从床上起身向房外走去,到卧室门边时身形摇晃了下,在伸手开门之前就整个人软倒在地。
  “喂!”於豪冲过去俯下身,看到於吝远很难受似的紧皱著眉头微弱地喘气,脸颊和唇色都红得有些不正常。
  他试著摸了摸於吝远的额头。
  “靠……搞什麽!”这麽烫!
  於吝远最初的挣扎因为於豪冰冷的手掌而平静了下来。
  “热……”
  体内的温度不断升高,聚集著难以散发的热量。他喃喃地发著“好热”的音节,把滚烫的手心贴上於豪冰冷的脸颊舒缓热量,像觉得很舒服般突然微微一笑。
  “……很烫,拿开。”於豪冷声道,继而发现於吝远完全没有在听,只好面色阴沈地把他的双手扯下,同时考虑著该拿面前的人怎麽办。
  ……与……你的距离……
  各位亲爱
  眠回来了
  出差时中断的几篇会陆续在接下来几天里放出

  与你的距离 {12} 兄弟文 不喜勿入!

  ……虽然不知道他发烧的原因是什麽,但有可能是因为昨天被他弄得受伤发炎导致的。如果是这样的话就不能去医院……可是自己又不知道退烧的办法……
  於吝远完全不能体会於豪的苦恼,刚被扯下的手又贴上了於豪的脸。
  “……”总之先把他弄到床上去再说。於豪无奈地想著,极度不情愿地伸手扶起他。於吝远从善如流一般地将炙热的手心贴上他背後的脖颈,脸也粘了上去。
  轻喘在耳根处太过灼热的气息让於豪怔了怔,大脑自动上映著昨天激烈的片段……彼时於吝远在他身下不能自抑地落著泪,被他强迫著进行某种运动……
  而现在,这个人软弱无力地倒在他怀里,主动伸出手拥抱著他……
  “……靠。”
  於豪对自己接下来的联想感到愤怒。他咬了咬牙甩开那些旖旎的幻想,用力把於吝远拖上了床。
  他强迫於吝远只是为了把他的自尊和骄傲踩在脚下,不是为了别的!
  反复把这句话想了好几遍之後,於豪才像是松了口气。他定定地看了於吝远一会,走回自己的房间把床上和柜子里的棉被都搬到他身边,粗手粗脚地给他盖上。
  发烧就是要闷著发汗,不会错吧?他想著,又从医用箱里拿出了两盒药片。几乎不生病的於豪不确定到底要给於吝远吃哪一种,只好上网查询药性,却意外地看到网页上赫然显示著“发烧不宜多盖被,以防温度继续升高”等等字样。
  於豪只好烦躁地回到於吝远的房间,把刚刚才盖上的三床被子掀掉两层。
  “……烦死了!”为什麽非要他来照顾这个讨厌的家夥!
  於豪一边厌烦地叨念著,一边把於吝远的嘴扒开,塞进两片药後连水也不喂地强迫他吞下,不管於吝远因为不畅的吞咽而咳嗽起来。
  “孬人,搞一下就变成这样……”看来他还真是第一次被上……之前他还半信半疑……
  这麽想著,於豪的烦躁稍微减轻了一点。
  他坐在床边,难得平静地看著於吝远的脸,回想最後一次看到他清淡的睡脸是多早以前的事情。
  ……应该是儿时一次激烈的争吵之後。那时的他们究竟是为了争夺什麽东西而扭在一起把对方打得鼻青脸肿,现在也已经记不得了。他们扭打了很久,等两个小孩疯够闹够,累极的他们就地在野外的大树下靠著睡著了,手还牵在一起。
  小於豪被不厌其烦的鸟叫声吵醒的时候,於吝远还在睡。小於豪抬著头寻找树枝间鸟巢的踪影,在久觅未果後把注意力转移到睡著的於吝远身上,开始细细观察起他和自己一样稚气的脸庞。
  从那个时候开始,他就觉得於吝远长得比他好看多了。
  於豪收回思绪,摸了摸於吝远的额头……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觉得他的温度好像又升高了一点。
  这样下去会不会烧坏脑子?
  於豪突然想起小时候发烧,父母放在自己额上的冰袋。
  “……”於豪表情复杂,狠狠叹了一口气。
  五分锺後,他端著一盆凉水和毛巾走回於吝远房间,将毛巾拧干,盖在於吝远的额上。
  “不知道哪里去找冰袋,你就将就著用吧。”
  被额上的凉意消去了些微的热度,於吝远觉得很舒服似的叹了口气,抓住於豪还没来得及收回的手,放在脸边贴著降温。
  “……”看来烧得不轻……否则也不会这样接近一直都很讨厌的自己。
  於吝远的嘴唇张了张,发出了几声模糊的音节。
  “……?”
  “……”
  这次於豪终於看清了,那是“谢谢”的口型──
  “真是……”於豪压抑著想要伸手触碰於吝远的冲动,对自己突然变得温柔的心脏感到不满。
  其实只要哥哥柔软一点,对自己真诚一点,他就很容易变得不知所措。
  害你病成这样,不是我乐见的。
  只是你在我们共处的时光中慢慢变了。变得完美,没得没有感情,变得疏离,也变得虚伪。
  一直都希望站在顶端光芒中的你能够低头看看我,给我一个鼓励的微笑。
  我曾经那麽努力地向你的方向攀爬,只是想得到你的温柔和肯定,只是想摆脱我们之间太过遥远的距离,像从前一样牵著你的手沈沈睡去。
  可惜你太虚假太高傲……我看不惯你如此的转变,也要不到失去的温情,所以几次都想惩罚这样的你,却一直不忍心。
  我妒忌你,恼你,恨你,却也敬重你,崇拜你,挂心你。
  你却总是带著一张漠然的面具,毫不在乎地将我的痛处放在脚下践踏。
  我也不愿意做出那种令人厌恶的事。可是你几乎没有弱点。你一直都是这麽无懈可击的存在,於是我只能死死抓住那唯一的筹码。
  我没有选择。
  如果让你从顶端跌下来一些,是不是就可以与我平行?
  於豪不著痕迹地抽出被於吝远抓著的手,不再看他。他背对著於吝远坐在床沿,略带寂寞地把头埋在双臂之中。
  ……而这些,你永远不会理解。
  ……与……你的距离……
  整理工作还很多没做完
  实在太累
  明天也要加班
  眠去睡觉了
  时间,咱要时间啊+_+
  其他部分明天继续放出

  与你的距离 {13} 兄弟文 不喜勿入!

  夜亮得好快。
  於吝远昏睡著,朦胧中感觉自己部分的灵魂可以看见窗外日月的上升和下落。当他终於有力气抬起眼皮时,身体也舒适了不少。
  他知道自己昏睡了近一天一夜,现在是周日的下午。
  於吝远伸手触碰额头,发现大部分热度都已经散去,身上也没有汗粘著皮肤的湿腻感。
  虽然那时候病著,但他很清楚地知道是谁照顾了自己……他还来不及深想下去,房间的门却突然被人推开了。
  於吝远条件反射般坐起身,神经紧张地绷紧,在看清来人後却暗自松了口气。
  “妈。”
  母亲笑了笑,走到他身边坐下。“看你的样子应该完全好了吧?”
  “差不多了。”
  “那就好,我们回来的时候听小豪说你发高烧了……还好他一直都在照顾你,今天也帮你请了假。”
  於吝远沈默少顷,微微地点了点头。
  “你平时身体不错,这次竟然烧得这麽厉害,是不是学校的事情太累了?还是高考对你有压力?”
  “……”
  他怎麽可能说得出口。
  “好啦……不想说就不用说了,我知道你一向要强。……大病初愈的人有没有什麽想吃的?我现在去给你做。”
  “白粥就好。”於吝远努力提起精神回答,直至母亲关上房门才放松了脸上的笑容。
  要理清的事情太多,但是连著发生的这许多让他疲累不已,懒得深思。桌上未开启的快餐盒十分刺眼,於吝远不去看它,把自己重新塞进柔软的棉被里,辗转著试图入眠。
  明天醒来的时候,他应该用什麽表情面对於豪?他既无法释怀他所做的事,却也无法恨他,更难以开口询问他那麽做的原因。
  ……果然还是用冷静自如的态度去面对最好。当做一切事情都没发生过,於豪就还是他弟弟,他们之间那种若有似无的亲情,至少还可以维持多一点时间。
  而且他一直都知道,自己这个弟弟虽然看上去粗鲁暴戾,其实心肠很软很善良,对他做出那种事之後不可能不愧疚。
  而那种愧疚有没有可能冲淡一点他对自己的恨意?
  他叹了口气,不敢奢望。
  哥哥竟然是男同性恋,这个事实一定让他觉得抬不起头来。
  於吝远转了个身,疲倦地闭上了眼。
  只是想打破这莫名其妙越来越遥远的距离,让我们兄弟回到从前亲密无间的状态,却为什麽这麽困难呢?
  “……是我的错……”
  进入梦乡之前,於吝远模糊地叨念著这句话。
  ……与……你的距离……
  周一的傍晚,放学铃声已经响过很久,夕阳默默地描绘著著後墙花草的影子。
  一抹颀长孤独的人影在水泥地上投出浅浅的灰,而不知何时,另一个长发的影子接近了他。
  “喂!”身後的女生突然跳出来拍了拍於豪的肩膀。“你又在这里啊。”
  於豪不为所动地叼著烟,连头也没回。
  女生见状,毫不在意地从他手中的纸盒里抽出一根烟,又从自己的口袋里摸出一只白色打火机,靠在墙上就开始吞云吐雾。
  “干嘛不理人?心情不好?”
  “……没事。”许久之後,於豪才憋出两个字。
  女生见状也不追问,抬起没夹烟的那只手遮住了夕阳灼人的最後一点余光。“都放学这麽久了,你怎麽还不回去?”
  “无所谓。”
  “不怕你哥等太久吗?”
  “……他病了。”母亲知道他一来学校肯定又要忙个不停,把他劝在家里不让他出门。
  女生笑道:“所以你就肆无忌惮了吧。”
  於豪没有回话。
  “……还是说,没人陪你一起回去很寂寞?”
  於豪立刻露出一脸受不了的表情,惹得女生潇洒地哈哈大笑,一头长直的发也跟著颤动起来,露出发下颇为美丽的脸。
  “疯子。”於豪看著她冷声道。
  女人是这麽奇妙的生物,身体柔软,长发动人,想事情也和男人的大脑结构完全不同……学校里各种样子的好货色不是没有,为什麽於吝远会喜欢上硬巴巴的男人?
  以他在人前那麽光鲜优秀的样子,想挑什麽样的没有,好端端的非赶流行,当什麽同性恋!
  自从知道了他性向的不正常,且每隔几个晚上就要出去和男人欢爱一番──甚至不挑对象,於豪就一直以为他是沈迷於欲望才如此荒唐。
  可是当自己亲身体验了之後才知道和男人做那种事根本就不像听说的那麽有快感。先不说上一个男人有多恶心,进入的时候根本不是一般的难受,再加上看到於吝远痛苦的模样,胸口也跟著闷痛的感觉让他只觉得好恶心。
  虽然最後也高潮了,但却根本没有去回味的心情。再加上第二天,那个人居然还因为这件事病得半死不活……
  “你发什麽呆?”女生的声音把他从回忆中抽离出来。
  “没。”於豪说著捏灭了手里的烟头。“我回去了。”
  他转身就朝校门走去,却发现身後的人一直跟著自己。
  “……做什麽?”
  “没有啊。”女生叼著烟,口齿不清地说著,用双手理著刚才笑乱的发,“我看你一个人很寂寞,所以陪你回家咯。”
  “你他妈有病。”於豪拉下了脸,理也不理地转身便走,谁知道身後的女人倒真的来劲了,靠著一米七的身高优势迈著长腿紧紧地跟著他的脚步。
  ……与……你的距离……
  给我点爱
  温暖我疲累的身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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