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心理防御机制运用过度就会表现出焦虑抑郁等病态心理症状,我猜,那个女孩的母亲很早就去世或者离婚了吧,她是和父亲一起生活的。”[1]
诸伏景光努力回想了一下,迟缓的点了下头,“好像是这样。”
“相依为命的女儿去世了,又没有其他人分担伤痛......”
工藤优作叹了口气,“他的女儿已经成了他的执念,如果案发当天他真的发现你却没有杀你,很可能是觉得可以通过你找到他的女儿。”
“通过我找到他的女儿?所以他才跟踪我......”
所有想不通的地方在与一年前的意外联系起来后就变得通顺了,无论是杀人动机还是作案可能性都对
得上。
“那么,我们现在要想的就是怎么抓到他了吧。”白山举手发问,“把景光当成诱饵,我们分散在周围怎么样?”
“但是今天那个人已经被我们吓跑了,短时间内他应该不会再出现了吧?”萩原懊恼的抓了下头发,“本来不会打草惊蛇的。”
“别这么想啊萩!如果你们今天不发现他跟踪的话,咱们就不会找工藤先生,更不会得知那个跟踪的人就是凶手啊!”
松田一巴掌拍在萩原后背上,后者呲牙“嗷”了一声,后背火辣辣的疼。
萩原:“小阵平,也不用这么大力的拍我吧。”
松田:“啊哈哈哈,抱歉抱歉。”
“各位,我想如果真是那个人的话,那个人应该还在周围。”
工藤优作拍了下手,将众人视线集中过去,“你们结伴来神奈川的目的是烟花大会,但放在一个充满执念的人眼里,你就是来这里找他女儿的,所以他绝对不会离开附近。”
迎着六个孩子放亮的眼神,工藤优作又给他们泼了盆冷水,“但是!”
“但是?”
“案子已经是很多年前的了,你们就算抓了他,警方也只会将他定性为跟踪狂,我们如今所说的都是猜测,而猜测是案件中是没有价值的。”
降谷:“可是这么多年过去,就算凶器还在那家伙手里,上面的血也早就清理干净了。”
白山:“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让那个人亲口承认自己犯下的罪过......但他绝对不可能傻到承认吧。”
“我知道!”工藤新一在沉默了很长时间后兴奋举手,“我们只要让他的女儿出场不就好了!”
五人组:“哎?”
白山恍然一拍大腿,激动道:“我知道,招魂对吧!我看过那个电影!”
——就是和萩原一起去看的那场电影。
原来如此,这个世界除了警匪元素,还加入了鬼怪啊!
这次除他以外,所有人都变成头顶问号的豆豆眼。
——虽然但是,新一说的不是这个意思吧。
白山激动到甚至有点亢奋,“我还记得电影里的步骤!要在晚上三点准备刀、米、指甲剪、盐水、红线——唔!”
诸伏景光自后面捂住白山喋喋不休的嘴,另一只手圈着白山的脖子把奋力挣扎的人拉进自己怀里。
“唔!唔!”白山抗议几声,在诸伏的微笑注视下逐渐安静—认怂—停止挣扎。
不对吗?这个招魂仪式难道不对吗?
那这也是电影的错啊,和他这个好意分享的人有什么关系。
降谷小心翼翼的提醒,“景光,清辉快要憋死了。”
诸伏连忙松开手。
快要憋死的白山垂死病中惊坐起,大口喘息几下,爬到松田和萩原身后躲着还没完,十分无辜疑惑的质问。
“所以刚才的招魂仪式哪里不对吗?”
松田掐着白山的脸颊肉抖了抖,数落道:“笨啊你,电影里的招魂仪式怎么可能是对的啊!”
话说一半觉得手感不错,又掐住了另一半脸。
“小阵平你这也不对啊,不管是电影还是现实,都不可能有招魂仪式这种东西。”
萩原叹了口气,把白山从松田的魔爪下解救出来,“好了好了,小清辉这么好看的脸都被你掐红了。”
“清辉,我觉得新一小朋友的意思是让我们找一个小女孩来假扮那个死去的女孩。”伊达航看向工藤新一,得到工藤新一肯定的点头后摇了摇头。
“不过这件事太危险了,我们不能把别人牵扯进来。”
更何况,他们也找不到一个合适的女孩。
“我可以啊。”工藤新
一指着自己,虽面容稚嫩,但眼中神情却坚定异常,“我知道我在说什么哦~你们不要把我当小孩子看。”
“新一,不管怎么说这太危险了。”工藤有希子出声劝阻。
工藤新一看向她,“妈妈可以用易容术把我伪装成那个女孩的样子,到时候几位哥哥就在暗处保护,肯定没问题的。”
“不行,新一,你们已经帮我分析太多了。”诸伏很感谢工藤一家的帮助,也很想抓到凶手,但不行。
他没办法让一个如此年幼的孩子做那么危险的事情。
白山存了个档,防止出现意外。
既然好友们都不愿意让小孩子涉险,那他就来当这个开口的恶人吧!
白山看向工藤优作,正想开口请求对方时,工藤优作却率先一步说话了。
工藤优作:“我赞同新一的想法,如今能让罪犯伏法的唯一可能性就是他亲口陈述自己的罪行,我们需要好好规划......由我来联系警方。”
尽管他们还不确定跟踪者到底是不是那个凶手,但提前和警方说一声总是没错的。
“优作......”工藤有希子见丈夫这么说了,也深吸口气,认真说道:“好吧,新一,那妈妈也会尽全力,绝对不会让那个男人察觉到任何不对劲的!”
工藤新一笑容灿烂的点了下头,兴冲冲看向诸伏景光,“哥哥,我爸妈已经同意了哦~”
“谢谢...谢谢你们.......”诸伏擦掉眼泪,郑重保证道:“我绝对、绝对会保护好你的,新一。”
“那我绝对会保护好你们两个的!”白山指着自己,笑嘻嘻的凑到诸伏旁边给他擦眼泪。
降谷眨巴眨巴眼,也笑了,“那我会保护好你们三个的。”
“切,那我勉勉强强在保护他们三个之外,再拉你一把好了。”松田冲降谷做了个鬼脸,降谷不甘示弱的呲了回去。
萩原伸手揽着他们的肩膀把两人分开,“好了好了,我现在就有保护你们两个不打架的义务。”
伊达航长臂一伸,从后面把五个人全都给压了进去,“哈哈哈,那看来我责任最重啊,居然要保护你们五个麻烦的家伙。”
“什么责任最重啊,是体重最重吧!”
“降谷零!你刚才是不是趁机戳了我一下!”
“哈?你想故意挑事就直说,我刚才还被人戳了一下呢!!”
白山和诸伏被压在最下面,松田和降谷各自伸手压着他们的肩膀,中间是揽着他们肩膀的萩原,最上面是哈哈大笑的伊达航。
萩原松开松田和降谷,挤到白山和诸伏中间,坏笑道:“我看到了哦~你们一人戳了小降谷,一人戳了小阵平。”
“研二会保密吗?”白山睁着一双无辜的琥珀眼。
“一定会吧。”诸伏也眨了眨眼尾上扬的凤眼。
萩原研二:......
谁家幼驯染这么好看又这么会撒娇啊?哦~他家的。
一个人他都顶不住,更别提来一双了。
第38章
计划并不是立刻就要实施的, 且不说杀人犯现在的警惕如何,单是时间上的仓促就足可能导致整个计划失败。
工藤优作包揽下和警方协商的工作,让他们几个先回去好好休息。
享誉世界的侦探小说家居然这么和善, 此时称得上是没见过世面的毛头小子们都有些受宠若惊。
“工藤先生不愧是享誉世界的名侦探啊。”
白山打了个哈欠,头发在温泉蒸腾的热气下变得湿漉漉的, “还有工藤夫人和新一,这次真的是帮大忙了。”
松田小半个下巴都埋在温泉下, 仍是一副不服气的样子,“谁会把一年前的意外事故和杀人案联系在一起啊。”
“所以人家才是名侦探,咱们还有的学。”降谷零扬起水冲松田泼去, “尤其是你,松田阵平!”
后者尽管反应迅速,但溅起的水花还是淋湿了那头黑卷毛,“降谷零!看招!”
“哈哈哈, 有意思,我也来玩玩好了!”伊达航笑着起身,挽起赤裸手臂上不存在的袖子, 跟那两个又又又打起来的家伙闹在一起。
也幸好这里的温泉池比较大, 他们在里面怎么玩闹都可以。
白山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拿着岸上的饮料挪到另一位岁月静好的人身边。
“真幼稚。”他喝了口饮料,转向温泉的入口, “景光怎么还没打完电话。”
“肯定有很多要和哥哥聊的嘛。”
萩原把毛巾搭在脸上, 向后一靠,舒服的叹了口气, “这次真的太感谢工藤先生和小新一了, 尤其是小新一, 好厉害的推理能力。”
“对啊, 他不是才五岁嘛,我五岁的时候还在玩泥巴。”
人比人气死人,白山五岁的时候确实什么都不懂,懵懵懂懂跟没开智的原始人似的。
他看了眼萩原,眼珠子一转,冲刚打完电话走进来的诸伏景光做了个噤声的手势,随后挥毛巾拍在打着打着打过来的降谷后背上。
降谷零顶着问号回头一看,正欲说话时看到白山指着萩原示意。
他顿时心领神会的比了个OK,叫上松田和伊达小心朝毛巾挡脸的萩原靠近。
作为和萩原认识时间最长的人,松田不仅没有提醒萩原,反而还是三个人里笑容最凶恶、最跃跃欲试的。
伊达航在松田和降谷的中间,悄声比了个一二三,三人一同朝毫无察觉的萩原猛扑过去。
毛巾挡脸的萩原突然朝白山伸出一只手,在后者还沉浸在看好戏的兴奋中时,拽着他的手腕拉到自己身前。
“唔啊——!!!”
几声惨叫,不知道是谁撞到了谁,反正慢条斯理摘下毛巾的萩原一点事都没有。
白山捂着自己的额头,降谷揉着脸颊,松田捂着脑袋,伊达航捂着自己的鼻子,四人老老实实给萩原道歉。
“对不起我错了。”×4
萩原双手抱胸,“好,小清辉说说自己哪错了?”
白山更愧疚的低下头,“我不应该找他们三个,他们太笨了,我应该找景光的。”
如果让景光从后背偷袭,肯定比那三个人好很多。
就在他旁边的‘太笨’三人组:???
真以为他在忏悔的受害人萩原研二:......
诸伏笑弯起双眸,听出白山这是隐晦的寻求帮助。
但怎么办呢,他现在更想看戏,完全不想救人。
萩原研二气笑了,对除了白山以外的三人道:“小阵平,你们三个知道该怎么做吧。”
三人顺着他和善的视线,望向睁大眼睛努力表现无辜无害的白山清辉。
对不住了清辉!谁让你刚才踩三捧一,现在
好了吧,被捧的那个看热闹正上头,另外四个全被你给得罪了。
温泉泡久了容易晕,打闹一阵后大家就默契的停手安静下来。
黑夜星空璀璨,六人靠着温泉壁去看天上的星星,难得的安静,气氛却不显得尴尬沉闷。
“如果真的抓到凶手了,景光你会放弃当警察吗?”
白山打破沉默,额前发梢随着他的询问滴落下一颗凝结的水珠。
诸伏景光想了想,摇头道:“不,我还是想当警察。”
“哎~”
诸伏笑出声来,“我哥哥现在就是警察啊。”
诸伏景光的哥哥诸伏高明如今是长野县新野署的警察,才从警察学院毕业一年。
“说的也是。”白山晃了晃脑袋,有点发昏,“不行我不泡了,再泡会昏死在这的。”
他摇摇晃晃的爬出温泉,被烫红的皮肤乍一看跟烫伤了似的。
松田嗤笑一声,哗啦一下站起身来,“是你体质太虚了,所以才...会觉得.....好晕~”
刚得意了没几秒钟的卷毛猫猫哗啦一声,转着蚊香眼摔进池子里。
众人无语捞人,你这不是更虚嘛!
*
第二天,旅店来了一位新的客人。
头戴一顶黄色帽子的目暮十三身穿便装出现在众人眼前,几年时间,他已经从白山认识的巡查部长变成了搜查一课的警部。
虽然这次案件中还存在着诸多不确定性,但一桩陈年旧案,哪怕只有丝毫的线索,警察们也是愿意尝试的。
目暮和工藤优作是好友,本来只当是大侦探在游玩期间无意发现的陈年旧案,结果看到白山的一瞬间,脸上的笑容就顿住了。
“哦!目暮叔叔。”白山热情的打了个招呼,“这次事情是您负责的啊。”
“啊...嗯,优作给我打了电话,把事情都说——哎?毛利老弟?!你、你怎么也在这。”
和妻子女儿从房间走出来的正是休了年假的毛利小五郎,他打着哈欠的动作微微僵住,也十分意外。
“你又为什么在这啊?难道是有什么—呃!英理你干嘛踢我啊!”
毛利日常脱线,目暮十三头疼扶额。
原来这两家是一起出来玩的啊,但为什么偏偏要碰上毛利这家伙呢,有他加入,这次抓捕行动真的会顺利吗?
诸伏景光将诸伏高明发来的小学合照展示给工藤有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