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雅治……
食指推了下眼镜,柳生倒也不是嫌弃对方,主要是,“就他他那点猫食,我的那份拿出来,我们两个加餐绰绰有余。”
puri~仁王耸了耸肩,他早就对搭档的话免疫了。
漫不经心地揉搓着小学弟的头毛,“puri~笨蛋海带头,你只要保证自己能吃饱我们就谢天谢地了。”
察觉到学弟还想反驳,抬手用力按着海带头的蠢脑壳,满意地看着小蠢货忘记刚才的想法,一心在他手底下扑腾,仁王脸上露出淡淡的笑容。
除了加餐花费些时间,挑水这种已经干了无数次的活他们很快就完成了,好不容易熬到午饭休息,没曾想,三船教练又把他叫住,“喂,白毛,你过来一下。”
*
作者有话要说:
柳生:(语言课,0分!)今天也想给切原加作业。
切原:诶?!
第119章 让三船教练哑口无言的立海大
听到喊声, 仁王忍不住朝天翻了个白眼,就算知道这个教练有苦衷,但是天天白毛白毛的……
puri~还是柳汁灌少了。
“老头, 干什么?”他双手插兜,晃悠着过去,是一如既往的无所谓姿态。
要不是三船一直密切关注着这几个人,知道他们训练有多认真,还真被面前的白毛给骗过去了。
而且,目前后山里也就他这么一个敢天天叫他老头的。
真是,罚得轻了。
这么想着, 他带着戏耍的心, 朝白毛比了个6, 再比了个3, 最后跺了跺脚, 也不等对方反应, 就挥了挥手,“滚回去吃饭吧。”
不是叫他老头吗,不是心眼多得跟筛子一样吗, 那他老人家还不想开口了,自己猜吧。
仰头灌了口酒,三船坐回树桩子上, 不再给任何人眼神。
“可恶!”没有去抢饭,反而是站在一旁等仁王前辈的切原, 看到了三船教练的动作,什么都没猜到, 小脑瓜使劲想了想, 最后归结于, “这个破教练又作弄人!”
盘腿坐着的三船耳朵动了动,眉毛微蹙,一听这个傻乎乎又吱吱哇哇的动静,就知道是那个立海大的黑卷毛。
想想白毛,再想想这个卷毛,心里不住叹息,他们立海大教练也好,部长也罢,还真是造大罪了,能遇上这些臭小鬼。
说起来,立海大的部长不就是昨天晚上那个深紫色头发的小鬼头?
实力勉勉强强还有拯救的空间,似乎脾气也还可以?
这不得被欺负死。
真可怜。
不过,那又跟他这个老头子有什么关系呢,灌了口酒,三船把这些杂事抛在脑后,抓紧时间闭目打盹。
“阿嚏!”跳上山顶,又绕着周围跑了两圈,听寒风吹着枯枝刮出沙沙的响声,幸村揉揉鼻尖,打了个喷嚏,登时让立花有些紧张。
赶忙从斋藤教练手里抽出件外套,也没管是谁的,兜头披上去。
耳边是教练的叮嘱,“往前走那个小木屋里,有热水和备用队服,可以洗澡。”
这是他们特意建起来,就为了训练用的。
揽着同桌大步往里冲,生怕他因为出汗吹风而着凉。
外套再加上同桌的体温,本来就热得不断出汗的幸村露出些许无奈,他似乎不是被风吹的,总觉得是有人在念叨他。
不过,看着同桌紧锁的眉头,他也没有多说,配合着快步进屋。
氤氲的蒸汽不断上涌,隔壁传来相同的水声,虽然在训练营里,经常跟同桌一起洗澡,但猛然闻到浓郁的薰衣草香,热气还是一股脑地冲上脸颊。
而且……
“同桌,你是不是换沐浴露了?”虽然都是薰衣草的味道,但这个香味,明显跟同桌之前的不一样。
“啪!”
听到同桌的询问声,幸村手一滑,香皂啪地掉在地上,他有些不自觉地有些羞赧和喜悦,原来同桌对他身上的气味记得那么深啊。
明明他特意选了差不多的味道。
不过……
抿着嘴唇,把心底的愉悦归结为运动后产生的多巴胺和内啡肽作用,他不动声色地吸一口气,故作镇定地解释,“因为这不是我的沐浴露。”
他们在教练准备的临时小木屋,同桌是忘了吗。
“哦哦哦。”虽然知道同桌看不见,但立花依旧尴尬地挠了挠脸颊。
从教练准备的沐浴露里随手抽了一瓶,三两下涂在身上,用水冲洗。
他一定是脑子进水了,才会问出这种愚蠢的问题。
一定是这样。
从浴室里出来,吹干头发,斋藤教练不知道从哪里拿出来三个盒饭,和一个保温桶,招呼他俩坐过去。
立花凑上去看了一眼,3个菜,看样子还有碗汤,荤素搭配合理。
咽下嘴里的饭,斋藤嘴唇勾起,声音温和,但话语却格外冰凉,“快点吃,吃完就开始下一项。”
听见这话,立花瞬间感觉午饭都不香了。
而且,“教练,要科学训练,吃完饭难道不应该午休……”
顶着教练越发温软的视线,他自觉退让半步,“至少该休息半小时吧。”
“当然没有问题。”见立花这么迫不及待地想知道训练内容,斋藤状似欣慰地点点头,“只要你可以,别说休息了,就算睡觉我也不拦你。”
夹菜的动作停顿一瞬,幸村偏过头观察着教练的表情,他总觉得斋藤教练意有所指。
不过这都不是重点,幸村岔开话题,选择询问自己需要的内容,“斋藤教练,我们一直有听说三船总教练,他还通过视频电话看见了我们,但是当时前辈们挡住了,没看到脸,他是个怎么样的人啊。”
毕竟是总教练,以后会经常打交道,而且还有那个秘密,幸村想从多方面了解更多的信息。
“他啊。”想了一下,反正面前的两个小少年已经听过了三船教练的声音,对他的性格大体应该有些了解,斋藤也没想着要隐瞒,“你们属实也是运气不太好,前几年三船教练脾气还行,但这两年不知道怎么了,越发,嗯,有个性了,不过你们也别想着从我这里套话,弄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所有教练都喜欢实力强的,只要你们够强,总教练不会把你们怎么样。”
隐秘地和同桌交换了个眼神,幸村借着喝汤的机会挡住自己思索,看来那个预言只有三船教练自己知道,回去之后可以告诉柳从教练这个方向入手调查了,没必要。
没有像同桌那样思考很多,立花扒拉两口米饭,望着一脸保密的斋藤教练,有点想笑。
他特别想跟教练嘚瑟一句,就是说,有没有一种可能,他们知道的比他多。
吃完饭擦了擦嘴,斋藤也没停留,带着两个少年来到木屋后面。
相距5米的两棵树上绑了根绸带,绸带上固定着两块木板,斋藤指着两块木板,语气轻松自在,“不是说午饭之后要休息吗,你们两个一会儿就盘腿坐在上面,如果能坚持一个小时不掉下来,算通过。”
两个巴掌宽的丝绸,风一吹上面的木板就跟着晃悠,他一个人上去都不知道会不会摔个四仰八叉,还得跟同桌一起。
也就是说,他俩万一有一个不能保持平衡,另一个铁定也得摔下去。
太狠毒了。
这不是挑拨同桌关系吗!
被立花莫名幽怨的眼神盯着,斋藤不自在地后退几步,还以为他在担心人身安全,“放心,一共就离地半米。”
不,他不放心,这就是他跟同桌关系的绊脚石。
可眼看教练并没有反悔的意思,垂着头,立花灵巧地翻身上去,先一步坐在上面,“同桌,你等我实验一下。”
一分钟、两分钟,心里默默计数,等5分钟时,他睁开眼睛,咧着嘴朝同桌招手。
“同桌,好像没有……”
“砰!”
话音未落,绸带一个翻转,立花咚一下掉下去,还好反应及时用手撑住地面。
脸颊不自觉鼓起,除了妨碍同桌感情之外,他还要加一条,可能会破相!
完了,那同桌会不会不喜欢他了。
毕竟他们立海大还有传言的,说能进网球部的第一条就是看脸。
以前他对这种传言都嗤之以鼻,但现在,当下,真的要面临这种问题时,还是不免会有点心虚。
应该,不能吧。
反正总归就是教练的问题!
干嘛要练这种奇奇怪怪的项目!
自觉不动声色地瞪了斋藤一眼,立花重新坐到绸带上。
摸了摸鼻梁,回想着总教练给他的安排,斋藤总觉得明天该跟小黑换一下,这么针对大老板的弟弟,他不会被大老板的保镖拎起来打吧。
憋着气再次坐在上面,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起来,好像这次有些希望的样子。
抬起头,立花吸取之前的教训,不敢挥手,也不敢说话,只能靠眼睛发送着光波。
等待同桌坐稳眼神扑闪地望过来时,幸村抿着嘴,试探着跨步上去。
可他发现,只要他一动,同桌就马上咚地掉下去。
换过来也一样,只要同桌上去,他也会马上掉下来。
细长的绸带根本无法着力,两块木板在上面随着绸带不断摇摆,怎么看都不像是能保持平衡的样子。
在脑子里规划了片刻,幸村牵起同桌的手。
“我们一会儿一起跨上去,然后,我搭左脚,你搭右脚,我们同时搭上去。”必须要保证绸带两端的平衡,才有可能成功。
摔得脑子已经不转了,立花点点头,下意识选择听同桌的。
绸带剧烈晃动,两个人的注意力全放在身下小小一块木板上,屏住呼吸,生怕出现一点差错,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终于都盘腿坐在上面。
这样应该就不会……
“砰!”
仿佛是在跟他作对一样,刚想着没事,马上他就再次咕咚摔了下去,还连累同桌一起趴在地上。
交握着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松开的,只能感觉到上面黏腻的汗液和微微停留不散的薰衣草香。
可是以往能让他心灵平静的薰衣草香此时却成了他暴躁的源头,恨恨地锤了一下地面,立花咬着嘴唇,他又给同桌拖后腿了。
要不是他,同桌也不会摔下去。
“来,同桌,把手给我。”纤长的手指带着些许灰尘,立花仰起头,看着面前弯腰朝他笑的同桌,迟疑着没有伸手。
见同桌没有反应,有看到他懊丧的表情,幸村勾起嘴角,把手凑得更近,“没关系的同桌,我们总能成功。”
这不过是一个很小很小的挫折,还不值得同桌这么沮丧。
他明明应该是,像阳光一样的人啊。
是他昏暗的过往中,那道驱散寒冷的光。
可是……
“如果没有我,你肯定能成功。”垂着头,立花抿着嘴,越发和自己怄气。
同桌那么厉害,那么聪明,如果没有他拖后腿的话,对方肯定不至于摔到,还摔了不止一次。
原来是这个原因,幸村了然,索性蹲下来,与同桌平视,双手像花托一样承着下巴,两颊因为这个动作微微鼓出两团软肉。
这种心情他再了解不过了,当初生病时,他也觉得自己就是个拖累,拖累同桌天天看望他,给他找医生,商量各种方案;拖累家人时时刻刻担心他,工作都做不安稳;拖累其他队友们在备战三连霸的间隙还要来回跑,逗他开心。
但是,他后来想明白了,这不是拖累。
这是……
“因为你是我同桌啊,所以我愿意。”幸村歪着头,喜悦像星星一样在眼睛里闪闪发亮。
这是责任,是羁绊,是斩不断的感情,是关怀与爱。
太、太犯规了!
脑子里什么沮丧都没有了,全是同桌鼓着小肥脸歪头朝他笑的表情。
脸倏地一下变得通红,还有什么愿意什么的。
太超过了!
完全忘记手掌沾满灰尘,立花啪地捂住灼热的脸颊,声音闷闷的,“同桌你别看我。”
名仓这是,害羞了吗?
眼睛在同桌面前来回打量,看到缝隙处的泛红以及藏在发丝间的胭脂色。
幸村脸上闪过一丝狡黠,不仅没有起身,甚至凑得更近了些,这样的同桌,意外的可爱呢。
发现同桌还越看越起劲了,立花沸腾的大脑直接烧掉理智,顶着对面人的视线,从地上坐起来,一把将同桌拉近怀里。
“都说不让你看了。”脸上依旧泛着红晕,但没有同桌的眼神,在冷风吹拂下,渐渐冷静下来。
相反,猛地扑到对面人怀里,尤其是往日的皂角香变成了如今更温暖柔和的麦香,混合着同桌的体温,一股脑冲进幸村鼻腔。
就好像,全身都沾满了同桌的味道。
原本的些许寒意全然退却,在狭小的空间里,暖呼呼的温度顺着皮肤侵入到体内,紧接着,过分多余的热意不顾主人的阻拦,非要往脸上跑。
同桌怎么能……
“喂,你们两个小鬼头什么情况?”斋藤刚上趟洗手间的功夫,一出来就隐约看到两个人靠在一起,坐在地上,吓得他离很远就朝他们喊,“是受伤了吗?”
听到教练的声音,就仿佛奇怪的屏障被打破,幸村挣扎着起身,刚才脑子里的想法也迅速消失得无影无踪。
暗暗地横了同桌一眼,脸上带着标准弧度,语气镇定平和,“刚才摔倒了,同桌拉了我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