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密朋友波本穿了一身黑,见到神代以知的时候,视线就落在了他的脖颈处。
纤长的脖颈被白色的绷带缠绕了起来,一直延伸到衣领深处,包裹地非常严密,配合他穿戴整齐的西式正装,颇有种禁欲的美感。
“你受伤了?”波本见到他第一句话就是这个,伸手想要碰他的颈部,但还是没触摸上,皱着眉看着那圈绷带。
“没。”神代以知下意识地摸上了自己的脖子,与细腻的皮肤完全不同的绷带粗糙的手感,他也有些不适应,“有些过敏。”
没办法,他不喜欢戴饰物,突然戴个项链之类的太引人注意了。而且警察和教师一样,不允许戴些奇怪的饰品,他的耳钉能藏在头发后面,也不算显眼,项链就不行了。
普通的项链根本遮不住那些痕迹,就算是那种朋克金属风格的宽颈带,也只能遮住最明显的咬痕。
那天虽然没做到最后,但琴酒还是在他身上留下了不少印记,四散在他的胸口和脖颈。从镜子里看的时候有一块痕迹卡在领口,半遮半掩地露出了一点,他自己看都觉得太嚣张了。
所以神代以知干脆用绷带把露在外面的皮肤都缠起来了,这种行为稍微有些像他之前吐槽过的响指开手铐的某个虚拟角色。神代以知此时对那人的钦佩又上了一个层面,绷带缠绕在皮肤上的感觉实在是太难受了。
里面的皮肤肯定已经被磨得发红了,但比起被看到不想让人知道的东西,还算是可以忍耐。
“涂过药了?”波本完全没怀疑他的话,这让倍受好友信任的神代以知稍微有些心虚,“找到过敏源了吗?要不要陪你去医院看看?”
波本还是和以前一样照顾他,大概都已经形成习惯了。
对了,除了组织成员外,波本的另一个身份是他的幼驯染,他们认识很多年,关系特别好。
“没事,已经快好了。就是不太好看,所以才藏起来的。”神代以知别的都可以听他的,但是这种事绝对不可能去医院丢人。
他和琴酒的事情没必要告诉任何人,就算是关系最好的降谷零也一样。
说着,神代以知打量了降谷零一番:“说起来你今天怎么穿成这样?看起来好可疑。”
降谷零穿着黑色的西装正装,戴了顶同色系的礼帽,只露出了一点点金发。还有一副能遮住半张脸的墨镜。
“没办法,毕竟是那个迹部先生,我也担心被他认出来啊。”降谷零将帽檐拉低了些,语气有些无奈。
迹部景吾是神代以知的直系学长,因为以前认识,会比较。和他们不同学部的诸伏景光就算了,降谷零和神代以知都是法学部,和迹部景吾也见过几次。
而迹部景吾在认人这方面特别厉害,据说他能记住全校学生的名字。
这次的任务目标太过谨慎,要是能找到别的机会,他也不至于冒这么大的风险来认识的人的宴会。
“可是你看起来很像伏特加。”神代以知有些犀利地吐槽道。
降谷零大受打击,墨镜都掉下来一半:“真的?”
神代以知咳嗽了一声,抬手帮他把墨镜扶好,“zero是最帅气的,伏特加怎么能和你比。”
“花言巧语。”降谷零对他指指点点,还是又压低了些帽子。
迹部财阀这次的周年庆典在这艘叫做“女神号”的游轮上举行,请了许多士商名流,身价低于九位数都没有资格上这艘船。
其实就连神代以知能收到邀请函也只是靠迹部景吾的关系,他脱离资产阶级十多年了,早就和这些事情划分界限了。但迹部景吾似乎还记着小时候的那点情分,每次都会发给他邀请,降谷零也是知道这个才会来询问他。
这艘游轮下午两点出发,晚上八点钟的时候到达指定的海域,正好可以观看预订好的烟花表演。接着晚宴开始,到凌晨时分结束,请各位客人去休息,第二天早上正好返航回东京。
现在正是一天当中阳光最好的时候,从甲板向外眺望,能看到一望无际的碧蓝的海面,时不时地有飞鱼跃出水面。每次跳出来的时候,都能引起远处聚在一起的女孩子们的惊呼。
“不过也确实要小心被认出来。”神代以知把登船时领到的房间钥匙交给了降谷零,“我去和迹部前辈打个招呼,你不要过去了。”
降谷零自然是没什么意见,游轮最方便的一点就是找人,只要船没靠岸,他肯定能找到机会接近目标的。
神代以知四下看了看,很轻松地找到了人群中的迹部景吾。
迹部景吾穿了身浅灰色的高定手工西装,一看就是英国货,神代以知等他周围的人散了些才过去。迹部景吾看到他还是露出了微笑,熟稔的叫了声他的名字:“以知。”
“迹部前辈。”神代以知对他微微颔首,用大学时的称呼叫对方。
迹部景吾挑了挑眉,倒也没对这个称呼提出什么意见,而是说道:“请到你还真是不容易,不是自己过来的吧。”
“嗯。安室他说很想看看豪门的生活,于是就邀请他一起来了。”神代以知随口就把降谷零的身份转正了,告知主人后,就算发生什么也好排除嫌疑。
不过这也只是防患于未然,波本是情报组的成员,很少会单独做些杀人越货的工作,这次大概也只是普通的情报搜集,否则也不会告诉他任务内容。
站在迹部景吾身边的青年笑了一声,自然地加入了对话:“小景和我说你会来的时候就在想了,是和恋人一起吗?”
说话的人是迹部景吾的朋友忍足侑士,他们从国中开始到大学毕业,认识也超过十年了。迹部景吾关系最好的就是国中网球部的那些朋友了,这么多年依旧没有断了联系,今天也有几个人到了现场,神代以知其实并不算特别的突兀。
忍足侑士说的无心,听的神代以知眉头一跳。
说起恋人,最先想到的就是前几天发生的事情。
虽然和琴酒做了只有恋人之间才能做的事情,但神代以知完全无法想象和琴酒交往的情况。
琴酒肯定是在意他的,也肯定对他有好感,否则不会纵容他到这种地步。可充其量……只能算是床伴吧,或许在琴酒心里他比其他人更可爱一点,也更不容易厌烦一点,但肯定不是恋人。
……完全没办法想象啊,和GIN哥恋爱,未免有点太自作多情了。
神代以知摆了摆手,说道:“没有,我是单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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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不好意思真的太卡文了,卡了整整一个通宵……之前写贴贴的时候明明不卡(捂嘴痛哭)
我浅睡一会,睡起来补上!(今天!)不摸了再也不摸了,写不完我是小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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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第四十七种方法
047
忍足侑士除了网球之外, 业余时间最大的爱好就是看纯爱小说,在恋爱建议方面是大师级的人物,周围很多人都靠着他的指点得到了人生的幸福。
看了神代以知犹豫的表情后, 忍足侑士立刻就明白了什么,笑着说道:“这样啊, 那我可以追求你吗?”
神代以知愣了愣, 他能看出来忍足侑士只是在开玩笑,可还是很诚实地回答:“最好不要, 很危险的。”
这个危险理所当然来自于琴酒, 虽然神代以知把自己安排的明明白白, 但他也知道,一旦有了这样的关系,他绝对不可能被允许和其他人有亲密关系了。
当然这对他来说不算什么, 他的人生计划里也没有结婚这个选择。他这种身份估计也活不了回来伸手酒回来一?“””
这个回答给恋爱大师整不会了,就像他之前那个问题,神代以知纠结了那么久才给出‘单身’的答案, 肯定是有预选的,说不定就是在吵架之类的。
小景这么在意的学弟, 这么多年来都是孤身一个人, 这不是很适合发挥他的长处吗!
既然他忍足侑士看出来了,就一定得帮个忙, 他们关西人就是这么热情!
“看来对方很在意你呢。”忍足侑士笑着说道,“不如主动一点。”
迹部景吾在一旁听得有些想翻个不怎么华丽的白眼了,忍足侑士这么多年来还是一如既往对八卦这么感兴趣,明明自己一次恋爱都没谈过。
——没错, 长了一张风流多情的浪子脸的忍足侑士,实际恋爱经验是0。不过是因为喜欢各种纯爱小说, 所以才显得经验丰富,其实只有理论经验丰富。
然而学弟好像被他唬住了,迹部景吾听不下去,说自己有事先离开,结果那两人都无动于衷,还跑到了角落里单独说话。
迹部景吾:算了,你们开心就好。
“主动的话,被对方拒绝怎么办。”神代以知憋在心里很久的问题终于问了出来。
他真的思考这个问题很久了,但是一直没有答案,谷歌上也搜不到。其实最好的办法是去询问其他人,但他熟悉的那几个人,幼驯染太熟了不好意思说,萩原研二天天和他在一起,松田阵平看上去比他还寡。
唯一一个真的有女朋友的伊达航,神代以知堵不到他,这种事又没办法在电话问。
眼前的忍足侑士似乎成了一个很不错的选择。
迹部景吾多年的好友,嘴肯定够严。他们认识却不太熟,最重要的是,忍足侑士看上去就很会。
“原来如此。”忍足侑士一边听一边点头,就像真的恋爱导师一样,“具体是怎么主动的呢?”
神代以知的耳根有些发烫,虽然做的时候理直气壮,和别人复述又不太一样:“我问他是不是想睡我。”
好刺激。
忍足侑士略有些惊讶,只是一抬眼看到了学弟精致漂亮的脸,又觉得好像还是挺正常的。之前念大学的时候,也不是没有男人追神代以知,还不少,其中还有个差点上社会新闻。
“然后被对方拒绝了吗?”忍足老师摸了摸下巴问道,有些感慨。
他扪心自问,虽然他是直男,但他觉得自己也未必能做得到拒绝神代以知的邀请,被对方那双温柔令人心情愉悦的注视着,骄傲的都想飞起来了。
“他说不喜欢勉强,我说我没有勉强,他说我是在勉强。”神代以知把这段像顺口溜一样的对话说完,充满探求地看着忍足侑士,“我不理解。”
“这可麻烦了。”忍足侑士听得都愣住了,捏着下巴深思道,“从对方的回答可以看出肯定对你是有感觉的,所以问题就在你。你是出于什么样的想法才说出这句话的呢?”
忍足侑士确实喜欢给人解答恋爱方面的问题,这也是第一次遇到如此大胆的客人,拿出了十二分的力气来思考。
“这该怎么说……”神代以知的表情也有些纠结,“因为感觉他很想?”
忍足侑士以前和神代以知不熟,都是通过迹部景吾才会和对方说几句话,对青年的印象一直是不怎么好接近的高岭之花,还是第一次知道对方能说出这么大胆的话。
——他现在可以理解为什么那人会想做什么了,也可以理解那人为什么没有继续下去了。
“那么你呢?”忍足侑士犀利地点出了重点,“你的心愿呢?”
“只要他想我就可以。”神代以知说道。
“不是这样的,神代君。”忍足侑士双手放在了他的肩膀上,十分严肃地说道,“顺从并不是爱,这是对方在意你的表现。”
神代以知噗嗤一声笑了说来,他弯起了眼睛,浅粉色的眸子里漾着笑意:“怎么还能扯到爱上面,他不可能喜欢我的。”
忍足侑士听到这话愣了半天,最后脑子里凝聚成对那位不认识的兄弟的一句同情:好惨。
……
……
神代以知回去的时候,脑袋里一直想着忍足侑士说的话。
——所以说,GIN哥有可能真的喜欢他吗?并非是习惯,而是沾染上了旖旎的词汇。
就在他想着这事的时候,手机忽然响了起来,看到上面显示出来的熟悉的号码,神代以知有种被抓包的羞耻感,手一滑把手机摔到了地上。
他没忍住笑了出声,蹲下准备捡起来的时候,有一个人先一步伸出了手。
“不好意思,我……”神代以知说着抬起头来,却看到了一个有些意外的人。
站在对面的青年两只手指捏着他的手机,对着他露出了一个亵慢轻佻的微笑:“好久不见了,以知。”
神代以知原本的笑容立刻收敛了起来,眼睛里多了几分厌恶:“还给我。”
“连我的名字都不愿意叫吗?”手机在男人手里响着,他不紧不慢地说道,“五年过去了,你还是好看的让我心动啊,以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