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此我在我那个世界可是有好好锻炼过厨艺的。
可惜了,我感觉黑泽阵是不会喜欢吃爆炒龙肉或者是芥末黑蜘蛛的,这里也没有这些食材。不过我记得龙肉是很补的,吃起来很热……很好吃……会全身暖呼呼的……
不知道为什么,想着龙肉我就感觉意识开始有点沉重,迷迷糊糊地陷入了梦境。
在意识清醒的最后一刻,我挣扎地想,这不应该啊,明明我刚刚都不觉得困来着,怎么就……
我进入了梦境。
我的种族可以一定程度地控制梦境,甚至是可以让梦境长久地保留一个样子。
但是我们并不经常做梦。只有最近有喜欢或者讨厌的事物出现时,我们才会做梦。
梦里有黑泽阵,嗯,不出意外。我并没有感到惊讶,毕竟黑泽阵是我最近最喜欢的存在之一。
梦里的空间是无限大的,我肆意地放出了本体大小的原形,触手慢慢地向黑泽阵移动。
这里是梦,我虽然在梦中,但是我很清楚。
嗯,所以这里的黑泽阵也不是真实存在的,是虚假的,是我幻想出来的,也就是说——是我可以随意摆弄的。
我低头看着黑泽阵,在我显出本体后,人类对我来说是渺小的存在,我视力
很好,但是并不喜欢这么远远地看着,想了想我还是把自己缩小了一点,是站在他床边能够正好看到他睡颜的大小。
我的触手随着我的动作和思想搭在他身上。
虽然说这是我掌控的梦境,但我还是不由自主地轻手轻脚了起来。
我安静地看着他,他躺在床上,身体被白色的被子裹住,银色的长发搭在被子上,睡得好像不是很安稳,眉头在梦中也紧锁着。
我迟钝地思考,他这样睡不会被压到头发吗?
几根触手游走到他的脖子旁边,想要帮他把压住的头发抽出来。
黑泽阵却在这个时候翻了个身,敏锐地抓住了触手。
我有点惊讶,看见他眼睫毛颤抖了两下,似乎有醒来的样子,心想他可真够警觉的啊。
不过这里是我的梦,他不过也只是梦中拟造的存在,我野蛮霸道地想,我要让他继续睡着,我想看他睡觉的样子。
他几乎要把眼睛睁开了,却在我的念头下重新陷入沉睡。
我满意地摸了摸他的脸颊,做了在现实里不敢做的事情。
我钻到了他身边,想要和他一起睡觉。
反正这是梦,我想。
缩进被窝后我觉得不太对劲,盯着黑泽阵看了一会儿,我把几根触手搭在他腰上,握住他的手,还是感觉不够
把所有触手紧贴在他身上,每一根触手都和他亲密地接触,卷在他的腰上、腿上、手臂上,挤进他的五指,我还是感觉哪里不满足。
我想了半天,恍然大悟,他身上的衣服太碍事了。
人类为什么要有衣服这种东西?
我想起父亲对我说的话:人类是很脆弱的存在,衣服是保护物,虽然你们触手怪不能理解,但是没有必要讨厌衣服的存在,给喜欢的人换不同的衣服,也是一种乐趣。
换不同的衣服……我的思维立刻发散了起来。
哎,我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我和黑泽阵,现在到底是什么关系?
我喜欢他没错,但是我才刚成年,还没有见识过更广大的世界……
这个念头在我脑海里一闪而逝。
我甩了甩脑袋,很快坚定了自己想法。
我不可能找到比黑泽阵更香的存在了!我对他一见钟情!他都对我提出那种讯息了!我们一定是双向奔赴!
我想通了,觉得我不能辜负他,我揽了揽黑泽阵的腰,笨拙地想把他纳入我的保护范围。
但不知道是不是我用的力气太大了,他发出轻微的抗议声,本能地想用手推开我。
我放轻了力道,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
黑泽阵的体温……为什么会越来越高?
我的触手紧紧挨着他,自然能感受到他的体温的变化。
他在发热,看起来很难受,眉头紧锁,额角冒出细汗,一个翻身踢开了被子。
我嗅了嗅空气中的味道,解读出来后浑身都要炸了。
不,我已经炸了,所有触手都震惊地炸开,下意识地就放开了黑泽阵。
我呆呆地趴在黑泽阵身边,满脑子都是,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阿阵的气味闻起来,像是我往他身体里成功注射了激素?我明明没有!没有打开腺体……吧?
黑泽阵轻喘着,五指本来被我的触手握着,此时忽然失去可以抓着东西,只能紧紧抓着床单,原本白色整洁的床单被他抓得皱巴了起来,原本白皙的手指也开始泛起红来。
我呼吸一顿,死死地注视着,直到黑泽阵放开床单,伸手扯向自己的衣领。
和手指一样白皙的皮肤立刻裸露在外,指甲挠在胸口划过红痕,我被烫得匆忙移开了视线,理智终于回归几分。
我反应过
来了,这里是我的梦境,是我所想,所以这不是真实的黑泽阵,是我在做梦。
我深呼吸一口气,不敢再多看黑泽阵一眼,硬生生地把自己拔出了梦境。
让我醒来让我醒来!我在心里默念。
终于,下一秒面前的画面从黑泽阵的房间变回了书房,摆在我面前的还是那本烹饪书,还停留在我睡着前看的那一页,上面写着:小龙虾的十六种做法,来自中国,日本禁售。
小龙虾……龙……
我“啪”地把书合上,深以为然,禁售是有几分道理的。
我看向窗外,外面现在还是一片漆黑,看起来还没有到起床时间。
不知道黑泽阵什么时候会起床,我感到有点无聊。
虽然说梦境很有意思,但那是幻想中的黑泽阵,比起我自己幻想出来的,我还是更喜欢现实中的。
想到梦境,就想到梦里我那些愚蠢的想法。我扔开书,无声地哀嚎一声,庆幸那是梦境。
我怎么会觉得我和阿阵是双向奔赴啊!他只是不清楚我的种族,无意中碰到的罢了。阿阵不喜欢我,我闷闷地想,其实我很清楚。
不过我也没有因此受到打击,阿阵愿意让我待在身边,我已经很满足了!
我想到明天起床又能见到阿阵,心情就好了起来。
不知道阿阵的梦里有没有我。
---------琴酒视角分割----------
琴酒从梦中惊醒,风从卧室的窗户吹来,吹在他身上,冰凉地刺在皮肤上。
他微微皱眉,意识到自己不知什么时候把被子踢开了。
他似乎做了一个……很滚烫的梦?
琴酒闭了闭眼,记忆回笼,他脸色差了几分,原本准备把被子扯回来的手顿住,悬在空中。
他梦到了触手?很多很多的触手,黏黏糊糊地挨着他,卷着他的身体,欲./.望突如其来,他的身体开始发热发烫。
琴酒揉了揉太阳穴,心说真是荒唐。
他有点怀疑这个梦和被关在外面那个家伙脱不开关系,但此时并不想出去对峙。
但暂时也是睡不着了。
琴酒从床上下来,走进浴室用冷水洗了把脸。
还是热。
琴酒没有兴趣再去冲个冷水澡。
他干脆靠在浴室的墙壁上,低低的声音伴随动作而响起。
第10章 第 10 章
等琴酒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白天了,他洗漱后走出房间,就看见希欧多尔蹲在门口。
像一只古怪的、没有毛的黑猫。琴酒有种自己养了宠物的感觉。
希欧多尔看见他拉开门,立刻变成了人形,欢快地冲他问好:“阿阵早上好!”
琴酒感觉他就差摇尾巴了。果然刚才是自己的错觉,这家伙明明是狗。
他没理他,径直往外走,却在听到希欧多尔说话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停了一下脚步。
“阿阵,你的房间里似乎有什么气味。”希欧多尔探头往琴酒的房间里看了看,他感觉那种味道好像很熟悉,是从浴室里飘来的。
琴酒脸一黑,折回去把卧室的门重重地关上了,这家伙的鼻子比狗还要灵!明明已经过去几个小时了,他也清理了,为什么还能闻到?
不过这也让琴酒想到了他本来在昨晚就要质问的事,他一把抓住希欧多尔的肩膀,粗暴地把他推到门上:“昨天晚上,是不是你做的?”
希欧多尔下意识就想到了昨晚的梦,目光游离了一秒,被琴酒捕捉到了,他冷笑一声,抓住他肩膀的手愈发用力,他一字一顿地说:“再敢这样,你就完蛋了。”
希欧多尔感到有点疼,毕竟是人类的身体,琴酒又用了极大的力气,像是要把他的肩膀捏碎。
但他不太敢变回去,自从经历了昨天发生的事后,他觉得自己的原形不太安全。
不对啊,昨天晚上我做了什么?阿阵在问什么,我啥也没做啊,那只是我的一个梦。
想到这里希欧多尔不心虚了,他为自己辩解:“我什么也没做啊?”
琴酒盯着他的眼睛,意识到非人类是真的难办。这家伙就算是人形,也摸不出脉搏,无法测谎。光是看表情的话……他看上去真诚极了,但是琴酒丝毫不信。
“那个全是你的触手的梦,难道不是你搞得鬼吗?”琴酒冷笑,松开了他。
希欧多尔还靠在门上,他在努力理解琴酒的这句话。
难道说昨天他其实还是打开了腺体?阿阵说的那个梦是什么意思?难道昨天梦里的阿阵是真实的?不可能吧!但如果不是的话为什么阿阵要算到他头上?
希欧多尔感觉大脑变成了浆糊,他使劲想,张开嘴想问琴酒:“阿阵,所以你昨天梦到了什么?除了触手还有别的吗?是我的触手缠着你吗?在你的床上?”
琴酒被他的话勾起昨晚的回忆,脸色又沉了几分,薄唇微张,吐出冰冷的话语:“今天你不被允许跟我出门。”
在短短的相处之中,他已经知道了什么是对希欧多尔最好的惩罚。
果然,在听到这句话后,希欧多尔震惊地瞪大了眼睛,一下就把什么都抛在脑后了,急切地扑了上来,抓住琴酒的手,触手从他衣服里冒出,本能地卷了上来。
琴酒现在一看到触手就想到昨天晚上的梦,他没有掩盖自己的反感,呵斥:“松开,我相信你不想两天不出门。”
希欧多尔难以置信地看着他,在他的呵斥下松开了触手和属于人类的手。琴酒有那么几秒都觉得他要哭了,他欣赏地看着少年垂头丧气的样子,然后发现他没有哭。
有点遗憾。琴酒想,忽然意识到好像哪里不对。
希欧多尔……是不是变矮了?
希欧多尔的人形是介于少年和青年之间的模样,第一次见面的时候琴酒就被他这幅皮囊迷惑过,有几分认为这是个不想好好学习,想要来碰瓷他的不良。
后来发现这不是不良少年,不过是个异世界来的蠢货。
很强大,但是不知道是不是用脑子换的。
琴酒已经很久没有接触过这样单纯的存在了。组织里的人,每人都有八百个心眼。
想到这里琴酒心里对希欧多尔的不满又少了几分,他带着几分审视地打量着对方,发现除去那些触手以外,希欧多尔看起来不过是长得挺好看的普通少年。
“收起你脸上的表情。”琴酒命令。
希欧多尔不明所以,但还是听话地照做。
在他脸上的表情消失后,他看起来就不那么蠢了,很有邪恶反派的感觉。琴酒心想这才更加符合触手怪的设定。
但很快他就对此失去了兴趣,他并不喜欢希欧多尔这个样子,还是蠢一点看起来顺眼。
“你变矮了。”琴酒说。
希欧多尔在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是跟他差不多高的,也比现在要稍微成熟一点。
听到他这句话,希欧多尔比划了一下两人的身高,严肃地回答:“看起来是的,我变形的时候没有注意。”
琴酒扬了扬眉:“你的人形也不是固定的?”
希欧多尔继续保持面无表情的样子,说:“是的,外貌基本是固定的,年龄可以随意变化,我今天……”他停住了,他今天把自己的年龄变小了一些,是因为对昨天的事有些心虚。
琴酒没有在意他的停顿,他蹙眉看了他几秒,说:“你可以有表情了。”
希欧多尔送了口气,脸上的表情立刻生动了起来,让一个情绪充沛的生物面无表情可是太为难他了。
琴酒很满意他的听话,强调了一遍:“以后没有我的允许,不可以随便把我拖入梦中。”他说完这句话就准备出门了。
希欧多尔郁闷地想这是他也没有办法控制的,他自己都不明白,为什么属于自己的梦境会被琴酒闯入。
他闷闷不乐地看着琴酒往外走,不用问也知道琴酒是不可能心软让他跟着一起出门的,但是……
“阿阵,那早餐呢?”希欧多尔问。
琴酒已经穿上出门的黑色风衣了,想到自己出去后晚上才会回,于是说:“你自己饿一天,晚上我带吃的回来。”
好,好残忍!希欧多尔心想,但是一点也不意外。
他其实也不是很需要吃东西,他想问的是:“可是阿阵,你不需要吃早餐吗?不吃早餐对胃不好。”
琴酒有点惊讶,很快想起来他应该是在那本烹饪书里学到的。希欧多尔的学习能力确实挺强的,以后可以教他一点别的。琴酒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