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阵营反转后我成了警视总监[BL同人]——BY:孟梦梦南柯
孟梦梦南柯  发于:2023年01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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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餐厅慢慢安静下来,逐步不可控制地滑向一片死寂。
  餐桌上的食物,依旧保持着刚刚从厨房端出来时候的样子。
  坐在餐桌前的两个人,都没怎么动筷子。
  黑透一直没有说话,他捏着筷子的右手悬停在半空中。
  那双淡紫色的眼睛,一直都在注视着坐在他对面的诸伏景光。
  其实在他身上,发生过差不多类似的事情。
  他原本以为他已经足以接受一切,接受旧友的死去、接受同事的牺牲,接受自己在卧底的时候逐步成为组织的刀剑、残忍地指向那些原本无辜的人。
  在很多时候,他会感觉自己和那个组织里的其他人没有什么不同。他们做着一样的任务、拿着相同的奖励,一起混迹在暗处,像是永远见不得光的老鼠。
  最后还能够系住他的枷锁,能够让他意识到自己还没有彻底滑向深渊、还站在地面上的东西,就是那个虚无缥缈的信念。
  在正义的道路上,一定会有鲜血和牺牲。
  迟早都会有人牺牲,死去的诸伏景光是那样,随时都有可能死去的他也是这样——
  他一直都是这么说服自己的。
  直到他发现一切都是骗局,没有正义也没有枷锁,所有牺牲都是徒劳,所有远离深渊的挣扎反而是在把自己一步步送进去。
  他突然发现这个世界本来就很美好,反而是在他的挣扎下,一步步滑向深渊,变得愈发糟糕。
  “其实……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
  只需要用同样的手段再来一次,他可以再次摧毁这个世界的组织。
  就像在那个世界,当信念彻底崩塌的时候,他用潜伏多年得到的东西,一举摧毁了道貌岸然的高层和组织。
  当时的他费了很大一番功夫,毕竟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情,多多少少有些生疏。但这一次一定不会,这一次他会极其驾轻就熟,会迅速结束这一切。
  但这种事情其实没有意义。
  如果只是做出一些明面上的改变,而不打碎再上面一层的东西,一切就像是上好发条的机器、会沿着既定的轨道,宿命般地走上原本的道路。
  那个时候,他以为人性最原始的善还能拉住他。他以为只要让一切回到原点,就可以改变一切。但其实一旦糟糕的事情发生了、只会一件连着一件,至此永不停息。
  “什么办法?”
  诸伏景光凑上前,眼睛里满是期待。
  “我其实……”
  黑透低下头,故意做出一副有些为难的样子。
  “准确的说,是我们,我们其实早就已经开始了对于组织的反击。”
  “?”
  “你见到过的。或许你应该听说过……酒厂?”
  ·
  庄严肃穆的教堂正中间,雕刻着夸张浮雕的巨大穹顶下方,整齐排列着十数排黑色木质长椅。
  最前排的木椅上,坐着一个被手臂被绳索捆缚在身后的金发青年。
  他双目紧闭,薄薄的眼皮下方,是时不时活动一下的眼珠子,睫毛也在细微抖动着。
  ——一看就是早就已经醒过来,但还是在假装昏迷状态。
  “哒、哒、哒、”
  鞋跟接触木地板的声音,从远处一点点靠近,越发清晰起来。
  一下接着一下,仿佛打在降谷零的心间。
  他的心脏也跟着紧绷起来,手指下意识触及、绑住他的那根韧性极强的绳索。
  从那个晚上、在路上遇到那个拿着行李箱的“诸伏景光”之后,后续发生的一切都显得完全脱离了掌控。
  当时,他们双方举枪对峙。
  他虽然已经把枪抵到对方的身上,却始终不敢真的开枪。
  因为他不确定对方到底是谁,虽然明知道景光不可能会做这种杀人的事情,但他依旧不敢动手。
  毕竟站在他对面的这个家伙,出现的太过于奇怪,一言一行又与诸伏景光太过相似。他根本就没办法判断对方的目的和立场。他不可能开枪。
  但这种浮于表面的怯懦,反而被对方看的一清二楚。
  对方迅速抢占先机,拿枪抵在他的太阳穴上。
  在那之后发生的事情,他已经记不太清楚了。
  像是对方开枪了,又好像是没有开枪。
  毕竟他确实听见了一声枪响,但被枪抵着的太阳穴没有传来丝毫疼痛感。
  总的来说,他被对方反手制服了。
  整个过程好像是坐在一艘极度颠簸的轮船上,等到他恢复意识,人已经被带到一个黑暗的禁闭室当中。在昏暗无光、也没有任何声音的场所中,他完全丧失了对于外界环境和时间的感知能力。
  在那个地方不知道度过了多少时间,也许只有几小时,又或者是好多天。
  他没有感受到饥饿,只有无限度的苏醒和再度睡去。但到了现在,他的身体依旧没有感受到饥饿,估计是对方趁着他昏迷时、给他注射了足量的营养剂。
  直到一个小时前,在他半梦半醒间,那个家伙终于肯把他带出来,带到了这个奇怪的地方。
  周围满是经过熏烤之后的烧杉气息,新鲜的流动的空气,重新给了降谷零一种还活着的感觉。
  在对方没有注意到的时候,降谷零曾经撩开眼皮子打量了一眼。
  最先入眼的,是木地板上斑驳的彩色光影。
  他顺着彩色光影往上看,在偌大的黑色高台上,立着一个硕大的黑色十字架。十字架上挂着大大小小的银色锁链,伴随着风声发出乒里乓啷的声音。
  再往上看,只看见偌大的穹顶,以及两侧由无数不同色彩的小碎片、拼接而成的彩色玻璃。
  光线透过彩色玻璃撒下来,让他的眼前笼罩在一层彩色的薄雾当中。
  这是一个教堂。
  一个不同寻常的教堂。
  哥特式尖而高耸的窗户,和宽大圆和的穹顶组合在一起,再配上彩色玻璃,整体风格不伦不类。
  但如果考虑到室内的黑色十字架以及十字架上的银链子,这种不伦不类也变成一种特殊的创造。
  细微的脚步声从他身后响起,降谷零的耳朵迅速捕捉到了这个声音。
  他迅速闭上眼睛,装作自己还在昏迷当中。
  降谷零在心神高度紧绷的状态下,感受着那个熟悉的脚步声一点点靠近。
  三、二、一、
  脚步停在距离他最近的位置——他的身后。
  脚步声的主人,停在那个地方很长时间,久到降谷零都快要按耐不住、急于睁开眼睛向对方询问前因后果时,那个家伙忽然动了起来。
  脚步声朝着右侧的方向一点点远离。
  降谷零松了口气,但这口气还没有来得及彻底喘出来,脚步声再次朝着他的方向靠近。
  那个家伙应该是一开始走到了排椅正中间,现在朝外走、绕了一圈,重新从正面回来。
  降谷零能够感受到对方就站在他身前,距离不足一米。
  如果拴着他的绳索不存在,他有足够的抱我制服对方。
  但问题是,现在他的手被捆住,能够活动的只有脚,还很容易重心偏移。按照这个家伙之前制服他时,所展现出来的武力,双手被捆绑住的他,绝对不可能是这个家伙的对手。
  必须得等到对方完全没有防备的时候,借着装睡作为掩护、先用腿将对方打到在地,保证双方的优势都被折损,随后转劣势为优势,尝试制服对方……
  就在降谷零在脑海中模拟出整个步骤时——
  “你已经醒了吧?”
  熟悉的声音从他头顶上方响起。
  降谷零心一横,猛地睁开眼睛,同时双腿横扫——
  完全落空。
  对方坐在距离他很远的高台上。
  高台延伸出来的高度,大概只有两三节台阶高,那个肖似诸伏景光,性格却完全不一样的危险分子,此时就坐在高台的台阶上。台阶高度不够,长腿无处安放,只得随意地盘在一起。
  他用一只手支着有着细碎胡茬的下巴,眉毛微微蹙在一起,显得有些不耐烦。
  那只空出来的手,随意地举着一杆步|枪,黑洞洞的枪口直直地指向降谷零。
  这个家伙面无表情,用一种有些好奇地语气冲着降谷零问道:
  “你想攻击我?”
  “……”
  降谷零望向对方黑洞洞的枪口,一时间陷入沉默。
  识时务者为俊杰。
  肉身再快,也不可能和枪搏斗,更何况是和那把近战王者级别的步|枪对战。
  降谷零收敛了扫出去的双腿,重新坐回到椅子上,摆出一副相当合作的姿态。
  那段暗无天日的小黑屋禁闭生活,让他彻底对眼前这个家伙的心狠程度,建立起足够的认知。
  当时大街上的枪响,绝对不是他的错觉。
  ——是这个家伙真的开枪了。
  只不过当时,枪口并没有朝着他的太阳穴,而是稍稍往外移了一点,朝向他耳后的碎发。
  他的手臂并不是一直被捆着的。当时在那个禁闭屋里,他的手被银色手铐铐住,手铐上绕着一条长长的链子,足够他去触碰自己的后脑勺。
  那个位置的头发确实烧焦了。
  当时,那颗子弹就沿着他耳后的碎发一路划过,枪响在他耳旁,距离死亡只有一步之遥。
  对方是真的起过杀意。
  但仔细想想,对方为什么敢在大街上、敢在有无数监控录像的大庭广众之下,如此肆无忌惮的开枪?这个家伙就不害怕,有人顺着枪声找过来吗?就不害怕警视厅的警察,能按照监控录像调查到这个家伙的位置吗?
  不,对方甚至都已经敢于杀掉一个人、并且把人塞进行李箱里带走——还是密封性能不是太好的行李箱。
  这个家伙肯定在出发之前,就已经想好了该怎么去处理监控录像的事情。也许是拜托在警视厅的同伙删掉监控录像,又或许是自信自己不会被抓到?
  但无论如何,为什么对方长得和诸伏景光那么相似?
  等等!
  该不会是对方想要借助和景光一模一样的外表,把枪响和杀人事件全部都嫁祸到景光身上吧?
  对方身上的是易容?!
  可是都已经到了对方那个自己的地盘上,还有什么好易容的?
  降谷零往前凑了凑,打量着对方的长相——
  确确实实不像是易容。
  难道这个世界上真的存在像这样出神入化的易容手段?
  但这个家伙当时明明承认过,他说他是诸伏景光,但不是他认识的诸伏景光……
  “我想,你大概一直在想——”
  高台上的青年缓缓站了起来,居高临下俯视着他。
  “我到底是谁?为什么长得和诸伏景光一模一样?对吧?”
  “……你到底是谁?”
  降谷零抬起头、望向对方。
  这个家伙就站在那个硕大的黑色十字架正下方,身后是无数垂下来的银色链条,仿佛被放上绞刑架的耶稣。
  两侧天窗玻璃的彩色光影、肆无忌惮地停留在他的脸上。
  “其实从一开始,我就已经做过自我介绍。我就是诸伏景光,只是你好像不那么相信……”
  黑发青年状似受伤的敛目。
  ——但结合这个家伙之前相当疯狂的举动,这种表情应该也是装出来的。
  “……”
  降谷零眨了眨眼睛,完全不信任对方说的话。
  易容或者是克隆,他只能想到这两种可能性。
  虽然外表相似,但性格上截然相反。他所认识的景光,无论如何也不会变成现在这样。
  “开玩笑的。但貌似你完全没有相信啊,真不好骗……”
  高台上的黑发青年忽然抬头,嘴角夸张地向上弯。
  “为了暂时区分,你可以叫我苏格兰。”
  “?!”
  降谷零猛地瞪大眼睛,望向对方。
  连景光在酒厂卧底时使用的酒名都知道,这个家伙到底是……
  “总而言之,你打断了我的任务,为了避免节外生枝,我也只能把你带回来。”
  苏格兰走下高台,一步步靠近他。
  “欢迎你来到酒厂!”
  ·
  主教堂外,是狭长的走廊,两侧的墙壁都极高,四五米的高度上并排列着几扇窗户。
  降谷零走在前方,脸上的茫然情绪、不带丝毫掺假的成分。
  他下意识四处打量、尽可能收集到更多的情报。
  虽然被带到一个莫名其妙的地方,但所有东西都有可以操作的空间,就算是铁塔一片的地方,也能用供人渗透进去的空间。
  而且这个酒厂,八成就是他一直以来都想要调查到的酒厂。
  这个地方和组织的人天然对立,但貌似也和警视厅相互对立,总的来说,是一个立场极度迷幻的地方。这一次被莫名其妙带到这里,可以称之为灾难,但也不失为是一次重要的机会。
  慌神间,降谷零迎面撞见一个膘肥体壮的大汉。
  这位大汉身上肌肉盘结,凶恶的光头上有一块硕大的伤疤,眼白分明的三角眼上方,还有一处横过来的刀疤。
  这个家伙……
  降谷零的眼神顿了顿,下意识瞥向他身后的“苏格兰”。
  后者面不改色地拿枪抵着他的腰部,一如既往地催促着他继续往前走。
  眼看就要和那个膘肥体壮的大汉擦肩而过,降谷零下意识提起防备。
  眼见那个家伙稍稍往前凑了一步,降谷零极度警惕地向后退了半步,双手攥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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