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柳秋安微微撇撇嘴,视线飘忽:“我就是不小心……”
穆长闲:“不小心?”
柳秋安:“不小心听到墙角了……”
穆长闲:“真的是不小心?而不是预谋?”
“你好烦呀!”可恶!这个男人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吗!
“就是不小心!”柳秋安扑到床上抱住睡得迷迷糊糊的猫儿,不再理他。
“好好好,不小心就是不小心。”穆长闲坐到床上,抚慰般揉着他的脑袋。忽然想起了什么,顿住手上动作,看了眼自己空空如也的腰间,“我身上的东西,你可是帮我收着了?”
柳秋安正捏着软软的猫爪玩得不亦乐乎,闻言却是立马顿住了动作,
“啊?”
“嗯?”
“哦!”
“在哪呢?”穆长闲被他慢一半拍的反应,逗得发笑,柔声问道,“还有那枚应龙玉环?那可不能乱丢。”
柳秋安偷偷打量着他的脸色,支支吾吾的抱着猫儿挪下床榻。穆长闲看着他去到屏风后,(那里有个柜子),随后就听到那边发出轻微的乒乒乓乓的捣鼓声,他耐心等着。
殊不知屏风后的柳秋安正在心里疯狂咆哮:“完蛋啦!!怎么办!!当初拿走那枚应龙玉环压根就没想到会有今天!!呜呜呜呜……会不会被他像糕点一样吃干抹净,渣都不剩!?……现在跑还来得及吗……完了完了完了……”
第六十四章 朵朵海棠
时间过了好久,捣鼓声也已经停止了,可柳秋安还是没有出来,穆长闲觉得有些不对劲,起身走去,中途望着门扉想了一下,过去给它栓好了门栓,检查了几遍,这才绕到屏风后面。
却见柳秋安双手拿着一个长方形的檀木小宝匣,一副泫然欲泣的可怜模样,那只猫儿被他随随便便地夹在腋下,被这般玩弄,竟然还没醒来!
小宝匣里装得正是自己的玉佩和螭吻木牌,穆长闲握住他的手腕,另一只手为他拂去眼角的泪花,“不是找到了吗,莫非是身体磕到哪里了?嗯?”
他从他手里拿过小宝匣,拎起猫儿一起放到一旁空着的花柜上,将人带入怀中,下巴抵在他柔顺的头顶发丝上,手掌一下一下轻柔地拍着他的后背。
柳秋安这才呜咽着开口,“呜……玉环……玉环不见了……”
“嗯?”穆长闲诧异了一下,随即笑出声,“你就因为这个原因,才不敢出来见我?”
柳秋安带着哭腔,哼唧了声,将小脑袋更深地埋进他的肩窝里,拱了拱,泪水尽数擦在了他纯白无暇的衣裳上,
“”傻……”穆长闲道:“你都下迷药让我睡了那么多天,我有责怪过你么?”
“你、你知道啦……?”柳秋安忐忑地抬起头,
穆长闲见状轻笑,反问道:“果真如此吗?”
“……!”柳秋安猛然回神,狂摇头:”不是!不是!“
在心里暗暗捏紧小拳头,可恶!又被这家伙摆了一道!!看我不……
“你是不是在心底想着怎么打我呢?”穆长闲眯了眯眼,指腹眷念地反复摩挲他的脸颊。
柳秋安讪讪地弯起眼睛,结果眼看着穆长闲抬手,动作迅疾地点住他的穴道,封住了他的内力。
他打了个激灵,愤怒的话语还未出口,眼前便被穆长闲放大的俊颜占据,柳秋安双手抵住他的胸膛,“大混蛋!你解开我的穴道,我们重新打过!”
穆长闲拉开他手再次倾身上前,将他逼到退无可退的窗棂旁:“教主之前调戏我的份,我可是要一份一份收回来的。”
柳秋安挣扎着扭动腰身,“这样是不对的!”怎么好的不学!偏学坏的!说好的大侠呢!
穆长闲反问:“那怎么样才是对的?”
柳秋安语噎,欲哭无泪地抿了抿唇角,万分的楚楚可怜:“你不是还要赴宴吗,别耽误了……”
穆长闲不为所动:“不碍事。”
柳秋安:“你还有伤呢!万一伤口裂开了……”
穆长闲:“无妨。”
“啊啊你这个发情野兽,果然是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柳秋安叫唤完,就“野兽”被翻了个身按在墙上,手肘撑在窗沿上,他拼尽全力想要冲破穴道,可穆长闲捏着他的下巴,终是呜呜妥协着做出最后退步,含糊道:"等等……把眼睛蒙上……"
穆长闲顿了顿动作,显然有些不愿意,却还是依言抽下自己的腰带蒙上了眼睛,“教主……还有什么要求么?如果没有了,我就开始了。你怎么喊,我也是不会停下的……”
柳秋安闻言,羞愤难耐,可衣裳顺着肌肤被褪下的触感,又惹得心头潭水荡漾,又有一双略有薄茧的手,从他的肩头抚摸过他的手臂,柳秋安甚至感觉到他的气息在自己肌肤上停留的感觉,衣裳被褪至臀部,腰腹被往后按去,臀瓣抵在带着灼热欲望的器官上,细密且又缠绵眷恋的吻落在脖间和后背上,激起心中一圈圈的波澜。
柳秋安不禁低低出声:“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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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长闲终于想起关上窗棂,眼睛上还覆着那条月白腰带,他将柳秋安紧紧揽进怀中,“还好么?”
“嗯……”?柳秋安趴在他的肩头,外裳半掉不掉挂在身上,眼眸内水汽氤氲,半响才反应过来,撇开头柳眉倒竖:“哼!”
双颊酡红,别有风情,可惜穆大侠看不到。
穆长闲手指摸索着探到他的大腿内侧,那里嫣红一片,宛若盛开了朵朵海棠。
“嘶……”柳秋安正想一手拍掉他乱动的手,垂眸看到那里的惨状,倒抽一口冷气,不知是被气得还是惊得。
穆长闲侧耳,长眉微蹙,担忧道:“疼?”
“你试试!”柳秋安郁闷地剐了他一眼,感情身体被弄得乱七八糟的人不是你啊!!他心道。忍不住捏起拳头往他的腰腹上打了一下。穆长闲沉默了数息,随即闷哼一声,“秋安……你下手好重啊……”
“什么啊,堂堂穆大侠也会怕痛吗!”柳秋安更加生气地捶他,拳头落在穆长闲身上就像棉花一样,愤愤道:“而且你装得一点都不像嘛……”
“我也是血肉所造的啊……”穆长闲说着,埋首细细吻过他的发丝。
第六十五章 清风拥戴
柳秋安伏在他的身上,轻柔的鼻息扑在他的胸膛上,惹得他再次心绪不稳,心痒难耐。”不行,待我沐浴后,穿戴完毕,你才可以摘下!“柳秋安半眯着桃花眼,以不容置喙的口吻说道。”好……“穆长闲略微失落,又抬手紧了紧绑在脑后,遮蔽双眼的白月腰带。柳秋安看着他好笑的动作,唇瓣不禁抿成诱人的弧度,柔若柔荑的双手,替他敛了敛敞开的素色衣裳。
偏偏他身上一丝痕迹都没,自己却是被他弄得乱七八糟。柳秋安收起笑颜,闷闷地盯着面前的男人,一把扯下刚刚敛好的衣裳,在他肩膀上啃了一口。
”嘶——“这回是真疼,穆长闲光着膀子被某位不甘心的教主,啃了好几口。直到咬的自己牙根软了,才停下来,满足地砸吧砸吧嘴。
接着用指尖点数着自己在他身上留下的整齐的牙印,低声呢喃:”一、二……六……“
穆长闲惩罚似地搂紧了他,抱起他绕过屏风,回到床榻上,留下屏风后一地的春光旖旎,还有被遗忘在花柜上的橘子猫和装着玉佩、木牌的匣子。
一触及床榻,柳秋安就像鱼儿遇到水一样,脱离穆长闲的怀抱,将自己裹进被褥内,只露出一张餍足的倾城面容。隔着被褥踢踢已倾身过来一半的穆长闲,“本教主现在就要沐浴。”
穆长闲沉默数息,忽然抬手扯下蒙着眼睛的腰带,眼明手快的柳秋安一个激灵,迅速卷缩身子将自己埋进被褥里,动作之快,以至于穆长闲只来得及看见一抹残影,他没忍住笑出了声,低低的笑声传入柳秋安的耳朵里,他气恼地鼓起腮帮子,之后又挪动裹着被褥的身子,撞了下一旁的穆长闲,从被褥里传出闷闷的声音:“笑什么啊!不准笑!奏凯!”
“我……”穆长闲忍住笑意,“我要看得见才能给教主你准备洗澡水啊。”
柳秋安憋屈得很生气,穆长闲俯身单手托住他的脑袋,感受到他突然绷紧的身体。
他顿了顿,欲言又止,随后又轻轻弯起嘴角,在被褥盖住他头部的地方,深深地深深地落下一吻。
“我差不多该去赴宴了,你好好休息,洗澡水和午膳我会叫小厮送来,午膳要吃完,不可以挑食,不然没有红豆糕吃。”他隔着被褥对里边的柳秋安,温声道,“……我会尽早回来的,嗯?”
柳秋安眨了眨眼,移动视线,在黑暗的被褥里,依稀还能看见小臂上,记载着暗黑过往的血色图腾。
心头无端由地冒出酸涩的泉水,甚至涌到了眼眶周围。也不管穆长闲看得见还是看不见,在被褥里自顾自地点了点头。
床榻陡然一轻,是穆长闲离开了,柳秋安竖起耳朵,过了一会儿,悄悄地探出一双眼睛。
目光触及到穆长闲如玉树般的背影,他正给自己系上那根红绳木牌,上边刻着神兽螭吻的模样,在柳秋安看来,那龙头鱼尾的模样,实在是滑稽。
在这江湖里各个门派及江湖世家里,他独爱段氏山庄的白泽家纹,狮子的身姿,头有两角,浑身如染上霜雪的毛发。
真是怎么看怎么顺眼,柳秋安胡思乱想着,回神时,猛然发现穆长闲一手拿着红衣一手拿着那个小匣子,小臂上趴着一只软乎乎的猫儿,正在朝这边走来。
柳秋安下意识闭上眼睛,就像鸵鸟受惊将头埋进沙子里一样,自欺欺人。
毛茸茸的东西蹭到眼部周围的肌肤,他瘙痒难耐地睁开眼睛,在枕头上蹭了蹭脸,那只软乎乎的猫儿挡住了他一般的视线,他只能看到穆长闲动作的双臂,在心里猜测道,在叠衣服?
又感叹道,啊……这个改不掉的“老妈子”性格。
他开始想象,十七岁左右的穆长闲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教育着清风派内乳臭未干的少年们,心累地追赶着他们去练功的模样。
“噗——”想着想着,不禁失笑。
穆长闲叠好柳秋安的衣服,正将佩剑拴在腰上,闻声,奇怪地看向不断发抖的被褥,动了动眉梢。
第六十六章 天气不错
直到门扉打开又轻轻关上的声音传来,柳秋安才从被褥里钻出来,大口的呼吸着,毛乱的发丝翘起好几根。
他抽下压在脑袋后面,硌得慌的玉簪,捏在手心里。盯着床顶眨眼睛,屋内好像有什么无形的东西一块被穆长闲带走了,不然为何会如此空虚。
枕边的橘子猫还在打着呼噜,咕噜咕噜的懒洋洋的。柳秋安头也不转,用眼角瞅了它一眼,再次盯着床顶发呆。
随后,忽而用脑袋顶蹭它:“你这只懒猫!你的救命恩人被可恶的大尾巴狼玩弄于掌,你竟还睡得这么香!”
橘子猫被他蹭得喵呜了好几声,不得不伸了个大大的懒腰,伸出热乎乎的舌头,抚慰似地舔着他的脸颊。
柳秋安舒服地眯起眼睛,双颊上潮红未褪。
“别以为这样,我就会……唔……好舒服……”
就要沉溺其中,不可自拔时,柳秋安倏地清醒过来,猛摇头,“不行不行!”
他光溜溜地从被褥里出来,看到摆在床头的折叠整齐的衣裳,一只通体透亮的玉笛和两缕交缠的发丝,好端端的放在上边。
柳秋安盯着看了一会儿,忽而弯起双眸。
比起上午的人头涌动,此时的风雨楼内,竟是人烟稀少,房门大开着通风,只有负责清扫的下人来来回回走动。
柳秋安已经穿戴完毕,打开门扉探出一颗脑袋,绣着红莲的面纱,随动作而飘飘舞动。
他左右巡视。
这里的江湖人士应该都去赴宴了吧?他猜测道。
云滇秦氏虽是江湖三大世家之尾,但精通暗器,最擅双刃,隐于暗夜中,行如无形。
柳秋安腹诽道,但他们的嘴吐连珠,三寸不烂之舌,更是万夫莫敌。
那个秦宓极有可能正在慎诗之手中,那花海里的流萤也应是蛊虫,不然笛内的蛊蝶也不会苏醒,发出共鸣。
他走在过道上,橘子猫跟在他身后,不知不觉来到一楼。
背后突然传来冷飕飕的声音,“柳公子在想什么呢?”
冷冷的气息扑在脖子上,“哇啊啊啊啊——”柳秋安连忙双手捂住脖子,蹦到一旁去,转身看见来者,表情瞬间凝固。
秦晟一如既往,手执折扇。
他笑了笑,“怕什么,秦某又不是长闲兄,不会将你吃干抹净的,这点你可以放心。”
“什、什么?”柳秋安惊道,“你看见了?!”
这货不是因为重伤,而躺床上起不来吗!
“什么?”秦晟疑惑又得逞般扬了扬眉毛,“看见什么?”
“噗哈哈哈——哎呦……我的伤……”秦晟忍不住大笑出声,不小心扯动伤口。
“……滚蛋!”
“诶——”秦晟轻松躲过他的拳头
柳秋安向前踉跄了两步,手里突然多了样东西,是一张被折叠多次的纸,他来回翻看,疑惑到:“……这是什么?”
“难道不是前辈您叫我做的吗?”秦晟意味不明道。
柳秋安正垂眸打开折叠着的信纸,闻言,抬眸看向秦晟,秦晟亦然盯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