簪花 完结+番外[古代架空]——BY:似融
似融  发于:2022年05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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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呀……”
  不远处一声女子的轻呼突如其来地打断了他的思绪。
  萧令明侧首望去,便见一高位妃嫔装扮的女子举扇眼前,带着点毫无准备撞见外男的惊讶,似乎在犹豫是否该上前,只见她犹豫了一下侧首与身旁宫女交代了一句便独自走上前来。
  这妃嫔胆子颇大地打量过萧令明被掌中书卷遮了一半的脸,继而视线往下看到了萧令明身上玄袍下摆的细密龙纹,面色微微一变之后就屈膝一礼,“是妾眼拙,万望恕罪。”
  她说完唇角微抿,下巴边上凹下去了两个圆润可爱的梨涡,“明娘娘原是郎君呀?”真真是一派天然俏丽,丝毫看不出是两个孩子的母亲了。
  萧令明听了哑然失笑,书脊轻轻一扣栏杆,宫人们便极有眼色地让开道来,以便她上前应对。
  “你皇后的位置板上钉钉,也不必特地把话说出来叫孤不敢放你出宫。”萧令明待她在自己对面落座之后,晏晏然玩笑了一句。


第72章
  余陶陶望着他眉眼弯弯,盈盈一笑,“阿绾在您身边可还听话?”
  萧令明嗯了一声,“读书习字都很上心,你若想念可时时来含元殿看她。”
  余陶陶听了却是轻轻摇了摇头,她俏皮地眨了眨眼,“就如皇后的位置,圣人予妾,妾便欢喜受着,圣人不予妾,妾也不会伸手去讨。”
  萧令明翻书的手一顿,抬起眼皮子看了她一眼,蓦地莞尔一笑,却不再言语了,余陶陶见状乖觉地起了身,屈膝一礼,“叨扰您多时,阿祉年岁小离不了人,妾先行告退。”
  晚间宋显回来的时候,两人闲谈间萧令明提了一嘴。宋显倒是对于余陶陶的大胆坦率毫不意外,反而颇有些得意地说了句,“朕以前眼光当真不错。”
  “你眼光是不错……”萧令明原后半句想说可惜余陶陶的眼光不行,但话到了嘴边反应过来这样连自己一道骂了进去,便又咽了回去。
  自七月初三始,是两国大法师公开讲经的大法会。
  这一日两人一道用过了早膳,宋显才起身往密朱寺听波兰海大法师与大元密朱寺大法师讲经论道。
  天子动身后不久,便有朝臣陆续入宫议事,按照旧年的例子,遇上礼祭的时候大臣们的觐见应答都会推至晚间,但萧令明想着宋显日日要去如今用了冰也和蒸笼一般的密朱寺受罪,就索性把朝政上的事情一手揽了过来。
  “……此事便如杨卿所言。”萧令明又问:“你老师的身子如何了?”
  杨敬躬身答:“回娘娘,老师只是年岁上的病症,不耐酷热,前日娘娘遣了钱医令去照看,如今大有好转。”
  萧令明一点头,“吴彦是帝师又侍奉三朝,待皇长子再大些,孤与皇帝有意令阿祉再拜他为师。你回去同他说,必要注意保重身子,孤与皇帝可还要仰赖他。”
  等杨敬等一并朝臣都退下之后,一直侍奉在侧的翰林温待诏便略向前凑了凑开口,“吴相年事已高,如今教着公主殿下,往日再以皇长子相托,是否勉强了他些许。”
  萧令明看了眼低眉顺眼跪坐在身侧的温行之,只见他微微一笑,“且吴相三朝老臣,什么风浪没见过,到了如今这年岁,怕是想保着文正谥号,更加行路稳当,难为您所用啊。公主便也罢了,陛下如今生了立后的心思,这皇长子正嫡居长,又不养在您身边,虽如今年岁还小,可您总要打算着,吴相为师没人能越过他去,可您不妨也预备着几个忠心于您的人,将来与吴相一道教着皇长子。”
  “忠心于孤的。”萧令明哼笑一声,敲了敲几案,“例如呢?”
  温行之被她那对美丽的眼睛直直望着,只觉得自己心如擂鼓,他伸出手自宫人手中接过了始终奉着的冷茶,举过头顶,“行之,愿为娘娘马首是瞻。”
  萧令明静静地看着他,蓦地伸出手搭在冰凉的茶碗边上,却也没有要使力接的意思,他面上闪过一丝玩味的神情,“温大人?”
  温行之见她不接,略抬头上望,只见她若有若无地垂眼瞧着自己,嫣红的唇瓣泛着柔软湿润的水光,那股子撩人的甜苦香气丝丝缕缕地萦在温行之的鼻端,她发髻上坠下的滚圆东珠在她雪白的额角一荡一荡,荡得他心神激荡,竟是胆大包天的略动了动手覆上了萧令明搭在碗边的指尖,“行之的用心,尽在娘娘一人。”
  被如此冒犯的萧令明却也不恼,只是勾唇一笑,抽了手,好整以暇地看着温行之,“小温大人在先帝朝时便以一手好文章直言敢谏颇有声名。”
  他说着皱了皱眉似乎在回忆些什么含糊不清地过往,“先帝有意以当今为孤子时,温卿似也未少上书进言。”
  温行之却脸不红心不跳地搁了手中茶碗,垂手身侧,略弓着背道:“那时臣离娘娘千里之遥,于娘娘的所闻所知皆是人口相传的风言雾语。可如今到了娘娘身侧做事,方知谣言谬误何其可笑,臣愿为娘娘肝脑涂地,以赎当日轻信人言之过。”
  萧令明对此不置可否,反问:“孤若无有记错,温大人当是耕读出身……”
  “是,正因如此,臣方可做娘娘您一人的孤臣,而不受亲族牵累。”温行之目光灼灼上望。
  “那是因为如此,温卿续弦接连碰壁时才作一篇当年风靡平京文人的《王谢赋》讽平京女儿不赏寒门士子,满心富贵名爵?”萧令明说着,放松地往凭几一侧靠了靠,“孤那时读来,便一直好奇,该是哪样人物写出此等文章。”
  “今日一窥……”萧令明仍是那副端端神色,但眉眼间的冷色却渐渐浮了出来,“能做出那等柔筋脆骨文章的,原来是个以己度人的大才,温卿想是深恨自己不能提裙邀宠多年,如今终于给你碰着机会。”
  萧令明看着温行之那张一阵青一阵白的俊脸,斥道:“温行之,你肚内并非没有墨水,做事也大都得体完满,孤还想用你,故才点你一句,你往后幡然改之尚还有救,若是天天盼着终南捷径一步登天。孤不妨给你指一条明路!”
  “下回随便找个骇人名头作篇锦绣文章,去宣明殿前跪着死谏,寻个机会一头碰死在宣明殿前,也算是我朝面折庭争的文臣里头一号人物了,必能青史留名!”
  “滚回去好好想清楚!到底是要做宠嬖,还是要做人臣!”
  ……
  含元殿白日里的这一场闹剧自然瞒不过宋显的耳朵,他早看出来那温行之对萧令明有些腌臜的攀附心思,当时只觉得好笑,如今当真在萧令明面前揭破了,宋显倒当真恶心起来,恨不能把人拖回宫里杀了了事。
  萧令明反倒尚可,他也并不当真觉得自己被冒犯,对已然在含元殿里跳脚了半天如今终于安静坐下了的宋显劝了句,“人留着还有用呢。”
  “你还用他?!”
  萧令明躺在天子的腿上,放下手上的闲书信口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笼着这群所谓明党是为什么,你不比先帝仗着文治武功,中兴之绩可以从心所欲。总要顾惜着些声名,若遇上有些要脏了手的事情,以我的由头做,总好过你来。”
  宋显努努嘴,“朕知道,朝上那么几股子独大久了,总要抬些新人出来两厢制衡,可又不差温行之一个。”
  “宋显。”萧令明显然被他磨叽烦了,“知道为什么我不让你动温行之么?”
  “嗯?!”宋显骤然警惕了起来,“为什么?”
  “因为我在你腿上躺了那么久,你却只想和我谈朝政。”萧令明面无表情,“是你不行还是我不行?”


第73章
  宋显一听,愣了一下,继而失笑抬手捏了萧令明的下巴尖,俯身低头亲了他一口,鼻尖抵着鼻尖低笑道:“您不是天天在朕腿上躺着呢吗?”
  萧令明扬了点下巴,他柔软的唇瓣带着点凉茶的清苦轻轻地在宋显的下唇上啄了一记。
  方要退开,宋显掐着他下颌的那只手就陡然用力上抬,同时垂首更深切地将萧令明的唇瓣含了进去,“您近日总换着香用。”宋显舔吻着他,嗅到他身上与自己如出一辙的龙涎香气,含糊不清地开口问了句。
  “嗯。”萧令明在与宋显断断续续地亲吻中,从宋显的膝上滑了下去,眼见他的后脑就要磕到地毯上,宋显眼疾手快地抽出那只正在解萧令明衣带的手在他脑后一垫。
  萧令明感觉到了,眼睫抖了抖,抬眼盈盈望着宋显,眼眸总带着一点儿令人瞧不分明的笑意,“疼吗?”
  宋显动了动身子,跪伏在萧令明的身上,低头亲吻了一下萧令明的眉心,垫在他后脑的那只手往萧令明微凉冰冷的发丝里埋了埋,“不疼。”又垂首舔开萧令明湿润的唇瓣探了进去。
  萧令明一边与宋显接吻,一边从已被他解开的天子衣襟中探了进去,他温热细腻的指尖落在宋显紧致的腰腹间若有似无地来回抚弄,锋锐的指甲边缘时不时地有意扣进皮肉,激得指下的皮肉因酥痒刺激而细微地发起抖来。
  宋显喘了一声,一手下探有些粗暴地扯开了萧令明裤子,又把自己的蹬掉了,他再俯身下去时,两人下身硬热的物件紧紧贴在一处,萧令明咬了他一口,下意识地往上蹭了蹭,宋显反手按住了萧令明顺着自己后腰一路下滑的那只手,“你既龙袍宫裙换着穿,怎么不把指甲剪了?”
  萧令明抽了手出来,对着烛光一照,他虽换了衣裳,但手上腕上的装饰并未卸下,两指宽的多宝鏨金镯坠在他白皙手腕线条鲜明的腕骨上,带着三两宝石戒指的手指在烛光下白得近乎能透过光去,指甲是精心修剪的尖圆形,颗颗都染得鲜红饱满。
  萧令明对着光正反看了看,又递到了宋显面前,“不漂亮吗?”
  宋显笑着伸手握了萧令明的腕子,拉到面前当真细细打量了个来回,“漂亮漂亮。”说着张口含进了他食指的指尖。
  萧令明的手指顺势往宋显的口中探了探,指腹勾弄着宋显湿滑柔软的舌尖,笑着问:“那做什么要剪?剪了穿裙子不漂亮了。”他用指甲轻划了一记宋显敏感的舌面,抽了被舔得湿漉漉的手出来。
  宋显却避而不答,一手用了不小的力道压在了萧令明的肩上,他一手托在萧令明的颈侧,垂首张口咬了咬他颈侧温热的皮肉。
  萧令明被宋显紧紧压着,这样不上不下地晾着撩拨着,有些难受地仰了仰脖子,他刚动了动,就被宋显更加用力地压制住了。
  宋显的唇贴在他的耳后,炽热湿润的呼吸喷洒在他的耳朵尖上,低低警告了一声,”别动。”
  萧令明竟是当真不动了,任由天子的手从他的胸膛一寸寸摩挲而上,在锁骨中间顿了顿,继而虚虚扣在了他的脖颈。宋显松松掐着他,一边略起身,他饱满的臀肉随着这个动作结结实实地挤住了身下那个粗大的硬热阳具。
  萧令明轻吸一口凉气,眉心一蹙,只觉得自己被那个湿软紧致地地方一点点吞吃了进去。
  宋显一点点向下适应着,鼻尖都是被快感与胀痛逼出的细密汗珠,他的腰不受控制地在纹样狰狞的天子衣衫下颤动,可那只掐在萧令明颈间的手却纹丝不动,他另抓着萧令明胸口的衣衫那只手陡然用力一紧,终于是将那根要命玩意儿完整地吃进了自己穴里。
  天子低头,望着自己身下满脸水汽欲色的萧令明,掐着他的那只手紧了紧,感受着掌下被萧令明拱手相让的死生性命,低头亲了一口他濡湿的唇瓣之后并未离退开,反而一边动着腰一边贴着萧令明的唇瓣,喘息着低低道:“母后这样,最漂亮。”
  天子身下的萧令明面上一片殷绯欲色,几缕发丝黏在他汗湿的脸侧,越发衬出他惊心动魄的美貌来,他唇瓣微张,带着细碎的喘息,向上又深又狠地顶了几记,打乱了宋显的节奏,弄得天子受不住软了腰贴下来,才在宋显的耳边笑骂了句,“孽障。”
  宋显仰着头双眼失神迷蒙地被他掐着腰顶弄,随着快感积累,他掐着萧令明脖子的手也因欲望而逐渐失了掌控,有几下深深地扣进了萧令明的皮肉里。
  天子掌下力道渐重,他陡然垂首,发上冠冕坠下的珠链因此猛地落了下来,嘭一声重重地砸到了地上,宋显在高潮中恍然惊醒,惊慌地挪开自己掐在萧令明脖子上,已然掌心一片濡湿的手。
  “啊……”宋显重重地喘了一口气,看着萧令明脖颈上已然发红的指印,再是他仍旧陷在粘稠情欲中艳质慑人的脸。
  宋显伏在他身上,任由他在自己高潮之后敏感酸软的体内肆意,只是蹙着眉,抖着手一点点捧了萧令明的脸,“……您这样……予取予求……啊……让朕觉得……您爱朕。”
  “……您……嗯……您待先帝……啊……也是如此么……!”宋显眼中蓄着一汪欲色的水,夹杂在他的喘息中,用气声断续勉强地发问:“让他给您……喂……喂那样的……东西……”
  可萧令明一字未答,只是撇开了脸,埋首进天子的肩颈中,越发深切地插弄。
  宋显含着萧令明显然已经要到边缘的滚烫性器,在与他一同到达巅峰一同的那一刻,卒然带着哭腔开口,“……萧令明……朕救不了你了……”被唤着的人鼻腔酸涩发堵,他张口轻出了一口气,紧紧拥着宋显,他无声地落下泪来,濡湿了宋显肩颈一片。
  “……怎么办啊……”
  这天下之大应尽在人君掌中,然却无人能指点天子如今的一句“怎么办”,只能让皇帝眼睁睁地看着,看着自己的金口玉言成了世间至无力的话语,轻易地就消散在了空荡广阔的天子寝殿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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