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钢炼焰钢]如何让我喜欢的人也喜欢我[BL同人]——BY:未央君
未央君  发于:2019年08月0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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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罢,她似乎别有意义地看了爱德华一眼,不知是不是爱德多心。可他这会儿实际上已经没有功夫在意这种微不足道的事了,只感到自己的大脑在没有逻辑的妄想大道上一去不复返,而心脏则在狭窄的肋骨间没头没脑地狂跳。在此之前他正好收到一条没有存下号码的短信,没头没尾,爱德华差点当作垃圾邮件给删了。发信时间在12:37。
  『蒙大维①的赤霞珠你喜欢吧?』
  TBC


第六章
  恋爱大概真的是件折磨人的事。
  仅仅是接下来的数个小时,爱德就深刻地体会到什么叫神魂颠倒。
  昨天开完会展,今天处理完媒体企业的杂物,明儿个又中午才用得着上班,按以往惯例今晚本应该爽得可以上天了。往年这时候爱德会跟麟在隔壁的熟食店买上两麻袋好吃好喝的,回到家一边吐槽昨天会展上那些连碱金属原子稀薄气体玻色都不知道的无知人类、一边拿起3DS鏖战到天明。
  今晚作为第一个被室友野男人糟蹋的狂欢夜(谷粒多:怪我咯?)本已足够悲惨,在听过霍克爱那番话之后爱德觉得自己是真的别想过了。回到实验室,爱德华一个下午一边骂自己傻逼、一边控制不了自己的麒麟臂,对着那条没头没尾的短信翻来覆去看了少说有两三百次,脑海里不要说每个字眼、连对方打字时穿的内裤模样都模拟到了3000像素以上。
  “赤霞珠”是什么鬼?是成人世界特有的行话吗?“我们到男厕所的隔间里喝杯‘赤霞珠’吧我的爱。”我靠,想想就恶心,在厕所诶拜托,在厕所public play这种事情……想想还有点小兴奋……不过他好像没说是厕所啊,也没说是那啥啊,万一是真的赤霞珠该怎么办?要不要告诉他我还未成年不能喝酒啊?等等,这不就告诉他也不能跟我滚床单吗!?还有这蔫不拉几的娘炮语气,什么“你喜欢吗?”哎哟我艹,“你喜欢吗——喜欢吗——欢吗——吗——”我……喜欢吗?
  十七年来第一次考虑这个问题的少年此刻趴在实验桌上觉得自己脸烫得可以烧水,想象力如脱缰的羊驼在花海上飞驰。
  好不容易等苦熬到单位放人,一边的麟起身收拾东西准备回家的时候,爱德才恍惚意识自己这脑洞已经朝向天际开了四小时有余,并有继续开下去的征兆。他瞬间惊醒,再那么下去自己整个晚上都会在叫人肾亏的YY中读过,而眼前的眯眯眼可能是让自己摆脱幻觉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麟……”爱德蔫巴巴地抬起脸。
  麟不为所动地举起水壶,“咋?”
  “那么就早回去啊……”爱德腆着脸。
  麟不置可否哼了一声,爱德肚子里一阵拧巴,心想这货准是回家给野男人洗手作羹汤去了。麻痹以前跟他一起住的时候咋没觉得他那么贤惠过。
  说到吃饭。
  “这样吧,”爱德闪烁着出生以来最真挚的目光,“你打电话叫谷粒多……”
  “是古利德。‘谷粒多’是爱称,你别乱叫。”
  卧槽真特么变态。
  “……那你叫古利德出来吧,我们仨一起吃个饭呗。”
  “……不借钱。”
  “不是问你们借钱啊!”我在你心中到底是个怎样的形象啊!
  “那你想干嘛?”
  爱德一时语塞,“就……聊聊呗。”
  麟惊愕看了爱德一眼,放下手上的水壶。
  “绝症吗?医生说还有几个月?说出来让我高兴高兴。”
  爱德现在就想夺过麟的水壶砸他脑门上。
  “我就是今晚想跟你俩吃个饭不可以吗!?”炸毛。
  “不可以。”
  “啊?”这下爱德懵逼了。
  “爱德华.艾利克,”麟抱着胳膊转过身,眯着眼睛说,“是不是你让卡特来找我的?”
  爱德感到一道闪电劈在了自己天灵盖上。
  麟瞥了一眼呆若木鸡的爱德,顺手把水壶塞进背包里。爱德于是就眼睁睁地看着对方哼着茉莉花转身往实验室门外走去,感到见证了一份虚假的友谊命中注定的破裂。
  “你等等,”爱德在他关门前及时伸出了尔康手。
  对方心情很好地回头。
  “你怎么知道的?”他结结巴巴地问。
  麟闻言扬扬下巴,“那说客……披头散发模样怪吓人的,叫什么名字来着?”
  “……”
  半晌,爱德独自坐在实验室里都未能从对人类无下限的震撼中回过神来,合上没多久的门突然就被敲开了。
  抬头,只见小黑一脸讪笑地从门后探出脑袋。语气贱贱的,像是怕别人还不够想揍自己一样。
  “听说你超寂寞~然后在找饭友啊?~”
  ……
  现在回想恩维能看到第二天的太阳,多亏了爱德当时高度肾亏的身心状况。
  少年回家一路上满怀着焦虑、脑补、怀疑、以及为自己竟然为条短信就纠结成这样产生的羞耻感,甚至连熟食店老板看到他那张脸,都忍不住流露出同情的神情。要知道爱德上次看到他一脸同情的模样,还是街上有人给隐睾症晚期患者募捐的时候。
  “爱德你咋一个人?”老板给他称着炸鸡说,“你男票呢?”
  “谁特么是那个眯眯眼的对象了?”
  对方的目光穿过炸鸡、一脸可疑。
  爱德哭丧着脸,“他有男人,还跟那野男人跑了。”
  对方的同情更深了,上次爱德见到他那神情还是街上有人给无期徒刑犯人的艾滋病家属募捐的时候。
  “所以你今晚是一个人吃饭咯?”
  爱德刚想配合对方悲壮语气地回答一声沉痛的是啊,他的大脑一瞬间就被一个崭新的念头击穿了。
  马斯坦古会不会晚上直接到我家来?
  一想到这个可能性,爱德感到肾上腺激素在自己胃部的上空炸成了烟花。他迅速想到前天早上对方确确实实是从自己家门口走出去的,完全可能知道自己的地址,说不定马斯坦古一飞回西雅图,就提着那个什么赤霞珠敲开自己家门。卧槽一想到那么一个跟黑毛黑眼大帅哥喝喝红酒吃吃炸鸡的夜晚,爱德突然觉得自己过去数十个和基友趴床上打游戏的晚上过得实在太没有追求了。
  想到这爱德就站不住了。他按捺着自己想绕着住宅楼跑上四圈的心情,提着熟食直接冲回家,连电梯都没耐心等就脑袋一充血蹬蹬蹬跑上了四楼,拉开家门就紧张地收拾了起来。爱德华手忙脚乱地把摊在地上的漫画、零食、小说、游戏卡带统统塞进了麟原来的房间,甚至还心血来潮地抹了抹桌子,以至于等他那股莫名的劲头终于平静下来可以坐下来喘口气的时候,爱德连客厅的灯泡都已经(踩着桌子)换好了。
  一冷静下,爱德数小时来终于开始反思整件事情、并立刻极为理智地认识到了该事态显而易见的可疑性。虽说短信时间和登记时间吻合,但这根本就不能算作能表明这条短信是罗伊.马斯坦古发给自己的的证据。其次,就算是马斯坦古发的,这种没头没脑的对话指不定就是发错了——爱德华和他一共见了三次,从头到尾却都没说上过几句话,彼此毫无沟通、更无所谓了解,马斯坦古哪里弄到爱德华的手机号都是个问题,更不要说短信里暧昧的语气根本就不是他俩之间的关系可能用得上的。退一步来讲,就算在万幸之下这条短信真的是马斯坦古有意发送给自己的,对方也没有理由、没有内容兑现不可,更没有必要今晚一下飞机就赶到自己家里来——拜托,到一个喝醉酒后在厕所里睡了三小时的人的家里,有谁会那么做?
  然而这些都还不是最糟的情况。爱德想着把脸埋到了手心里,心想也许恰恰相反,那家伙真的来了才是最棘手的情况吧。
  复杂的私人关系。和议员有联系。男女关系混乱。
  爱德一边告诉自己恩维的话不可信,一边无法不让自己觉得,对方真的不是什么老实的好人。
  老实的好人不会和有夫之妇乱搞;老实的好人不会喝醉了睡在别人的家;老实的好人不会看到见证了自己不伦和醉酒的人还面不改色心不跳。他的心不由地揪紧了。
  尽管嘴硬得很,爱德华内心十分清楚自己在感情史上的空白让自己在这类问题上处于非常劣势的境地。对对方是怎样一个人一无所知、亦不知如何深究。不会试探、不会引诱、不会表达、不会挽留,面对的人若是稍有保留自己就会弄不懂其心思,更毋庸多说马斯坦古这样老奸巨猾的情场高手。自己神魂颠倒地激动了半天,那个家伙究竟有没有想过自己都不得而知,被人轻而易举地玩弄在手心似乎根本不在话下。
  也许人家连玩弄自己的想法都没有。
  再仔细想想,爱德华自己那么激动也不见得真的包含多少真心。一个只短暂地见过几次的人能了解多少?一个话都没说上几句的人能喜欢到什么程度?说到底那在自己胸口徘徊的感情充其量是对对方独特的气质还有醒目的外表产生的自然吸引——与一切愿意跟马斯坦古发展出“混乱男女关系”的人所怀有的感觉大抵并无二致。
  爱德越是往这个方向推想、越感到自己刚才所思所为都真心蠢到家了,心情也越是节节下跌。他想自己要不要那么傻逼,怎么可能回来啊。
  眼看着钟上的时间一点点流逝,那个时候的爱德感到身上的暖意也在渐渐消失。他想着我只是想睡他而已,换做另一个身材好、颜值高的男的也没差,我只是有点欲求不满罢了。一边那么说着,他感到一根细小的硬刺不知什么时候扎到了身体里,随着渐渐退却的温暖潮水、在沟壑间越发鲜明起来。
  他稀里糊涂地连炸鸡都没吃就去睡了。
  00:15。爱德看着床头柜上钟,把头埋进了枕头,迷迷糊糊想起恩维欠扁的脸和他欠抽的话。恩维说,不要和他扯上关系比较好哦。
  也好。
  后来爱德华回想起来,也许那个时候真的可以结束这一切。
  结束那个刮风封冰的夜晚带来的闹剧、以及闹剧般跌宕却短命的悸动。
  然而事与愿违。
  爱德第二天一早是被吓醒的,清醒得他甚至觉得是在做梦。
  明明晨光如此明媚。
  不是说有什么尖锐噪音或者剧烈晃动等物理原因造成的惊吓,而是人为的灵压给一个自从弟弟叛逆期后就没共睡的人所造成的精神性打击。事实上,即使是阿尔也没怎么在这种方面跟自己撒娇过(“阿尔今晚温莉睡你房间,我俩挤一挤吧。”“哇不要,爱德你睡觉磨牙超吵的。我睡客厅沙发好了。”“(?′;ω;`?)”),十七年来爱德所体验过最接近与和人同床共枕的经历是在伊利诺伊州的玉米地里搭便车跟一卡车的水管工挤在10平方米中,那感觉相当值得体验却完全不值得回味。况且水管工才不会只穿衬衫、也不会浑身暖洋洋地散发着沐浴剂的清香,更不会搂着自己腰占了半张床睡得比自己还香。
  爱德有整整50秒在权衡“眼前发生的一切都是真的”和“自己得了晚期脑癌”两件事哪个更难以接受一点,然后在思维的旋风中从床上掉了下去并立刻发出乓的一声巨响。令人惊讶的是爱德现在连疼都顾不上了。
  “喂……你……”
  少年坐在地上脸都吓歪了,对方却还忙着会周公。
  “卧槽你特么给我醒醒……”
  爱德伸手去拽被子,尚在梦境中的对方一把扯过被子就嘟囔着翻身。
  “别闹,钱你留床头上就走好了……”
  “去你妈的,老子没嫖你!”
  我倒是想嫖!
  等对方终于睁开眼,爱德已经差不多准备报警了。事实上他完全可以报警,什么莫名其妙就钻自己被窝里睡了姑且不谈,“私闯民宅”和“X骚扰”特么根本就是板上钉钉的事儿,对方是有多自信自己在法律上的后台啊?而对方面对爱德半崩溃的内心,竟然还没心没肺地笑了笑。
  “早安,原来是爱伦啊。”
  爱德华心都凉了半截。
  “是爱德,但这特么是爱称你别乱叫!老子叫爱德华.艾利克,我现在问你为什么在我床上!?”
  不幸的是,对方面对自己的怒火态度相当无所谓。
  “请小声点,我头痛。”男人从被窝里爬起身,抱着脑袋缩成一坨,“昨晚没睡几小时……”
  爱德华看到对方安然自若的模样感到简直不可思议,“卧槽我管你疼不疼,疼死最好。我问你怎么在我床上!”
  “宜X的沙发不睡。”马斯坦古打了个哈欠,伸手指了指隔壁,“你旁边那间卧室还没地铁干净,我没什么选择。”
  哎哟我的妈呀,还怪我咯?
  爱德现在心中仿佛有千百只野鸡在草地上呼啸狂奔,目瞪口呆地看着对方揉揉头发伸伸懒腰从自己的床上翻身下来,槽点密密麻麻他半张着嘴都不知道先问哪个问题比较好。对方的下限显然已经超出了自己的理解范围,而他特么一个纯情小处男连男人的手都没握过就和事后男同床共枕了?HIV会通过被单传染吗?
  就在爱德还在消化情况的时候,对方倒是开口了,
  “话说备用钥匙放地毯下面这种事怎么还会有人干?下次别这样了,门锁形同虚设。”
  ……好吧,至少解决了他是怎么进来的的问题。
  马斯坦古说着从卧室里自顾自地走了出去,爱德为自己这时候还盯着对方身上的宽松衬衫和及膝裤衩脸红心跳感到可耻。他狠狠揉了揉自己的脸,拼命告诫自己对方可是个随便就能跟人睡的渣中渣、婊中婊啊!冷静,冷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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