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勾起唇角,露出平日里少见的真诚笑容,温柔的一塌糊涂。
这个笑容没有一顾倾人国的夸张,但是更加清隽缱绻的气质,胜似三月盛开满山的夭夭桃花。
“阿琏很荣幸获得这个机会,那么,侯爷现在先试一试回屋休息吧?”
管家以及众位下人十分惊讶,主子竟然真的跟未来夫人走下阁楼,以往主子一跑到阁楼不留到夜深是绝对不会下来的,没想到,新夫人那么有本事哄的了主子。
阿忆心想,主子的克星终于出现了,看您还敢不敢胡来把自己的肾身体当摆设用?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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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琏趁着对方心情不错的时候,替自己妹妹求了个人情,希望他帮帮忙。
虽然爷也知道这个忙听起来不合规矩,尤其是插手另一位在朝臣子家的家事很离谱,要怪只能怪迎春太弱小,当哥哥的,狠不下心再一次抛弃她,所以爷必须争取侯爷的帮助。
系统如此推崇李谙肴的能力强大,想必此人在不为人知的地方潜藏着一股势力吧,当然,琏二爷的猜测神一般准确,没有预言天赋的贾琏只好装作小可怜的模样来求助罗。
李谙肴似笑非笑地捏着贾琏的下巴,好半晌,漫不经心地同意了贾琏的“不可能”要求。
难得阿琏愿意提起自己的亲人,李谙肴答应的十分爽快,他是给自己的媳妇面子。
用膳之后,贾琏走在回去小院子的青石路上,也没有心情观赏这些争奇斗艳的花卉。
不知咋的,自从跟侯爷聊了一次心情,他发现自己很不对劲,眼睛总是忍不住望着侯爷发呆,还多次被捉住小马尾,吓得贾琏的心情颠颠簸簸,不上不下的乱七八糟。
爷在干什么?这时候,他的脑海里清晰无比地浮现某个人的清浅笑靥。
贾琏心里闪过一丝异样的感觉,掏出怀里私藏的的糕点尝了尝,疑惑地想:糖放多了吗?
接下来是荣国府与安阳侯府两家准备成亲事宜的时间线。
贾琏待在侯府好吃好住,除了严肃的程泉不时碍他的眼,其他的一切都是那么美好。
他没有正经地恋爱过,也没有真正的爱过一个人,但是还没有傻到连自己最近夜夜梦到某个人的笑容是啥情况还不知。
第一次梦到李谙肴对自己笑,他还能勉强告诉自己,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他们同处一个屋檐下,朝夕相处嘛。
第二次梦到人家衣裳半解的性感模样,他在梦里竟然扑上去,好在梦醒的及时,没有得手。
一次又一次,琏二爷已经无法直视自己的废料思想,也不敢凑到李谙肴跟前刷存在感。
如此躲猫猫十天半个月,贾琏的奇怪举动令侯爷大人百思不得其解,李谙肴又舍不得偷窥媳妇的想法,他的灵魂很强大,强大到能直接靠对方的灵魂波动,察觉他人的心神种种念头。
李谙肴觉得阿琏比起原来的他改变了许多,也许是快要成亲了,阿琏在害羞呢,脑补完毕的侯爷大人露出骄傲的神色。
落在管家眼里,就是主子和夫人又在秀恩爱了,真的太好了,以后侯府一定会很幸福的,老爷也可以安心了。
贾琏的不作为很快惹来了惊怒的系统,系统在贾琏的脑袋里发出响个不停的警报声,才提醒了贾琏,系统告诉宿主,你再不去获取侯爷的愉悦值,宿主就要先完成任务存一下福气点。
既是提醒,也算是威胁,谁让宿主老爱自作主张,上次狐狸心人类交易还耽搁到现在,也是宿主任性闯的祸。系统挺担心自己能不能完成自己的目标,把宿主与李谙肴凑成对。
*爷真的动了心*
贾琏对系统的警告不管不顾,他更关心的是自己似乎、大概真的看上了李谙肴。
天哪,爷竟然栽在了这个以前很讨厌的人身上,换做一年前的贾琏,绝对是听到“贾琏爱上李谙肴”这个真相,不屑至极。
现在的贾琏嘛,瞧瞧一改常态,时时刻刻都想黏糊着李谙肴的举动,呵呵达,果然是风水轮流转。
反倒是李谙肴很镇定的心态,在侯爷心中,二人本来就是夫夫嘛,亲近点有啥大惊小怪。
侯爷心里也挺喜欢漂亮可爱活泼的阿琏,毕竟人是视觉动物,贾琏的长相绝对是加分项,多亏了爹妈的基因赏赐。
要说侯爷对贾琏有没有情人那方面的感情,还真的只有一点点,更多的是亲人间的信赖喜欢。
这一点点还是因为贾琏喂药造成的那个吻,他事先不知情,事后被阿忆捅穿此事,贾琏难免在侯爷心中留下特殊的痕迹,地位不一般,咳咳,解释一句,那是侯爷的初吻。
……
这场婚礼终究是两个男人做主角,不宜过于铺张浪费,免得引来那些嘴欠的御史。
贾琏也没有如同女子一般披嫁衣戴凤冠,李谙肴要的是一场平等的婚姻,自然希望每个细节都是讨媳妇欢心。
没有人敢在侯府闹事,宾客尽欢。
只是,当晚的李谙肴真的是无愧于京城第一美男子的名头,华丽高贵的大红衣裳也沦为了他盛世丽颜的陪衬,雪肤红颜,比美丽女子还要耀眼夺目的绝代风华,比俊秀男子还要俊秀的身姿。
即使贾琏容貌也不差,终究比不上气质绝世的李谙肴。
可以想象的是,贾琏想要守住自己的好姻缘,还要面对那些多如过江之鲫的疯狂花痴贵女的麻烦。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夫对拜”
由于都是男子,省略了送入洞府这个流程,等敬酒完毕,夫夫会提前离席,也算是开了大庆国的先例吧。
敬酒全程,贾琏被李谙肴强势地护着,只不过喝了三杯酒,这点酒水对于琏二爷来说只是小儿科,酒劲上头,琏二爷面如桃瓣,眉目含春的模样还蛮多情风流。
当然,李谙肴仗着自身力量的压制,偏偏不给那些爱热闹的家伙看自己笑话,冰雪般的容颜只是带着淡淡的胭脂红,加上有胆子继续灌醉侯爷的家伙,全被侯爷反灌醉了一桌桌,也造成了侯爷酒量很好的误会。
侯爷乐见其成这个误会,然后揽着自己新鲜出炉的小媳妇溜走了。
意识挺清醒的贾琏心里却挺陶醉醺醺然,他本以为侯爷要带自己回正屋把自己办了,哪知道带自己去到了一个隐蔽的暗室,那里面还摆放着一个没有名字的灵牌。
“侯爷,这是什么地?”贾琏瞬间变成怂哒哒的琏宝宝,小声地问道,生怕惊扰了某个“人”。
“阿琏以为呢?看你脸都白了,该不会以为是灵堂吧?”李谙肴不禁莞尔,刮了刮少年的挺翘的鼻梁,眸若秋水,笑意盈盈。
瞧瞧那摆放的“妖娆”姿势,处处透露着阴沉沉的气息,你说不是灵堂骗豆腐呢,爷还真不信。
贾琏强逼着挤出一个笑,难看的要命,还点点头,又摇摇头。
“不逗你,这里不算是正经的灵堂,所以算是也不算是吧。”李谙肴见好就收,免得把阿琏逗过头生自己气。
换言之,这里真的是一处简陋的灵堂。
琏二爷有些惊悚,侯爷该不会是变态吧?好好的洞房花烛夜带爷去灵堂干嘛?失心疯?!
1-李家秘密
“这是我娘亲的灵堂,阿琏你也来上柱香吧。”李谙肴点燃三炷香拜了拜,然后插在香灰炉子里,无喜无悲地说起灵牌的主人身份,仿佛嘴里的亲生母亲不过是一个陌生的女人。
贾琏身为男儿身,虽然圣旨上顾虑周全没有指明谁嫁谁娶,但是明眼人也看到夫夫二人的站位,贾琏站的就是女方的位置,在他本人心里也是把自己当作是李家拜过堂的媳妇。
贾琏学着李谙肴的举动上香敬拜“婆婆”。
“李夫人仙逝多年,为何灵牌没有夫家姓氏?”贾琏挽起袖子,轻轻地问道,这地儿还挺干净,应该是侯爷经常派人打扫吧。
“我们家本来的生活很平静安乐,直到有一日她突然消失在家中,我爹发动了许多人手,甚至还向先皇求助,然而你也猜得到,她还是下落不明。”
“哎,我爹就硬是不承认娘已经过逝的事实,大姐和我也拗不过他的固执脾气,但是大姐也不愿意娘变成无主孤魂野鬼,非要弄一个灵堂安置娘的鬼魂,大姐是在给自己一个心理安慰,爹舍不得大姐伤心,只好大家各退一步,把灵堂安置在安阳侯府里,但是爹有一个条件,必须不让外人知道。”
李谙肴拉着贾琏的手心,坐在小圆凳上面话家常的姿势,贾琏心里觉得特别奇怪别扭,他们到底在干嘛?
爷这是算作内人?所以有资格来这个灵堂见岳母啦。
嗯,听起来似乎不赖嘛,爷以后加把劲,争取让侯爷变成一个温柔又体贴的好相公。
为爷斟茶倒水,哎呀,让显赫高贵的侯爷侍候自己,似乎挺过分呢。
要不让侯爷在闺房中给爷跳个舞,就侯爷那个细细的腰,旋转跳跃之间,一定迷死人不偿命,爷好期待哦。
这位琏二爷满脑子都是“春色满园”,眼睛弯成一弯新月,巧笑倩兮的俏皮模样比起芳华十五六岁的小姑娘也不逞多让。
李谙肴认真地说着李家的秘密,却发现身边的漂亮少年眼神放空,早就思绪飞到九天云外去了。
他忍不住轻笑一声,他的阿琏真是一如既往的迷糊啊!反正,我对他也没有多大的要求,乖一点就很满意。
侯爷唇瓣微红,扬起一抹清朗疏阔的笑容,久久不散。
只是,贾琏还沉浸在自己的臆想中,悄咪咪地笑个不停。
“时间不早,我们回新房吧。”
无情的声音打断了这家伙的幻想,惹来琏二爷嗔怒的目光,眼睛生的太勾人,纵然是生气的表情,也如含羞带怯的新嫁娘似的眉目如画。
爷算是看透你了,侯爷大人特别坏,吵醒人家的美梦。
侯爷一点也不觉得自己做了一个坏人,他只是在尽自己的义务照顾好自己的小媳妇,夜深本来就该安歇了。
“阿琏听你的。”等回去后,再说吧。
贾琏的眼珠子滴溜溜地转动,明显是口不对心,狡猾的小模样十分可爱,李谙肴也没有执意要这个少年马上改变满嘴胡话的习惯,相反的是,二人这种相处模式令他有种耳目一新的感觉,新奇的不得了。
小夫夫静悄悄地回到新房。
李谙肴端来了两杯酒水,红色的烛火映照着屋里二人的昳丽脸庞,仿佛是一对误入凡间的神仙眷侣。
“阿琏,先喝交杯酒。”
贾琏一进屋,就踢掉自己的鞋子和外衣,滚到床上与锦被滚成一堆。
床大一点就是舒服,荣国府那个小床小爷可忍够了。
琏二爷皮惯了,一接过酒杯,很爽快地跟李谙肴完成了仪式,然后一个骨碌碌的姿势瘫在了床中央,摆成一个大字,真是任性的睡姿啊。
李谙肴放下酒杯,无奈又好气地望着占据了三分之二床的小少年,念在阿琏才十五岁的份上,本侯爷原谅你的无知不懂事。
他解开衣裳,坐在床边的时候,看到少年胡乱脱下的鞋子隔得那么远,只好弯下腰把自己的鞋子跟贾琏的鞋子对称整齐地排成一排。
贾琏精神抖擞着呢,此刻睁大了眼珠子看着自家相公的美腰,真的超级白嫩呢,要不上去摸一把,反正是明媒正娶的相公,吃豆腐也算是合法的啊。
好吧,找那么多理由,其实就是琏二爷春心萌动了呗。
心上人仅仅穿着一件单薄透明的衣服躺在自己身边,温暖的气息包裹着自己的呼吸,琏二爷脑袋一热,心动不如行动。
贾琏一个翻身就压在了李谙肴的胸膛上,二人隔着细滑的丝绸衣料仅仅相缠在一起,彼此的呼吸渐渐灼热起来。
李谙肴明亮耀眼如星辰的双眼带着笑意,温柔无比地望着身上肆意妄为的少年,任由着对方“欺压”自己。
“相公不要阿琏吗?”贾琏委屈的小声音回荡在静谧的屋子里,烛火渐渐燃尽,室内昏昏沉沉,没有太明亮的光线看清彼此的表情,他也可以借此掩饰自己荡漾迷醉的神情,没办法,他这辈子没破过身,可是前世娶妻生子的他早就不是一个经验生涩的雏。
要是侯爷看到自己那么“浪”的表情,一定会毁掉自己的小清新形象。
不过新婚之夜不圆房似乎也说不过去,故而贾琏有此一问并不算太放浪形骸。
“阿琏今年才十五岁,过早的圆房对阿琏的身体有伤害,不如我们先缓缓吧。”侯爷试探地说道。
李谙肴真心啃不下未成年小嫩草,他都不好意思告诉贾琏,希望彼此都达到十八岁才真正圆房。
他觉得自己一说出这个底线,以古人的固执念头恐怕无法接受不说,还会影响二人的关系。
“那我会不会被下人取笑?”
“有我给你撑腰,谁敢笑你。阿琏才是侯府的主人之一,没有下人有资格轻视你的地位。我保证。”
“好吧,那我们要什么时候做真夫夫?”贾琏勉强同意,但是内心狐疑的念头挥之不去,总觉得自己答应这件事会带来很糟糕的体验。
爷要不要反悔?
“这个问题嘛?我们明天再来讨论,现在有一件大事要做。”李谙肴没有回答,转移话锋。
“是啥?”贾琏好奇地问道。
“睡觉。”李谙肴闷笑的嗓音低低沉沉,性感磁性又动听,男性魅力爆表,贾琏迷蒙了一瞬,才反应过来自己又掉在了对方的美色里,不由得懊恼自己的定力差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