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老索起了脑袋,其他幕僚更是尽量的降低了自己的存在感。
“呵呵,果真就因为错失一步,现在连外祖家也准备培养新的皇子外甥了?也不看看生不生得出来。”水泫恨恨的说道。
翌日,宫内的甄贵太妃接到了宫外儿子传来的信息。伺候上皇用过了早膳,甄贵太妃吩咐心腹宫女守好门,偷偷看过纸条之后又亲自扔香炉内焚为灰烬。
“秋兰,帮我把当日母亲陪嫁的簪子找出来。”甄贵太妃扬声喊道。
守在门外的秋兰应声进门,到内室去拿当年老夫人给小姐留作念想用的木簪子。
“贵太妃,在这呢,不愧是小叶紫檀雕的您看保存的多好。”秋兰站在梳妆镜后面,贴心的把簪子戴到贵太妃的鬓间,大气又精致。
“当年母亲最疼我了,所以才给我的。”甄贵太妃用白嫩的纤手将已经插在鬓间的簪子拔了下来,对着镜子自语道,“女儿再亲离开身边久了感情也就淡了,倒是孙女是宝贝儿子家的掌上明珠,活该宠着。”
“贵太妃,老夫人也是念着您的。”秋兰将梳妆盒内另一只金簪插上,气势更上了一层。
“嗯,怎么说也是我侄女,秋兰你找机会把这支木簪送去,是我这姑姑的一丝心意。”
第33章 第 33 章
有缘山庄开张已一月有余,这段时间内扬州城不差钱的盐商都挥舞着银票,只为求有缘山庄所谓的“会员卡”一张。
据说有了“会员卡”可以提前预约哪出戏,拿出来也倍有面子。某盐商靠着自家在知府府内为妾的女儿传出的信10" 穿越红楼之小日子0 ">首页12 页, 息炫耀着。
“张老板,那您可办到了?”挺着大肚子的中年油腻男人笑呵呵的问道。
“嗨,哪那么容易啊!每日限量办三张,随机抽取,老夫还没这个运道啊。”年过半百的张老板摇摇头一脸丧气。
“周老板,传授下经验,怎么就能抽中呢?是要塞些好处费?”中年油腻大叔看从张老板那边问不出什么结果,就转过了头,问起了一旁随意抛着木制会员卡的周老板。
“简单啊。各位,每日三名就是在当日买票的人群中抽取的,那我就包了当天所有的票,还不手到擒来。”周老板眯着狐狸眼,一副你们是真蠢的模样。
“高!高!高!”中年油腻大叔一脸赞赏,之后一抱拳说道,“各位,我杨某人先预定明日,谁也别和我抢,这会员卡我拿定了。
“那我老张就约后天。”
……
围坐在一起的各大盐商评估着自己的身价,纷纷占起了“包场”日期。
林白在发现连续几天都是一户人家抽的当日的会员卡后,也发现了那波土豪暗地里的操作。不过林白才不会阻止这样的“作弊”,反正会员卡就是为这些土豪准备的。
每日里的限量发售也只是为了创造出饥饿营销的场面。
不是很成功吗?
有缘书馆内,平日里避之不及的地方最近林白却很喜欢待上一整天。
一来这边清静,方便他暗地里和远在京都的“前男友”鸿雁传书。
二来是为了躲避自家很会拆台的宝贝儿砸。会背三字经了不起啊?会背百家姓了不起啊?我还会背……
算了,我背不过你还跑不过你的小短腿吗?林白一点也不以欺负小孩为耻。
伏案在书桌上的林白不知不觉间将这段丢脸的过程也写上去了。本想撕掉重写的,想想算了,就这样寄出去吧,反正已经是前男友了,哪还需要在他心中保持完美形象。
这一边扬州城内的盛况也影到了周边府县,同是鱼米之乡的金陵城内也开始流传起了有缘山庄的大名。
皇商薛家家主薛怀因生意原因外出未归,整个薛家又是小霸王薛蟠的天下。
“母亲,学院里组织了去扬州城的游学活动,您就让我去吧。”今日学院里回来的薛蟠身量早就长开了,这时却还似个奶娃娃一样扭在自家母亲身上撒娇。
“我的儿,扬州城这么远,母亲可不放心,被花子给拐走了可如何是好?”薛夫人一脸富态,享受着儿子的蹭蹭抱抱,但就是不同意怀中的儿子独自出远门。
“母亲,求求你了。”薛蟠想到学院里刚认识的甄家公子对于有缘山庄的描述,心中蠢蠢欲动。
“儿子早就已经长大了。这次去扬州还能给母亲和妹妹带那边时兴的布料和首饰回来,到时母亲就是金陵城内最漂亮的夫人了。”
“哎哟,我的儿长大了,知道疼母亲了。”薛夫人感动的眼眶都红了,平日里夫君还说蟠儿纨绔、糊涂,这么乖顺的儿子哪里又能找到啊。
“还有妹妹也疼。”论在薛夫人面前装乖,薛蟠是专业的。
“母亲,应了吧,我多多的带护卫,不过七八日就能回来。”薛蟠再接再厉扭股儿糖般缠在母亲身上。
“好好,母亲同意了。护卫一定要多带,第一次出远门万万不可少了伺候的人。”薛夫人摩挲着儿子的脑袋,笑意几乎从眼眶内溢出来。
“把刘全也带上,他是府上的老人,有他照应着我更放心。”
薛蟠为了能出门,这时是啥都应下,脑袋点成了拨浪鼓。
金陵城码头上,薛蟠带了十来个小厮护卫及刘全堪堪赶上甄家联系的官船。
“哟,你家母亲舍得放你出来啦。”甄府大少爷甄家善嬉笑着问道,眼中还带着些许嘲弄。
“那是,本少爷亲自出马,天王老子也拦不住我。”薛蟠大摇大摆的上了船,一点也未发觉甄家善的别有用心。
“银子带足了?”甄家善不放心的问道。
薛蟠轻蔑的斜了眼,说道:“小爷家最多的就是银子。”
甄家善握紧了拳头,牢记着父亲临行前的嘱咐才忍住没有一脚踹上去。什么人啊?不过是个皇商之子还真当自己是回事?
船行扬州,沿途风景不可言喻,第一次单独出金陵城的薛蟠只感觉两只眼睛不够瞧。
偏偏甄家善有时还会趁着船靠码头补给时领他去岸上见见世面,说好的七八日就回,实则七日后才刚到扬州码头。
薛蟠早已忘了出门前的承诺,还是随行的刘全不时提醒下才想起给家中去了封信。
当晚,七八日的世面见下来薛蟠对于好友口中的极乐世界异常向往。
薛家善装作你还小,不能去,我是为你好的为难样,但最终还是败在了薛蟠的胡搅蛮缠下,领着他向着扬州城最大的回春苑走去。
期间刘全有试图阻止过,但资格再老他也是薛家的仆从。在薛蟠一记窝心脚后成功住了嘴,薛蟠就乐呵呵的跟着甄家善进了回春苑。
乐不思蜀用来形容此刻的薛蟠最最合宜,被打开了新大门的薛蟠几乎白天黑夜的腻在了回春苑。
甄家善只是想带着薛蟠领略下其间的妙处,到时能沉迷其中自然更好。
金陵城内多是薛府的眼线不好行动,远在扬州城内,薛蟠这没脑子的果真就中计了。但也不好太过,到时和薛府也不好交代,真要论起来薛怀还顶着一个紫薇舍人的名号,明面上都要给上三分薄面。
两日后,甄家善哄着薛蟠出了回春苑,踏上了有缘茶馆。
薛夫人临行前怕自家儿子吃苦,银子确实给了不少。回春苑这个销金窟出来后又进了有缘山庄这个挥金窝,薛蟠依旧可以挥金如土。
惊心动魄的故事薛少爷喜欢,赏银就是几张面额不菲的银票。杂技表演薛少爷更喜欢,砸下的鲜花几乎可以堆满了舞台。
一时间,有缘山庄内上到管事下到端茶的,一个个都咧开了嘴。这短短四五日收到的各种打赏可以抵往日的半个月,月底的奖金可少不了咯。
就这样,薛蟠在扬州城内停留了十来天,才被甄家善以赶着归家给祖母祝寿的名头哄骗上了回金陵的官船。
这一来一回薛蟠走了差不多一个月,薛夫人自然是每日念佛千盼万盼。
提前结束了生意商谈回了金陵的薛怀在听到唯一的儿子跟着甄家小子一起去了扬州后,那可就又惊又怒了。
主院内,薛怀急急的跑进门骂道:“无知妇人,你看看你做的好事。”
薛夫人一脸委屈:“老爷,您可又冤枉妾身了,蟠儿也这么大了,出去闯闯有什么不对?”
薛怀怒气不减:“那也要看和谁一起出门的,学院组织的也就罢了,他这是和甄家小子一起去的。”
薛夫人一脸疑惑:“老爷,你莫不是打探错了,蟠儿明明说是学院组织的。”
薛怀青筋暴起:“蠢妇,居然能被小儿哄了去。”
薛夫人一脸怒意:“老爷!是不是又有那个小妖精在你耳边吹枕头风?嫌弃妾身的话妾身就带着蟠儿和钗儿回京都娘家去。”
薛怀握紧拳头:“你……你……简直不可理喻。”
薛怀夫妻俩最终又以薛怀甩袖而去,薛夫人掩面垂泪告终。
躲在屏风后的小宝钗踱步至母亲身边,垫着脚举着锦帕为母亲擦拭起了眼泪,“母亲,快擦擦,莫哭。”
“宝钗,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我好好的一个官家小姐下嫁他一届商人,他居然还不满足,呜呜呜……”
薛夫人抱紧了怀中的女儿,开始喋喋不休起来。先是述说自己的苦命,再是警告怀中的女儿万不可下嫁商户。
多年下来,一模一样的说辞。
宝钗似懂非懂的点着脑袋,只有这样母亲才能停止哭诉。
甄府,圆满完成了任务的甄家善向父亲汇报了这次出行的过程。
“父亲,薛家不足为惧。”说到最后甄家善笃定的下了结论。
“我儿不错,你下去把这详细经过再写下来,我到时一起呈给英亲王。”甄大老爷满意的捋着胡须。
甄家善不甚明白的盯着父亲问道,“姐姐已经进宫了,英亲王那边……”
“到底还嫩了些。”甄大老爷脸上笑意淡了些。
甄家善知晓自己问了个蠢问题,但也不敢就这么退出书房,垂首等着父亲的训斥。
甄大老爷思索了会:“算了,先去整理份文章出来。”
甄家善松了口气,恭敬的说道:“是,儿子告退。”
金陵城内的暗潮涌动影响不了林白愈发愉悦的心情。看着京都送来的一封封充满了粉红泡泡的信件,对于“前男友”的定义已经愈发模糊了。
第34章 第 34 章
过完了年节,京都的气氛更凝重了,宫廷内流传出来影影绰绰的消息搞得各家权贵都心慌慌。
扬州城仗着天高皇帝远,无数土豪盐商依旧过着醉生梦死的生活。
各层各级的官员倒是风声鹤唳起来,往来走动多转到暗中进行。
林白是从间隔时长愈发久的寄信频率上猜出来京都局势的严峻,无权的经商人士除了干着急别无他法。
最近林白也想通了,自己这脑子是铁定玩不过那帮子捣鼓政治的,缩在扬州安心赚钱少给灵渠添麻烦才是最重要的。
是的,一年左右的笔友交流林白对水漓的称呼又恢复了最亲密的表字称发,善变的毫无骨气。
二月初二花朝节,也是林侄女的诞辰。因着局势不明朗,所以林府以小儿福薄为由不大办了,倒是七月初七林夏安的生日贾敏已经设想好了邀请的宾客名单,准备大宴宾客炫耀一下自家失而复得的儿子。
在书局闲度了半日光阴后,林白携着纭国宅男锦言,提着给林侄女的生辰礼物打道回府。
惯例的坐上了画舫,悠悠荡在湖面上,就是不知为何感觉今日的画舫吃水有些深,自己最近也没长胖多少啊?
“锦言,还是要多运动,你看看再宅下去这画舫载不下我俩了。”这一刻即使已经紧张到握紧了拳头,林白还不忘调侃一下自家弟弟。
锦言一脸黑线,觉不承认这个眼珠子不知长哪里的是自家大哥,至于坐在画舫外面的那两道熟悉的身影,要不是……要不是默念着天地君亲师,锦白能一脚踹下去。
“福伯,掉头回书局。”少年锦白磨着牙说道。
林白现在就是一只鹌鹑,要不是有锦白实在看不过眼他都没有踏出画舫的勇气。
前男友变笔友和前男友变现男友有本质区别啊啊啊啊啊……
别问林白为什么这么想,这砰砰砰快要跳出胸膛的心脏就是最好的证据。
锦言坐在画舫上眼不见为净,在知晓大哥与皇上恢复通信的那天起就已经预料到了这个结局。
但心情还是不爽啊!
“林二爷,奴才伺候您去岸边?”作为当今圣上身边第一贴心人,王安当仁不让的做起了疏导工作。
“走走走……男人都是大猪蹄子。”这一刻锦白不小心乱入了最近在大哥建议下新写的台词。
书局内,锦言为着林侄女的生日今天根本就未开张,这一刻整个书局就剩下林白和水漓了。
一不做二不休水漓嘟着嘴撒气了娇:“小白,我想你了。”
林白连连后退,这……这威力可不是纸上几句话可媲美的。
“停,不能使美人计,我还没决定原谅你。”
水漓脸色眼见的黯淡了下来,“小白,我也不指望你的原谅,反正我孤家寡人一个,无所谓。”
论卖惨,水漓还可以再得一个奥斯卡最佳演技奖。
林白特想吼一句:滚,老子已经不爱了。但现实是残酷的,望着眼前瘦了许多的灵渠,林白不得不承认他心疼了。
自家男人还不得自己疼。
“你……怎么来扬州了?”
水漓苦涩的说道:“朕病了许久,无心朝政。”
林白上前了一步急急说道:“病了你不好好养病,来扬州做啥?看看你折腾的掉了多少肉。”
水漓双眼放光的看着林白说道:“小白,你还关心我吗?我好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