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三卿景]朽木开出花完本[bl同人]—— BY:迪莫仙琥
迪莫仙琥  发于:2019年04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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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长卿记得,自己跟今生的师父他们交谈的时候,得知自己被指为这面前少年的下属。
“的确。”
说罢,他就仔细看了一番景兄弟的样子,发现他长得极好——浓厚的眉峰,明亮得如同星辰般璀璨的双眸,嘴唇不那么薄却也不太厚,恰到好处,看起来便是适合微笑与亲吻的样子——见鬼,他到底在想什么呢?
而白豆腐不知道的是,景天几乎在这一寸寸的目光中汗毛都要竖起来了。
徐长卿的眼,本就生得冷峻,笑起来时如春暖花开,不笑时却又如寒梅般,那一道道的目光,如雪扑面而来。
冷,冰冷刺骨。
他对白豆腐是一个才认识的人。
景天意识到这一点,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暗自苦笑,还低下头来躲避那视线。
一寸寸的,看着他的目光,熟悉到陌生的样子。
“那我先走了。”
他又低声地说道,狼狈地转过身来,那背对着男子的背影也无措得几乎让人感觉鼻子一酸。
而徐长卿真感觉有一滴泪从眼底下滑落。
一滴,毫无声息,又真真切切存在的眼泪,忽然就落下来。
景天跑到了村子里,四处张望着,他的神色如常,一点也看不出不久前他那么狼狈的样子,迷惑着世人,也迷惑着自己。
而重楼正是这时候出现在他面前,跟看一件物品似地看他,还带有三分好奇。
这视线着实锋芒在背,让景天万般苦恼地注意到这闲来无事又或是惹是生非的魔尊大人。
“红毛?”
“我乃魔尊重楼。”
“知道了,知道了。”
景天摆摆手,非常随意,看样子都不打算将重楼的话放在心上,不过重楼心中有愧,也没怎么摆出那种唯我独尊的气质来。
“那你怎么在这里?难不成那一天你没走?红毛你居然尾随我们?!这可太不像是一个魔尊的做法了!”
景天说完,看红毛脸色似乎一变,像是被他预料到一样,但他说出来的却不是他想的那样子。
“我并没有跟随你们。”
但看这样子,恐怕里头还有什么隐情,要是平日里,景天还得好奇地深挖一下,现在嘛,他没心情!没那个闲工夫管其他事情,他自己都够他自己烦了,还不如一醉解千愁!
对了!
景天眼神一亮,看得重楼以为他发现了他是跟随着紫萱而来的,还抱有不为人知的秘密。
但他只是伸手揽过了重楼的肩膀,笑道:“红毛,你现在没啥事吧?”
“没有。”
重楼略微嫌弃地看了一眼景天搭着他肩膀的行为,以前从未有人如此大胆过。
景天也没注意到红毛的样子,他现在满心都是去喝一杯,热一下肚子也好,把自己灌醉也好。
还有两天,不是吗?
他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深,然而重楼看见他眼睛里却一点也没有高兴的样子。
“也是啊!我看红毛你闲得很,这样跟我去做一件事情!”
“什么事情?”
重楼挑高了眉头,颇为好奇这之前见他跟见了鬼似的景天现在却如此亲近他,反倒是激起了他为数不多的好奇心。
飞蓬从未让他失望过,那么景天呢?
“走!喝酒!解愁!”
属于人间的杯中物,一个坛子里装满了清澈像是水一样的东西——这就是酒?重楼好奇地把景天熟练地倒给他的一碗喝了下去。
这下子,便是满腔的火烧,如此痛快!
竟然让他感觉也有些乐趣。
喝完,他便看见他对面的少年,已经喝完了两大碗了,空了的酒碗随意地倒扣在桌子上,买酒的伙计也没过来吆喝什么。
“如何?”
景天见红毛喝完了,便漫不经心地问了一句,他又给自己倒了一碗。
“痛快!”重楼感慨道,又添了一句,“不过还是比不上跟你打一架。”
“得了,得了,我跟你打,脖子恐怕都要断一圈了,不打,不打!”
他的嘴角便挂起了笑,酒入肠来,连那些痛苦的回忆都变得轻松了起来,想起白豆腐却又落了回来。
“我想他干什么?”
他自问道。
重楼不知道他这话是什么意思,只是想了想,也有些遗憾地说了意思相近的一句话。
“我为什么要想她?”
景天不知他说的谁,又喊来小二拿来几个坛子放在重楼面前。
他大声嚷嚷道:“来!喝坛子,碗还不够痛快,你将坛子里的酒倒进肚子里,更痛快!”
他已然有三分醉意。
重楼还不知道醉鬼的话不能轻易地相信,但听他说,便爽快地抱起坛子,往自己口中猛灌。
酒水从坛口倒出,直直地落在了他的口中,接着顺着咽喉,浇在了他的心田上。
两个喝酒的人,都想起了自己放在心上的人。
一个在想,为什么自己会想那个悲伤的倩影?
另一个人在想,他到底是喜欢白豆腐,喝了酒,好像白豆腐就在他面前一样,用那样温柔的眼神看着他。
这才是他的白豆腐。
伸出手去触碰那脸,却只是一道虚影,从记忆而来的虚幻的影子。
他又忘了,白豆腐失忆了。
“笨蛋。”
喝下一个坛子时,他骂了自己。
“徐……景天是个大笨蛋!大傻子!什么都不是!”
或许他是想要脱口18" [仙三卿景]朽木开出花0 ">首页20 页, 而出那个名字,但太近了,还残留的理智却让他拐了弯,换了词。
重楼没有喝醉,他内心的悲伤还不止于让他醉在这无用的酒中。
看来,他真做错了事。
但如果真要他来选,他恐怕还是要做这样的事情。
不仅仅是为了自己的故友……及此,他心中长叹,倒是有些醉了。
景天已经醉得倒在了桌子上。
一时之间,天地寂静,不远处,却有白衣人翩然走来。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一章居然这么顺畅,让我感觉自己仿佛有了神勇无比的力量!
并没有。
看电视剧的时候很喜欢这个剧情啊!可惜我看了看自己前面的剧情,好像不行,唉,原来的就很适合了,要是景天跟重楼的关系更好一点的话。
☆、醉言

醉鬼,不讲理,醉言,颇有道理。
“你来了,道士,是带他走的?”
“是的。”
徐长卿说着这句话的时候,隐去了茂山兄弟刚刚找他过来大呼小叫说那个凶神恶煞的魔尊又来了,还把老大捉去喝酒了!情势不太好了!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茂山兄弟觉得他老大危险了不是叫别人,但作为(明面上)武力最高之人,他似乎有些理解,便来了,接景兄弟走。
然后,他快走到的时候,听见了景兄弟骂他自己的声音,塞满了鼻音与不知何来的悲伤。
“徐……景天是个大笨蛋!大傻子!什么都不是!”
不知为何,他的心竟然有些沉重,差点脚步都迈不开。
可他在原地停住片刻,听那声音弱下去,风静下去,海面上也是一片平静起来。
他走了过去,在重楼满是审视的目光中抓起了醉醺醺的景天的手,将他抬起来。
接着,就是刚才那一番对话,简短,却又意味深长。
他对于魔尊重楼没有丝毫的印象,本该是警惕中带着一点尊重,但看见这一头红发以及发下犀利且锋芒毕露的双眼时,他的内心涌现出一阵不愉。
何来的情绪?他有些茫然,反而问重楼。
“刚才茂山兄弟找来我说,魔尊大人来抓景兄弟去喝酒,以为阁下要伤害他。茂山兄弟错了吗?”
“的确,没错,吾第一次见景天,就掐了他的脖子,也难怪那个小胖子会这样说”,重楼伸出手,就自然地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喝了一口,忽然心情就不错了起来,“不过,这一次,是景天找吾喝酒,而且,吾也没有伤害他。”
接着,这魔危险至极的双眸突然就紧紧盯住了徐长卿的脸,嘲讽着扬起了眉毛。
“虽然,吾不知人世间的情爱到底为何物,然而,若你真只有这一点分量,还是早点走为好。”
他的错误,他也不能多说什么。
在遇见那位女子之后,魔尊重楼的心突然多出了一块,承载了他曾经嗤之以鼻的感情。
因此,他也不能说出来。
他只是再喝了一碗酒,就发现酒的确是一件好东西,虽然不能解愁,但却别有一番滋味。
徐长卿也没有再跟重楼说什么,他转过头,看了眼醉了无意识地扒着他肩膀的景兄弟,就抬腿往村落那边走去,临走前将一堆银钱扔给了一旁候着的小二。
而魔尊重楼遥遥对他举了一碗酒。
酒,杯中物,喝酒误事。
徐长卿记忆中自己第一次喝酒,是第二世,遇见紫萱那一年,酒馆的桌前,妩媚的少女调笑着,嗔怒着,让他心甘情愿饮下那杯中物。
时间已太久,他早已忘记了酒是什么味道,呛人无比,却又直入心肠。
酒,是不是也像情爱一样,明知道不能解愁,却还是要喝下,只那一瞬的忘情,却是一生。
“白豆腐……”搭着他肩膀的少年郎忽然蹭了蹭他脸颊,那发并不坚硬,而是温暖,就像是他对这个人的印象一样,“你来了。”
微微的气,呼在他耳边,他似乎笑了,声音也带了快乐的味道,竟然连空气里也充满了看得见的快乐一般。
这是一句无比简单的话,却仿佛说了很多很多,多到徐长卿的心立刻就乱了,大脑空白了。
而唇边,就自然地露出一抹笑来。
他的嘴巴张开,一句话似乎就要顺利地溜出来这张口来——察觉到这个想法,徐长卿立刻匆忙地闭了嘴,细想过去。
他想了很多,无论是本该想的,还是不该想的,都一同塞入脑中,最终,他得出了一个可怕的想法——
如果他仅仅只是遇见景天之前的徐长卿,他想不了这么复杂,但现在,在景天身旁的是带着两世记忆的徐长卿,有些事情,忽然就懂了。
景天爱他,他曾经爱过他。
“爱”这个字比起“喜欢”的范围虽然窄,但意思却很明确。
当徐长卿的大脑想到这一句话时,乱糟糟的一切思维都被固定住了,神识也清醒了很多。
明明搭在他肩上的人并没有把这句话说出口,甚至还当作无所谓地掩饰起过往的一切。然而,所有的一切都有迹可循,从未隐藏。
爱,从不需要隐藏,除了——想要保护那个自己所爱之人。
徐长卿有些僵硬地抬起景天,他似乎熟睡了,什么话也没有说。
之前他什么也没有想,如今想来,鼻子忽然一酸。
但他侧过脸的一眼,却发自内心的快乐。
灵魂早已改变,就像紫萱所言,他的名字是徐长卿罢了。
他该如何面对自己?面对景兄弟?
这一段明明并不长的路,忽然就变得格外漫长。
路长,心路更长。
徐长卿爱着紫萱,这是毋庸置疑的,毕竟他为她废了两世的道,甚至用生命证明自己的所爱。
紫萱也深爱着徐长卿,爱初见时的彬彬有礼,爱他白衣飘然,爱他的温柔期许,爱顾留芳的他与林业平的他……紫萱爱他的所有,倾尽所有等待着他的转世。
为什么,现在,却有什么改变了呢?
他本该不去想为什么景兄弟喊他的时候那快乐到无法忽视的愉悦与他心底也涌现的难以言明的感情,不该去想自己接触到紫萱脸庞的抗拒,不该去想自己无意间的注意。
如果不去触及,那么悲剧就不会发生,前世如此,今生,应该也是如此。
紫萱等了他多年,如此痴情,无论是何种生灵,都为这样的感情而感动。
他不能辜负这个为他等待如此之久的人。
然而,爱太复杂。
徐长卿深深地呼了一口气,忽然就将景天背起。
两具身体的相碰,只是简单的接触,却仿佛是渴极了的鱼儿遇见水,自然而然,喜悦无限。
一个人可以欺骗自己的记忆,可以欺骗别人,却唯独不能欺骗自己。
此刻,徐长卿只能对自己叹息片刻,背着景天,向前走。
路忽然就太短了,屋子也飞快地到了,然后,他把景兄弟放在了渔夫老伯提供的床上,为他盖了薄薄的一层被子。
那刻,他又听见了景天的醉言。
“白豆腐,我真讨厌你这个正人君子!”
呢喃的话,但却未曾含有任何厌恶的语气,他将头偏过去,紧缩眉头,打算离开。
只是,那些话还是一字一句涌入他的耳朵里,接着,钻进他的脑子里,又钻到他的心底、沉甸甸的心里。
他止住了脚步。
“……白豆腐,你不是失忆了吗?”
“我现在看到的是谁啊?是我这个英俊潇洒的大侠的白豆腐吗?不不不,你就我的属下,不是!才不是!”
“不对,不对,白豆腐,我不讨厌你,那些不算,不算!”
“……好啊!你居然……唔……我知道了……白豆腐”
“别走。”
一只手拉住了他的衣袖,然后醉了的人抱住他的腰,将自己醉醺醺的头靠在了背上。
“嗝!白豆腐,我下次……不喝酒了。”
他将男子的脸蛮横地转了过来,睁开了眼。
徐长卿丝毫没有动弹,他沉默着看着景天越靠越近,眼眸中一片深海。
“你是……”
他却靠在他肩膀上又睡着了,那三个字轻盈得无比沉重。
“……徐长卿。”
隐秘的喊声,不仔细去听,什么也听不到。
而男子沉默着,将他推开,却又小心翼翼地将他在床上的位置放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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