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美衍生]在伦敦吃软饭的日子 完结+番外完本[bl同人]—— BY:异耳
异耳  发于:2019年04月0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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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关系,我等您完成这幅后,带着您一同前去。”
“好吧。”奥斯卡同意了。
画完肖像后,西蒙先回了报社,他背着画架,在男仆的带领下来到莫里斯男爵府。看着那些曾经开出粉白色玫瑰的藤蔓都已经在寒风中枯萎,他突然想起那些无数个在卡蜜儿小姐窗户下苦苦哀求着等待着的夜晚。
但说真的,奥斯卡还是第一次进入卡蜜儿的家里。
“是艾德里安先生来了吗?”莫里斯夫人得到贴身女仆的消息,友好地微笑着下楼,来到奥斯卡面前,递出了左手。
奥斯卡垂首致意,以右手托住对方的手,象征性地轻吻了莫里斯夫人的指背,又重新站好。
湛蓝色的眼睛又反复确认了一遍,卡蜜儿小姐没有出现。
“先请坐吧,”高贵的夫人说,“请您在这里稍等候一下,我先去换个衣服。”
奥斯卡明白这些上层贵妇的习惯,不管是早起、吃午饭还是喝下午茶,她们一天总要换上个几套才行。莫里斯夫人既然肯让他为自己画肖像,也不知道卡蜜儿小姐会不会因此看到他的一片真心而回心转意,奥斯卡痛苦地想。
美好的往事又重新涌上了脑海,在丝丝缕缕的忧郁中,他突然听到夫人在大声呵斥人——
“你这个无耻的小偷!我的红宝石项链哪里去了?”
☆、Chapter12
还没搞清楚是怎么一回事,奥斯卡却突然看到身边站得笔直的男仆用手指向了他。那男仆语气笃定,上前一步,对莫里斯夫人说:“是艾德里安先生拿走了,夫人。”
奥斯卡犹如被雷劈一般呆在了沙发上,见鬼!
这是什么戏码?他明明一直坐在这里,回忆起了一些和卡蜜儿小姐在一起的往事。
莫里斯夫人那张布满细纹的脸上,此时仿佛蒙上一层浓重的阴霾。她正用一种毫不掩饰的鄙夷眼神看着奥斯卡。
“我真不敢相信,艾德里安先生。你居然会做出这种品格低级的事情来,亏你还曾经为我的卡蜜儿画了像,我简直要丢脸丢到女爵府里去了。”她的话语满带着嘲弄的意味。
奥斯卡突然被这种人格上的质疑激怒了,所有辩解的话语在脑中乱作了一团,只吐出一个音节——
“不!”
莫里斯夫人用着讽刺的语调,接着说:“难道你不记得法律上的规定了吗?我最瞧不起你们这群爱做些下三滥勾当的穷东西,真对不起上帝。每天披着人皮,却净干了些不是人的事。”
如果奥斯卡知道她到底为了什么会来诬陷他,就会清楚她这句话实际上另有所指。
这妇人的舌头如同一只会蜇人的黄蜂,尽吐出一些尖酸刻薄的话来。让奥斯卡想起当初卡麦尔女爵大人当众对他嗤之以鼻的那副模样。
实在是太侮辱人了!
“我不知道您这位男仆在说些什么古怪的蠢话,也不知道您在演哪一出。我根本就没有看到什么宝石项链,夫人!我一直在这里等您换什么衣服,劳烦您看清楚!请您别用那种粗俗的语言来随意指责我!”
这是对他人格的极大污蔑,是这个时代里所有男人的最大羞耻,饶是好脾气的奥斯卡也无法容忍。
男仆很快地请来了治安官,让人觉得他们好像是特意在门外等候似的。
“治安官先生,”莫里斯夫人扇起了羽毛扇子,刚刚在人前做出的姿态幅度有些大,让她那系上束腰的腰部被狠狠勒住,已经紧得快要令人喘不过气来。她用扇子在鼻尖猛扇了几下,以保持空气流动。“这位艾德里安先生偷走了我的宝石项链,那可是男爵花了几百法郎送给我的,请您一定要严惩他这种人,给他一点教训看看。”
话落,两个穿着灰色制服的治安官便走了过来。奥斯卡还在涨红着脸辩解,他恼怒极了,挥舞着拳头,急于证明自己清白,“不,不是这样的,治安官先生,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还请您相信我。”
“闭上你的嘴,我还不知道你们这些人吗?”其中一个治安官不由分说把他拷了起来,扯着奥斯卡向外走:“老老实实跟我走一趟。”
在奋力的扭动和反抗之中,握着的木制画架从手边滑落,重重地摔在了血红色的智利地毯上,“砰”地一声碎成了两段。
看着满脸羞愤神情的年轻人被两个凶狠的治安官强行带走,街上的人纷纷投以好奇的目光。
莫里斯夫人站在大厅里,恢复了往常的姿态,问向男仆:“路易斯说他什么时候回来?”
身后的男仆恭敬地回答:“夫人,您请放心,路易斯先生这几天总是很晚回府。”
奥斯卡被人用力推进了一个狭小的密室,不等他从地上站起身来求情,治安官们便锁上了厚重冰冷的铁门,不给他丝毫解释的机会。他绕着圈子原地烦躁地走了几圈,深感无望之后,奥斯卡翻了翻石床边上的几垛看起来较为干燥的草,在牢狱的一角绝望地坐下。
监狱的墙壁就像一幅风格强烈的、极度抽象的黑白石板画,他则将自己的身体完全埋没在草堆里,成为与之融合在一体的线条。
不知过了多久,铁窗外炫目的光柱逐渐收缩成地上一片黯淡的光斑,蜷缩在墙角的奥斯卡抬起隐没在黑暗中的脸,才发觉到天就要黑了。
天就要黑了,不知道会不会有人发觉到他的消失,也许他与西蒙再次见面就会是在市场前的绞刑架上,奥斯卡悲观地想。从爱尔兰来到伦敦已经整整一年,他却总是像个不被需要的懦夫一样被人抛来抛去,内心真正软弱的人无论如何做如何努力,他的本性依然是懦弱的,他深深痛恨这种不能改变的无力感。可眼前这种处境,难道真的要人乖乖听人摆布、等到天明吗?就算天明了,那些高傲的贵族们卑鄙可憎的面目是否就可以被识破拆穿、无地遁形了呢?
当然不能。
阶级这种东西本就脆弱不堪,什么是恶?什么是天堂?什么又是地狱?世界完全是颠倒过来的,上帝就是如同路易斯先生说的那样——是彻头彻尾不公平的!奥斯卡脑海里又浮现出那天在剧院的场景、路易斯先生逐渐凑过来的英俊面孔,以及那嘴唇之间的冰凉一触。
奥斯卡恼怒地捂上自己的脸。
上帝,他现在真的开始向往地狱了。
作者有话要说: 是头一次被小可爱催更,突然产生了一种我好像在上班的感觉哈哈哈。
我写得比较慢,一晚上憋了两小时也没憋出一更来。
求收藏求评论!么哒么哒!给我一点码字的动力~
☆、Chapter13
路易斯乘着马车回到男爵府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凌晨。
他合上伞,褪去一身沾着水雾而潮湿厚重的大衣,接过了管家递过来的电报。
路易斯马上注意到电报上的扣章明显有着被拆开过的痕迹,这已经是这个月以来第三次被人偷看隐私了。
他面无表情,修长的手指灵活地翻开。
电报向来简短,只见上面密密麻麻地印着一排小字——亲爱的莫里斯先生,最近北美的产业由于西进出现了一些意外状况,还请您迅速赶回来处理。
落款,葛兰特。
美国人还在西进?路易斯长腿跨了几步,坐到沙发上来,左手食指一搭一搭地点在沙发扶手上。
他暂时还不能离开伦敦。这几天来,他不仅忙着和伦敦本地供应商谈生意上的事情,还在想方设法搞定那个难搞又贪婪、直到现在还不肯低头的东印度公司棉花暴发户。
当然,远不止这些,他还有另外一个不能离开的理由。
想到这里,路易斯向来面无表情的脸上,眉头微不可查地皱在了一起。
自从那天起,奥斯卡好像就在故意躲着他,他不仅在阁楼下等不到奥斯卡,而且对方似乎连公园的工作也不经常去了。
路易斯从沙发上站了起来,眼睛却锐利地捕捉到了地毯上的一点金色。
穿着牛津皮鞋的高大绅士走了过来,弯下腰,骨节分明的手轻轻勾住了那金色链子的边缘。
提到面前——
是他们去剧院之前,路易斯让奥斯卡暂时保存在他那里的怀表。
奥斯卡昨天来这里找他了?
可恶,他昨天却和那个蠢供应商谈了一夜的雇佣合同。
整晚不曾休息的路易斯在管家惊诧的目光里重新穿上了大衣,取伞准备出门。
“先生?天快亮了,您怎么又要出去啦?”老管家在身后问,“需要备马车吗?需要仆人随从您吗?”
“不必了。”
路易斯刚走出了男爵府。清晨起床倒垃圾的中年女仆闭着水肿的眼睛,张着大嘴打了个哈欠,下一秒便猛地撞上了高贵的客人先生。
“天!”中年女仆吓了一跳,垃圾散落了一地。“请您原谅,先生,我不是故意撞到您的。”
对方并没有冲她发火,却问了一句:“这是什么?”
“什么?”女仆莫名其妙,疑惑地低头看向他正指着的地方。
那是一副被摔成了两段的老画架,画架腿儿一高一低,磨损得还相当厉害。就算是完好无损,她相信自己也会把这东西当成垃圾扔出去。
“怎么了,先生?这是夫人吩咐我去打扫的。”中年女仆手心都攥出了汗,她小心地观察这位客人的表情,生怕自己是扔掉的是路易斯的什么宝贝东西,会激怒了他。
路易斯紧抿着嘴唇,一动不动地看着那副散了架的画架。
运河畔的仪仗大道上寥寥无人,偶有几声突兀的自行车铃铛声从远处的广场上传来。除此之外,冬日的清晨是如同死一般寂静的。
高大的绅士站在原地,只觉得好像有什么急迫又可怕的事情正在向他袭来。
铁门突然被打开了一条窄窄的缝,早起值班的看守随意塞进来一块干面包。如同丢垃圾似的,与昨天夜里送来的那块冰凉邦硬的干面包扔在了一起。
奥斯卡在干草上蜷缩着身体,几乎是盯着一只死老鼠的尸体捱到了天明。
他又再次裹紧了身上的那件粗毛呢外套,虽然明知道这毫无用处。
实在是太冷了,以至于他在迷迷糊糊的意识中,突然怀念起在剧院里女主角艾玛一开场时就烧起的温暖炉火。那火光在红色的壁炉明亮地摇曳,照亮了一地狼藉。奥斯卡努力地回忆那火光的样子,好像这样就能让自己好一些似的。
不知道接着蜷在原地过了多久,铁门突然再一次被“哐当”一声打开了。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已经很努力地在控制丧心病狂的自己了。(严肃)
开门的人是谁呢?会是路易斯先生吗?动作再快也没这么快的吧???
之后可能会有一点虐身,就那么一点点,一点点而已辣。某只留过言的小可爱要做好一点心理准备喔,不会惨绝人寰的。小可爱挺住挺住,给你一个么哒。(^3^)
☆、Chapter14
阴暗的牢房里瞬间投进了明亮的光线。奥斯卡在黑暗中待的过久,突然被它晃到,一时无法睁开眼睛。
沉重的铁门绕着生锈的门轴嘎吱作响,发出难听的叫声。“嘿,伙计,昨晚睡得怎么样?”一个个头魁梧的看守站在门前,挡住了大半光线,戏谑地问向地上的青年。
奥斯卡浑身发冷,脑子昏沉。他试图坐起来,却发觉自己连撑起身体的力气都没有。
“居然冻成这样啦?”那看守故意用一种惊讶的语气问,“没关系,我们的刑房烧着大火炉,我觉得你到那里会好一点的。”说完,他身后两个人附和般的发出了诡谲的笑声,脑中似乎已经想象出了眼前这个俊俏青年待会苦苦哀求的模样。他们来到奥斯卡面前,熟练粗鲁地架起他,向刑房拖去。
“放开,”被架起的人无比艰难地吞咽了一口口水,嗓子干哑痛涩:“我自己会走。”
连这声音都不像是自己的了。
他们对这个正身处冰火两重天、连走路都没力气的青年并未理睬,一进刑房,便把奥斯卡绑在了凳子上。紧接着,为首那个魁梧的看守在他的正对面坐下。
奥斯卡的旁边果然架着一个大火盆,只不过那是用来炮烙的,因为那些印着大写字母的铁模还在旁边散乱地摆放着。火苗在煤炭上肆意撕扯着舞动,像是在发出无声的怒吼。
“别紧张,小伙子。这里没有什么好怕的。”另外一个干瘦的看守扶上奥斯卡的肩,“不过,我还是会劝你早点认罪,省些功夫,反正我们最后都会狠狠绞断你这细脖子的。”他干瘪如枯骨的手摸上了奥斯卡的脖子,椅子上的人身体一瞬僵直,转瞬间又重新被冷意席卷。
奥斯卡强撑着自己那点昏沉的意志,看着眼前的景象。
心惊胆寒。
这个阴暗的房间里,因潮湿而斑驳掉落的墙皮上,挂满了形态各异的刑具。因为闪着火光,面前魁梧看守的巨大影子还笼罩在大半个墙上,蒙上了一层恐怖的阴霾。各种长度和构造的鞭子、匕首、指夹、“九尾猫”,以及奥斯卡曾过的那副让舅妈满嘴血肉模糊的口钳。他已经见识过这种东西的威力,饶是不肯屈服,心里也是带着惧怕的。
为首的看守取下了“九尾猫”,还特意在手心里攥了攥以显示它的坚硬,然后他开始如同恶作剧似的欣赏起青年的神情。
奥斯卡闭上了眼,想要掩去脸上的慌乱,可是微微颤动的睫毛出卖了他。
看守慢慢走过来,凌空就是几鞭,打在他的衬衫上。
霎时衬衫破裂,皮开肉绽。
奥斯卡的嘴唇一刹那变得惨白,他强忍住那声惨叫,在火盆旁,痛的冷汗直冒。
紧接着下一鞭已经挥舞了过来,奥斯卡痛得整个身子战栗起来,背上留下了一条条如同猫爪挠过一样的平行血痕,每股鞭上居然还打了结来增加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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