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贾家那没地方给林琅胡闹,他是一定会把他那些鸟儿全带到京里的。
第二天,林琅又和他们仔细安排了计划,然后一切事情都按部就班的进行了。
林琅推开林如海的房门,林如海歪在床上看书,看见林琅进来,便道:“怎么又过来了?事情安排好了?”
林琅笑道:“这是当然,我就设了一个小局,等人家掉下来。”
林如海放下书,道:“一个小局怎么让幕后之人掉下来?”
林琅道:“当然没指望他下来啦,我是打算把地下势力浮出水面,然后再让十一皇子收拾他们。”
林如海摸着胡子,道:“人家能乖乖按照你的想法?”
林琅无所谓的说:“我把姑苏去京城的消息全都封锁了,又弄了诱饵,皇子殿下要是不想收拾,那他来姑苏做什么?不过,不管他收不收,总会有人抢着收。”
林如海叹了一口气,道:“我就说你不行,你还不承认。”
林琅道:“诶,事情还没结束,别这么快说我啊!”
林如海不是不相信林琅的计策,时间就是金钱,水上和天上都被控制了,陆地上时间太长来不及,人家得不到确切的消息,这边又压迫着,自然会急,一急就容易出错。他只是觉得林琅还是和以前一样懒,半点也没有长进。
林如海道:“既然你都已经安排好了,那我就等着看了。别的不要紧,最重要的是早点把那个神医搞来,装病很累的。”
林琅挑眉,道:“爹,你该不会问过大管家了吧!”
林如海一愣,说漏嘴了,理直气壮道:“我是你爹,问问怎么了!”
林琅呵呵一笑,小声道:“那还问我,闲着没事干。”
林如海道:“臭小子,又在说些什么!我看你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林琅笑得贱兮兮,道:“爹,你倒是起来打啊。别光说不练啊!”
林如海怒道:“你就是成天气我的!回头再好好收拾你。”
林琅毫不在意,他爹也就是嘴上说说,从来不动真格的,林如海瞧着林琅满不在乎的样子,计上心头。
林如海正想着怎么收拾林琅,贾琏就来了,说是昨天没有好好拜访姑父,今日特来看看,现下在外头站着。
林如海躺下身子,林琅也装作忧心不已的样子,贾琏一进来就是看见他们父子两个这般神情,怎奈何贾琏段位不够,被两只狐狸耍得团团转。
贾琏脸色承重,向林如海行了礼,道:“姑父今日可好?”
林如海咳嗽了一声,林琅马上将他扶起身来,做在床上,然后才道:“今儿倒是觉着身子好些了,侄子昨儿可还睡得安稳?”
贾琏自是道好,随后又是百般的献殷勤,偏林如海都受了,还一副心安理得的样子。林琅最是不耐烦这些人情往来的,且贾琏心思又不在他上头,便有些走神了。
林如海见他那样,便有些哭笑不得,原想他去京城,定是有些长进,不料还是这么一个脾气。想是这么想,但还是纵着他,道:“咳咳,难为我儿想着爹,还要为爹抄佛经百卷,用来祈福。”
贾琏自是跟着夸奖,道:“表弟待姑父自是孝顺的,先前在路上也是马不停蹄的,整日忧心,现下好不容易见了姑父,自然百般孝顺。”
林琅本是低着头走神,不料突然被点了名,见木已成舟,又想着可以溜走,便是认下了,惭愧道:“为人子女,不能承欢膝下,已是大错。如今父亲病了,儿子自是要为父亲祈福,此乃天理伦常,有何可夸的。”
林琅又道:“祈福之事必得赶早,儿子先去抄录经书,再亲自送至佛前,以求父亲安康。”
林如海自是同意的,这般林琅便回了自己的院子,又派了人去叫黛玉先别忙着做药膳,去爹那一趟才是要紧。
林如海帮林琅脱离苦海,林琅自是要把林如海一块带出,他爹和他一样不喜和人假意交流,只是不得已而为之。如今虽是装病,在外人面前装,自不如在闺女面前装。
至于贾琏,林琅在水上时就听合如说他急色,现下来了姑苏,又怎么忍得住?安排一个青楼女子把他笼络住了,自是顾不得他爹了。
五天之后,那伙人果真按耐不住了,发了消息想得到下一步指示,奈何水上和天上都被林琅给控制了,他们的消息传不出去不说,还被林琅给知道了。
他们弄了双重准备,水上的被林琅拦截了,天上的,又被诱鸽给带走了,合如将消息给林琅看了,林琅就把那鸽子放飞。
又过了三天,那伙人见他家主子迟迟不传话,也是急了,若是让林如海活过来了,依他的聪明才智,怎么会不知道幕后黑手是何人,届时他家主子恐怕更难出来了。
于是忠心的他们就开始寻找虞神医还谎称是林家的人,可林琅也不是好糊弄的,安排了人跟着那些不是他们势力的人,又过了两日,他爹就收网了。林琅特地把林家的人一个个聚起来,放出消息说是感谢前几日不明身份的势力替林家搜寻虞神医,还附带了人家的身份,住址。
这下子,二皇子在姑苏的势力都浮上水面了,林家顺藤摸瓜的本事一向是最好的,因此就算是没有直接参与的,也被林家查到了。
十一皇子徒玮和五皇子徒毅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两人联手将二皇子的势力一并铲除,且没有安上自己的势力,可没过多久,那些势力都有人填上了。
林琅从林如海那听说了这件事,便猜想那另一股势力是皇上的人。随后也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把这件事放到身后了。
再说那个贾琏,不过上了一次青楼,便迷上了名妓清尘,整日往她那去,还说什么回京一定带上她,不叫她吃苦。
那个清尘本就是林琅的人,自是按照林琅的安排把他好好的笼络住,那贾琏也是被她骗得团团转,她说什么都应。还将她视做不得已流落风尘,出淤泥而不染的可怜女子,百般怜爱,还将她赎了身,带回了林家。
林琅得知贾琏想要替清尘赎身,便暗中帮了他一把,那清尘可是怡红楼的花魁,还是清倌,多少公子想要赎,怎会让那个从京城来没落贵族赎走?自然是林琅在一旁使力,这才让贾琏把人带走了。
等到贾琏得知林如海病愈,已经迟了,想做什么也不行了。
林琅便去寻贾琏,贾琏看着林琅过来,便殷勤的道好,可林琅不吃这一套。
进了屋子,林琅道:“最近表哥玩儿得可还尽兴?”
贾琏尴尬的笑道:“表弟这是什么意思?表哥之前错了,还请表弟见谅!”
林琅笑道:“表哥这是什么话?是表弟不识大体,拿着鸡毛当令箭。表哥不认,也是应该的。”
贾琏急忙道:“之前都是我一时糊涂,日后表弟吩咐,我一定照办。”原来之前下江南时,贾琏认定了他姑父此番是回天乏术了,故而才敢那么对林琅。现下林如海不但没死,反而还好了,他是断不敢那么坚决了,却也不敢说得太满。
林琅不在乎的笑了笑,道:“没那么严重,只不过,今日想和表哥讨一个人,不知表哥可舍得?”
贾琏道:“表弟想要谁?我都是给的。”
林琅笑道:“也不敢讨表哥身边得用的,就是几日前带回来的清尘。”
贾琏愣了一下,正想回拒,那清尘却是来了,原来林琅早就让合如去寻清尘。
贾琏看见清尘过来,急忙道:“你来这做什么?
还不快下去!”
清尘不理贾琏,朝着林琅走去,道:“清尘拜见主子。”
贾琏这才看傻了,林琅笑道:“表哥?这清尘是我的人,不想被表哥带走了,老鸨因你我有亲,也不敢阻拦,故而我现下来寻。”
贾琏也不理,只呆呆的看向清尘,林琅示意合佳把钱拿出来,道:“这些是表哥之前替清尘赎身的,现下还给表哥了。人我就带走了,表哥留步,不必送我。”说罢便起身,将人带走了,贾琏却是愣在原地。
贾琏对清尘着实是用了心的,本以为找到了一个相守之人,不想却是别人设好的局,贾琏钱未丢,可却被清尘伤了心。
林琅可不管这些,直接把人带走,安排她先去京城。
☆、正经相遇
林琅一点也不打算体会贾琏失恋的心情,隔天就约了三五好友一起出去玩,至于其他琐碎的事情就不是林琅该管的,而他也乐得自在。
顾夏从后面骑马上前,用马鞭捅了一下林琅的后背,道:“这个时候上山能有什么?”
林琅一激灵,转头瞪了一下顾夏,道:“我们又不是打猎,管它有什么!”
另一人也骑上前,道:“阿琅说的对,重要的是我们久别重逢!”
“驾!”一个比林琅看上去还小的公子从后面赶来,“你们去郊外,怎么不叫我!”
林琅笑道:“诶,小云都能骑马了?对不起啊,我以为小云还不能骑马呢!”
付云有些恼羞成怒道:“阿琅!”
林琅大笑,道:“对不起,对不起,是我疏忽了,下回一定记着叫你!”
顾夏拍了拍林琅的肩膀,道:“没事儿,你离开的时候,小云还不会骑马呢!”
付云怒道:“不许叫我小云!”
顾夏故作惊讶:“欸,这就奇怪了,阿琅叫你小云你没意见,我叫你就有意见了?”
付云略微红了脸,道:“要你管!”
林琅笑道:“停!你们别争了,现在已经出了城,不如我们来比比谁先到半山腰的老君亭。”
“好!”顾夏和付云同时说道,而且一起抢着出发了,林琅摇摇头,喊到:“我还没说开始呢!”那两人却是头也不回的走了,林琅只得与其他几个个人一起出发了。
自从他们几个人聚到一起后,只要天气合适,他们就会约上山打猎,当然,那个时候付云还不会骑马,一般都是先去老君亭把东西都准备好,等他们把猎物带过去。
等林琅赶到时,他们已经在老君亭开始吃吃喝喝了,顾夏嘲笑道:“阿琅的马是我们中最好的,可是速度一直都是我们中最慢的!”
林琅下了马,道:“那是我懒得和你们比。”
林琅走进老君亭,道:“诶,你们好歹给我留点啊!”说罢便抢了顾夏的酒杯,喝尽了。
顾夏笑道:“好好好,爷我大人有大量,就把这酒,让给你这个输家吧!”
林琅坐下,皱眉道:“哪来那么多话啊!不就比我早到了嘛!瞧把你给嘚瑟的,再这么废话,我就告诉你爹去!”
同行人问道:“顾夏有什么把柄在你手上?”
林琅摇头道:“这怎么能随便说呢,说了就不灵了!”
顾夏哼了一声,道:“他哪有什么把柄,就是忽悠你们玩儿。”
“欸,这事你不知道,小云知道啊!”林琅朝付云看去。
付云瞧了一眼,道:“阿琅是说那件事?”
林琅点点头,同行者笑道:“你们这是打的什么哑谜?”
林琅笑道:“这哑谜就是专门用来制顾夏的,不说这个了,今儿是为了谢谢诸位兄弟前阵子帮忙的事。”
付云淡笑,道:“咱们兄弟,何须客气!”
顾夏心知林琅转话题,便道:“小云说不客气,我可不让,今儿这坛酒我们谁也不动。全归你,你一口气喝了!”说罢便让人拿上了他自己带的一坛子酒。
同行的人见着酒来了,也都起哄道:“阿琅,喝了着坛!”
林琅接过下人递来的酒坛,道:“好!”摘下坛子上的红绸,闻了闻,道:“好啊,顾夏,你这是匡我呢!”
原来林琅的酒量并不好,平时顶多也就喝两壶酒,原本以为这次自己来山上带的是清酒,谁料到顾夏早就打算好要捉弄林琅,特地带了五十年的女儿红。林琅一掀开布就闻到了浓郁的酒香,这味道伴着风飘散开了。
付云皱眉道:“阿琅身子不好,这一坛女儿红怕是不能都喝吧?”
顾夏吃了一口花生,道:“好吧,我们折中,半坛酒。诶,不能再少了,这坛子可不大啊,是小个儿的。”
付云还想说些什么,却被林琅拦下了,道:“说好了一坛酒,不过小云心疼我,再说顾夏你也不在意,那我就喝半坛酒吧!”
顾夏冷哼一声,道:“你赶紧喝!别那么多废话,反正好的都是你占了去!”
林琅拎起酒坛,一只手撑在桌子上,道:“你该不会是在和我押醋吧!”
顾夏急了,道:“再多话,你就把一坛子都喝了!”
林琅口中说好,手上不停,把坛子整个都拿起来了,一口气开始喝坛子里的酒,付云估摸着差不多,道:“阿琅,够了,够了!”
林琅才把坛子放下,擦了嘴道:“呃!这回行吧?”
还不等顾夏说话,付云立刻道:“自然够了,阿琅快坐下。快来人,煮了醒酒汤来给林大爷!”
林琅笑着坐下,道:“才半坛酒,不打紧。”
顾夏轻声道:“你怎么那么紧张?”
坐在旁边的听见了,笑着拍了拍顾夏的肩膀,道:“小云打小不就粘着阿琅嘛!”
林琅好歹是喝了半坛子酒,没过多久,劲儿就上来了,好在上山时,奴才们带了做醒酒汤的材料,用着打家里带来的水,做了汤给林琅喝了。
不一会儿,便是杯盘狼藉,这些个爷吃饱喝足,又醒了醒神,觉着上山不能光是吃吃喝喝的,于是商量着上山头上走走,吹吹风,消消食,就带着几个下人向山头走去。
林琅向来慢吞吞的,喝了些酒,就更没精神了,没走几里路就不行了,“你们先去吧,我在树下休息会儿,等下就跟上。”
顾夏笑道:“你?跟上?是叫人把你的马牵来吧?”
林琅坐在树下,道:“心里头知道就行,别说出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