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杳——阿杳,我不使劲,再放松些,一会就好了。”
燕崇眉头微蹙,他沉声替温杳吻去了面上的泪珠,下身的动作一缓再缓,只是轻轻抵蹭着生殖腔的入口。
温杳体质不好,孕事给了他不少的负荷,尤其是最后这两个月,温杳的腿面和腹部都生出了斑纹,起先还只是浅浅的几道,看不出什么异样,近几日就严重了许多。
燕崇是肯定不介意的,甚至还会因此既自责又心疼,可温杳却不行,温杳小心惯了,再加上他本就对自己是个地坤又不像地坤的体质敏感万分,自然不会心平气和的面对。
“燕……燕崇……呜——”
隆起的小腹上蒙了一层细汗,轻便柔软的小毯子还盖在上头防凉,温杳红着鼻尖挣了挣手腕上的束缚,吃透汗水的软绸异常结实,根本不容他挣脱。
情事伊始的时候,他一直谨慎又自卑的抓着衣襟不肯露出身上的印记,燕崇怕伤着他身子暂时没跟他较劲,等到完全插入之后,燕崇才牵着他软成泥的双手捆去床头。
“呜……没有……燕……呜——没有了……不要吸……呜,疼……”
温杳到底是颤着腿根说出了羞耻之极的字眼,湿透的红纱遮挡视线,他攥着软绸啜泣出声,单薄平坦的胸口尽是红潮。
大多数男性地坤是可以给孩子哺乳的,奶水少得可以喝一些催乳的汤药,只是燕崇并没有动这个心思。
到长安之后,他找了不少医书来看,他知道就算是女性地坤也会在哺乳过程中遇到各种各样的麻烦,毕竟乳尖那种地方太娇嫩了,温杳皮肉又细,平日里咬重了都会红肿破皮,更别提被孩子叼着吮吸。
所以燕崇压根就没有让温杳哺乳的打算,他舍不得让温杳遭罪,更不愿意跟孩子分享这一乐趣。
“好了,马上……好了,我不碰了,好了,阿杳,不疼了——”
最后几滴奶水流干,隐秘小巧的乳孔可怜巴巴的翕张着,燕崇用舌尖卷着这处再三舔舐,直到把乳晕周遭的汁水都舔净才依依不舍的作罢。
“不……”
温杳孕中本就绵软可欺,燕崇又这么吮着他两处乳尖,一时简直折腾掉了他半条命。
他近乎快要哭化了,红纱遮去的眉眼里藏着盈盈的光亮,泪珠成串落去鬓边枕上,每一颗都能晕出一朵小小的水花。
紧绷的足尖变成了断裂的弓弦,水液泛滥的腿根只能狼狈的痉挛,温杳主动抬起腰胯去迎了燕崇的动作,狰狞粗长的肉刃蹭过内壁贯去阳心,只是简简单单的一下动作就让他梗着颈间丢了精水。
“燕……燕崇……”
“我在,我在,没事的。”
淡淡的腥臊气没能完全被花香盖住,孩子压迫脏器,温杳近来时常会因此控制不住尿水,燕崇反应得够快,他直接拉过毯子蹭去了温杳腿间的狼藉,又赶忙低头衔住了温杳的唇面。
“呜……”
这一声倒像是情事之后的撒娇了,温杳跌回枕上低吟出声,雀斑淡去的面上多了俏丽动人的韵味。
“不要紧的,根本不脏,阿杳很香,就像是满院的花都开了。”
沙哑低沉的嗓音还有未褪的情欲,燕崇顾不上自己,他先是抽身出来,又解开了床头的束缚将软成一滩的爱人抱进怀里好生安抚。
温杳睡了一个香甜舒适的回笼觉,傍午的阳光暖洋洋的照进内室,他盖着燕崇的外衫睡了足足一个时辰,等到晌午饭点才迷迷瞪瞪的起身。
手边擦脸擦手的热水和干净帕子一定是备齐的,他扶着床头去踩床下的布鞋,比他正常尺码大出两圈的鞋子是燕崇请人专门做的,里头特意纳了一层护脚的软底。
他们从浩气盟往长安来,燕崇怕他身子撑不住,特意让车马走得缓慢平稳,半个月前,他们才走走停停的到了长安,连替萧纵送信的信差都比他们早到。
住处是早已安置妥当的,两进两出的院子,看着低调不起眼,装饰得却极为讲究,温杳还只当这是他们暂时歇脚的地方,全然不知燕崇花了所有积蓄才盘下这处宅子。
春夏之交,天气不凉不热,温杳披上外衫小心翼翼的下地,两只手颇为紧张的护着小腹和后腰。
孩子已经足月了,算下来也就在这两天,兴许是孩子随了父亲的心性知道疼他,临产这几日没有再闹腾,给了他休养生息积攒体力的时间。
从床边到门口的十几步路,温杳走得还算轻松,他拢好外衫的领子推门往外瞧了两眼,往日这个时候燕崇肯定已经煮好饭食来陪他吃饭了,今日倒是头一回耽误。
院里清静雅致,新种下的花还没到开得时候,只冒出了一片小小的花骨朵,温杳捧着肚子晃晃悠悠的迈过门槛,笨拙又小心的像个刚学会走路的小奶鹿。
“燕崇?”
温杳同进院的燕崇刚巧碰了个正着,他立在廊下被太阳晃得皱了皱脸,清秀白皙的面上多了几分引人垂怜的稚气。
孕事将温杳整个人都打磨了一遍,温润如玉的底子渐渐显出了原本的光华,墨衫宽袍的青年眉眼俊秀,隆起的孕肚没有给他带来多少怪异,反倒是让他更加温软动人。
垂去臀后的长发似是锦缎,宽松的长袍一边搭在肩上一边滑落肩头,他仍旧清瘦单薄架不住衣衫,过长的袖口盖住了他护着肚子的双手,只露出了纤长莹白的指尖。
时至今日,怕是没人还会说他是个不够漂亮的地坤,燕崇喉间发梗,虽然明知眼下不是动心感叹的时机,但也还是止不住心头的悸动。
“……有些事情耽搁了,我弄好了午饭,阿杳我们先进去吃饭。”
燕崇尽可能的掩饰住了面上的焦躁,他走上前去扶住了温杳的身子带着温杳进屋坐下,这些时日他一直心神不宁,温杳和孩子分去了他大部分的心力,别的事情他顾不过来。
“怎么了?是盟里……是萧纵出什么事了吗?”
萧纵几乎每日都会写信传书,慢则信使快则鹰隼,而近来七八日却突然断了音讯,没再传过消息。
温杳护着肚子慢慢坐去榻间,又自己蹬掉布鞋将双脚搁去了榻边的软垫上,他抬头主动贴上燕崇紧绷的唇角轻轻吻了一下,一时倒比燕崇这个手握千军的人还要冷静。
“你别急,要是能说,你可以同我说说……我没事的,燕崇,你别急,我和孩子都没事的。”
第二十五章
孕事末期,温杳的胃口没有以前那么糟糕,可以吃些久违的荤腥。
燕崇同隔壁邻里那学了怎么擀面炒臊子,做出来的东西虽然卖相不太好,但温杳特别买账。
面不能久放,温杳挑了一小碗出来自己捧着吃,他现在一个人担着两个人的命,孩子每时每刻都在消耗他的精力,弄得他经常还没到饭点就开始饿。
他天生喉咙窄嘴巴小,吃饭很慢,一边努力吃面一边听燕崇讲话肯定顾不过来,咀嚼吞咽的速度跟不上吸面的速度,所以只会把自己的腮帮子撑得发鼓。
“已经有人去帮忙了,燕烨一向动作很快,只要一有消息,他会马上传信来。”
燕崇抬手擦去了温杳唇边的汤渍,他无法言说自己心里到底是什么滋味,他欣慰于温杳这么认真的保护着他们的孩子,可他也清楚温杳是不可能不担心萧纵的。
“燕烨靠得住,盟里的人都在帮忙,阿杳,你安心些,应该很快就会有消息的。”
柳昊出逃后并没有如他们所预料的那样休养生息,近半月前,柳昊以重金委托隐元会对萧纵下了悬赏,又勾结了恶人谷中那几个不服谢濯的势力主突袭上路,以至萧纵在巡视金水镇时遭了伏击,至今生死未卜。
“我现在还不能走,你这边不能离人,等过几天,等你和孩子平安之后,我马上动身过去。”
燕崇心中是有些歉疚的,萧纵这一次是无妄之灾,从始至终,柳昊所针对的只是他一个人,此次对萧纵下手,无外乎也是为了逼他露面。
可温杳的体质在那摆着,临盆时必定凶险之极,他无论如何都不可能立刻动身,但他害怕温杳会开口让他走。
萧纵之于温杳到底是太重要了,生死攸关的时候,以温杳的性子,太可能做出舍了自己去保萧纵的决定。
“大夫说过的,就这在四五日了。”
燕崇喉间发紧,他最清楚柳昊是什么鱼死网破的疯子,也清楚自己若不出手萧纵必定凶多吉少,理智让他不能见死不救,可于情于理,他都不愿舍下即将为他生儿育女的温杳。
这算是最难的一个决定了,不去是背信弃义,去是抛妻弃子,燕崇暗自攥紧了指节,若有可能,他恨不得将自己分成两半去解决处理这个焦头烂额的烂摊子。
“阿杳,真的,我同你保证,只要你平安,我一定立刻动身。”
“你别急,咳——燕崇,你别急,咳,咳——唔……我,我明白的。”
温杳鼓着腮帮子努力了许久,总算是咽下了嘴里的东西,燕崇今天这碗面煮得有些咸,他放下面碗捧着手边的茶杯一口气喝了满盏才勉强缓过来。
“萧纵,萧纵……咳——他,他那边有足够人手,而且他还是心里有数的,不会那么轻易出岔子。”
温杳眼尾泛红,他放着自己唇角的嘴角的水渍来不及顾忌,而是先伸出手去轻轻握住了燕崇的手。
孕事末尾,温杳的情绪稳定了很多,燕崇心慌的当口,他反倒成了两个人中更为冷静的那一个。
“他之前也一个人扛过不少事的,没有你想得那么差劲。而且,你先别慌,我能理解你的意思。”
温杳一向是个沉稳明理的人,他同萧纵那种脑子缺弦的人相处了整整四年都从未因为私情闹出祸事,更别提燕崇这种思虑周到的。
“阿杳……”
温热光滑的指腹同带着刀茧的掌心完全是两种触感,燕崇垂下眉眼,忽然止了话头。
他已经同温杳牵过很多次手了,就在昨日他还牵着温杳的手去院里散步,可他依然会在这种瞬间满脑子发怔,根本无暇思索。
“我没有不信你,我也没有慌,倒是你,一直在那乱想,都不容我插话。”
慢声细语的数落更像是一种甜蜜的情话,温杳难得对着燕崇板起了脸,他笨拙又努力的扶着肚子倾身过去贴上了燕崇的眉心,燕崇的眼睛是同玄铁相近的鸦黑色,看久了会让人生出一种被勾去魂魄的错觉。
“萧纵不会误会你,他这些日子……变好了很多,一个柳昊难不倒他,之前恶人谷下了那么多回雪魔令也没伤到他,他其实很厉——唔……”
余下的言语被燕崇悉数吞进了齿间,温杳还试图维持着面上认真严肃的神情,只是燕崇刻意散发出的信香太要命了,片刻之后他就别无选择,只能红着眼圈软下肢体,乖乖的被燕崇抱去榻间揉搓一番。
萧纵年少成名,鲜有败绩。
他的确是借着师门亲族的荫蔽而平步青云的,最开始的时候也曾被人戳过脊梁骨说三道四,但他很快就站稳了脚跟。
他是天生的武人,更是生来就是要上战场的命数,在这一点上他与燕崇有所相似,也有截然不同的地方。
燕崇是被雁门风雪生生逼出来的战将,如若天下安定,他必然是第一个解甲归田的闲散人,而萧纵则是带着与生俱来的锋利,他这辈子都注定征战南北,赋闲归乡的懒散会锈死他满身骨头。
温杳一直在担忧萧纵一往无前的性情,可他也承认,这种锋利如刀万夫莫敌的锐气是萧纵身上最耀眼的东西。
一个柳昊是不足以威胁到萧纵的,恶人谷的大部分势力还在谢濯手中攥着,那些被柳昊撺掇反水的零星人手没什么战力,浩气驻扎在金水镇的人马皆是精锐,对付这种场面应当不费力气。
唯一难对付的是隐元会,隐元会一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不问江湖恩怨,也不顾及阵营事非,柳昊既然花了重金卖萧纵的命,那他们自然不会随意派几个人来糊弄。
转眼初夏,燕烨那边陆续传了几封书信过来,谢濯主动出手镇压了恶人谷中反叛的势力,金水镇安然无损,只是萧纵自交战后便不见踪影。
燕崇没有跟温杳隐瞒什么,盟里寄来的书信总是温杳亲手拆封,他会等温杳看过之后再接来细看。
萧纵失踪的消息听上去并不乐观,但这亦没有让温杳生出太多慌乱,两军交战时的假消息比这个更多,他身处军营的时候,几乎每次开战都会在后方听到萧纵马失前蹄的传言,有些还是萧纵为了混淆视听而亲自放出的话,
温杳只是比先前多了几分牵挂,他相信萧纵不会那么轻易翻跟头,可心里总归还是悬着一颗石头。
日子转眼过去,燕烨未再传来书信。
离大夫预估的日子已经过了三日,夜里已然有些闷热,孩子尚未出世就已随了燕崇沉稳的脾气,久久未有降生的动静,温杳侧身睡在床里,他心里揣着牵挂,很难平和入睡。
燕崇合衣守在床边同样没有睡意,他们静默无神的牵着手,相扣的十指紧握彼此,温杳被孕事养得愈发白皙,燕崇同他挨在一起,总是分外显眼。
院外的响动同刀气一起穿透了门扉,温杳眼帘一抖,好不容易酝酿出的几分睡意转瞬即逝。
“燕崇……”
“无事,你离窗子远些,我去看看。”
院外兵戈相接的动静绝非善茬,但同真正的沙场还是差得远。
温杳握着燕崇的手腕摇了摇头,拒绝了燕崇的叮嘱,他并没有生出任何惧意,恰恰相反是他欣喜于这件事情终于即将了解。
“不,我跟在你身后。”
他们的住处只是普通的民宅,房梁屋顶是寻常手段建造的,虽然算是耐实,但也扛不住刻意的冲撞,若硬藏在屋子里不露头,反倒也有风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