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柱斑]以龙之名完本[bl同人]—— BY:姓南名宫
姓南名宫  发于:2019年01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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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场景即将消散之前伸手虚空环住了那个身影,在他耳边轻声开口:“我找到你了,斑。”
白龙突然剧烈的挣扎起来,周身的火焰瞬间暴走,将整个石室变为炼狱。它嘶吼咆哮着,甩动起修长的尾骨,将附近的雕刻建筑扫得粉碎。它暴怒而不甘的嚎叫着,最后不得已恢复为人形,落在祭坛之上,踉跄一步,几乎要倒下。
因陀罗一手捂着脸,血泪从他的眼角沁出,划过脸颊,留下血痕。
“你休想……”他咬牙切齿的开口,声音颤抖,“休想醒过来!”
黑龙低吟一声,同样化作人形,一步步走到他的面前:“因陀罗,你是我的心,重新与我融为一体吧,让一切归于寂灭,让恩怨了于虚无,而我们,终将活在传说里。”
“阿修罗,你说的话,我不会再相信。一个字都不会再相信。”
黑袍男人的眉宇间升起一种感伤,最后又消弭在微笑间:“没有关系,我会证明给你看。”
他与他长久的四目相对,最后开口吟诵起了复杂而古老的咒文,苍凉的调子近乎咏叹,沉重得足以磨平岁月。因陀罗的目光恍惚了片刻,随即明白过来他的意图,睁大眼,露出错愕而复杂的表情。
“七宗罪……你是想封印我?”
阿修罗近乎温柔的笑了,七把刀剑凭空生出,盘旋在他的周围:“你不是说,要我陪着你一起下地狱吗?我们分别了那么久,重逢太短暂,这次,我会永远陪着你。”
“谎言!”
“以‘贪婪’之罪,封世间不知满足。”一截齿铗伴随着黑王的话语,钉入因陀罗的左肘。阿修罗闭上眼,淌下两行血泪,以古老的咒文作为回答,继续开口,“以‘饕餮’之罪,封世间食而无止。”重剑随之贯穿了对方的右肘。
“阿修罗!你待苍生万物慈悲如此,为什么待我残忍至厮!”
“以‘暴怒’之罪,封世间癫狂愤恨;以‘傲慢’之罪,封世间自高自大。”
双肩分别被薙刀与唐刀钉下,因陀罗目眦欲裂,似乎想阻止他继续,却动弹不得。
“以‘懒惰’之罪,封世间怯懦逃避;以‘妒忌’之罪,封世间盲目怨怼。”
环首刀与八面汉剑没入他的膝盖,白袍男人的身形摇摇欲坠,却始终不肯倒下。他狠狠的看着睁开眼拿起最后一把花纹刃上前的阿修罗,血色瞳仁间浮起一种深刻的嘲讽,唇角弯起一个绝妙的笑容。
“你是不是觉得,宇智波斑的人格苏醒后,我为了夺回这个身体的主动权,一定会将这个人格剥离出来?这样你封印的,就只是白王因陀罗。”
阿修罗执刀的手一顿。
“你真是和从前一样愚蠢。”他嗤笑一声,“只要我与他共享一具身体,就随时可以用他来做挡箭牌。”
“因陀罗,这是我们的恩怨。”
“我已经拖了整个世界陪葬,还在乎着些吗?”
黑袍男人就要再度开口,却又突然停下,双眼闭上了又睁开时,与之前的无悲无喜截然不同。“多谢。”他低声开口,却不知是在对谁说话,看向因陀罗的时候,他的表情郑重,“我不相信你能让斑代你受这一刀。”
“千手柱间。”因陀罗眯起眼,念出他的名字。
“是,”柱间笑了笑,“我确定我唤醒了他,他不会再为你所控了。”
“是吗?你既然那么笃定,”白袍男人勾起唇角,“那我不妨让你见他一面。”
柱间走到他身后,终于听到那个熟悉的嗓音开口唤他:“柱间。”
他安心的笑了,伸手从背后抱住了他,将下颌搭在他的肩头,尽管未曾看见那人的表情,但柱间知道,他必然与自己一样,也是近乎满足的笑着:“我们果然心有灵犀。”
“从来都是如此。”
柱间低声在他耳边依稀说了一个很长的句子。
斑似乎愣了愣,最后轻笑一声。
然后利刃一连贯穿了他们两个人的心脏,柱间闭上眼,念出最后的咒文。
“以‘色欲’之罪,封世间纵情凉薄。”
黑与白两股雾气从他们身体里腾出,交错难解,最后黑气将白雾包裹,在不断升高的同时重新变回巨龙的模样,缓慢的,一点点回归它从前镶嵌在穹顶之上的位置。还是一样沉睡长眠的姿态,只是心脏处的缺口已被填补完整。
——因陀罗,我终于得以给你一个永恒。
——我从来不要什么永恒。
——永恒不变的爱也不要吗?
高高的祭坛彻底支离破碎,柱间抱着怀中的男人失去所有意识一并坠落。
是生是死又有什么关系呢?他们就在一起。
“I doubt it not;and all these woes shall serve for sweet discourses in our time to come.”⑴
一股水柱从地底喷涌而出,如同一双手将他们稳稳接住,最后没入黑暗深处。
钟楼荡漾起浑厚的钟声,白鸽展翅飞起,从晴空下飞过,在地面修剪整齐的绿草坪上掠过一阵阴影。中庭的喷泉照旧喷出扇形的水花与粗细不一的水柱,交织成好看的图案,在阳光下水雾依稀织就了绚丽的色彩。花架上的紫藤萝落了一地细碎的浅色花瓣,风吹来时,会带起些微浅紫色的碎花送到脚下。
一切安宁,之前那场暴风雨席天卷地而来前,乌云便已散去。
那时到处都是一片晦暗,地面震动,四面八方传来不知名的咆哮怒吼,而这末日般的景象,终止于天光乍破,投下一缕光线的那一刻。
仿佛从未发生过。来去匆匆,如同梦境。
白发男人走在空荡的校园里,再过几日就会有学生陆续返校,这片空荡很快就会被填满,被热闹喧嚣取代。他们会一如既往的抱着课本往返于教学楼和宿舍,谈笑风生,议论着年轻人喜欢的话题。
他们将是新时代的见证人,理应歆享幸福。
他缓慢的行走着,走过碎花满地的小道,走过绿草如茵的草坪,走过太多生生死死。
英灵殿还在重建中,殿前的慰灵碑却已经铸好了。光是重铸的这段时间,上面便又添刻了新的名字。那些名字的主人也曾一度怀揣着梦想来到学院,带着灿烂的笑靥与张扬的誓言,还有一颗年轻热血的心脏。可是最后,他们留下的只有一个冰冷的符号。
这个世界就是战场,不断有人倒下,不断有人上前,往复循环。
他在慰灵碑前站定,蹲下身,一手抚上那个熟悉的名字,一手抚上眸色已变为漆黑的左眼。
“没有一成不变的时代,因为没有人逃得过死亡。死亡之后,便会有新生。”卡卡西低声开口,“就好像再漫长的黑夜,也总有太阳升起的时候。”
他从口袋里摸出一包烟,拆封之后点燃一支,连着烟盒一并放在石碑前。
“听斑教授家的管家说,你喜欢这种牌子的烟。”卡卡西为自己也点着了一支,揭下面罩深吸了一口,被烟草的气味呛得咳嗽却还是继续抽着,“我不太懂这些,就只能陪你抽完这一支了。他告诉我,你这些年烟瘾很重。”他顿了顿,似乎笑了笑,“仗着自己是龙,就这么肆无忌惮。”
烟灰簌簌落下,吞云吐雾间,看不清白发男人的表情。
他抽完这支烟后,放下了背着的琴盒,拿出一把小提琴——这不是他常用的那一把,这把小提琴看起来有些旧了,只是一直被保管得很好。他试了试音,琴弦的松紧刚好,不需要他再调了。
“他还说,这把小提琴是你当年花大价钱买的,却一直放在房间里,说是一件送不出的礼物。”卡卡西站起身,将琴声架在肩头,“现在我收到了。谢谢你,带土。”
他闭上眼,将琴弓搭上,开始了一场演奏。
——《致爱丽丝》被你拉成这个样子,贝多芬能被你气活。
——混蛋卡卡西,你少说风凉话,有本事你来拉个!
——那我就勉为其难的给你做个示范。
往回41" [火影柱斑]以龙之名0 ">首页          43 页, 走的时候,卡卡西遇见了从办公楼走出来的千手扉间,点头问了个好:“副校长。”
扉间看了一眼他背后的小提琴与他走来的方向,并没有多说是什么,同样简短的一点头:“你提前出院,伤都好了吗?”
“都是些小伤,”卡卡西回答,“血统也已经稳定了。”
扉间恩了一声,转身便走,却又听见身后的白发男人继续开口:“听说您辞去了龙族古代历史研究的授课?”
他站住脚步,并不回头:“这次龙类大片苏醒又沉寂,造成了不小麻烦,我需要赶赴各地去处理,没有时间再备课了。”
“我以为您至少会等到……”
“卡卡西,”扉间淡淡的截住了他的话,“这个世界确实需要深情的人来填补孤独与绝望的沟壑,可是也需要无情的人来接过战旗开辟新路。我喜欢脚踏实地付诸实践,这是我身为副校长的责任,义不容辞。”
卡卡西笑了笑:“您只是在用自己的方式帮着校长。”
扉间不置可否:“也许吧。”
“您这就要出发?”
“恩,马上启程。”扉间就要迈开脚步,却又顿了顿,突然问,“卡卡西,你觉得混血种存在的意义是什么?”
白发男人微微一愣,随即弯了弯眉眼:“我还没有那么高的思想觉悟,您一定要问的话……混血种是龙到人的过渡,我们有责任,有梦想。但一定要说存在的意义的话,每个人想要珍惜保护的东西不同,但那份想要守护的心,却是相同的。”
从高处古典欧式风格的窗户边撩起一角窗帘,可以看见那两个白发男人简单问候后相向而去。更远的地方山脉连绵,天高云淡。
有着一头笔直黑发的男人轻轻笑了笑,放下窗帘,从窗户旁走到办公桌后的软椅前坐下,将桌子上那份请辞报告放回一旁的文件中。桌上的各种文案累积成山等着他处理,而他却把它们移开,以便看向坐在他对面的来客。
“你不喝茶吗?”他冲着对方友好一笑。
黑发少年还在专注的看着怀里抱着的那颗龙卵,面无表情的摇摇头。
柱间也不勉强,手中把玩着一支签署文件用的百利金钢笔,继续道:“那么,我刚才同你说的事情,你考虑得如何?”
“他当时真的是这么说的?”
“他希望在宇智波间完成权与力的交接,他一早就为你们铺好了道路。”柱间垂眉敛目,说到这里时口吻有不易察觉的怅惘,“他是个很温柔的人,只是总是以张牙舞爪示人。他的苦心,很少有人能理解。”
佐助安静的抚着龙卵上的云纹,仿佛想到了什么,但并没有开口。
柱间毫不介怀的笑笑:“没关系,想说什么都可以。”
“这一点他和因陀罗很像。”黑发少年沉默片刻终于发话,“我们四个才诞生到世界上的时候,大地与山总是会跑得不见踪影。那个时候,他会一边骂一边找,口口声声说着不想再管了,最后还是在不知名的地方把他拎了回来。”
“听起来就像他总是骂他贤二,可还是把他视作继承人一样。”
“他是怎么说我的?”
柱间支着下巴回想了一下:“他私底下的时候总给我说,你虽然长得像他的弟弟,但脾气性格更像他一些。别看他面上对你们都是一副嫌弃的样子,在我面前一直可得意的表示自己后继有人。”他说到这里微微扬起唇角,“他说你心底藏着一只狮子,无需再磨砺,只要好好期待你的成长就够了。”
搭在龙卵上的手颤了颤,黑发少年闭了闭眼,漠然的表情终于有了些微动容。这一刻他的脸上终于出现了一个符合他少年外貌的神情,有些小心翼翼,又有些忐忑不安:“他如果知道……”
“那也不会改变什么。”柱间站起身,抚上他的头顶,目光温和,“如果是他的话,说不定还会说,不愧是宇智波家的小子什么的。”
佐助抱着龙卵,最后点点头:“好,我会回去,继承密党。”
“会很辛苦,你有足够的觉悟了吗?”柱间看着他。
“作为人活着,总是有无法避免的辛苦。但难道就要因为辛苦,而放弃活着的机会吗?”黑发少年低下头,将脸贴在龙卵上,闭上眼,“何况我并非孤身一人。”
柱间转身侍弄着旁边的一株酒瓶兰,抚过它茂密的长叶,安静的听着少年的话,最后轻声道:“他会很欣慰的。”
“我想去见见他。”
“好。”
庭院里的花草被侍弄得很好,浅浅的水塘里不时泛起涟漪,垒砌在旁边的鹅卵石上生出细腻的青苔。阳光洒在和风的院子里,偶尔有鸟雀停栖在廊下。哪怕是最偏僻的墙角,也开着细碎的花朵。
柱间领着佐助穿过庭院,拉开门进了屋。
少年环视了一圈屋子里素雅的布置,屋子被收拾的很干净,桌子上摆着水杯,沙发上还摊着一本书。他看着柱间拿起水杯,将里面的水倒掉,接了一杯新的,重新放回桌上。他扫了眼那本被翻到一半的书,是《百年孤独》。
“这边。”柱间把沙发上的靠枕揉的更蓬松了些放好,然后带他来到了卧室。
男人安静的躺在床上,平缓的呼吸昭示了他睡得正沉。那英挺的五官看起来分毫未改,只是肤色在身后黑发的映衬下略显苍白。
“佐助来看你了。”柱间在床边坐下,手探入薄被中握住男人冰凉的手。
还是一如既往的不曾回应。
“他一直是这个样子?”
柱间微微笑了笑,低头专注的看着沉睡的宇智波斑:“那个时候因陀罗与他的人格胶着在一个身体里,我们投鼠忌器。阿修罗告诉我,事到如今已经没有两全之策,但如果是在我们两个都找回身体主动权的时候动手,也许还有一线生机。从尼伯龙根出来后,我很快就苏醒了,但他……却再没有醒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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