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GO]我和梅林分手了 强推完结+番外完本[bl同人]—— BY:路人小透明
路人小透明  发于:2018年12月0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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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因为忧虑过度导致智商锐减,总之西里尔已经无颜以对地把脸捂住了。
“哦……那可真是……”
在这个心情不免忧伤的夜晚,重回好舅舅身份的金发青年从轻叹变成长叹:“我可能,还没有调整好状态。这不是以前了,我也不能逼着莫德雷德变成我想要的样子,那不可以……”
话是这么说,可当舅舅的却是更心酸了。
梅林感受到了他是真的悲伤,也受到触动,抬手落在他的背上,仿佛以此给他安慰。
“不要气馁,还是有办法的。莫德雷德的心理年龄应该也不大吧,和乔托他们差不多,正好,可以在带徒弟的同时,给她一点潜移默化……”
“梅林阁下,果然很有经验呢。”
西里尔把手放下了。
他们两人对上视线,不过,西里尔还是和以前一样,没有停顿多久,就将目光移走。
“您说得有道理,不过……还是顺其自然吧。”
“这样吗。”
“嗯。”
在“不良少女”莫德雷德不知情的时候,这一晚纠结过去,西里尔还是忍痛做出顺其自然的决定。
然后。
“您刚才,好像提到了我姐姐摩——”
“没有没有,啊哈哈哈什么已经这么晚了吗?好的我就不打扰你了,早点睡哦亲爱的,晚安!”
本来就不该在这个时间出现在别人卧室里的魔术师动作矫捷,以不容他人多问的速度消失了,只留了一地花瓣。
西里尔:“……”
“噗。”
他看了看地上那一片花瓣,思索了一番,决定明天白天再来打扫。
只是,还有多余的几片落在了他的身上,随着身体的动作滑落到了桌前,恰好在摊开的纸页上轻微晃动。
这些花瓣,大概是从魔术师方才搭上来的指间漏下的。
比散在地板上的那些好清理得多,只要抬手一扫就可以了,这样还来得干脆利落。
可是,西里尔捻起一片,在用指腹捏了捏。
“跟梅林阁下耳朵上的那个,真像啊。”
颜色一模一样,长度和形状好像也没什么差,就是不知道摸上去的手感……
唔,这个有点危险的想法,赶紧打住。
他松手,这片细长粉嫩的花瓣没了依托,便从指间脱落,晃悠悠地再一次落到他的日记本展开的那两页中间,回到了同伴们的怀抱。
意外地没有残忍地把纯粹碍事的花儿拂去。
“啪。”
随着极轻的响动,快要写完的日记本在金发青年手下合上了。
花瓣夹在了纸页里,可能要等到明天的傍晚,才会重新悄悄地掉落出来。
……
说起来,要论这五年间最大的变化,应该就是“这个”了吧。
虽然说是最大,但其实也并不算明显。萌生于平日甚少关注的微小细节,可能只有从无法用肉眼来捕捉的气氛中,能够得窥一二。
西里尔对梅林的态度有了改变。
若要追寻,变化应当是从他默许又粘人又唠叨的魔术师留下、还默许魔术师在离他这么近的地方待着的那一天开始的。
梅林一开始必然没有发现,也有可能,直到现在都没有意识到——有点觉察也立即条件反射地归之为“不可能”。
在魔术师看来,自己能被留在这儿(而不是自己厚着脸皮悄悄跟着)就已经是巨大的进步了。
西里尔意志坚定,被他激烈抗拒过的人差不多就被打入深渊,几乎不可能再回到光明的地面来。
所以,梅林很有自知之明,深觉自己要抓住机会,更加卖力地表现自己,把隐藏身份网骗啊呸网恋的那档子事儿赶紧掩盖过去。
开在贫民窟的西里尔诊所自从打出了名声,就远离了一整天都没有病人到访的冷清。
作为医生,西里尔是诊所里最忙碌的人。
那两个孩子虽然是名义上的学生兼打杂小弟,但还处于学徒的最基础阶段,跟在他身边倒是勤快,但基本帮不上什么忙,还要西里尔医生一边忙着救助病人,一边临时分心去指点。
在这样的情况下,作为唯一能帮得上忙、是帮忙而不是拖后腿的“医生的助手”,梅林的重要性就此凸显了出来。
在少年们派不上用场的时候,梅林会给西里尔搭把手。
五年之中,他们合作的次数不在少数,早已经记不清了。
像这次要离开贫民窟的外诊,就是乔托和G留守在诊所,西里尔和梅林两个大人出这趟远门。
当然了,他们是在丢在诊所的那两个孩子自理方面没有问题,好歹学了这几年,能有样学样地治点小病的情况下,才能放心离开的。
除了最基本的工作,如果认真回想,就会发现,工作以外的许多时间,大人们几乎都待在一起。
养孩子是一件格外辛苦的事情。
提供吃穿住行等等物质需求只是最基础的基础,此外,还有至关重要的教育。
西里尔是第一次当老师,自己没有经验,担心出什么问题。
的确,就如魔术师最早自荐的那样,他来作为为人师表的前辈指点的话,还是很有效果的。
在才把乔托收为弟子的那时候,西里尔还担心G会感到心里不舒服,产生什么误会,提出了一视同仁,把两个少年一起带在身边。
他是完全没有意见的,如果还能再得到一个学生,反而应该开心才对。毕竟G虽然和乔托的性格不像,但也是一个很好的孩子。
可是,G不出所料地闹了一下别扭,但原因只是乔托不把决定早点告诉他。
而且,红发少年一口回绝了西里尔的提议。
面对这种情况,西里尔很是意外,还尤为担心G是不是心里受了刺激。
只不过,在他犹豫着是否要再劝说几次之时,梅林开口阻止了他。
魔术师似乎十分了解这个年纪的小男孩儿的心理,直接让西里尔不要担心,G是真的不在意,没有要拜西里尔为师的打算,不是在跟他们闹别扭。
西里尔问及理由,就被魔术师科普了一番大名鼎鼎的圆桌骑士之一,亚瑟王的义兄凯骑士的童年往事。
凯骑士还不是骑士的童年时期,就生活在时时被矮个子义妹打压的水深火热中。
更别说之后,他去王选仪式凑热闹,想拔出只有王才能拔的石中剑,石中剑理都没理她,转过背就被给他送剑的义妹□□了。
义妹从乡下小姑娘一跃成为顶头的国王,他这个命苦的骑士还要给不靠谱的少女骑士做保姆,跟着她,以及看起来靠谱、实际上压根不靠谱的魔术师一起全国游荡……
凯骑士心中的苦闷,实在是难以言说。
不过,那个据说不靠谱的魔术师表示,虽然凯的确老是满嘴抱怨,但收拾起少女阿尔托莉雅闯下的烂摊子比谁都勤快。
“一看红毛……咳,G跟凯有点像,不过没凯那么别扭,明显直白多了。他是不会跟乔托闹别扭的,既然说了不想做你的学生,那就是自己认真思考过后的决定吧。”
“是这样吗?啊……看来我是真的不了解啊。”
西里尔想起了自己见过一面的凯骑士,没想到那时显得严肃庄重的凯骑士还有这样倒——不,艰险的心路历程。
“毕竟你家那几个外甥,不能拿来做通常情况的参考呢。”梅林恰到好处地接道。
“是的,高文和阿格和我的年龄差不多大,加赫里斯……那孩子的性格,就属于非通常情况的特例啊。”西里尔感慨。
围绕着孩子的教育问题,话题就这样自然而然地打开了。
西里尔与梅林的交流次数在不知不觉间增加,不再像之前那样难能心平气和地说上几句话。
也是逐渐地,梅林从起初的只是旁观,变为了偶尔也会加入进来,帮西里尔教小孩儿。
白天在诊所忙碌,积攒的是诊治方面的经验,歇业之后,吃完了晚饭,西里尔还会给两个孩子进行文化知识的额外辅导。
原来不认字的G现在也识字了,有了底子,西里尔便带着他们读书。不过,不是像他自己小时候那样,什么书都找来翻上一翻,曾被高文悄悄翻出来的情诗集当然更没有。
他觉得,自身日积月累下来得到的文化底蕴和慢慢学会的实用技巧同等重要,一个成熟有座位的成年人,以上这两方面都必不可少。
或许西里尔并未明确,他对少年们的要求看似温和,实际上将最低的水平线抬得极高。
做学生的没有提出意见。因为他们心知肚明,自己能得到这样的教育,放在以前,是做梦都不能想的绝好机会,要拒绝才是傻子。
做教育指导的助手也没有多余建议。梅林欣然地加入了进来,挑在西里尔给少年们放假的那些日子,给他们加上了身体素质方面的训练。
“别漏掉啦,知识和技术很重要没错,在本身就不□□稳的地方,自保能力也是不能少的。”
是的,自保能力——其实就是“武力”哦。
乔托两人想了想,觉得这话也很有道理。
然后,他们就过上了白天忙成狗、晚上还要累得躺地上爬不起来的充实生活。
梅林教他们用剑。
但在摸上沉甸甸的真剑之前,他们需要先把身体的强度提起来,每天拿着木头剑挥一千次,还要绕着诊所外的垃圾场跑上二十圈。
若是西里尔问起,他就会说:“这是阿尔托莉雅当年接受过的训练翻版呢,绝对一点儿不多一点儿不差……哦,对不起,多是没多,还真的差了一个。”
“那时候,阿尔托莉雅还要抽空和凯对练。这两个小孩儿都是初学者,水平连一两都没有,对练不会有效果的。”
缺了一个能给他们压力、还能在实战中给他们指点的剑术高手啊。
梅林自己上倒是也行,但出于私人原因,他不想上。
拖着拖着,缺掉的这一点,就拖到了现在……
——哎呀,这不就是有了吗?
“…………阿嚏!”
想寻找舅舅未果,又被告知舅舅和梅林出外诊的莫德雷德刚抬脚,摆出气愤的姿态,就莫名其妙地打了个喷嚏。
第九十一章
莫德雷德没有忘记那个女人——她的母亲, 把她召唤出来,又把她丢到这个世界来之前,所说的那番话。
“莫德雷德,你这是什么表情。可以去见他了, 难道你还不高兴么?”
“这是可以等同于奇迹的重遇,你大可表现得开心一点。”
“……”
什么莫名其妙的。这是莫德雷德在那时的第一反应。
说实话,虽说不知为何, 异常坚定地相信着那个女人一定还活在不列颠的某个角落, 但她完全没想过,她们还会见面。
在亚瑟王的不列颠早已化作历史的尘埃,复仇的对象和复仇的工具全都消亡在剑丘之上的——现在。
大抵就是在那剑丘上的濒死之际, 莫德雷德意识到了自己不过是“复仇工具”这一事实。
太可笑了。从五岁起, 到那时不过的十多年的时间, 她就是被身为母亲的女人无时无刻地催促着,提醒着,要为失去的亲人报仇。
莫德雷德其实一直是迷茫着的。
她并不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只知道一夜之间, 最疼爱她的舅舅就不在了,有几个从没见过据说是哥哥姐姐的人回来了, 又走了。
取而代之的就是五岁前几乎没见过的母亲。
那个明明没有流泪、心碎到身形支离破碎的女人,将仿若用血色涂抹的恨意带给了她。
她对莫德雷德说, 尤瑟, 亚瑟, 都是不可原谅的罪人。
——杀了他……虚伪的亚瑟啊!是她, 欺骗了他!
歇斯底里,怨恨和悲痛似乎要随心脏一同崩裂。
可她随后又换了另一张平静的面孔,将浑身僵硬发冷的金发女孩儿拉过来,双手落在她消瘦的肩上。
女人的指甲深深地掐住了肩胛,丝丝疼痛便钻入了皮肉骨骼,像针扎一般,传遍了全身。
——莫德雷德,我亲爱的孩子啊。
——你的体内有一半亚瑟的血脉,你是……亚瑟之子!王位是你的,只有你才有资格继承!去争抢吧,把本该属于你的东西夺回来!
这喊声,这一幕,反复无常,给尚且年幼的莫德雷德留下的阴影有多深,可想而知。
她或许会下意识地感到害怕,再下意识地想要向心中认定的唯一能安慰她的人求助——但是,没有了。
也就没什么可说的了。
莫德雷德听从了母亲的指示,也接受母亲其实完全不正常的逻辑,将亚瑟王视作仇人。
她的复仇在十年后的确成功了。
撇开付出的巨大代价不表,莫德雷德……却一点也不觉得高兴。
她隐隐意识到了自己的浑浑噩噩,就像是在懵懂之时失去了最为重要的一样东西,怎么找都找不回来,不知道该做什么,便把他人强塞过来的一个“目的”当做自己唯一能去做的事情了。
“为什么呢。”
在死亡的疲惫如水般将她淹没之前,浴血的骑士便是如此迷茫地说着。
“明明完成了母亲的心愿,我还是……”
没有满足。
更没有实质感。
她的心中应当有更多的疑问。
诸如,虽然认定亚瑟王是仇人,她为何还会对这个王产生想要追随的憧憬。
又或是,终被沉重的潮水淹没的那一刻,反叛的骑士想起了远在多年前的那道熟悉的身影。
她情不自禁地想,是那样吗?造成了这样的局面,让亚瑟,她,还有全部的不列颠一同消亡的这个结局,如果……
——如果西里尔舅舅看到,他会怎么想?
这个念头出现得太不应该,而且,答案早就在心中,只是她不敢去深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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