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愚蠢!荒谬!根都没了还谈什么永生!听听取得这个破中二名字, “飞越死亡”???这后生脑子怎么如此不清醒。还不如直接叫“飞了脑子”好了。”林齐狠狠将茶壶嗑在了小几上, 喷了一口怒气。
“正如您所说,林先生。完整的是最好的。其实你们神奇的东方法术在这里和西方我们的魔法体系有很多可以联系起来的地方, 很多道理也是共通的。我想……我们现在知道他做了什么, 下一步要面对的是, 他做了多少个这个样的魂器, 如何去毁灭它。”
“我内心里期望Tom只是做了一个…… 但是这首先不符合我对他的了解,其次我们也需要做一些最坏的打算。”
邓布利多拿起魔杖在半空中写了一行“R□□enclaw\'s Diadem(拉文克劳冠冕)——1st Horcrux (灵慧)”还体贴地配了中文。
“我想我们现在的唯一线索是拉文克劳女士的遗物。那么我们可以大胆的猜测,剩下的学院创始人的遗物是否也遭此毒手了呢?所以我觉得下一步,我们需要确认斯莱特林的挂坠盒、赫奇帕奇金杯在哪里,是什么状况。”
邓布利多说着举着魔杖在空气中写了几笔。像树枝的生长和分叉,线条在空气中缠绕着从冠冕底下分出两行花体字:“Hufflepuff\'s Goblet(赫奇帕奇金杯)——2nd Horcrux () ”
“Slytherin’s Locket(斯莱特林挂坠盒)——3rd Horcrux () ”
“我记得不是有四个学院吗?这个老巫师怎么只写了三个?很喜庆的那个学院呢?”林齐转头小声问自己的女婿。
“咳,那个……”本尼尴尬地干咳了一声,把求助的视线投向了老校长。
“不幸中的万幸,格兰芬多的创世人遗物在校长室里。完好无损。”邓布利多笑眯眯地伸出了手,一直在梧桐枝上栖息的福克斯会意地将柜子顶上分院帽衔了下来,丢在了主人手里。
邓布利多从帽子里像变戏法似的抽出一柄漂亮的宝剑。戈德里克·格兰芬多的名字就刻在剑柄下方。这把剑以纯银打造,镶嵌有红宝石。显而易见的格兰芬多——红宝石在霍格沃茨的沙漏里代表着格兰芬多所获得的学院分数。
邓布利多珍惜的看着这柄宝剑,开口讲述:“这把剑由莱格纳克一世(Ragnuk the First)为戈德里克·格兰芬多量身定做。莱格纳克一世是妖精中技艺最精湛的银匠,因此也是妖精之王。这把剑打造完成时莱格纳克觊觎不已,于是伪装成格兰芬多从他那偷走了剑,并派他的仆人去偷回来。格兰芬多用他的魔杖自卫,但并没有杀掉袭击者,而是将他们送回被蛊惑的国王那儿,警告国王,如果再妄想盗取宝剑,格兰芬多将会抽刀出鞘向他们宣战。妖精之王重视了这一警告,让格兰芬多保留了这把合法财产,但至死都怨恨未消。”
“你们巫师还佩剑?到和我们这边御剑、或者单纯的用剑作为武器有点像了。”林齐摸摸自己的小胡子,赞赏地看着这柄不凡的武器。
“其实也不奇怪,在《国际保密法》颁布之前,巫师和麻瓜自由来往,巫师像需要魔杖一样需要用剑来保护自己。事实上,人们认为用魔杖对抗麻瓜的宝剑是不君子的行为。许多颇有天赋的巫师同时也是传统意义里出色的决斗者,格兰芬多就是其中之一。”邓布利多提及这段历史,充满了对前人的崇敬和对当时硝烟年代的追忆。
“我至今认为,身边多留一把趁手的武器比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自己手里的木棍上要更加可取。”林齐说着睨了一眼自己的便宜女婿。
“您的想法不无道理,如今巫师越来越依赖手里的魔杖,以前的复杂魔咒、无声无杖魔法都在慢慢减弱消失。”邓布利多赞同的点点头,感慨出声。
”是这样的啊老邓,我们那里现在的后生很多都不潜心修炼了,送出国参加个比试,自以为傻不错。还带回来一大堆没用的洋玩意儿,上次我们考核,有个弟子竟然跟我说祖传的丹药不如外国的消炎药好用……”
林齐说到激动之处、连称呼都变成了亲切的“老邓”。
“很多传统的好东西都在被嫌弃,殊不知他们扔掉的是多么宝贵的财富……”邓布利多拿下自己的眼镜,用长袍角擦了擦,无比认同地感慨。
“……”——话题瞬间变成世风日下、人心不古是怎么回事???
屋子里剩下的人一脸茫然地看着两位年纪和资历都很吓人、曾经叱咤风云的老人开始开始跑题——脱缰的话题大步向午后小院大树下扇着扇子纳凉的茶话会方向一去不复返。
“爸爸,我们现在是不是应该探讨怎么消灭这个灵慧?”林玖抱着睡得四脚朝天的儿子,有些无语。
当年他们就是确定“那个人”不会回来了才放心把西瑞尔送回了英国,现在这样该怎么办???
林玖觉得自己的头发都要愁成自己本体、毛的颜色了。
“对对,先说正事。老邓啊,你们有办法消灭灵慧吗?你那个小本子上有没有记载哇!”林齐立刻正经提问。
“书上没有说,但是我怀疑正常的魔咒应该是没有用的……”
说着邓布利多将冠冕放在一个空地,设立个隔绝咒,然后施了个威力巨大的“粉身碎骨”。
即便是最简单的攻击咒,在邓布利多手里也变得破坏无穷。
冠冕底下的石料地板应声碎成了粉末,冠冕落在粉末上,完好如初。
邓布利多放弃了修复那块碎成粉粉的地板,把位置让给了林老爷子。林老爷子站起身取出一张高级符纸,让大家散开,说道:“我试试雷电符。”
林老爷子做了个起的手势,手中的符咒瞬间从他手中飞出,在半空中金光乍现。老爷子用手指轻轻一点,金色的符纸无风自动飞向了地上的冠冕,将自己死死地黏在了上面。
霎时屋里卷起狂风,一颗威力无比的闪电从半空中出现狠狠地劈向了拉文克劳的冠冕。
一声巨响过后……
冠冕像是被紫蓝色的火焰包裹住,变成一个“噼啪”作响的火球。众人期待地看着变化。
半响,火光熄灭,冠冕仍然在地上,没有什么变化。饱经风霜的地板连带着下面那层倒是看起来彻底废了,变成了一个黑黢黢的大坑。
众人一片沉默。
“咳,老邓,你这块地板我会让我女婿赔给你的。”林老爷子端起自己的紫砂小茶壶,神在在地喝了一口。
“地板不是问题……看起来,似乎都不太行?”邓布利多盯着坚强无比的的冠冕出神。
“如果这个级别的雷电劈不散,就只能考虑天雷了。”林老爷子淡淡的说。
“天雷可遇不可求,太不现实了……”
“看来只能先把它收好。我们只能先找疑似魂器了。林先生,您愿意帮助我们吗?”
邓布利多诚挚的邀请这位和自己格外聊得来、相见恨晚的东方法师。
“为了西瑞尔平静的未来,我这把老骨头有点用绝不推辞。”林老爷子率先伸出了手。
两只苍老的手相互一握。
“英国魔法界会铭记您无私提供的帮助。”
“没事,我们都是雷锋。”
“雷锋?”邓布利多好奇的看向本尼。
“额……一个无私的天使般的存在。”本尼解释的一脸绝望。
“好的,我懂了。谢谢。”
“……”
第63章 猜想
当天的会议在愉快的双边合作氛围中结束了, 冠冕被邓布利多收在了他说的“最安全的地方”。大家都签订了保密协议。
最终所有人一致决定, 西瑞尔先被家人带了回去, 暂作休整, 再从长计议。
“西弗勒斯, 原因我们都知道了, 你不必介怀,这不是你的问题。你已经尽力了……西瑞尔无论如何都不该一个人去实验那么危险的魔药,还在完全封闭的地方。真要论错,这是学校整体安全教育的失误。即便作为校董,我自己也难以免责。更何况我还是他的父亲。
邓布利多校长说, 如果不是他身上的守护,和你的感应, 他可能直接被魂器吸干生命力……魂器大概一开始是想制造爆炸让他失去意识,好夺取身体……”
本尼走到好友身边,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轻声安慰。
“一切都不是最糟不是吗?接受他妈妈那边的传承也是早晚的事。”
“……我不该对他发火,他还是个孩子, 我都是成年人了……在那之后,他还想着给我做魔药……”斯内普轻轻摇摇头,心情惨淡地咧咧嘴。
“听着,西弗勒斯。你现在应该趁早打起精神来, 西瑞尔虽然并无大碍, 但是还是要拜托你给他熬制一些营养类魔药。他这么睡下去, 会越来越虚弱, 而且我想……他醒来时一定希望看到他最敬爱的教授还在身边……老学长这个请求不算过分吧?”
本尼这段话说的很有技巧,既给斯内普找了一些无关紧要的小事去做,表示需要;又很好的安抚了这位陷入极端自责的好友。
“我会回去准备的。你放心……他落下的课业,也不必让他挂怀,回来可以继续课后辅导,一定让他准时毕业。”
黑眸男巫抬起头,伸出手似乎想摸一摸不知何时又回到本尼怀里的小狐狸,似乎又觉得当着对方长辈的面显得不够尊重,将手收了回去,轻轻点了点头。
“算是为了西瑞尔,答应我先把身体养好。”本尼看到目的达到,拍了拍学弟的肩膀,然后和大家礼貌告别。
其实学弟今天的样子有点出乎本尼的预料。他一直知道这个活得像苦行僧一样的学弟本身就很爱钻牛角尖,态度又极度认真负责。
但是他从不知道西弗勒斯对自己的孩子上心到这种程度。在他眼里,学弟一直是冷面冷心的样子,看起来绝对不会把自己搞得这么狼狈——即便是在那段对他自己身而言无比艰难的岁月里。
作为一个父亲,他都难以更多苛责这样一位教授。可怜的男巫自己看起来都要被懊悔溺亡了,仅因为爆炸和魂器的导·火·索是源自俩人的争吵。
自从西瑞尔去霍格沃兹后,怀里的男孩和家人相处的时间就少了一半。
除了最开始的两周全家去英国陪伴,之后包括新环境的适应、语言的问题和课业生活上的困难,都是西瑞尔独自去面对解决的。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儿子嘴边总是挂着“斯内普教授说……”、“院长告诉我……”、“教授怎么怎么样……”
灰绿色的大眼睛里永远闪烁着崇拜和濡慕。
其实作为父亲的本尼很多时候都在反省,在父亲这个角色上,是不是自己越来越不称职了……
本尼叹了口气,将儿子抱得更紧了一些。
本尼一家人再次通过壁炉离开后,教授们也陆续离开了校长室,斯内普不出意外地留在了最后。
答应庞弗雷夫人一会去医疗翼找她,男巫慢慢地走到了校长办公桌边前。
“我的孩子,看得出来你还有问题,或者想不明白的地方。需要帮助吗?”这位白胡子的老教授总能恰到好处地缓解尴尬与展开话题。
心里还在为一件事万分纠结的斯内普此刻脑子里一团乱麻,甚至没有锲而不舍地纠正自己不是邓布利多嘴里的“孩子”。
“其实,刚才有个细节……我没有说,因为听起来有点不可思议……”男巫斟酌着开口。
邓布利多不发一言,鼓励的给了斯内普一个眼神,让他继续。
“我其实在爆炸的一瞬间,就感受到了西瑞尔的魔力波动……其实说魔力波动也不恰当,这种波动似乎作用于我的心脏和血液,不是通过外界感受到的……”斯内普将目光放远了一些,认真回忆当时的感受。
“那一瞬间,我就知道出事的是西瑞尔……虽然听起来很荒谬,但我就是能感觉到。那种感觉时隐时现,时强时弱,并不稳定。”
邓布利多轻轻“啊”了一声,“其实我刚才还想问你,但是有更重要的事情,所以……我想知道,你在有求必应室说你感受到了微弱地魔力波动,才确认的位置……”邓布利多一脸感兴趣的模样,适当地开口道。
“对,就是这个波动,是一样的。不知道怎么回事,我似乎对西瑞尔有一种神奇的感应,我一直没想清楚、也不确定是不是我的错觉。”
“噢!我知道你的困惑点了,西弗勒斯。”邓布利多恍然大悟,将背后靠向椅背,双手交叉放在身前。
“嗯?”
“你难道没有想过为什么只有你能穿过有求必应室巨大的魔力波动漩涡,带出来西瑞尔吗?”
“我……我当时没想那么多,我以为大家都可以……”
“哦不,西弗勒斯。恐怕不是。魔药有排异性、魔法本身也是。那个魔力波动是由西瑞尔作为载体产生的,所以按道理,只有西瑞尔自己或者他的至亲才不排斥……”
“可是我……”
“听我说完,孩子。但凡事都有个万一不是吗?我想这个问题是你应该想清楚的,毕竟不可能无缘无故地产生这样神奇的羁绊,其间发生了什么是你忽略的,也许你该好好想想。”
“我们在他入学前从未见过面,我们之间即便存在疑似血缘,也在4代开外……强行说亲缘关系绝对不合理……等等!我在他刚出生的时候做过一次祈福魔药……”斯内普突然眼睛亮了一下。
“祈福魔药?如果我没有记错,那时普林斯的独门绝技,从普林斯爵士去世后就失传了……真了不起!西瑞尔出生时你才多大?才上四年级吧?”邓布利多发出惊叹。
“是的……那年我14岁。本尼一直对我照顾有加,他的孩子出生,我理应送一份像样的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