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不去皇马？大概他们没钱了吧。”
“有前锋实力为什么踢中场？前锋比不过克里斯蒂亚诺，中场比我强的已经退役了啊。”
罗表示这个时代里退役的中场光头第一他第二——哦，是说那个法国的退役光头，不是被自己浮云掉六冠王的那个。
在遥远的马德里，被FP请出山当助理教练的齐达内打了个喷嚏。
他非常满意地看着正在锻炼的克里斯蒂亚诺，两人曾经交过手，他带领的国家队被这家伙淘汰。现在他落到自己手里，总要多加点练小小的报复回去。
但是很快齐达内就发现，对克里斯蒂亚诺这家伙来说，怎么加练都是不够的，他自己能在最大限度内让自己练到极致。才来皇马两周，他就让更衣室隐隐的不服气消失，刚被清除了荷兰帮的更衣室有向葡萄牙人聚集的趋势。
足球球员不缺荷尔蒙，新人融入更衣室路线之一就是吃喝玩乐。比克里斯蒂亚诺早半年来到伯纳乌的法甲小霸王本泽马就是个爱玩的，兴冲冲地带英俊新人去马德里的声色场所，想带他一起泡妹子，结果被克里斯蒂亚诺断然拒绝。
“我有喜欢的人了。”把卷毛剪短了些，还涂了发胶的小卷毛严肃地说。
——即使他不喜欢我。
本泽马表示这有什么关系，喜欢和睡又不是一个单词。
可是他天下第一好看，心里有个他，怎么可能会想要和别人睡？
傻白甜克里斯蒂亚诺没有说出心里的话，他只想把那个人放在心里，不舍得拿出来跟别人说。
虽然稍微有点可悲，他完全无法放下那个无情的家伙，即使远离了英格兰，他也没有丝毫忘掉对方再找一个的心思。
训练、比赛，交织着想念。根本没有一刻能空下来，让他努力忘掉他。
第40章 40
过了二月，面对10年世界杯，国家队开始召唤球员打热身赛了。第一场，在克里斯蒂亚诺望穿秋水的情况下，英媒爆出罗未入选热身赛大名单的新闻。
克里斯蒂亚诺立刻给斯科拉里打电话，斯科拉里表示由于英超赛事紧张体能不足，他在罗的请求下同意热身赛给其他队友机会。
毕竟罗的比赛经验太丰富，和前锋们的默契又不需要临时培养，也没必要非要他辛苦折腾，毕竟热身赛地点远近都有。
克里斯蒂亚诺整个人都要疯了，他想说胡扯罗一向非常积极参加国家队各种比赛哪怕是小小的热身赛，他想说这次热身赛在科因布拉明明就在葡萄牙本地根本不远。
——可他心里明白，罗不去热身赛，说穿了只是不想见他。
于是当天罗结束了训练后，发现手机里多了条留言。
某个麻烦精声音带着哽咽：“你要是这么不想见到我，我退出国家队就好，葡萄牙有你就够了。”
好像有点欺负到他了？罗有点不忍心，想了想发了条信息：“我扭到脚要休息几天，下一场会去的。”
因为媒体太烦，这种小伤就对外保密了。罗也不想跟任何人解释他在训练的时候，在分队传球中为什么会因为瞬间发呆而踢空。
罗试图让全世界和他自己相信克里斯蒂亚诺的离开对他来说没什么，职业足球来来去去太正常，缺了谁都一样踢。
可那一瞬他真以为鲁尼传过来的球来自于小卷毛，并且想也不想地踢回去。踢了个空后他才发现，原来克里斯蒂亚诺不在。
他在上一世每天在镜子里看到的人，这一世很快就每天一起陪伴长大的人，不在他身边。
用错力的脚踝瞬间刺痛，像是有根痛觉神经连到了心里，一起疼了起来。
罗忽然就有了一瞬的恐慌：他总以为克里斯蒂亚诺只是短暂分开，想清楚他就会回来，但也许……他不会回来呢？
FP是一个非常痛恨球队内某个派系太大的人，他赶走了上任教练的荷兰帮，等到成绩稳定了又会清除门德斯一派的葡语帮，他根本不想买罗这种打包球员。
然后克里斯蒂亚诺就会在伯纳乌恋爱甚至结婚生子，职业球员也不过就是员工，换了工作之后有多少对前公司前同事真情实感挂念的呢？而且如果不同样跳过去的话，挂念又有什么用呢？还不是天各一方，他还真能转去马竞不成？
他怎么可能会自信地认为他会和克里斯蒂亚诺一直在一起呢？除非他转行去做对方的助理，否则你看现在，不就分开了吗。
罗跪在地上，手捂住脚踝，眼底涌上生理性的泪水。是疼的。
队医很快为他做了检查，轻度扭伤，基本一个国家队比赛日间隔期就能恢复。罗本来请求老帅隐瞒这件事，结果克里斯蒂亚诺一个带着哭声的留言就破坏了他的坚持。
罗回完短信就有点心神不宁，果然很快手机响起来。他接起电话，克里斯蒂亚诺有些慌张的声音传过来：“你受伤了？疼不疼？”
……“扭伤，很快就会好。”罗重复了一遍短信内容，鄙视之余，心莫名其妙有些安定下来。
小卷毛却还是带点哭音：“怎么会扭到呢，是不是你踢前锋有人下黑脚？你要保护好自己啊……”
“训练的时候没注意。”罗心里想怎么对付犯规防守还是我教你的呢，需要你来说，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只是短短两个月的分离，他却不知道该跟对方说什么。
当然，能说的话题有很多很多。罗知道西班牙的很多人文环境，了解西甲联赛对手，清楚现在的俱乐部队友，甚至能告诉克里斯蒂亚诺马德里哪里的夜店好。
可他向来不是能把问题用无意义寒暄掩藏起来的人，年龄的增长并没有让他本性的直率改变，这些如英国天气一样的聊天，放在两人之间真是太轻了。
克里斯蒂亚诺也说不出话来。他比罗还紧张，怕说错话，不舍得不说。听着手机里传来的呼吸声都觉得幸福，他侧脸亲了下屏幕，想着对面的人的唇距离也就几厘米，似乎能感觉到对方唇边温度。
他下意识轻声问：“罗，你想我吗？”
在发呆的罗一开始没反应过来，回过神来同样下意识回了一声：“想。”
克里斯蒂亚诺眼睛亮了，他紧贴着手机，吐气甚至让屏幕起了一片雾。他想了又想，否定了无数想说的话，最后说了句：“其实皇马……好像挺需要买中场的。”
罗心想卡卡没买到、荷兰人要被清理、14号最后一年，皇马当然需要中场。
但他也不说这些，他知道克里斯蒂亚诺在小心地问什么，他也不想岔开话题：“报价的话，我会考虑。”
克里斯蒂亚诺欢呼一声，震得罗一脸嫌弃移开电话。
他想说考虑又不是同意，再说转会不是早就决定了吗原来也计划10夏窗一起转的，最后轻声说了句：“我还以为你跑得那么快是不想见我。”
电话那端沉默了，过了很久，克里斯蒂亚诺有些哑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我怕你不想见我……”
呃，也许有点小生气，但更多的是害怕。怕如果再面对他，会说出做出让自己后悔的事，怕见到他的厌恶。
怕再听到他绝情的话。
罗很想摸摸他的卷毛，他却不在身边。
罗笑了一声：“怎么会呢，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是最好的朋友。”
最好的朋友手一抖，手机直接掉下去，屏幕在地上碎成一片。
克里斯蒂亚诺蹲下去，小心把手机捡起来：“恩，你好好休息好好养伤，我……先去吃饭了。”
挂上电话，他把手机砸在地上，骂了句脏话。
“最好TMD朋友，谁要什么朋友……”
可他根本不敢反驳，不敢说我才不要当什么朋友不要拿好友卡发给我……
他实在是害怕，怕罗改变主意不考虑转会的事了。他觉得情情爱爱什么的，在见不到人的前提下完全不重要。
真当一辈子的朋友，也好过两地相望。
第41章 41
罗非常希望自己能带曼联完成欧冠三连，但出了小组赛后，赛程非常艰难。毕竟是世界杯年，压缩赛程的后果就是本来就很紧张的英超更加疲劳。而曼联国脚太多，更加受影响。
体力不足的弊端使曼联最终还是因为客场进球较少同分输给了拜仁，把精力放回国内联赛。当然，在那之前，十六郎就不负他的的名字，再一次梦八失败，输给了里昂。
克里斯蒂亚诺由于欧冠已经代表曼联参赛，转会之后没有代表皇马出场资格，姑且逃过了被开会的命运。他联赛表现不错，冬窗后皇马连胜追上积分，即使国家德比平了也高过巴萨2分。
克里斯蒂亚诺会在每次比赛后非常小心地给罗打电话通报成绩，罗会有针对性地对他进行一些指导。虽然过去了几十年罗对联赛比赛的记忆已经模糊，毕竟大多数是打了九年的队伍，基本风格还是有点印象的。
两人的谈话方式非常友好，像是真的在好友上画了一条线，谁也不越过半步。
在患得患失中，葡萄牙国家队的热身赛又开始了，对手是中国队——土伦杯名宿罗买过球员的那一批球员正是当打之年，在曼联的董稳定轮换，在葡超的部分留洋国足大多打得还不错，甚至有进入五大联赛的。这一年中国队有史以来第二次进入世界杯决赛圈，全国一片欢腾。
这次热身赛依然在葡萄牙，克里斯蒂亚诺早早过去报道，罗则是下午才到。
他到的时候阳光并不灿烂，葡萄牙的深春还有点凉意。克里斯蒂亚诺看他远远走过来，感觉整个世界都被照亮了。
他真好看，简单的运动外套纯色T牛仔裤，却整个人都在发光。
真·花里胡哨·克里斯蒂亚诺有点手足无措。罗走到他面前，有些好笑地摸摸他的小卷毛：“我到了。”
还是这有点硬的手感好啊。
克里斯蒂亚诺慌张地不敢看他，伸手接过他手里袋子带他往里走：“恩，我们先去放行李，你跟我一间……我、我看过了是两张床……”
他越说越慌，特别怕罗不同意两人同住。还好罗只是点了点头，没说什么跟他进屋安顿，然后去报道做身体测试等一系列杂事。大家一起吃完饭，已经是晚上，克里斯蒂亚诺紧张兮兮地跟着罗回去房间。
罗其实多少也有点紧张，但想想这不还是自己养大的家伙，有什么可紧张的，就随便收拾了下洗澡去了。只是洗完之后他在出浴室门之前想起来什么，用浴巾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才走出去——是的，以前他顶多围个小浴巾，还经常什么都不围……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他并不想被好友当作性幻想对象，就算本质上是自己也不行。
克里斯蒂亚诺见他裹得那么严实，稍微有些难受，有点委屈地小碎步跑进了浴室。
空气中好像还留着上一个人的气味，有他的温度。克里斯蒂亚诺这时候真的非常庆幸刚刚罗的包裹严实，以及白天的训练……
至少把水放温一点，稍微动下手就可以解决掉，不会闹出动静让外面的人察觉。
克里斯蒂亚诺洗完澡出来的时候罗已经躺在床上盖好被子，以往两人睡双人间都会把床拼到一起，现在却是能隔多远是多远。
他慢慢走到自己床边躺下，把自己埋进被子里，在闷死前又把头钻出来。罗已经把灯关上了，只留下夜灯发着朦胧的光。克里斯蒂亚诺多少有些失望，又觉得轻松了些，开口说：“我跟主席请求过了，他说夏天会联络豪尔赫。”
罗愕然：“你跟他请求？”
“是啊，就有一天训练之后我去跟他说可不可以夏天把你买过来……”克里斯蒂亚诺陈述过程。
……虽然类似的事他也干过，但罗真的想揍这小子一顿。
FP又不是爵爷，找也要找主教练才对——虽然找他也没用马上要换成穆里尼奥了。
但就因为是换成穆里尼奥转会才容易，新教练要个中场，总比主力球员跑去对主席说我要我小伙伴转过来要好得多吧。
罗扶额，想了想算了，不能因为这种愚蠢骂自己。
“FP这个人非常在意对俱乐部的绝对控制权，你直接去找他基本就是得罪了，何况还试图干涉他买球员。”罗笑了笑，“就算你是他买下来的，大概也不会看你顺眼。”
克里斯蒂亚诺有些惊慌：“那你呢？”那你怎么办，还能转过来吗？
就算变得小甜饼了一些，他本质上还是那个不在意别人看法我行我素的家伙。但如果因此影响到罗的转会，那真是哭死的心都有了。
“没事，交给豪尔赫。”罗想伸手摸摸他，发现两人隔了很远，只能忍住，“只要之后的场次全胜，联赛冠军没问题。你国家德比里梅开二度太重要了，FP现在不会拿你开刀。”
克里斯蒂亚诺觉得罗的语气好像对FP很熟似的，他向来相信罗，傻乎乎笑了一声：“我不会输的。”
罗的手很痒，但是勉强忍住了。他和克里斯蒂亚诺离得太远，已经不能随时摸毛了。
转了个身，他轻声说：“睡吧，也不早了。”
克里斯蒂亚诺答应了声，说了句晚安。
其实两个人都睡不着，彼此听着对方呼吸。过了很久，克里斯蒂亚诺轻轻开口：“我在马德里买了栋别墅。”
“我知道。”罗说。漫天遍地的新闻，他怎么可能不知道。
“我给小克里斯留了房间，他是不是又长高了我给他准备了大床……”几个月不见儿子的克里斯蒂亚诺很想他，“给你也留了，在我隔壁。”
“哦，好。”罗怔了下，随口回答。
克里斯蒂亚诺咬了咬唇，他当然知道罗不可能会说没关系我们住一间就好，但听他这么答应下来还是很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