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去死。”罗言简意赅。
对克里斯蒂亚诺他态度要好一点点，告诉对方他可以一个人转过去，自己以后再说。
“或者我转去马竞？不过马竞现在不富裕吧。”罗摸摸下巴，赫塔菲之类的更穷了，就不提了。
“不！你不走我就不走！”克里斯蒂亚诺非常严肃抱过罗的肩，脑袋放在上面。他本来就是个喜欢缠人热爱动手动脚的家伙，这个夏天变本加厉经常又亲又抱，罗因为太忙懒得管他，就当左手摸右手。
罗又翻过一堆资料，漫不经心点点头：“那就明年再去吧，再来一年十六郎，他自己也扛不住压力。”
很想去西班牙的克里斯蒂亚诺把自己贴在罗身上，有点委屈巴巴：“罗你不喜欢皇马吗？我记得小时候你也经常给我放他们比赛的。”
罗想说爱过，又忍住了。
世间没有假设，他也不后悔人生的痕迹。而且他有足够的自信，相信无论哪一个自己都能在任何环境下成功。
但比起白衣时光，也许红衣少年无忧无虑的日子，会更快乐一些。
毕竟还是被爵爷宠坏了啊。
他摸摸克里斯蒂亚诺的卷毛，在家里没打发胶的头发格外好摸，罗忍不住多摸了几下：“我没有不喜欢，我只是舍不得曼联。”
克里斯蒂亚诺被他摸得很高兴，卷毛一跳一跳的：“我也舍不得，但所有的荣誉我都拿过了，而且我家人都在葡萄牙。”葡萄牙到西班牙基本就是国内旅行的距离，英国却隔得很远，甚至还有道海峡。
罗这时想起来门德斯后来在英超搞的葡萄狼队，至今依然觉得能把这么多葡萄牙人成功劝到英国去真的是不容易。
这个略忙碌的夏窗门德斯很辛苦，除了这一单忽然换了主席的转会，他还有一堆小牛要买卖啊争取上场时间啊没位置就租借出去啊，根本懒得理他俩。眼看英超联赛要开始了，弗格森才惊讶地打通他电话，询问自家两个小混蛋的转会怎么还没下文。
得到了皇马不想打包买的爵爷很生气，在队里喷了好几天“他个年年十六郎还嫌罗贵？要不是他们俩小情侣似的非要一起走，就算卖克里斯蒂亚诺这捣蛋鬼我也不卖小坏蛋罗”……
在外界还在各种传言间期盼着的时候，克里斯蒂亚诺和罗已经开始队内训练，并在联赛中上场了。曼联这个夏窗买了一些球员，又从青训预备队里提拔了几名，刚好跟他们轮换，罗也乐得帮忙带一下小孩。
皇马那边夏窗买人并不怎么顺利，原历史中的惊人手笔只买来了本泽马一个贵一点的。卡卡作为曼联主力压根没有想走的念头，克里斯蒂亚诺坚持罗不走他不走，生生拖过了夏窗关窗。
最后几天FP其实也有些急了，市面上的大牌几乎被他传了个遍，连刚转到巴萨的伊布都有了明年转皇马的传言，被当地媒体嘲讽是为了拯救养猪业。
说实话这几年皇马成绩并不好，联赛趁着巴萨乱还拿了届界冠军，欧冠颗粒无收杯赛也很一般。即使曾经是上个世纪最伟大的俱乐部，在新世纪里也未必有多少挖人优势。何况自从曼联新一代横空出世之后，同龄人的光芒黯淡了许多。
09-10新赛季皇马依然艰难，没有开得起银河战舰二号的FP因为没兑现选前承诺，以及佩莱格里尼执教依然不见起色，陷入不断指责中。
而曼联还不错，只是最近英超在欧战成绩太过显眼，从分组到裁判处处显现了针对趋势。英超自己也很苦，联赛内耗严重，外面还一群高层官员认为英超需要被限制。
曼联也就更多将精力放在培养新人和国内联赛杯赛上，老对手利物浦在联赛上毫无建树，同城对手却在土豪注资后势头甚猛，切尔西也在积分上和曼联咬得很紧，真是丝毫放松不得。
克里斯蒂亚诺本来就是这赛季的计划外人员，爵爷对他的轮换也就多了些，小卷毛就把大多数时间投入到缠着罗的事业上。他从各种教材上学来的献殷勤方式很花哨，很……适合女性。以为他在学习怎么追求女方的罗以为那些花啊游乐园啊都是克里斯蒂亚诺追求失败的产物，毫不介意地收下了，同时好奇妹子到底在哪里。
克里斯蒂亚诺要交女朋友了，罗想想，或者自己也该为未来做准备了。
小克里斯都快十岁了，上一世的这时候，罗在有固定女友的前提下做了代孕。
他在那时就清楚认识到，女友——不管看起来有多亲密——只是生命中的路人，孩子才是他生命中最亲近的人。
不过这一世并没有什么前女友，这方面心态有些老年人的罗在准备代孕的同时，也有点想找个家庭型的女友。最好是没什么大野心、喜欢照顾孩子、不在意自己忙碌疏忽的……
罗于是跑到相亲交友网站上贴了个小广告。
他这种要求又不说自身条件，真是丝毫没希望约到人。实际上罗在这方面意愿也不是很高，反正平时需求都可以靠小伙伴解决。万一小伙伴真的被妹子拐跑，大不了他自己也去交个你情我愿的。
罗很快忘掉了这个小广告，继续培养曼联下一代，以及跟FP斗智斗勇——对方已经退让，同意了打包购买，基本预定明年夏窗。
这样做有点私心，就是把09年度的个人奖项留在曼联。爵爷是英超历史上最伟大的教练，罗只想把自己拿到的奖项，都跟他分享。
——小卷毛的也是他的，没差。
第37章 37
09年上半年由于有世预赛，赛程还是有些辛苦的。如今的葡萄牙阵容非常不错，预选赛也没有什么波折，比较顺利就进入了决赛圈。
看着自己撒出去的葡萄籽顺利发芽生长是件挺愉快的事，近几年葡超三强在欧战里成绩不错，有望追上法甲。罗倒也要求不高，能多个欧冠附加赛名额他就满足了。
国家队比赛结束就接近年底了，英超赛程还是那么紧，克里斯蒂亚诺和罗找了个空档跟亲戚朋友聚会庆祝已经颁奖的世界足球先生——不是克里斯蒂亚诺，是罗。
毕竟曼联为了调整打法让克里斯蒂亚诺踢了好几个位置，但作为中场，罗是一直不变的主力，还为了带小孩搭配过不少新人。前锋出数据的话最容易获奖，但换位置的克里斯蒂亚诺这一年进球偏少，数据刷得没有之前厉害。外加罗高光了好几年，平衡性考虑也该拿一次奖。
罗被叫到名字上台的时候人是略微有些懵逼的，他看了眼克里斯蒂亚诺，对方一脸特别灿烂的笑。
发表完获奖感言罗拿着奖杯下台，克里斯蒂亚诺超级开心地抱住他，庆祝他第一个国际性大奖（金童不算）。
屏幕上还在回放罗这一年的成绩，有进球有助攻有防守，罗这一年在中场展现了无以伦比的统治力，数据也很惊人，几个进球更是难以复制的经典世界波。罗侧过头看向克里斯蒂亚诺，完全无法在对方脸上看到一丝失落。
退场后在车上，后座的两人抱着奖杯，罗问他不会介意吗。
“介意？介意什么？”克里斯蒂亚诺开始没明白，罗指了指奖杯才反应过来，“我怎么会介意你拿奖？你是世界第一的中场，他们不给你奖是没眼光……”
“但之前不都是你获奖？”罗敲敲他的头。
“不一样啊，之前你都专心给我喂饼刷数据，有金靴前锋当然默认第一顺位给前锋。但今年大家一起进球，给世界第一的你也是理所应当呀。”克里斯蒂亚诺摸了摸奖杯，“而且你的就是我的，谁拿不都一样？”
克里斯蒂亚诺是好强不服输，但他绝不是不肯承认别人表现好的那种人。他只会用别人的出色激励自己更加进步，但也愿意为团队调整位置牺牲数据。
如果是其他人得奖，以他的好胜也许会多少有些不快。罗不一样，刻在奖杯上的罗纳尔多是克里斯蒂亚诺或者是罗，对克里斯蒂亚诺本人来说，是真的毫无差别。
甚至有点更高兴，毕竟克里斯蒂亚诺总有种感觉，是自己遮挡了罗的光芒。罗能够受到常年只看前锋数据的评委肯定，真的付出比自己多太多了。
罗感受到他的开心，觉得真没白养这家伙，傻白甜一点也很可爱。
因为这次世界足球先生意义重大，克里斯蒂亚诺张罗着庆祝。先在曼联展示兼庆祝了一圈，然后请助理体能师他们庆祝。
罗的助理不少，毕竟还要处理生意。不过聚餐只来了生活助理，大家一边吃一边讨论金球奖应该还是会给克里斯蒂亚诺，毕竟欧冠英超冠军主力前锋，队内进球最多。
说着说着，罗的生活助理忽然想起来刚刚收到的邮件，忍不住汇报给罗：“对了罗总，你登的那个相亲交友广告有人发邮件了，我转给你看看？”
克里斯蒂亚诺手里叉子一抖，和盘子碰出清脆响声。
这一桌都不是外人，罗也没当回事：“你先帮我筛选一下吧，符合要求的话约个时间。”
克里斯蒂亚诺当即就想掀桌子，看一众朋友毫无异样，努力忍住了。吃完饭回到家小克里斯已经睡了，他拉着罗回房间，急匆匆问：“什么相亲交友？你接了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没啊，不是你在追女朋友吗，我想也该给小克里斯生个弟弟妹妹，干脆看看有没有合适的女友可选。”罗回答。他的意思是如果对方同意分手的话放弃抚养权那么自然生育也可以，不同意就代孕，因此也不是很在意有没有候选人。
“我没有在追女朋友！”克里斯蒂亚诺吼出来，瞪着罗，“你才几岁就要结婚生子？你在想什么？”
罗侧头看他：“没说结婚，就是考虑独自养孩子还是找个女友一起，也省得以后麻烦。我都21了，难道还要一直跟你一起撸？你不是有喜欢的人了？”
“跟我一起有什么不好？你想要孩子我们一起养，用什么女友？小克里斯不也是我们养大的！”克里斯蒂亚诺抓住他的手，声音越来越高。
罗觉得哪里不对劲：“等等，为什么要跟你一起养孩子？就算不婚主义也不代表我不能有情人啊？我又不可能跟你过一辈子……”
“为什么不可能？”
“啊？”
克里斯蒂亚诺冲口而出的话换来罗惊讶表情，他看着罗漆黑的眼，脑子一热，一只手抓着罗的手，另一只直接抱住他的腰，低头就亲了下去。
这一次没有任何遮挡，没有任何激烈比赛带来的激动反应，没有任何借口。克里斯蒂亚诺甚至连闭眼都不会，一边像小孩子一样乱亲一边眼都不眨地盯着罗，眼神热切无比。
罗怔住了，他就算再迟钝，也不可能把眼下这情况当成练习接吻——虽然这小子吻得真的挺烂的。
他伸手推克里斯蒂亚诺，比他高半头比他强壮不少的小卷毛很结实，基本推不动。罗改用踹的，克里斯蒂亚诺其实也不觉得他踢人疼，但不想让他生气，就委屈巴巴地放开了他。
已经遮掩不下去了，克里斯蒂亚诺干脆破坛子破摔，闭眼咬牙：“我就是想跟你在一起，一辈子，没有别人！我们一起养孩子，就像夫妻一样……”
“我喜欢你，就是同性恋那种喜欢。”克里斯蒂亚诺看着罗，很坚定地说，“没有什么女朋友，想追的只是你。”
罗骂了一句葡语国骂：“别闹了，你真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没有等到最想要的回复，克里斯蒂亚诺眼神黯淡下来，却依然倔强：“我当然知道，我们认识了十多年，我只有你一个。”
“你tm有没有脑子？”罗站起身来，整个人陷入震怒，“你连个女人都没睡过跟我说什么同性恋？你tm一个小处男撸多了就当喜欢，那我去给你订个充气娃娃你喜欢去——”
“罗！”克里斯蒂亚诺脸色变得惨白，高声打断他的话，“你可以不喜欢我，但你不能轻蔑我的感情……”
“不，你也不可以不喜欢我。”克里斯蒂亚诺坐在床上，手去握罗的手，抬起头可怜巴巴地看着他，“这么多年我们都只有对方，和情侣又有什么区别，罗……”
罗铁青着脸，甩开他的手：“你疯了，我打电话给吉格斯鲁尼他们带你去开荤，你根本搞不清楚一起长大的竹马和情人的差别！”
吉格斯和鲁尼不久前刚因为各种出轨丑闻被轰轰烈烈报道过，私生活之乱克里斯蒂亚诺也是知道的。他咬住嘴唇，沉默了很久开口问：“你宁可我出去乱玩，也不肯相信我……喜欢你？”
罗哼了一声：“我傻了才信。”
“所以你也并不喜欢我？我们从小在一起没有分开过，你的家人和你相处时间都不一定有我们的十分之一。你教我学习，教我踢球，跟我一路一步一步走过来……你21岁没有交过女朋友，你难道没有想过也许跟我一起也很好？”克里斯蒂亚诺声音有些不稳，努力忍住不哭出来，“你对我这么好，你宁可自己受伤也不想我受伤，你一直把成名出风头的机会都给我，你怎么会不喜欢我！”
“我只是想要个跟我搭档的前锋，你踢得好就是你，夸雷斯马踢得好就是他，没有差别。”罗面不改色地说着谎，“克里斯蒂亚诺，你想得太多了。我不可能会喜欢男人，更不可能喜欢你。”
克里斯蒂亚诺低下头，罗觉得他可能在哭。
但是他不会去安慰他的。没有人比罗更清楚克里斯蒂亚诺的直男本质，也许他并没有爱过什么人，但至少身体的欢愉他很熟悉。他是绝对的异性恋。
所以，克里斯蒂亚诺，这世界上的另一个他，绝对没有可能爱上一个同性。更不要提这个同性其实就是他自己。
只是迟缓的青春期和大龄没有性经验造成的错觉而已，罗这么认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