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们要去哪儿？”
站在大街上朝快银这么问道。乔伊斯看了眼对方手里的可乐和芝士棒，对这个品味无话可说，默默移开了目光。
皮特罗吃得开心，抽空给他报了个坐标。前杀手掐指一算，离他们似乎还有点远，正打算随手撬一辆车开过去，却被小朋友给伸手拦了下来。
“别这么麻烦，我直接带你去好了。”
把喝空的可乐罐一扔，快银嘿嘿笑了笑，把防风镜从脑袋上扒拉下来带好：“就一眨眼的事。”
那也行。
并不知道无数人被皮特罗捎走之后究竟有怎样的惨痛经历，乔伊斯想了想，觉得很有道理。虽然他觉得银发小青年笑得有点奇怪，但小朋友的人品他还是相信的，总不会害自己就是了。
于是，怀揣着无知者无畏的勇气，前杀手欣然点头应允。
然后，他就被快银伸手一捞，直接从原地消失了人影。
那种感觉……其实挺奇妙的。
皮特罗的速度实在太快了，快到人根本反应不过来，就已经从一个地方来到了另一个地方。乔伊只觉得自己眼前一花，周围的景色迅速变成一片惨白远去，甚至还能看到汽车和行人静止的浮光掠影。而当四周的风声再次静止，他人就站在了一片非常空阔的山坡上，目之所及只有一片看起来就戒备森严的军事管理区，除此之外连只鸟都没有。
能感觉到快银把放在自己脑后的手收了回去，乔伊斯扭头看去。
银发小青年也满怀期待地望来。
他们彼此对视了整整一分钟甚至更长的时间，长到乔伊斯在极短的时间内长距离移动而带来的身体负担已经消失殆尽，空气里也逐渐酝酿出了一片谜一样尴尬。正当前杀手同学犹豫要不要开口的时候，快银小朋友已经先他一步跳了起来，目光仿佛见了鬼。
“你……你你你怎么什么反应都没有？！！”满以为又会见到一个晕自己的倒霉鬼，皮特罗指着乔伊斯的指尖都在哆嗦。
“我应该有什么反应？”
乔伊斯被他问的一头雾水。而当了解到上一个被快银这么极限移动来的人是如何吐得昏天黑地发誓这辈子再也不会让皮特罗碰他一根手指头之后，他看向小朋友的眼神已经从疑惑变成了无奈，简单给对方解释了下这世上除了变种人和普通人之外，还有一个品种叫做被瞎几把改造一通自己也不是自己是什么玩意儿的人。
九头蛇的大变活人实验了解一下？
在乔伊斯追忆了在老东家时的往昔之后，快银对他的认知已经从一个有点阴沉但总体而言是个正常人的人，刷新成了一个地狱级别恐怖随时会施放洪荒之力的怪兽。在心惊胆战半晌，确定对方真不会突发奇想把自己捶进土里之后，他的胆子又大了起来。好奇地捏了捏对方已经从一条普通胳膊显出原型的金属臂。
“这个真的是铁做的？用起来跟真的胳膊一样好使吗？”
“对，而且揍人?6" [综英美]到底谁是我爸爸15" > 上一页 18 页， 氖焙蚋邸！鼻且了姑衅鹧郏廖蘩⒕沃牡囟孕∨笥呀辛丝窒牛骸八匀绻阍俨桓医馐鸵幌抡饫锏降资悄亩闼挡欢ň涂梢郧鬃岳锤惺苁允浴！?br /> 快银：“……QAQ”
皮完之后确实要干正事了，不然真容易被打。显然很明白这个道理，皮特罗当即见好就收，指了指他们面前的军管区，开始老老实实跟乔伊斯复述自己从X教授那里得到的消息。
“这里是干什么用的你能看出来吗？”他这么问道。
乔伊斯眯起眼观察了会儿，看着墙上通了电的铁丝网试探着回答：“监狱？”
“对。”快银老老实实地点了点头，“而且是专门为变种人设立的监狱。”
在这个超级英雄和异能人士满大街横行的世界，既然有形形色色的英雄团体维护秩序，那也必定会有大大小小想要搞事的家伙活跃在每个角落。虽然变种人之间最大的冲突由万磁王和X教授包揽了，一般出了什么事也都会内部解决，但总归会有些被政府抓住的倒霉蛋，既不能放走也不能和普通人关在一起，就会被扔到这里面集中关押，这是摆在明面的官方说法。
而暗地里，谁知道这里面是不是真的只有关押罪犯一个作用。
“你是指什么？”想了想，就反应过来这里很可能包含着什么问题。作为曾经被九头蛇蹉跎青春的苦力，乔伊斯简直太熟悉这个套路了，“你们没有人知道吗？”
“教授猜测过一些，可是没有证据。”快银摇了摇头：“前一段时间他们把我爸……万磁王的一个手下关进去了，教授认为他很可能会来这边搞事。虽然他没有说别的什么，但我觉得他确实有让我来顺便看看里面是不是有什么问题的意思。”
不然为什么偏偏挑万磁王来这里搞事的时候告诉自己？毕竟这世界那么大，那个人每天都到处作妖实践自己中二的理想，随便挑个别的收废铁的时间不好吗？
“那X教授就这么相信我？”觉得快银的考虑很有道理，但乔伊斯很奇怪只见过一面的查尔斯竟然真的放心他们家小朋友跟自己一起来这里？
“对啊。”倒是不是觉得有什么不对，皮特罗点点头：“他说既然你跟韦德是室友，那一定是个……很有能力的人。哦我想起来，他还顺便让我转告你，如果你想的话，就算是他雇佣了你。佣金多少都可以，等我们回去就结清。”
那也就是说，他相当于X教授给快银雇来的保镖，把小朋友安全地送进去再送回去就算任务完成，一手交人一手交钱，既实现了自己找万磁王的愿望，又接了一笔生意。简直完美。
突然觉得X教授也没表面看上去那么简单。总觉得自己被套路了、却依然愿意往套路里钻的乔伊斯点点头，算是认下了这笔飞来横财。
毕竟他穷。虽然已经没有了房租的困扰，但一个人承担了生活重担的乔伊斯依然要出去赚钱，才能养活自己和那个操蛋的室友。
这是属于男人的尊严。
不知道在哪儿放浪的死侍：……等等，你的意思是我不是个男人吗？
第47章 机智
在彼此商量好如何行动之后, 乔伊斯和快银开始尝试潜入这片戒备森严的军事管理区。
本来按照乔伊斯自己的习惯，他要么披上伪装，扮成内部人员悄悄混进去。要么铤而走险，直接学习老东家搞事不怕大的精神，直接重火力轰开大门闯进去。但如果再加上快银和他肩负的任务的话, 那这两种办法都不怎么合适了。不过好在, 虽然性格皮了点, 但皮特罗的能力还是非常有用的。于是两人一合计，决定先由快银用他的速度直接进去，然后再制造点混乱，从里面接应准备爬墙的乔伊斯。
“你真的不需要我再顺手带你一次吗？”
站在山坡上做着起跑的热身准备，皮特罗最后眼巴巴地看向乔伊斯，说起来这件事还是一脸可惜:“反正你也没什么不良反应。”
“你唯一能进去的地方只有大门, 带上人风险太大了。”
只投给了对方一个危险的眼神, 就把快银蠢蠢欲动的爪子给摁了回去。乔伊斯看着大路另一头即将驶来的车队，以及门口已经开始撤去路障, 准备开门的守卫们，一巴掌友爱地拍在了小朋友背上:“快去, 这是你唯一的机会了。”
“……疼!QAQ”
不是死侍那种皮糙肉厚的人形沙袋, 自然在前杀手的大力金刚臂下怂成了一团。虽然很明显能感觉到对方收了力, 但快银依然眼泪汪汪地揉了揉肩膀，看向乔伊斯的目光充满了哀怨。
不过, 很快, 随着车队越来越近, 他的表情也开始变得认真起来。最后跟乔伊斯确定了频道的畅通。银发小青年深吸口气，在车辆通过检查，驶进监狱大门的那一刹那，像脱缰的野狗般冲了出去。速度快到惊人。
车辆的轰鸣掩盖了从守卫们面前转瞬即逝的风声。乔伊斯只觉得眼前一花，杀手的视力也只能隐隐约约看的初一到银色的影子从自己身边掠过，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天还是天，云还是云，不远处监狱的大门也再度闭合，要不是快银已经不见了踪影，他甚至以为这几秒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我进来啦！”
与此同时，一阵带着杂音的讯号也从耳麦中传来，快银小朋友十分开心地向乔伊斯宣告了自己的成功：“这地方挺大的。”
“小心一点，别被人抓住了。随时联系。”
感觉自己每次办事都是在带幼儿园春游，没一个人尊重一下他的专业。前杀手默默叹口气，这么无奈地叮嘱对方别玩过头了。随即也活动了几下，迅速而无声地朝监狱外墙潜行而去。
一般而言，这种军事重地戒备森严，整体的建造思路都是按照一个密不透风的堡垒来打造的，力求外面的进不去，里面的也出不来。不但不好攀爬，墙头上还设置有高压电网和岗哨，随时监视内外的动静，就算有翅膀，估计也难以跨过这样如同天堑的距离。
但这对于乔伊斯而言并不算什么，他这些年干过太过劫狱和暗杀的事了。唯一有点麻烦的可能是那碰到就会死人的电网，但有了快银里应外合，那也只是看着有点麻烦而已。
“我已经到了，你那边怎么样？”
并不指望对方和自己会有什么默契，乔伊斯仰头估算了一下监狱外墙头到地面的距离，以及自己的能力，给出了一个精确的数值：“我需要十秒的空隙。”
“就十秒？”奔跑在曲曲折折的走廊里，快银的声音听起来惊讶极了：“十秒你真能进得来？”
“别瞎操心。”翻了个白眼，被人质疑专业素养的前杀手掏出一把特制的合金刀握在左手，右臂同时发出机械低沉地校准音：“办好你的事，配电室找到了吗？”
“找到了。”被凶了的小朋友委委屈屈回答：“但我怎么把电网给关了？”
“打开控制系统，找到这一区域的供电设施，然后×××，再×××，最后×××，就行了。很容易。”
乔伊斯的回答刚开始还在快银的知识储备范围内，但说着说着在他耳中就成了一团乱码。站在配电室错综复杂的设备之间沉默了几秒，皮特罗小朋友带着一脑袋问号试探着戳了戳旁边的变压器，一时不知道该不该告诉对方这个噩耗。
“我没听懂QAQ。”他差点这么哭出声来。
而乔伊斯：“……”
只有这种时候，他才会偶尔，只是偶尔，怀念一下在嗨爪时前后左右都是专业人员支援的日子。
“那你直接拉电闸吧。”对没有这种技能的小朋友实在没辙，乔伊斯无奈之下，只能给了他一个最简单的办法。不过他没说的是，这样大规模停电肯定会让里面的守卫认识到出问题了，戒备不会松懈反而会更棘手，但那都是他要解决的了，小孩子没必要知道大人肮脏的世界。
“好好好，那我拉了。”头点的飞快，似乎生怕乔伊斯再后悔给他出一些什么超出自己能力范围的难题。为了不让自己显得太蠢，快银立刻奔到了他唯一认识的电闸前，伸手用力拉了下去。
伴随着一声颇为不详的‘咔哒’声，整座监狱的供电设备在这一秒全部罢工。包括乔伊斯脑袋上的高压电网，也不甘不愿地冒了两朵火花，随即彻底丧失了本该有的作用。而在里面的人发现不对启用备用电源之前，他最多有十五秒的时间可以翻进去，还要解决已经警惕起来的岗哨，这对谁而言都不是什么容易做到的事情。
但乔伊斯依然眉头都不皱一下。
把左手的刀用力插进头顶的墙面里，一用力就将自己吊了起来，与此同时右臂的金属手指也在墙上留下了五个可怕的窟窿。乔伊斯就这样，像一只壁虎般迅速而灵巧地往上爬去，很快就越过了没什么的卵用的电网，还顺便给了旁边在平台上警戒的守卫一颗子弹，让他一句话都没喊出来，就已经成了一具渐渐变冷的尸体。
“……各区域报告情况——”
在电力恢复的前一秒爬进岗哨的平台里，从守卫身上拿下通讯器。乔伊斯压低声音回了句‘一切正常’，随即便轻巧地潜下楼，成功站定在监狱内部。
刺啦。
高墙上的电网又恢复了通电，突然陷入混乱的建筑也逐渐恢复正常，一切都似乎跟十秒钟之前没什么两样。
确定周围并没有人注意到自己，乔伊斯收回刀，又将胳膊用虚拟立体成像伪装成血肉之躯，继续朝着监狱内的主体建筑中潜去。
对于一个明面上的说法是关押罪犯的地方而言，这里似乎有些太大了。
来回溜达了几圈，然后在二楼的某间空房间里和快银汇合。乔伊斯跟小朋友彼此一交流，都发现对方有这种想法。快银是已经在上下好几层就转过，能数出来除了守卫以外，这里面还有很多别的人，远远超过后勤和行政人员的数量，还穿着白大褂走来走去，明显在干着什么不可告人的勾当。而乔伊斯则是凭借直觉和在九头蛇里的所见所闻判断确实事有蹊跷，以他多年潜入各种机构的经验来看，与其说这里是个监狱，还不如说是某种实验室更加妥当。
“所以他们还在搞这些。”
泄气地在桌子上坐下来，快银苦恼地揉了揉自己的脑袋。并不想对又在进行变种人实验的军方发表任何意见：“然后呢，等着我爹……万磁王来砸场子？我这次真的不想阻止他干这个。但我们跟政府的关系已经够乱了，他这不是更火上浇油吗？”
“你应该把这里的证据送到X教授手里。”感觉自己像是在给查尔斯培养孩子，乔伊斯沧桑地叹了口气，想想自己未来要拿的钱，还是耐心继续对小朋友循循善诱：“这些事情X教授会去交涉，交涉不成也有别的解决办法。我们现在要小心地是被这里的警卫发现，当成万磁王的同党处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