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快快，他在那边！！”
“别追丢了！！”
九头蛇特工们此起彼伏的喊声交织在一起，而被远远扔出去的死侍此时也跑了回来，喊着他的名字就往这边冲，成功引起了嗨爪们的注意。在这一片混乱中，那人复杂地看了乔伊斯一眼，什么都没说就收回了小刀，撞开对方继续朝前跑了起来。速度依然快得像兔子成精，呼啸着从他身边掠过，带其的风瞬间糊了毫无准备的前杀手一脸。
毫无疑问，刚刚在实验室外被九头蛇发现就是这位。
而在带着追兵绕了几条路之后，正好好死不死地撞进了乔伊斯和死侍选的这条。
……这运气到底是多背才能倒霉成这样。
目光森然，乔伊斯面无表情看了眼前方已经快要看不见的背影。然后一把拽住张牙舞爪扑来的室友，在嗨爪特工扫来的子弹中，毫不犹豫地拔腿跟着跑了出去。
只是——
“你有没有觉得他们好像一直在跟着我们啊，哈尼？”
左突右闯地跑冲过一段走廊，在拐角跟兔子精不小心分道扬镳。死侍有点懵逼地看着明明应该去追另一个人，现在却依然跟在他们身后大呼小叫的九头蛇们，表情渐渐茫然:
“我们难道更显眼吗？更容易追得上吗？而且他们为什么总是在打我的！”
……那不是必然的吗？
看了眼死侍上蹿下跳的身影，而屁股后面那抹靓丽的骚粉色就像是黑暗里吸引所有人的明灯。乔伊斯生无可恋地扭过头，根本不想回答韦德的任何问题。
他真的想把他直接扔在这里。
真的。
第19章 二号
在乔伊斯忍不住真的把招蜂引蝶的室友一脚踹走之前，他们终于在一个拐角甩掉了身后穷追不舍的八爪鱼们。
随手拉开身边某扇门，把两人一起塞了进去。九头蛇的前杀手在黑暗里侧耳倾听，直到门外嘈杂地脚步声掠过他们现下所在，继续朝前狂奔，才默默松了口气，同时不知道究竟是该恼火死侍的不靠谱，还是再一次为老东家所剩不多的智商感到悲哀。
“等会儿要是再出去，你要么把屁股上的缝缝好，要么什么都别穿。”
心累地看了眼那块在眼中晃来晃去眼中洗脑的粉色，乔伊斯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现在还没有把打成死的。而没有光大概就是瞎的，死侍显然并没有接受到对方如同乌云压城般的怨念，只是一门心思扑在了室友最后的首肯上，语气里充满了惊喜：
“我真的可以什么都不穿吗？！！”
“可以。”乔伊斯干巴巴地回答：“方便我把你的蛋扯下来。”
“……”
正在摸索衣服扣子的死侍顿时□□一凉，手上的动作停住了。两人在黑暗中对视良久，在跨过对方底线的边缘来回试探，直到空气中酝酿出一片谜一样的尴尬，才最终由韦德最先妥协，慢慢伸手捂住了自己的重点部位。
“虽然它掉了可能还会长，但最好还是别做这种尝试了。”万一没了就没了呢？
丝毫不怀疑乔伊斯真能说到做到，他默默向后退了一步，同时迅速转移话题：“所以，我们现在确实是把他们甩掉了吧？这里是什么地方？”
这才意识到他们刚刚真的就是随便进了门，确实应该搞清楚这是被撵到了哪里。乔伊斯最后翻给他一个优雅的白眼，一边在墙上摩挲 ，一边集中精力在黑暗中四处打量，试图找出什么让自己的眼熟的轮廓。
而下一秒——
“韦德。”
在将注意力全部放在这个房间上之后才发现有哪里不对。乔伊斯脸色僵硬，向身旁摸索的手停在半空，沉默了会儿，这么向室友坚决而冷静地开口：“我能拜托你一件事吗？”
“什么？”还沉浸在自己无鸡之谈的恐惧中反应不过来，死侍下意识应道。
而乔伊斯的语气更绝望了：“你留下，让我出去。”
啊？
眨眨眼，并不懂这是什么操作。而就在死侍拼命理解乔伊斯话里隐含的意思时，在一片漆黑的室内，突然传来一阵枪械清脆的上膛声，随即，就是如狂风般扫射而来的子弹，要不是乔伊斯反应极快地趴下身，顺便把室友也掼到地上，他们估计都逃不脱被打成筛子的命运。
“砰砰砰——！！！”
脸先着地，几乎要把鼻子砸凹。死侍一脸懵逼地被乔伊斯摁着脑袋，听着头顶硬是半分钟没有停过的枪林弹雨，简直不敢去想他们原本身后的那扇大门现在究竟是个什么盛况。
“这他妈是什么？！！”
被子弹壳叮铃哐当砸了一身，差点埋了。在枪声终于暂息后，他从地上一跃而起，看向四周的目光充满了惊悚。
……大概是因为带着你而找上门的霉运吧。
差不多已经想明白了这是怎么回事，乔伊斯慢慢站起身，来脸上表情介于杀气腾腾和生无可恋之前。而不等他开口说些什么，一声冷笑就从漆黑的室内，替他做了回答。
“我们耗费了这么人力和时间，为你在这座基地设下了天罗地网，你以为你真的能跑出去吗？”
那人的声音沙哑而浑厚，带着势在必得的高傲和不屑：
“现在投降还来得及，冬日战士。”
乔伊斯： ……
死侍： ……
“哦豁，我就说那哥们太倒霉了。”心有余悸地摸了摸身后全是弹孔的大门，韦德这么充满同情地说道，完全没有意识到被无辜卷入的自己似乎应该比对方更加点背。
已经主动放弃了跟死侍的一切交流。乔伊斯嘴角动了动，看向面前杀机四伏的黑暗，语气平静到让人浑身发冷。
“再跟我说一遍，”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你们这是给谁设了埋伏？”
“……”
剔除了之前跟死侍扯皮所包含的情绪，他现在听起来更接近于他还待在这座基地时候的样子。而这时候大概也意识到事情似乎不对，那人诧异地‘咦’了声，向后打个响指。随即，整个房间内就突然亮起了惨白而刺目的灯光。
早已适应了黑暗的眼睛有一瞬间刺痛。乔伊斯眯起眼，用最短的时间将视线重新聚焦。发现目之所及都是九头蛇特工，手中枪口齐刷刷对准门口的方向，几乎塞满了半个房间，人数跟自己刚刚大致估计得相去不远。
而在最前方，站在一个看起来明显不一样的黑衣人，隔着半个房间都能闻到身上的杀气，显然就是刚刚那个浑厚声音的主人。
一群毛茸茸的小问题，和一个大麻烦。
在乔伊斯观察对方的时候，这群嗨爪也在仔细观察着他和死侍。两方人马就这样站在原地互相瞪着彼此，沉默了三分钟或者更长的时间，直到空气里的氛围越来越奇怪，并向着一个尴尬的方向一路跑偏，他们才同时反应过来。
“你居然不是冬兵？！”那人指着乔伊斯的金属手臂，表情像是遭到了惨无人道的背叛。
“你居然是个女人？！”而死侍嚎得比她还要惨烈，看上去简直想要把自己的耳朵扯下来检查一番：“你的声音明明那么猛男！！”
乔伊斯嘴角忍不住一抽，看着这个混乱的场面，他竟然一时不知道该心疼又被当成冬兵背锅的自己，还是耗费了这么多力气却逮错了人的九头蛇。
简直一个比一个倒霉。
……哦，当然，可能他还是要更倒霉一点。
“你们到底是谁？”
阴郁的眼神在乔伊斯和死侍之间来回打量，最终定格在看起来更像个人的乔伊斯脸上。那人盯着他看了很久，大概是觉得有点眼熟，表情由恼火渐渐变得困惑，甚至透露出一股子茫然：“我见过你。”
“你当然见过我。”勉强在自己出众的记忆力上找到了一点安慰，乔伊斯上前半步，把死侍拽到自己身后，眼神锋锐得像是染血的利刃：“没想到在这里碰到的会是你，二号。”
“……原来是你。”瞳孔猛地缩紧。二号盯着他看了很久，似乎有点不敢置信，但最终还是平静下来，冷酷地扯了扯嘴角：“Zero。”
她慢慢从身后拔.出枪，表情凝重。乔伊斯的金属臂也自动校准，页片从肩胛一直抖动到手腕。
而死侍似乎也想说些什么，却还没张嘴就让他家室友精准的一脚踩在小拇指上，半口气噎回嗓子里，被前杀手悄悄往门口踢了踢。
“没想到，九头蛇的叛徒居然还会大摇大摆地回来。”
压根没看见他们的小动作，二号的目光依然死死盯着乔伊斯脸上，浑身崩得就像是下一秒就要断掉的弦：“虽然有点意外，但你和冬兵一样，只要进了这里，就别想再出去了！”
“那我们大可以来试试。”
手腕一翻，一把小刀就被握在了掌心。乔伊斯压低重点，像是草丛中捕食的猎豹那样蓄势待发，周身的杀气不要钱般朝二号彪了过去：“就凭你还抓不住我。”
“是吗。”
二号回给他一声冷笑。
给彼此撂了狠话，两人随即都不再言语。作为曾经同在此改造和训练的实验体，他们彼此都实在太清楚对方的能耐了。像他们这样经过训练的杀手，只要稍不留意，就会被找到机会趁虚而入。而在这种情况下，要是谁能够占得先机，谁就站在了通往胜利的康庄大道上，谁就有机会将对方狠狠踩在脚下，一招毙命。
在一片难耐的寂静之中，时间似乎就此停止了下来，留给了即将大打出手的两人。
下一秒——
在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的那刻，乔伊斯突然出手，将右手握着小刀猛地朝二号掷去，同时躲过子弹，以一个不可思议地速度转过身，一脚踹开了身后的大门。
然后，在所有嗨爪反应过来前，他右手拎起已经拿出一把瓜子准备欣赏旷世决斗的死侍，像一阵风般卷了出去，只留给二号一个绝尘而去的背影。那速度不是跑得太快，而是飞得太低。
二号：“……”
嗨爪们：“……”
“等等，你话说的那么狠，架势摆得那么足，最后就这么跑了？”
被室友以一个拖死狗的姿势拉着狂奔，韦德一脸懵逼，简直怀疑乔伊斯是不是被自己魂穿了：“你杀手的尊严呢？”
“我杀手的尊严已经被那群左右不分的辣鸡践踏了。”
严肃地掰正了他对自己不切实际的幻想。乔伊斯一把拍掉对方手里的瓜子，这么咬牙切齿道，并发现很难控制自己脸上的狰狞:“既然是给冬兵下的套，就让他们跟那家伙玩去吧！”
他才不要给他妈的冬兵挡他妈的枪。
——死都不要。
作者有话要说：
嗨爪:一切为了抓住冬兵！Hail Hydra！！
乔伊斯:我一个电话就有200百个眼科专家来治你们的瞎。
第20章 冬兵
在以兔子成精的速度狂奔过九头蛇基地迷宫一般的走廊之后，身后大呼小叫的追兵们渐渐看不见了。
虽然真的很想把自家室友的脑袋敲开，看看里面还是不是本尊，但死侍并没有胆子这么干。毕竟乔伊斯因为第二次被人当成冬兵怼了，脸色正介于“我才不要背这个锅”和“我马上就把你们全炸上天”之间，以至于整个人看起来都像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要是谁再不知好歹地惹毛了他，死侍毫不怀疑，就算是有彼此同居的情谊在，他也会毫不犹豫地把自己埋了。
比如现在。
即将拐过某个拐角，并听到了从对面传来的枪械上膛声和沉闷脚步。死侍‘嘿’了声，正要拔刀出去砍人，却被旁边伸出的一只手生生挡在了原地。
“把HK416和M16给我。”
带着一脸‘我很不爽我要杀人’的表情，乔伊斯难得打算替室友把这群找死的蠢蛋一起搞了。而也乐得看他如此上进，死侍开开心心地收回拔刀的手，转而去摸自己粉嫩嫩的弹药包，却在下一秒被这空空如也的手感冻在了原地，表情饱含惊吓：“Shit我的包呢？！！”
“又丢了？”
早就怀疑韦德跟他的装备有仇，就算自己给他带进了基地，稍不留神就又不知道扔到了那个犄角旮旯里，乔伊斯都不觉得这有什么奇怪的了。看了眼在身上一通乱找还打算把衣服扯下来继续摸的坑比室友，他眼皮都没动，一脚将死侍踹到一边，自己则不知道从哪儿翻出来了两把小刀，握在手里就冲了上去。
“你能记得带瓜子，为什么就不能多带点别的？”
每蹦出一个词就割开一个倒霉鬼的喉咙，效率高得就像屠宰场的切肉机。死侍看着乔伊斯把九头蛇特工当成白菜，一刀一个小朋友，嘴里还慢悠悠地说着话，突然有种他下一刀可能就要切到自己身上的错觉。
韦德胯.下猛得一凉。
“我这次好歹还记得从车上带下来。”
一边摇头一边捂着档疯狂后退，死侍心惊胆战地这么开口道，企图离这个不知道被开启了什么鬼畜开关的杀手远一点。但还没等他踏出安全范围，乔伊斯就长臂一展，右手拎着他的脖子把人拽了回来，吓得死侍吱哇乱叫，条件反射了夹紧了大腿：“哈尼这个得给我留着！万一它长不出来呢！！”
“……你说什么呢？”
刚要开口，就被对方直达天灵盖的惨叫噎了回去。乔伊斯瞪着他半晌，考虑要不要就这样成全他，最终还是默默翻了个白眼，拎着死侍怼到他们旁边某扇厚重的金属门前。
“我只是想提醒你。”他沧桑地叹了口气：“我们可能到地方了。”
死侍：“……”
哦。
在长达十秒钟的沉默之后，两人同时移开了目光，并企图粉饰一种飘渺虚无的和平。把自己从一个奇怪的姿势扭回正常形状，韦德在那扇平淡无奇的金属门边转了圈，并没有发现什么特别的，眼神有些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