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时明月:为皇 完结+番外完本[bl同人]—— BY:掠过明月
掠过明月  发于:2018年10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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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而想到对方的身份是曾在朝堂为官?而桑海,她略有所知其中的势力,江湖人和朝堂人本就不太合,对方大概是不想招惹麻烦吧。
刚才自己一时情急好像暴露了什么?一开始看他没认出现在怎么就认出了……嗯……
——那个谁?还传说中的?
扶苏被一口茶呛住了,急忙以袖掩面免得失礼人前,但因动作太急宽大的衣袖堪堪擦着糕点过了。
嬴政瞧得清楚,十分淡定将糕点推了过去:“自己的责任便自己解决,不许剩下。”这糕点有些甜了,不太合他的口味,而扶苏一向不挑给什么都吃。
虽曾贵为秦王,更为天下之君,但他不是喜欢铺张浪费的人。
而从小长在他身边的扶苏自然也不是铺张浪费的性格,他看了看造型精致漂亮的糕点而后有些哭笑不得看着自己的父亲,忍不住问道:“父亲,您是不想吃了吧?”
一向给什么就乖乖吃什么的孩子第一次反问反而让他一怔。
扶苏咳了一声笑道:“从小就是这样。”父亲也许自己都没有注意,当吃到不合他胃口的东西,就会有几息的静默,就像是本就平静的湖面更沉静了些。
若无人在场也就算了,有人在下一刻东西就转到对方面前,他也好,蒙恬章邯也罢都被推送过东西。
嬴政面色不变,十分淡定反问:“哦?你不喜欢?”不喜欢却还能吃的干干净净?
扶苏不说话了,他不仅不铺张浪费不挑剔他还挺能吃的,十四岁随蒙恬征战,军营不会挨饿受冻但饮食数月如一日很难改变。
等从军营回来基本什么都能吃了。
再者说他父亲给的东西无论什么他都欢喜。
低眉顺眼俨然是最乖巧的孩子。
蒙恬和章邯忍笑不语,远处看到这一幕的剑客有些恍惚失神,若扶苏继位那天不算,他们已经数十年未见了。
而那天时隔多年也不过淡淡一眼,甚至连话都不能说上一句。
悟元内心颇有些目瞪口呆,别人看他是平平无奇的相貌,但在她眼中不是,眉目英气而漂亮,甚至可以说是如同墨画。
不全是清淡飘渺,清淡雅致,那双眼如同浓墨所化太冷冽也太深沉,气度高华到让人不自觉谦卑,而这样的人居然挑食?
等等等等,重要的不是这而是这个人儿子都这么大了?
虽然当时已经想到对方可能已娶妻生子,因为那种渊定从容的气质不是年轻人可以有的。但怎么也没想到儿子居然这么大了,这才是驻颜有术?嗯,她是不是应该问问对方怎么做到的?
等等等等,这更不是重点,重点是她有很重要的事要跟对方说。
正在思考又该怎么开口,那位赵先生的目光已看向了他,平静如水也没什么特别的,但偏偏让她心中一紧。
对方十分配合:“你是?”目光神色仍是平淡,但却十分巧妙的流露出不解疑惑。
若不是悟元确定他就是那位赵先生,怕是真信了对方不认识她。
她咳了一声,在心底酝酿了几息,随后所有人听到了一个简单又感人肺腑的故事。
简单来说是一个少女不小心遇到某件事被人帮助,医家少女心心念念着滴水之恩涌泉相报,结果对方记挂着早年就在外的亲朋好友,所以……咳咳,悟元全靠着自己努力劝自己才撑下去。
她一脸真诚,反正自己都信了自己:“师父一直教导我要有恩报恩有仇报仇,最好这一生谁都不欠,我这方面的记性还是很好的,师父的教诲不敢忘记,我既被人救助那无论如何也该还回这份人情。我谁的人情都不想欠,只想好好治病救人顺便吃喝玩乐。”
这是实话,本来就是赵先生他们救了她,她信奉的道理本来就是投我以木瓜报之以琼瑶,更不要说救命之恩了,不能让别人吃亏了。
而这恰恰也是她的真心话,因为她就是这么认为的,于是特别诚恳认真,话里的真心实意也让人听得清楚。
“所以我说先生怎么看你这么眼熟,总感觉似曾相识,若不是灵光一闪我还认不出来。”悟元长叹了一声:“我找了很久没想到在桑海遇到先生,缘分啊缘分。”
她的说辞没什么毛病,可以说配上那样的神情语气很令人信服了,其他人还好:因为以这少女的性格来说这样的选择能有可能。
张良却心中存疑,他也不知道这个人是谁,但不管是他身边护卫般的男子还是他自己身手都十分了得。
即便是在江湖也是排的上名的高手。
他双手负于身后,笑容温雅,风度翩翩:“不知救了悟元先生的是什么人?想来定然是了不得的人物。”
悟元瞥瞥他,也不明白对方为啥问赵先生的事,但对方肯定有什么想法,怕自己说多错多于是就干干脆脆一句:“我怎么知道?别人救你你还要打听对方的来历?有毛病啊?”
她双手环胸道:“我师父说好奇心会害死人,别总问有的没的,有的事不知道也不会让自己少根汗毛,有的事即便知道也不会让自己多出什么,问题本身并没有意义。”
这话显然是对着张良说的,张良倒是不见丝毫尴尬,反而特别温文尔雅:“问题本身并没有意义吗?受教了。”
他这么温文尔雅斯文得体不见半分恼怒反而让悟元不好意思了,她向来吃软不吃硬,于是揉了揉脸解释:“人生短短数十载开开心心的就已经很好了,至于其他的本没什么可在意的,有的事跟我没啥关系我也不会问,过的清静一点才好啊。”
这样的想法来自她师父,她师父总说医者最大的错就是牵扯进恩恩怨怨中,所以他总教导她远离恩怨情仇,许多事许多人用不着懂,开开心心的做好自己。
——不义之义、不仁之仁,万不可为了这些而毁了自己害了别人最后悔恨终生。
悟元拍了拍自己的脑袋,觉得自己就是总分不清重点,经常会想些此时此刻不该想的事。
她原本就想着费些劲一边去找赵先生,一边去埋骨之地,不想竟然这么巧在桑海见了,省了不少功夫啊。
她看了看赵先生又回身看了看端坐的端木蓉顺便看了眼端木蓉身后的雪女等人,突然就不感兴趣了。
她和端木蓉的论病已明白端木蓉的医道造诣:无愧医仙之名。
至于她要的东西,要不私底下再说?本来也不太适合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悟元纠结了片刻,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比就比说结束就结束似乎不大好,难免会议论纷纷。
议论倒没什么,她和端木蓉的比试固然有冲动之下想要见识下那位医仙的本领,但除此之外更有一件事——千阴丹。她先前也说了赢了会取回来。
赢了取回来,不赢怎么取?
她在心里叹了一声,冲动一时爽啊,现在是不得不继续了。
医家探讨不过一半嬴政又觉得困乏了,这两年明显觉得身体大不如从前,他甚至有种预感自己不过这数年的时光。
始皇死而地分。
死而地分,一语成谶,始终是心中耿耿,他死之后本就内忧外患的帝国真正分崩离析。
生和死,只有这两件事是无法以人力改变的,他总会死,免不了。但最后他要看着扶苏带领帝国到另一个无人可及的高度。
退位的决定也许突然但在李斯他们的意料之中。
也不知是不是不用再紧绷那根弦,这一路常常觉得困倦,甚至是常常心神恍惚,简直是脑子生了锈,要变得愚钝了。
而在某些时候嬴政并不为难自己,这热闹看不看都没什么关系,于是接下来的医道探讨不再围观转而回去休息。
然而休息也不能算是安稳,就像是做了纷杂的梦,但醒来又似乎什么都没有。
也不能什么都没有,最起码他房间多了一个人的存在,而这个人竟然是盖聂。
他坐在窗前,因为背着光看不到他的表情,但想来是沉静而认真。
就像在数年前的秦王宫那样,他还是秦王而他是帝国之剑,有时候只有在盖聂的护卫之下才能放心休息。
但现在不是秦王宫,而盖聂也不是帝国之剑,说是君臣不对,说是朋友?更是不对,难不成还要论以师徒?
盖聂曾是他的剑术老师。
“陛下。”虽然相貌有了不同,但声音还是和从前一样,音色几乎没有丝毫改变。
嬴政有些懒洋洋的按了按额角,纠正他的称呼:“错了。”他的面容隐在昏暗的光线中,眼眸低垂:“如今就算直呼姓名也是可以。”
那一瞬间竟然让盖聂想到了过往,他嘴角微微有了笑意,但并未开口,两个人都是寡言少语的性格房间随之陷入沉寂。
好像过了很久又好像只是几息,嬴政偏了偏头:“医道比试结束了?”他不问盖聂是如何猜到自己,其他人想不到但盖聂是曾和他同吃同住数年的人,他也不问盖聂如何避开紫轩阁护卫,这样的问题反而是辱没了盖聂。
盖聂道:“没有,大概还需要两个时辰。”
两个时辰?
嬴政嘴角翘了翘:“难不成是在场的医家人都参与进去了。”
盖聂点头道:“起初还是两个人的交流,到后来慢慢发展成了医道大会,在场的医家人分别说出自己对毒病的看法、草木的功效用处,两个时辰算是少的。”
他看到帝王仍半垂着眼睫,似乎还带着刚刚睡醒的不清醒,半晌才抬了抬眼,声音很低:“你为什么不在那里而在这里?”现在能有什么事?若是正事应该是去找扶苏而非舍近求远。
盖聂沉默不语,为什么在这里?他自己也说不清楚,只是觉得陛下既然在这里那他就应该来看一看。
看一看……然后还能做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装死jpg
再也不熬夜了,昨天8点下班,十点的时候就已经困得睁不开眼了,愣是写到十一点二十,后面写了什么自己都不知道,2333真的是一边打瞌睡一边写,早上醒来就一个想法:我写的什么鬼?
今天行政班,中午又困的要死。
熬夜真作死啊,再也不熬夜了。
2333感觉……我好像要完结了。
☆、就此别过
盖聂总觉得自己的师弟卫庄年轻气盛,直到现在也还如从前一般,相比师弟他变了太多。
昔年的他也曾意气风发,凛冽如剑出鞘,欲以一剑试问天下。
——苍生涂涂,天下缭缭。诸子百家,唯我纵横。
然而天下诸国纷战不休,致使民不聊生,哀鸿遍野,他亲眼看着这一切便越希望天下太平,国泰民安,而能实现天下统一结束混战的国家是秦国。
卫庄去往韩国,而他去往秦国。
秦王不过十八,目光却沉静淡漠的可怕,“盖聂么。”
他十五岁留在了秦国,那时秦王不过十八,仅用七年便扫平了六国,而他在秦国的时间加起来算正好十年。
他是秦王的影子,他是秦王的护卫也是秦王的利器,十年的寸步不离。
月落日出,他守在窗前看着月光皎皎,映出秦王苍白漂亮的眉目,看着秦王和着曦光的黑色长发,就连发尾都跳跃着明耀的光华,看着秦王白衣如雪高华尊贵直至后来黑衣如墨。
他看着秦王接连三天日夜不休,单手撑着额头时那只手漂亮的过分,也苍白的令人不安。
他也看着秦王用丹砂填造出山川河流,天下之貌。
他甚至能感知到秦王不动声色咽下的血。
盖聂最好的时光不在鬼谷,不在江湖,不在这风花雪月、不在这恩怨情仇、不在这诸子百家……而是他后来选择离去的秦国。
他既站在帝王面前为刀为剑,也隐于帝王身后为盾为甲,普天之下谁都不能伤害秦王,那些六国人士……若他们执意如此他会选择为秦王清除障碍。
天下混乱不堪,秦是最终解决战乱的国家。
盖聂本以为会一直这样,他永远是秦王的影子亦是帝国的利剑,但是他的作用已经够了,帝王一向不缺忠心耿耿又能力出众的人。
已经不需要他了。
盖聂来秦国时战火纷飞山河动荡,他离开时天下归一,一副锦绣山河,极盛之时拂衣而去,所有人称赞他名士之风。
名士之风吗?
临行前他望着站在高处头戴冕旒的帝王,帝王也看着他,谁都没有开口,天色渐渐亮了,初生的曦光将夜幕染成了深蓝,点缀着星光。
想来又是好天气。
直到最后帝王没有说话,盖聂也没有说话,就此别过,一恍又是十年。
直至此刻的桑海。
盖聂坐在床前沉默看他,帝王仍睡的不太/安稳,微微皱着眉,嘴唇紧抿着,他似乎从没有一刻睡的安稳。
盖聂伸手慢慢理好被子就像是十年间他曾做过的那样。
盖聂沉默不语,嬴政微微侧了侧脸,不在意道:“难不成盖聂先生只是想来看一看故人?”以盖聂的性格也未尝不可能。
故人?
怎么会是故人,是一直担忧记挂的人。
盖聂道:“先生第一次来桑海,我自然该来看一看。”
言行举止居然很有儒家的温文尔雅。
嬴政瞧着他缓缓道:“你变了不少。”他第一次见到盖聂对方还很年轻,满是少年人的意气风发,看着他的眼睛黑白分明,是冰雪一般的冷静。
但也是赤忱热烈,简单为了心中的理想。
——苍生涂涂,天下缭缭。诸子百家,唯我纵横。
盖聂为他和帝国做了许多,若不是盖聂秦王时的他不知死了多少次,统一天下后帝国奉行的思想是以战止战以戈止戈,这虽与盖聂的思想不同但盖聂未尝不能接受。
真正让两人背道相驰的是荆轲的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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