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视]巍澜衍生·厚德·如晦完本[bl同人]—— BY:决明行香
决明行香  发于:2018年10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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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明先生见到皇上离宫,与他所领兵马不远不近隔着一段,身边只是御前统领陪着时,惊出一身冷汗。苦劝皇上回宫不成,只得暗拨一队兵马在后跟守。
朱厚照与裴文德并未与王守仁同行一路,总是在这处州府歇息,在那处山水游荡,怎么看不像是剿匪而来,更像是借此机会出宫游玩。
阳明先生提心吊胆,皇上哭笑不得:“先生放心,朕自有定夺。先生只往湖广去,不要等朕?" [影视]巍澜衍生·厚德·如晦3" > 上一页          6 页, 悦饽切┓耸椎玫较⑵鹆艘尚摹!?br /> 王阳明自是领命,带兵匆匆赶路。而朱厚照与裴文德在济南府寻了一处客栈便暂歇了。
黄昏时,大明湖畔游人如织。朱厚照摇着扇子心情甚好。
他们这一路走走停停,却也为听民风知民意,先后所闻民间有声明着,忠臣数人,怨声载道者亦数人。这些评断,在紫禁城中是听不到的。朱厚照自是仔仔细细将民间威望极高的几位大臣牢记,另把所谓猛虎贪狼者数臣,皆暗记姓名,只等回京再办。
湖风惬意,圣心甚悦。裴文德见着一旁有泉水茶摊,便去取一壶。
只在这时,门旁柳下,老妪妇人纷纷出门,聚在一处谈天。
那话不轻不巧落在朱厚照耳中。
“哎,就是那位裴青天裴牧大人呀。”
“什么?裴大人的公子?”
“就是他,也成了皇上的床上臣了!”
“噫!裴大人一世清明,怎的他家公子这般……不知羞耻!”
“啧啧啧,那跟小倌儿兔儿爷似的,脏的很咯。”
“呀,伺候的皇上喜欢,人家就是不愁吃穿了,你们羡慕还不得吧……”
“是呐是呐,裴公子长得可俊了,你们比不得……”
再往后那些妇人叽叽喳喳些什么,朱厚照再也听不得了。只是觉得浊言污耳。他脸上微微抽搐,表情甚是狠毒,加之笼着夜色一幕阴影,更是令人心寒。
裴文德回来吓了一跳。
“阿照?”
朱厚照眼中戾气一散而尽,只是茫然的望着他,一瞬间又似个孩子一般,不知如何却又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眉梢眼角一抽一抽的。
“这是怎么了?”裴文德上前握住他的手。
温凉的触觉把他心头火气压下,朱厚照回神哀滞一笑:“无甚,听得一些不好的东西罢了。咱们走吧。”
这一路来,裴文德也听得不少民间对皇上的传言,比他入京前更甚,极恶毒的有之,极歪曲的亦有之。他便以为又听见了所谓荒淫无度之类的话,便也没多说。
朱厚照拉着裴文德的手离开,身后那些妇人一时又是唏嘘。
“如果只是因为一些无由无据的闲话,便能评判一人,那天下全都是傻子和骗子了。”回到客栈,朱厚照死死抱着他不放手,却埋头在他颈间,也不说话。
“我听到的阿照和我的阿照,便不是一人。”裴文德轻轻拍着他的背安慰道:“即便是皇上也堵不住天下悠悠之口,那何苦还去在意?总之我的阿照是什么样的人,我知道就好。”
朱厚照心里更痛。
他并非不知道天下之口多可怖,但亲耳听到则又是另一番感触。
他可以容忍人们说刘瑾钱宁说他荒淫无度,荒废朝政,可以容忍人们批评他并不是一个勤政爱民的好君王。
但他唯独听不得那样诋毁裴文德。
床笫之事拿来添油加醋成不堪入耳之语,是心狠如何才能做出?
“文德……你是天下最好的……”
这晚朱厚照对他极尽温柔,却又分明带这些琢磨不出的狠意,总觉他要将自己揉进心里去似的。裴文德在情动之际,只模模糊糊听到这句没头没尾的话,一时不解其意,却也晕晕沉沉过去。
朱厚照将人清理干净,抱在怀里掩在被下,感受着平缓的呼吸落在脸庞。他轻轻吻着他,心里却生出些诡异决绝的念头。
合该将你囚在宫里一辈子,再也不许出来,便无人可伤你了。
离开济南府几日后,他二人马不停蹄赶路,总算在天黑前赶到了河南南境,这时王守仁的兵马已入湖广。
两地之间的近路隔着一片浅绵山脉,当晚赶路也不可得,便先行找了客栈休息。
可半夜之时,裴文德警惕而醒。他坐起身来,惊动了朱厚照。
“怎么了?”朱厚照点起一旁烛火,裴文德却已穿了外衫拿过刀。
他敲了敲窗。片刻后,一个脑袋探下来:“大人,南边有火光。”
沈庆翻窗进屋,那边朱厚照也已搭上了袍子。
“阿照,你在这里等着,我出去看看。”裴文德拍拍他的肩膀:“这边只有大庆带的几个弟兄,别乱跑,你的安全最重要。”
朱厚照眸中一沉,走向窗边,果然南边山林间蒙蒙火光。
“是山匪。我跟你一起……”
“别闹。”
沈庆鸡皮疙瘩一抖,只听裴文德低声道:“你去了谁来联系阳明先生?我只过去看看,马上回来。”
说着他看了沈庆一眼:“跟你们交代过的……”
“放心,我们一定保护好皇上。”
朱厚照担忧的看着裴文德离去。
这处山峦名气并不大,山匪名气也不大。
但这山头名字气派,叫登仙山。
这山匪头子名字更气派,叫孙虎王。
实则是王守仁那兵马刚过去几天,他乖乖躲了半月,实在没粮了,才下山来抢。
他自以为是个识时务的俊杰,那谁算得到皇上还在后面跟着呢?好容易挨过那剿匪大军,却不知他这下山一抢,正碰到不该碰的人。
临近村庄哭天抢地火光遍天,裴文德一人一刀与那山匪交战。纵然山头人多,可大多是只知道刀剑是什么东西拿来吓人的,真打起来,裴文德并不吃亏。
他幼年见过万般苦楚,此一回又加之朱厚照在身后城中,则更是分毫不让。
那孙虎王也是一眼看到这个英勇善战之人搅了他的好事,气急败坏调人围攻。
城中守兵差不多也赶了来,裴文德便凌空而起,往那林中去刺孙虎王。那孙虎王深谙打不过就躲的道理,更何况山林自是他的地盘,左右一闪钻入林中,肥胖的身躯难得的敏捷。
裴文德自是一路追了过去。却不想入了山林,正值霜重露深,片刻就失了方向。
那孙虎王只是左跳右闪,只把裴文德领到了一个山头。正想着把人甩掉,山路边却又冒出来一个人影,乍一看大叫一声,反把孙虎王吓了一跳。
裴文德赶近,只是一个十来岁的少年,黑布衣裤,随身带着一把剑,背着一张弓,身后还有箭囊,手边拎着一只野兔。
他倒是不惊慌,冷冷看着孙虎王也不动。
孙虎王上来就拉住他往山崖那边走,威胁裴文德:“你要是敢过来我就把他推下去。”
那少年冷冷瞥了孙虎王一眼,没说话,只是手里的野兔掉了。
裴文德哪管他废话,上前绣春刀出鞘就劈下。不想孙虎王自带匕首,哪怕没得好,也是在他手臂上划了一刀。
裴文德一把抓过少年,孙虎王趁机一跃而下。
“哎!”
“不用追了。”
裴文德诧异回头,那少年捡起兔子,指了指山下:“下面有他们的藤网,他跑了。”
自始至终一脸淡定,只是看着裴文德,眼睛亮晶晶的。
“你这小孩有意思。”裴文德随手扯下衣布把手臂上的伤一包,看着少年道:“你不怕吗?”
“怕。”少年如实道:“所以兔子掉了。”
裴文德不知道哪里戳中了自己,哈哈笑了几声。可那少年淡然的看着自己,山林中只有自己的笑意,略显诡异。
他讪讪收了笑。
少年道:“但是我觉得如果被他杀了,说不定我就成仙了。于是就不怕了。”
裴文德与那少年一路,在山中走着,这才知道这登仙山的传闻。
原是百年前曾有入山之人,便不见踪影,百年后又有人见他出山,却仍是少年模样,才知自己已成仙,人间须臾。
“所以我想试试,说不定就成仙了呢。”
晨霜沾衣,山中寂静,有听少年讲这些奇诡怪事,裴文德不觉有一丝奇异的心情。
“你这么想成仙?为什么?”
“我不怕神鬼,我只怕人,成了仙就不用怕人了。人心最恶。”少年一番话很直白,却触动裴文德内心一隅。
“你不怕我吗?”裴文德问道。
“怕。”少年坦然:“但你也算是救了我,所以姑且我认为你是个好人。就先不怕了。”说着他歪了歪头:“你是谁啊?”
“我姓裴,裴文德。”
“哦!”少年看了一眼他的绣春刀:“你就是裴文德。”
裴文德笑了:“你知道我?”
“嗯。”少年点点头:“皇上的男妾嘛,大家都这么说。”
裴文德平白噎了一下。果然心底还是不好受。
“童言无忌,你可以不要在意。我从来不听别人的议论而判断一个人。”少年显得极为老成,只是问:“所以不止阳明先生,皇上也来剿匪了?”
“对。”裴文德转头问:“小子,你是谁啊?”
“你可以叫我阿聪。”少年仰起头:“不过等我成仙之后,可能会是个什么什么真人吧,聪真人不太好听,还是要换个名字的,不过你现在这么叫我我会很开心……”
裴文德:“……”
阿聪一路话很多。而后天大亮时,裴文德才发觉他们好像在这山中越走越深。
“你认路吗?”
阿聪打了个哈欠:“我从湖广来的。”
裴文德停下了脚步。
阿聪诧异的回头看了他一眼,半晌福至心灵一拍手:“哦,你是从山北来的,所以皇上还在那边等你是吧,我们走反了是吧……”
裴文德越发觉得这孩子很有灵性,灵性的他想打人。
阿聪纠结了一会儿,还是决定往前走。
“但我现在不认路,说不定就在往你的皇上那边走呢。”
裴文德的眼神很像他昨晚烤兔子时候的眼神,凶神恶煞。
两人在山里转了一天,最终只得找一个山洞暂歇过夜。阿聪箭法不错,打了两只山鸡。
“我娘说,我的箭法再差不能比我堂兄差。”他啃着鸡腿道。
“你堂兄想来箭法很好。”裴文德点头。
“嗯,但我好久没见他了,早不记得他长什么样子。”阿聪丢了鸡腿,靠在石壁上看星星,很是一脸向往。片刻又听他叽叽咕咕道:“他们说天上的星星住着仙人,多拜一拜,就会有仙人来实现你的愿望。”他闭眼许愿:“我想成仙。”
裴文德只觉得这孩子有些奇怪。总觉得他神神叨叨说着要成仙的话,眼睛里却精明的很。
又听阿聪说:“我在梦里见过一个和尚,他说我有仙缘的。”说着他凑过来:“裴大哥,梦是真的吗?”
裴文德心下一暖。
“是真的。”
不管相隔多远,我在梦里,与你相见。
“那就好。”阿聪心满意足躺下,不多时就睡着了。
裴文德听着少年悠远的呼吸声,沉入睡梦。
梦中一树桃花,他听见了朱厚照急切的声音。
“文德!你在哪里!”
“阿照!”裴文德四处寻觅,只不见人。
“阿照,我还在登仙山中,只是迷了路。我安然无事。”
片刻后他听到朱厚照的声音。
“没事就好……文德,你等我,我来找你。”
朱厚照一梦惊醒,晃了晃身边的沈庆:“再进山!”
“皇上!”听闻出事急忙赶回的王守仁推门而入。
“阳明先生。”朱厚照眼底一蕴怒火。“这山中的山匪,给朕端了。”
王守仁领命:“是!”
孙虎王哪里知道得罪了多大的贵人。山寨中不少被掠来的百姓被放走,可朱厚照就是没有找到裴文德。
孙虎王战战兢兢趴在地上,只见王守仁面色沉重站在一边,而跟他前来的那个俊俏小郎君却愤愤坐在那张虎皮椅上。
这小郎君什么来历?孙虎王算着算着内心冒出一个可怕的结论。
就只听着一个锦衣卫跑来道:“爷,还是没找到。”
孙虎王冷汗涔涔:“贵人,草民真的不知道那位大人去哪里了。”
只听那小郎君问:“你前夜最后一次见他在哪里?”
“落……落霞峰。”
那小郎君撩袍起身:“沈庆,带人跟朕走!”
锦衣卫高喊一声::“是!”
一瞬的杂乱后,寨子里又静下来。王守仁低下头看他。
“你知道刚刚问你话的是谁吗?”
“草草草草民知知知道……不不不不知道!!”孙虎王看着王守仁变幻莫测的目光道:“大人,草民知错了,草民马上就散了寨子,之后辛勤劳作,绝不鱼肉百姓!请大人饶恕。”
王守仁带人收拾了残局,将他交往临近的宋州州府去。
是夜,一封密信悄然传出。
“皇上亲临剿匪,王爷善自珍重。孙。”
朱宸濠取火燃纸,勾过一旁男子的下颌轻吻:“宁儿,可惜这一次还不是见你老相好的时候。乖,再等等。”
“嗯……听王爷的。”男子慵懒媚眼,一步一晃,衣衫尽数褪落,爬上春榻。
而那厢登仙山中,阿聪伸了个懒腰。
“我要走了!”
裴文德抬眼看他:“你去哪儿?”
“我寻仙去啊。”阿聪眨眨眼睛:“我梦到我成仙了!”
裴文德还没说什么,阿聪上前看了看他的手臂:“哎……还没好,回头让你的皇上好好给你包扎吧。他快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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