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第一次意识到了自己“是什么”，开始渴望成长。他如饥似渴地汲取着一切自己所能够触及到的营养，判断着哪些对自己有利，也走过无数条弯路，最终成型为一个婴儿……破碎的城市像漂浮在太空中的一片片模型，被无形的力量牵引着回归原处，一片片木板拼合起来，窗户、瓦片、人头……莫里亚蒂最终站在了自己那间熟悉的阁楼之上，面对着那个吸吮着自己的拇指、好奇地打量着四周的婴孩，用力合拢了双手。
——他没有留给婴儿任何的成长机会，此后更是数次反复筛选了自己的记忆，确定它没有残存的意识逃脱绞杀。杰米的事情发生一次就够了，莫里亚蒂从来都不喜欢重蹈覆辙。
他不知道自己融合宇宙魔方的时候在外界弄出了多大的动静，等他终于重新凝结身体的时候，阿斯加德的宝库里已经恢复平静了。
莫里亚蒂原本想盗取宇宙魔方的目的是将它用作后备能源，却没想到它竟然衍生出了自我意识，还方便了他窃取了宇宙魔方的使用权力，既然手里已经有了一颗完整的没有后顾之忧的无限宝石，原本就很鸡肋的以太粒子对莫里亚蒂来说就更可有可无了，他干脆把自己从以太粒子中剥离了出来，和宇宙魔方完整融合，免得之后再受到现实宝石的牵制。但是所有无限宝石之中，只有现实宝石可以成为流体，其它的宝石都是固体，无法改变形态，如果今后失去以太粒子，莫里亚蒂的身体损毁之后就只能通过人工技术重塑了，过程不比让贾维斯变成人类简单，所以哪怕仅仅从备用身体上考虑，莫里亚蒂也得把以太粒子留在自己手中。
所以为了能一劳永逸，得到现实宝石现在仍然很有必要……
莫里亚蒂不禁叹了口气，感到肩头担子很重。谁还在觊觎已经被埋没在历史尘埃中的现实宝石，他现在差不多也能判断出来了，如果被黑暗精灵重新得到了现实宝石，想想也知道他们不会拿它做什么好事……身为一个超级英雄的男人，看来他还是得为保护世界出一份力啊。
此时他已经完全忘记了白房子的事，和宇宙魔方融合之后，他和托尼之间最后的联系就彻底切断了。
这一天是2012年3月39" [综英美]爱妻狂魔38" > 上一页          41 页， 21日。
——
2012年4月1日。
“——这是个愚人节玩笑吗，先生？”
贾维斯已经长大了不少，他的身体毕竟是结合了某些特殊科技的人造产物，成长起来要比普通人快得多。因为在长个子，他看起来瘦了很多，班纳忍不住塞了他一瓶自制营养饮料，贾维斯坐在托尼身边，一边忍着那怪异的口感啜饮着，一边对托尼提出了问题。遇到了严肃的情况，他又不知不觉地使用了原本的称呼：“您认为整个世界的现实都被改变了？”
“——要么就只能解释成我的记忆产生了混乱，你觉得哪种解释更容易接受一点？”托尼反问道，眼下一片青黑，“我确认过我自己的记忆，没有人对它做过手脚，贾维斯。”
“但假如整个世界的现实都被篡改了，您又怎能唯独幸免于外呢？”
“我不知道。我们现在什么都不知道。我们只能基于已有的信息做出判断，而……假如我的判断是正确的，唯一有可能导致这种情况的原因就是有人使用了现实宝石，而最有可能使用现实宝石做到这些的人只有吉姆。但他为什么要这样做？到底发生了什么？我……”
贾维斯抱住了他的肩膀：“放轻松，先生……您现在状态不对，根据星期五和我共享的信息，您现在的焦虑程度非常高。您需要治疗。”
“不，就这样就好，你的到来已经大大缓解我的焦虑了。”托尼闭上了眼睛，“现在我不需要治疗，我只需要解决问题……我需要你的帮助，贾维斯。”
贾维斯又用力拥抱了他一下：“我始终都相信您的判断，先生。”
托尼脸上终于出现了一丝笑意。他回抱了贾维斯，语气平静起来：“我的记忆和现实之间的差别有三点，吉姆的失踪案、斯特兰奇的拜访和仙宫里那颗空间宝石……他的手指会受那么重的伤原本和吉姆有关，现在却完全成了车祸的缘故；吉姆的失踪是简·福斯特的实习生报的案，我记得她被托尔带去了阿斯加德，而且有理由相信吉姆也跟着去了，现在却变成了她从未去过那样一个废弃工厂、也从来没见过吉姆；宇宙魔方也从仙宫的宝库里失踪了，托尔说是他弟弟逃狱的时候带走的……幸好我有一个足够让我信赖的大脑，贾维斯，我回忆了所有我能够回忆起来的细节，假设了一切可能性，但是结果，不得不说让我感到很糟糕。”
“斯特兰奇医生最后去了尼泊尔。”贾维斯在脑中迅速搜寻了一下资料，“他的伤势实在太过严重，除非出现奇迹才能痊愈如初……”
“是的，除非奇迹发生才能治愈他那双手，而尼泊尔有卡玛泰姬，魔法师居住的地方。”托尼道，“我怀疑吉姆是因为发现了现实宝石的踪迹才跟着简去了阿斯加德，而卡玛泰姬恰好是传说中的阿戈摩多法师的居住地，我查阅了很多资料，差不多能够确定那里存放着一颗时间宝石。而阿斯加德还有那颗失踪了的空间宝石……只要和无限宝石有牵连，能发生的变故就太多了，不管和其它的宝石有没有关系，事情会变成这样一定是和现实宝石有关……我……”
他停顿了一下，再次做了几个深呼吸才继续道：“我相信吉姆不会无缘无故地改变和他相关的现实，也许是他使用现实宝石的时候出了什么意外……如果他现在安然无恙，也一定不会不和我联络，除非他已经不再在乎我们之间的关系了……”
这句话说得有些干巴巴的，贾维斯发现托尼的目光有些失神：“……而从他改变的那些现实上看，除非他已经不再是我了解的那个人了……否则这个假设就是不成立的，所以他一定是出了什么意外……我需要找到他。托尔告诉我阿斯加德并没有他的踪迹，但我总怀疑空间宝石并不是因为洛基才失踪的。如果有两颗无限宝石都能够确认和吉姆有关系，我觉得我们可以着手去做个尝试……”
班纳已经回来了，在外面敲了敲玻璃，托尼露出了一个疲惫的微笑，向他抬了抬手。
在班纳进来以前，他在贾维斯耳边低声而快速地道：“我们缴获了洛基的权杖，心灵宝石现在就在这里，我需要你加入研究，贾维斯……不要告诉任何人，我们的目的其实是让宝石之间产生关联。”
第91章
2012年3月21日。
仙宫王室上一次闹家务的时候毁掉了阿斯加德的对外通道、军事利器彩虹桥，花了很长时间才重新修好，趁着阿斯加德人的手暂时伸不出去的时候，被仙宫强制维护治安数千年的九界纷纷闹起了叛乱，一直到今天才算勉强平复。
战争带来的是源源不断的战俘，金宫的地牢里几乎已经塞满了人。阿斯加德人之间流传着一个笑话，假如战争再这么继续下去，恐怕连洛基都要委屈自己和别人共住一个牢房了。原本仙宫对洛基采取的是最严密的防范措施，为了防止他和别人交谈以蛊惑人心，他所居住的那间牢房附近不准有任何犯人，但当最后一批战俘送到的时候，这些牢房也不得不被启用了。看守的卫兵们相互推着肩膀，半开玩笑地商量着明天由谁去向上面提出建议，把洛基的牢房彻底封闭起来或像对罗蕾莱那样给他一个口枷——后者显然会比较合适，只是会有辱于仙宫二王子的尊严。不过，不管怎样，过上一段时间，这些牢房总能够重新空出来的，奥丁可从来不是个心慈手软的人，托尔在杀戮方面也是相当利落的呢。
洛基站在结界前，打量着这些被卫兵们关进牢房的人，很快从他们的外形衣着等特征上判断出了他们来自于哪个王国，脑中随即浮现出了星球的概貌、人文环境，假设起了叛乱和战争的整个过程……仙宫是如何打败他们的？换成自己又该如何踏平反叛？如果是自己领导着这些人呢？……这是个挺有意思的小游戏，自从被囚禁以来，大部分时候他都在靠着这个来打发时间。
至少这个比阅读母亲送来的书籍更有意思，也更新鲜点。就像人类的电子游戏一样。每一点力量的增减都会让过程或结果发生有趣的变化，有的时候，托尔还真的在洛基面前赢过呢。
有时候……托尔还真是走运。
明明是个笨蛋，明明他要更像奥丁得多，幸运女神却总是眷顾着托尔，赐给他永远能绝地翻盘的好运。不知道仙宫武械库里之前发生了什么，有人偷盗宝物？还是有什么敌人从他从前发现的那个漏洞里入侵了？……武械库里其实不少东西都是假货，不过也有些真正值得顺手牵羊的东西，比如那颗空间宝石……
无意识游荡的目光忽然凝滞了一下，洛基在战俘们之中发现了一个不和谐的身影。和一些习俗特殊的战士一样，他戴着一顶遮住了整个头颅的头盔，全身都披着盔甲，却似乎比起其他人来把自己包裹得更加严密，没有露出哪怕一寸的皮肤……举止也太过镇定，没有像其它的战俘一样流露出沮丧和绝望的意味，转动着头颅似乎在观察着什么，一只手有意无意地按在了腹部……
阿斯加德的自大卫兵们没有认真检查过俘虏就把他们塞进了牢房，自以为牢狱的防范已经坚不可摧，看来他们要遇到麻烦了啊……
洛基随手拿起了一本书，坐在了软垫上，靠在墙边看了起来。果然没过多长时间，他就听到了一声巨响，那名被他注意到的“战俘”打破了牢房的结界，开始制造混乱……洛基津津有味地读着手里那本咒语书，注意到对方在一个个打破牢房的结界，放更多的囚徒出来。很快他就来到了洛基的牢房之外，洛基抬起了头，和他对视了一眼。
他们的目光相接了两秒，“战俘”仿佛迟疑一下，改变了主意，放下了本想继续破坏的手，转身向外面走去。洛基唇边出现了一抹微笑，扬声道：“好心提醒你一下，最好走左边的楼梯。”
“战俘”的脚步停顿了一下，继续向前离开了地牢。
洛基继续看书，心情好得出奇。能给托尔和奥丁多制造点麻烦，他心里甚至觉得有点幸灾乐祸。他的阅读量还是很大的，地球上所谓的“特洛伊木马”战术阿斯加德也不是没接触过，不知道是阿斯加德的哪方敌人出手，不过想搞里应外合的战术，显然光靠一群失败的俘虏是不够的……阿斯加德当然不可能只依靠少数的精英战士和多数承平已久的士兵保护城市，坚不可摧的结界也是他们抵御外敌的有利工具之一，而恰好，洛基就知道能破坏那道结界的中枢在哪儿。
他自得其乐地翻过了书页，继续着自己的阅读。
——
莫里亚蒂的身影重新出现在武械库中时，巡逻的卫兵已经又增加了几个。他猜测到这大概是因为自己刚才和空间宝石进行融合的时候弄出了什么动静，不过之前他就没把这些卫兵放在眼里过，现在就更不会了，吉姆·莫里亚蒂毕竟已经不是曾经那个被手枪崩一下脑壳就能上天的普通地球人了，就算是不动用宝石的力量，仅仅用这具新生的身体和他们对抗，他也很有自信不会落于下风——然后他就迎面撞上了那群手持冲锋枪的卫兵。
“敌袭！”
一个卫兵叫了起来，捏紧手掌，无形的能量波动随之迅速扩散。莫里亚蒂加快脚步，一跃而起，手臂狠狠地砸在了卫兵的脖子上，紧接着夺过了对方手中的冲锋枪，横扫了出去。
正如他所料的那样，他的力量已经超出了阿斯加德人能够对抗的范畴，甚至不需要太多技巧，轻而易举地就能在打斗中占得上风，要担心的反而是力道控制得是否合适，免得想打晕他们的时候反而折断了他们的脖子。放倒这些卫兵的时候，他顺便还观察了一下一些细节，新增加的这几名卫兵身上的披风明显比原本的几名更旧，却不是出于时间、而是日晒的缘故，靴底虽然经过了临时的清洁，缝隙上却仍有泥土，这表明他们原本是轮守在金宫之外的，而并不是从金宫内部的侍卫中临时抽调的……奇怪了，如果仅仅是因为空间宝石的异常而增加人手，无论如何也不至于从外面另外调人，难道还发生了别的什么？
莫里亚蒂不禁扬了扬眉，击昏了最后一个卫兵，阅读他的记忆验证了自己的猜测。有人向这些卫兵传达了奥丁的命令，至少有六队的士兵进入了金宫内部，又有更多的士兵被抽调填补了他们的空档……武械库里增加的人数只有四个，外面的走廊上更是只有两个人在象征性地看守。那些进入了金宫的卫兵都去哪儿了？
——联想一下时间，事情就很明了了，奥丁应该已经发现了简体内的以太粒子，他在为可能性的敌人的来访做准备。
不过，武械库对阿斯加德人来说毕竟是个存放着诸多宝物的重要地方，再怎么样他们也不会只放几个看守来保证这里的安全吧？
念头刚刚闪过，莫里亚蒂就听到了沉重的脚步声和什么东西的开启声。他转过了身，看到了一个至少有三米高、外形曲线流畅而狰狞、全身由铁甲覆盖的大型机器人。与此同时，武械库的大门也被开启了，走廊上的两名卫兵也冲了进来，但除此之外，阿斯加德就没有更多反应了。
“哇哦……”莫里亚蒂略带失望地感叹了一声，合拢了手掌。他想了一下怎么处理接下来会遇到的敌人才能不伤害复仇者联盟和阿斯加德之间的感情，然后他有了个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