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说,罗刹使臣抬手指着这一次代表出战的人,面色带着浓浓的骄傲之色:“这是我的侄子瓦西亚哈,他九岁就能射虎猎熊,现如今不过二十又三,便是我罗刹大名鼎鼎的勇士将军,曾经带兵打赢过你们的镇北军,哈哈哈。”
此话一出,台上氛围骤然冷冰,比今日天气还要跟冷一分。
就在一片死寂中,贾赦挥挥手,指着贾珍:“这是我的侄子,曾经一招杀虎,一脚踹你下擂台。你已经亲身体验过了。少年啊,我先祝你不要赴你叔叔后尘,断胳膊少腿的。毕竟,我们大周有句古话叫做姜还是老的辣。”
“走吧,下场啊!听你叔叽歪浪费时间干啥,咱还是别废话,说打就打。”贾赦一脸豪气:“真英雄说打就不废话!好汉不提当年勇,只看今朝!”
“那就领教了。”瓦西亚哈抱拳:“请!”
“懂礼貌。”贾赦抬腿就往台阶走。
瓦西亚哈转眸看眼他叔,点点头,带着分傲然,直接飞身往下,站在了自己的队伍前。
贾赦步伐不急不缓,缓缓走到队伍前。
台上,贾珍看眼罗刹使臣:“开始吧。”
“自然。”罗刹使臣眼眸扫眼贾赦一侧的蒋舟,嘴角露出嘲讽的笑容:“没想到堂堂的贾将军子嗣都还没断奶啊,连比试都得带奶妈。”
贾珍听着敲响的战鼓,面对罗刹使臣的言语挑衅并不为意,只冷喝一句:“闭嘴!我贾珍脾气不太好,别让你们一家人有来无回。”
一同观战的汪将军知府,罗刹这边的官吏都跟着相劝,众人将目光望向上山的队伍,时不时有哨兵来报两队前行的速度与人员“伤亡”情况。
看着队伍渐渐身形化作小白点,又渐渐身形逐渐清晰起来,贾珍看着第一个跑到擂台下的罗刹士兵,眼角余光飞快扫了眼汪将军。
他昨晚听了大半时辰,听得是事后埋伏,让他们雪崩而亡。
可没来由的,他总觉得这一次比试也又幺蛾子。
望着人与旁人一同紧张模样,贾珍心里翻个白眼,听着耳畔又响起嘚瑟的声音,直接一茶盏甩过去,开口鄙夷:“笑到最后才是赢家,不懂吗?”
“懂,可输了就是输了,恐怕你们笑不到最后。”罗刹使臣看眼被茶盏砸裂的茶几,转眸怜悯的看眼贾珍,眸光望向急匆匆来报的哨兵,眼里露出一抹笑意来。他们通过与王爷合作,早已将地形图稍微改过一分了,外加上鬼峰的的确确险峻难测。谁能知晓积雪下面到底是什么呢?
哨兵哈赤喘气的声音大老远的便能听见。
人一个箭步冲上台,单膝跪地:“禀汪将军,贾大人,不……不好了,蒋大人中箭受伤了。我军在行至一处,是……不慎落入陷阱之中,误入湍急的冰窟窿中。伤亡惨重。”
“那还不赶快去救人。”贾珍手紧紧抓着圈椅,深呼吸一口气,道。
“快去啊。”汪将军闻言也急忙吩咐了一句,调兵前往,一边咬牙:“这……这还是吃了不熟地形的亏。”
“你们有句老话不叫做吃亏吃福。还是好好享福吧。”罗刹使臣哈哈大笑:“看看,我们的人都已经爬上了擂台,而且一个接一个的都来了,而你们的人呢?”
贾珍看眼随着时间一点一点过去,面上渐渐露出焦虑之色的大周众人,再抬眸瞅眼那罗刹士兵一个个恍若壁虎,飞檐走壁上擂台的,眼眸沉了沉。
“好,你们都上,谁能第一个拿到,重重有赏。”罗刹使臣欢呼着。他们这边五十人还有二十八人活着。而大周呢?
啧啧,到现在还没有任何的动静。
“贾大人,最前头那个离军旗只有十五米了。”戴将军压低了声音,“我们这边连个人都没上擂台。”
贾珍仰眸看着军旗,托腮:“比试看的是拿到军旗为胜,对不对?”
“对啊!”鸿胪寺官吏焦虑着:“那罗刹马上就拿到了。”
“谁说的。”贾珍眼眸一沉。一百米距离而已,他让军旗飞了。
就在贾珍想着直接借着呼号的北方让旗帜飞走时,便听得众人倒抽口气,抬眸望去,便见十来个人拥簇着贾赦,个个完全是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浑身湿漉漉的,还看得见冰凌,个个拄着跟木棍,步履蹒跚的往擂台而去。
“还真是勇气可见。瞧瞧,我罗刹最慢的勇士都离擂台五十米了。”作为罗刹的领头瓦西亚哈,抬手指指擂台,傲然的看着一群落汤鸡,笑着道。
“蠢货。”贾赦看眼人:“就你一个在?送你一句话,君子不立危墙之下。”
“什么?”瓦西亚哈话还没说完,便迎头迎来棍袭。
台上所有人见状,皆是一颤。便见原先拄着的木棍全都变成了武器,十来个人一起围攻着瓦西亚哈。
罗刹使臣大怒:“你……你们这是最后的困兽之斗?还真是可笑。”
贾珍闻言连眼皮都懒得抬起,正凝神运风,划出利刃,想要让军旗自然“飘走”。至于时候,当然靠着拳头讲道理了。
但刚等他划出利刃,便见贾赦把烧刀子直接洒在了擂台底座之上,然后点了火。
点了火。
火?!
贾珍:“……”
看着燃烧起来的擂台,这一刻台上的所有人都惊了。
十来特甲士兵将瓦西亚哈绑起来后,直接把自己背包里的烧刀子也倒了上去,还拿起木棍点着火,奋力朝擂台上扔。
木头,竹子都是易燃物,当下就迎风霹雳扒拉的燃烧起来。整个擂台瞬间浓烟滚滚。
罗刹使臣暴跳如雷:“你……你……”
“我什么我!兵者诡诈也,没听过?!”贾赦高举火把走向观赏台,边走边高声咆哮着:“我早他娘五百年前就跟你说过老子是纨绔了,你跟我比武,有意思吗?你们处心积虑赢这一场,他娘的又什么意思?有本事去找我爹啊?告诉你,老子之所以跟你争一口气,我朝帝王之所以会同意这无厘头的比试,只是想让你们脑子清醒清醒,告诉你,告诉罗刹,告诉你们这些贪心不足蛇吞象的无耻宵小,战争解决不了问题!!苦的还是百姓!名将,从来不是从万骨枯中来的,是从救一个个手无寸铁的百姓中来的!”
贾赦双眸猩红:“我们能够用其他方式解决问题的,从来不诉之武力。否则老子直接一枪崩、掉你们就可以。但是你们这样犯贱,我贾赦哪怕是纨绔,但拉你们垫背也是容易的!”
“这一场比试最后看的不是谁手握军旗?”贾赦直接把火把扔到罗刹使臣跟前,眸光看向已经恍若炼狱的擂台,眼里勾出一抹狠厉的邪笑:“都说不要逼疯我,我赢不了,你们也别想赢!我贾赦得不到的东西,别人也休想得到!”
“要么,和局,要么,”贾赦走上观赏台,眸光直勾勾的瞪着罗刹使臣一眼,而后转眸往左侧一移,看向先前被贾珍称为傻左侄之人,“你们一家人整整齐齐留下,给我陪葬!大侄子,上!”
贾珍:“…………”不说最后一句,还是帅过三秒的。
第61章 彻底名扬下
看在贾赦为国而战的份上, 哪怕最后一句有点那啥关门放狗的既视感, 他贾珍貌似沦落为打手,但此刻打手又如何?!
贾珍气场全开, 毫不掩饰自己个身上的杀伐之气。锐利若鹰隼的双眸带着警告看了眼跟随而来的哈城官吏, 瞅着人当即像是被人掐住喉咙的小鸡仔, 紧紧闭嘴,才收回了视线。
解决完内部忧患后, 贾珍眸光带着杀气逡巡了一圈在场的罗刹众人,最后停留在面红耳赤, 气急败坏的罗刹使臣身上,掩藏在袖子里的手当即快速将观赏台周围的空气聚集。非但从视觉上,从事实上也造成令人窒、息的感觉。
浑然不知贾珍还有如此作弊之能, 台上,非但是罗刹众人, 便是大周官吏们也忍不住胆怯的吞了吞口水, 整个人往后退了好几步。作为历经过不少大风大浪,自觉闯过刀山火海的汪将军感受着一瞬间的窒息,不由得脑中一片空白。待回过神来,便是不由得害怕恼怒与嫉恨。苍天为何如此不公?!
他出生低微, 靠着自己奋斗, 奋斗一生才有三品威化将军爵。可是贾珍呢?原来一个纨绔放、荡子弟,靠着祖宗荫庇, 便有三等威化将军爵, 然后又一时改邪归正, 还说有什么天生神力。只是之前懒得用。为什么有的人轻轻松松就能够比别人奋斗一辈子还获得的荣耀多?
汪将军眼里带着抹嫉恨,眼角余光不由得飞快扫了眼罗刹使臣。他知晓的,早已约定好了,罗刹方面会先出手杀贾珍。
被寄予厚望的罗刹使臣迎着贾珍望过来的视线,感觉自己恍若一片雪花,随着猛烈的狂风飘荡,毫无反抗之能时,不由得浑身僵硬,一时忘却所有,不知所措。
“其实,依着我的性子来说,你们压根没有任何选择的余地。”贾珍一字一顿,待字正腔圆说完最后一句话时,控制着将风直接对准罗刹一行,一掌送过去。
当即众人只觉忽然一股强风来袭,观赏台上桌椅板凳被吹得砰砰作响,端坐的罗刹一行旋即摔个四仰八叉。
贾珍瞧着鸡飞狗跳的一幕,拍拍手:“啧啧,这风真是大得闪腰啊。”
他在乐宾馆用“神功盖世”劈过门了,如今再使一回,也是没啥好怀疑的。这推个把椅子而已,又不是把整个观赏台给拆了。
对啊,他为什么不直接把观赏台对半给拆了?
贾珍不由的陷入检讨之中。他为啥那么低调呢?
哦,是因为激将法。
恩。
贾珍远眺了一眼,转眸重新直勾勾死死盯着罗刹使臣。
“贾珍,你哪怕一个人武功盖世,可也抵不过千军万马。”罗刹使臣勘勘站定了身形,迎着铺天盖地而来的杀气,再看看视线所在之处那火红的擂台。哪怕已经派了侍卫在灭火,可因此损失惨重!
眼眸蹙着熊熊燃烧的怒火,罗刹使臣咬牙切齿着:“莫要以为你们逞一时之能,诡辩几句便能占据道义。这世上还是靠武力说话的,就像你当初在鸿胪寺大堂,虽说我当初没有亲眼旁观,但也是听闻你手握西洋火、枪,才威慑住了一杆来使。既然你知晓火、枪的用途,那本将军也不用多说其他了。”
说完,罗刹使臣抬手配合唇畔,重重吹响了一声。当一声尖锐的口哨透过呼啸的寒风四处散开后,没多久,观赏台上所有人便见百米开外,一支早已埋伏的队伍从山坡后头展现出身形来,旋即身形矫健恍若猛虎,飞快的朝观赏台来袭。他们手中拿着的火、绳、枪,在阳光的照耀下,泛出幽幽的寒光。
见状,观赏台上一半欢喜一半阴沉沉的。不过所有人不管此刻何种思量,眼眸都不约而同望向了贾珍。
贾珍面不改色,抬手掏了掏耳朵,似乎掏出一坨耳屎,漫不经心的手指弹了弹,笑着开口:“一百三十人,藏一百九十米的刚挖出来没多久的沟渠里,是吧?还真以为自己掩饰的很好?”
罗刹使臣闻言,敛住心中的惊慌,硬声道:“不过马后炮而已。绕你神功盖世,恐怕也不过是肉体凡胎,挡不住这枪!”
话音落下,贾珍扫眼在三十米开外摆出射击动作的一支队伍,以及带着刀枪剑戟的众罗刹侍卫,笑了一声,朗声开口道:?8" [红楼]帅爆全红楼的族长27" > 上一页30 页, 拔易罱暗氖焙蛱幸桓鋈私凶鐾跣摺!?br /> 此话一出,台上一片死寂,不解贾珍这话题跳转。
贾赦眼见着气氛如此剑拔弩张的,他大侄子还有心情说古,被枪、支、弹、药吓得噗通噗通通噗噗噗都跳紊乱的小心脏缓缓跳得规律了些。随着心脏噗通噗通跳规律了,贾赦感觉自己的豆腐脑也飞快转悠了起来。
他大侄子举例的这人谁啊?他一个大周人都不认识,就别提仗着武力行凶逞能的罗刹蛮夷了。
瞅着他们这边没个机灵的出来一唱一和,贾赦狠狠深呼吸一口气,看似压低了声音,实则用台上所有人都能听得到的声音,靠近贾珍,一脸好奇问:“这姓王的谁啊?王子腾他爹?我们大周没几个将军姓王的。”
贾珍看眼浑身都跟冰霜紫茄子似的贾赦,眼眸沉了沉。他确认过眼神,贾赦这回一是真不认识,二是捧哏。
于是,贾珍颇为耐心的解释道:“这王玄策是唐朝人,曾……”
贾珍话还没说完,便听得背后响起一道温润如玉的声音,不由得转眸瞧了眼。台上其他人也纷纷转眸看过去。只见宋学慈抱着汤婆子,恍若在家晒着太阳,躺在摇椅上,浑身上下都泛着一股子舒适慵懒之态来,活像一只惬意无比的猫。
贾珍眼角余光扫了眼众人,瞧着之前自己便注意到的人扫过罗刹使臣,眼眸转了转,美人不管啥时候都是有话语权的。
恩,尤其是现如今冰美人带着一股子恋爱味道,就更有渲染力了。
“曾经创造一人灭一国的战绩。”宋学慈沉声介绍着:“王玄策以副使身份前往天竺,被卷入印度玛卡达国的王位篡夺事件,整个使臣队伍被囚。他出逃后策马自印度大陆北上,渡过甘地斯河和辛都斯坦平原,历尽千亲万苦来到尼泊尔王国。经过与阿姆修瓦尔曼王的谈判,带着七千兵马再度杀回玛卡达国,朝篡夺者阿尔裘那发动进攻,一路捷报频传,最后平叛成功。此战,在军事与外交使上都广为流传。在异国他乡,以异国之兵,克服语言,气候,环境,文化等因素,以寡敌众,实乃第一人。”
听完翻译们对宋学慈诉说典故的翻译,罗刹使臣眸光微微扫眼他的左侧,得人点头示意后,挑眉看眼贾珍,傲然开口:“那又能如何?你觉得你能成为那姓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