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洛斯和安东交换了意味深长的一眼。
拒绝承认。
所以，那就是非常嫉妒的意思了。
以及，难道里奥交往的那个女孩子是个不良少女吗？卡洛斯和安东的八卦心被前所未有的激发了。他们打算在里奥呆在阿根廷度假的这段时间好好发掘一下大新闻。
——里奥对此一无所知，他看着手机屏幕还在思考如何反击罗纳尔多。
第93章
德科很高兴和克里斯蒂亚诺聊聊天， 毕竟他度假期间也没什么好忙的——闲的要命， 实际上。
——“但是我不明白他为什么非要跟我聊聊里奥。路易斯，你听说过皮克这个孩子吗？克里斯蒂亚诺跟他关系很好？他为什么说他是经常听皮克提起里奥， 所以很好奇？”德科在一次跟菲戈的通话中这样抱怨道，“我不是不想跟克里斯蒂亚诺聊天，但是你知道的， 这也太奇怪了， 他根本不认识里奥——他认识里奥吗？”
菲戈哪知道……
但是考虑到他毕竟是管克里斯蒂亚诺叫my son的人， 为了维护长辈的尊严，他还是说：“那又如何呢？他跟你聊天总比跟一些坏孩子聊天好多了——总而言之，跟他聊聊，这个话题又没坏处。”
德科感觉自己在菲戈眼里成了克里斯蒂亚诺的临时保姆。
——说得好像你什么时候不是一样……
但不管怎么说， 德科决心捍卫保姆的尊严，他打算问出点关于克里斯蒂亚诺和里奥的关联来。
他不敢为难克里斯蒂亚诺，因为克里斯蒂亚诺精似鬼还会跟菲戈告状，所以他把入手点选为里奥。
巧了， 里奥现在也很愿意和德科聊聊天，不然他就要面对安东和卡洛斯的八卦——这是他绝对力图避免的。
“曼联的罗纳尔多？你们提起过我？”里奥接到德科祝贺圣诞节的电话后不免和对方互相问候了几句， 随即就意外听到了罗纳尔多的名字，“我当然知道他， 他不是欧洲金童吗？”——里奥不知道德科为什么突然问到这个， 他有理由怀疑是罗纳尔多智商下线暴露什么大秘密，所以他异常小心。
德科想了想，还是没立刻出卖克里斯蒂亚诺， “啊，我听夸雷斯马说起来过——他说你们好像互相提起过。所以有点好奇。”
——这是假的，德科和夸雷斯马先生可没有那么熟。他更没有和德科说起过任何事。
但是里奥似乎认为葡萄牙每一个踢足球的人大概都互相认识，所以他丝毫没有质疑这句话——这真是太好了，德科这样庆幸地想。
“他来过巴塞罗那——当时是来看里卡多……夸雷斯马的。然后……没有然后了。”里奥回避了那件球衣的故事，“我猜我可能是在听到里卡多打电话的时候提到他的名字，所以问了一句。”
一听就是假的，德科暗自想，里奥可不是那种会听到队友的朋友的名字就「问了一句」的人。
“他还挺不错的，一个不错的球员。”里奥继续说，“听说当初巴萨也报价过他。”
里奥只是随口一说，但德科非常小心，他没有做出任何评价只是说了一句我不太清楚。
“你觉得他怎么样？是个好球员？你认为他未来能达到什么高度？”里奥问道，“我听很多人提起过他，有点好奇。”
德科查询二人之间的关联失败，但是听到里奥主动聊起克里斯蒂亚诺也没反对继续这段对话——他感谢里奥在更衣室为他解围，哪怕没有克里斯蒂亚诺给他带来的疑问，他也愿意和里奥说说话。
里奥是个好孩子，他和其他人不一样。
“贝利和马拉多纳对任何人来说都是过高的高度，我不认为爵士在提及他的时候提起他们两个人是好的比喻——但我认为他有机会成为欧洲乃至世界最好的那一档、顶级的球员。”德科的评价和很多人的评价类似，没有人会对着一个十八九岁的孩子说他会载入史册——那太疯狂了。
“我看过他很多比赛，世界顶级这个级别定位太低了。”里奥淡淡地说。
德科愣了一下——不知道是为了「看过很多比赛」还是为了「定位太低」。
“你很关心他？”德科觉得自己离自己问题的答案很近了，他也许很快就能知道什么大秘密——关于里奥和克里斯蒂亚诺的真正的大秘密。
尽管他一开始只是想八卦一下。
“你认为这是多余的吗？”里奥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
德科想了想，他拿不准这个问题的标答是什么，所以他含糊其辞，把皮球重新踢回里奥的脚下，“看你如何看待了。”
“他的上限很高，他会是最好的球员之一。”里奥没有继续是否多余这个话题，他显然也知道德科不愿意在这种问题上给他答案——德科很小心，德科从来不掺合拉玛西亚孩子们关于「应该与不应该」的讨论。
哪怕是「今天午饭该不该吃海鲜饭」这种都从来不。
德科似乎是害怕给人留下他要做一个巴萨更衣室领导者或者要求在更衣室的话语权的印象的。
“当然，只要他自己肯努力。”德科没有反驳这句话，因为从本质上讲德科认为里奥这句话跟自己那句「世界顶级」没有任何区别。
——其实是有的，德科所说的世界顶级可能包含了一批人，但是里奥的最好之一并没有。
“跟我谈谈他。”里奥这样说，“你一定跟他谈过我了不是吗——你刚才问我是不是关心他。是的，我关心他，有人告诉过我他对我来说会很重要。”
德科想了想，觉得会跟里奥谈足球的无外乎就是巴萨更衣室这些人，这个人说的话又似乎是一副非常笃定、多少有点指教意味的，那必然是比里奥年纪大的人。想来想去，他觉得八成儿就是其他拉玛西亚青训营的人——这样一琢磨，德科就觉得自己接下来所做的事无外乎是在配合普约尔们，那也就自然只能是好事了。
毕竟，从德科的个人智商和想象力来说，他是不会相信有外人试图指点拉玛西亚的孩子的。
“克里斯蒂亚诺挺好的，他虽然有点儿孩子气，但是对待比赛什么的还是挺认真的。”德科很放心的回答了问题。
“能进十个不进八个？”里奥援引了罗纳尔多的名言。
德科忍不住笑了一下，“一部分。你知道他在欧洲杯决赛之前对我们说了什么吗？在更衣室的时候，所有人都紧张得不得了，但是这个时候是克里斯蒂亚诺站出来说话了。”
——德科是个很有记性的人，他曾经在巴塞罗那犯过错误提及菲戈的名字，现在他不会犯这种错误了。
“「我们赢过希腊，我们知道该怎么做。我们只需要冷静地做好自己，剩下的事情自然水到渠成——今夜我们将为葡萄牙加冕，我们只需要小心不要弄坏她的王冠」——克里斯蒂亚诺很神奇，他知道我们在想什么。他知道我们什么时候是紧张的，而在听到什么样的话之后又可能过于放松，需要一点提醒。”
德科这样说。
“克里斯蒂亚诺不是葡萄牙的……我的意思是，他还是个年轻人，但是他表现的比我们这些人都还要稳重。”
“你很喜欢他。”
里奥似乎是笑了，虽然德科不知道这个有什么好笑的。
“每一个人都喜欢他，里奥，克里斯蒂亚诺是个好朋友，他总是很乐观也总是……总是知道我们需要什么，你如果跟他相处过你就会知道，被他吸引是一件非常容易的事情——谁会不喜欢这个孩子呢？”德科没有掩饰自己的赞美，“当然，穆里尼奥先生是个例外，他看上去可不怎么喜欢克里斯蒂亚诺。”
“穆里尼奥的战术非常棒，进攻和防守都非常好——我以为他的阵容里最缺少的就是一个罗纳尔多。”
里奥顺着这个话接了下去。
德科想了想，摇摇头，“不，里奥，实际上我觉得他的阵容里缺少罗纳尔多这件事并不是最重要的——你知道，克里斯蒂亚诺的射门技术很好，任何球队都缺少这样的进攻球员。我想，穆里尼奥先生真正不喜欢他的原因是……”
德科忽然停下了，他似乎有点犹豫该不该这么说。
“是什么？”里奥追问了一句。
“他真正不喜欢他的原因是……我猜，他的战术最大的缺陷就是畏惧像克里斯蒂亚诺这样的进攻终结者。克里斯蒂亚诺的射门技术和球场上的创造力、想象力是曾经的波尔图和现在的切尔西最大的敌人。”
——「想征服老特拉福德？想零封曼联？那就提防罗纳尔多。」
德科想起来去年在欧冠中前往曼彻斯特前，穆里尼奥曾经这样在全队的会议中强调。
——「对手进攻球员的个人能力是对一条防线最大的威胁。」
里奥沉默了半分钟，突然说：“谢谢你德科，我突然想起来一点事要去办——呃，我们以后还可以这样聊天，如果你希望的话。”
德科非常高兴地答应了。他认为自己在巴塞罗那的更衣室有了个不错的社交进展。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一天。
里奥收到了一支玫瑰。
卡片上面写着：
我想我也许有一点爱你。

第二天。
克里斯蒂安收到了九支玫瑰。
卡片上面写着：
我想我也许爱你。

第三天。
里奥收到九十九支玫瑰。
卡片上面写着：
我想我爱你。

第四天。
克里斯蒂安收到了九百九十九支玫瑰。
卡片上面写着：
我爱你。

第五天。
里奥收到了一枚戒指。

第六天。
克里斯蒂安和里奥一起去登记为民事伴侣。
第94章
里奥放下和德科的电话之后， 就立刻离开了聚会现场， 迅速回家翻出自己塞进行李箱带回阿根廷的移动存储设备，打开切尔西和曼联的比赛视频开始观看。
——越看越觉得德科说的对。
其实不止是穆里尼奥的战术， 这世界上所有的战术都最怕的就是一个个人能力超强的终结者。
里奥对这个结论感到满意。
整个圣诞节假期和新年都风平浪静，对于里奥和全世界来说都是一样的。
回到巴塞罗那后的第一场比赛只是一场普通联赛，但是里奥难得首发还是特意给克里斯蒂亚诺发了短信要求观看。
克里斯蒂亚诺那天晚上也没什么安排， 于是恩准了里奥的请求， 并于比赛当天晚上准备好了柠檬汁和大的水果拼盘准备观赛。
——如果门德斯不出现的话。
“所以这就是你们瞒着我的事？”克里斯蒂亚诺大大方方地翘着脚坐在沙发前看着巴塞罗那的比赛， 斜眼看了看门德斯，“我早就说过你们有事瞒着我了——但是就算我如此敏锐，我还是无法理解什么叫做爵士现在就提出了引进纳尼？”
纳尼，克里斯蒂亚诺最喜欢的朋友之一， 他们的确在曼联做过队友，但远远不是现在。
“字面上的意思——其实爵士对夸雷斯马也很有兴趣，只是他年纪上没有纳尼合适，曼联在他的位置上也不怎么缺人。”门德斯眼不见为净， 假装看不到巴萨的比赛画面，低着头抱着一袋薯片吃。
“不， 我不明白的不是这个——我不明白的是你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个？你们已经达成了协议了？然后呢？纳尼要在我这里住一段时间吗？”克里斯蒂亚诺对这个部分倒是挺感兴趣的，“如果是这个， 那我同意了， 我不会收房租的。”
“你想多了，我们还没达成一致——我在思考这个问题，克里斯蒂亚诺， 纳尼自己也拿不定主意，他在曼联很有可能位置和你重合，这样的话他可能没办法有太多上场时间。”
克里斯蒂亚诺挑蓝莓的手顿了一下，“你希望我做什么？这么大的事你该不会是指望我来做决定吧？”
“不至于等你做决定——只是告诉你一声，万一纳尼真的夏天加盟了，我怕你太惊讶。顺便，如果他真的过来了，我也希望你有个心理准备，到时候多帮帮他、帮他处理一下更衣室关系——你知道，纳尼这个孩子不是特别……脑子不是特别灵光……”门德斯这样委婉地表达了对纳尼智商的歧视。
在得到克里斯蒂亚诺「我当然会帮他」这样的承诺后，门德斯先生嫌弃地看了一眼电视屏幕，然后丢下薯片袋子拍拍手上的残渣就走了。
克里斯蒂亚诺跟纳尼当然是好朋友，但是说起来，克里斯蒂亚诺对他印象最深的一件事说出来可能毁友谊……
——当然不是克里斯蒂亚诺离开曼联之后，纳尼自己寂寞吃不下饭去弹琴这种……
实际上克里斯蒂亚诺想到的是自己某年在对西班牙的国家队比赛中那个非常棒的耍了西班牙一条后防线，结果因为纳尼脑子有问题多碰了一下，导致被判越位的那个球。
那场比赛之后的一个礼拜，克里斯蒂亚诺都单方面拒绝跟纳尼先生说话。
直到佩佩实在看不下了，给纳尼订做了一个大号白T恤，上面印着「我不该踢飞克里斯蒂亚诺的进球」——克里斯蒂亚诺才勉强原谅了纳尼先生。
——「这太奇怪了，别人都不喜欢想起来这种事，克里斯蒂亚诺为什么还要看到我穿这个？」纳尼百思不得其解。
佩佩当时同情地看看他，「因为克里斯蒂亚诺喜欢看到你于心有愧，不得不什么都听他的样子——你是第一天认识他吗？他就这么点爱好，你不知道吗？」
纳尼不得已忍气吞声。
——克里斯蒂亚诺喜欢这个，这个证明了他是一个怎样善于调节自己心情、把坏事变为好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