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五]鼠猫之朝野绮年完本[bl同人]—— by:若不问
若不问  发于:2018年05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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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堂被辽国盯上并不是一件意外的事。他剿除辽国暗中支持的五毒教,在宋辽边关摩擦中小露身手,被刘太后委任打造机关军器,桩桩件件都可引起辽国的敌意。
只怕令辽国真正对这个年轻江湖人起了杀心的,还是他的机关术之才。诸葛武侯的十矢连弩早已失传,却教他研索督造了出来,且设计得既劲且轻,此前就在辽军扰境时尽显神威,如今更已大批打造配备到大军之中。
白玉堂自接了刘太后的“生意”之后,这些日子仍不眠不休,是在设计铁滑车和改进攻城冲车。此物若成,势必能形成一定威慑。
显然辽国已闻得锦毛鼠白玉堂的大名,此番做了周全准备要清除祸患,趁使团临走之时令耶律隆涛出手。死了一个白玉堂,即便开封府怀疑到辽使头上也无法,毕竟两国相交向来用国力说话,赵祯孤儿寡母的吃了这个暗亏也奈何他们不得。
展昭屏息凝神,暗暗辨别着庄子里辽国杀手的气息和位置。习武到他们这个境界,耳力目力远胜常人。院中白玉堂与耶律隆涛一番交涉,他也听得分明。
辽国使团在开封待了好些时日时,白玉堂陪展昭巡街时见过这位大辽第一高手的。不过一面之缘,耶律隆涛倒挺自来熟的样子,哈哈大笑着拱手见礼道:“白五爷果然有单刀赴宴的气概,当真没教老夫失望。”
白玉堂似乎懒得回礼,冷声说:“我还道是哪个老贼能伤了展昭。”
“你二人焦不离孟孟不离焦,不放倒他如何让你落单?”耶律隆涛道,“可惜老夫低估了展昭的能耐,没能置他于死地。”
闻言白玉堂展颜一笑,面上的得意之色隔着重重树影映入展昭眼中:“你那道行也就划破他点皮,办你曾孙的丧事时他怕还能去上柱香呢。”
耶律隆涛也不恼,嘲讽道:“不过划破点皮,没想到展护卫好娇气,就此养在深闺不出门了,搞得老夫找不到机会再下手。”
展昭一摸脸,果然羞惭得发烫。还不是这死耗子作祟,一点手伤就逼着他闭门将养,让他堂堂南侠无辜躺枪。
不过此番,若不是他鬼使神差地跟出来盯梢,白老五这傻大胆岂不真的要独自面对重重包围?
正暗恨着,却听一声轻笑,白玉堂入鬓长眉挑得老高,对着耶律隆涛朗声道:“爷的猫,爷自然要娇养。”
展昭再不炸毛更待何时?
重剑出鞘一声龙吟,院墙东面七八个黑衣蒙面人被内力掀翻摔落在地,展昭从半空中腾身而下,一剑直取耶律隆涛前胸,口中却用他最凶狠的声气向白玉堂怒嗔道:“你在胡说些什么东西?!”
这个展开显然在耶律隆涛意料之外,但他不愧盛名,一提手中金刀格开展昭的剑锋,电光火石之间已过了三五招。
白玉堂也吃了一惊,大喊一声“猫儿你手上有伤,让我来!”便抽出秋水刀欲加入战局。然而周遭杀手自然也动作起来,一拥而上使他不能抽身。
一交手,展昭意识到耶律隆涛毕竟内力深厚,武功确在自己之上。久战无益,他一心想带白玉堂速速脱困,遂招招凌厉果决,却都被对方一一化解。全力劈撩刺挑之下,腕上新伤开始隐隐作痛。
而耶律隆涛虽攻防自如,一时料理他不得也挺急眼,一面交战一面骂道:“好个整日追着耗子跑的御猫展昭!老夫为了避开你,好容易等到胡玉阁花魁下帖子的机会才把人引出来,想不到白老五约会个红颜知己你也盯梢!”
不一会儿白玉堂已撂倒一片杀手,冲破围阻与展昭战在一处。他二人自相识以来不是在合力对敌就是在刀剑相斗,又每每一同修习进益,对彼此招式内息最为了解,此时一刀一剑共同出击,威势顿增。
一蓝一白两个身影围着耶律隆涛辗转腾挪,剩余的杀手几番欲上前帮忙,却既施不得暗器也插不进手。
白玉堂打着架仍不忘撩猫,觑着他问:“猫儿,手伤可有碍?你不养在深闺里歇着,该不会是不放心爷一个人去会九歌才跟去的吧?”
展昭气得牙痒,真想调转剑锋去劈了那身姿潇洒的耗子,恨道:“不如我这就回去歇着,看你的红颜知己可否救你出去?”
挥剑划破风雪的瞬息,白玉堂却极恣意地大笑着回眸望向他一眼:“猫儿,你吃味啊?”
隔着剑光雪影,展昭仍能瞧见他一双桃花眼中流溢而出的神采。手下剑招毫无停滞,心中却莫名地漏跳一拍。
耶律隆涛功夫虽好,对战他二人却是力不能及,直欲抽身逐个料理。他堪堪回避开白玉堂的进攻,一味对展昭步步紧逼,迫使他用刁钻角度接刀。十几招下来展昭果然牵动手伤,出剑力道弱了下来。
白玉堂自然发急,出手愈发狠厉,忽见耶律隆涛一刀击退展昭后露个破绽,不及细想便运了七八成内力挥挥劈去,被耶律隆涛硬生生提刀接住,两人一抵手皆被震退了好几步。
耶律隆涛借机飞身跳出圈外,几十个杀手立即将展昭与白玉堂围在中央。
展昭像无数次对敌时一样,与白玉堂背抵背持剑而立。持剑之手伤口迸裂,血染湿箭袖,但他心下并不慌乱。
有什么可慌的呢,白玉堂的命哪里是那么容易要的?他二人在一处,为彼此回护着身后,便都不会有事。
“猫儿”,可他听见白玉堂贴在耳畔低声说,“此番你要自己小心提防身后,我......我怕不能护着你了。”
展昭不及反应,只见耶律隆涛打个手势,剩余的杀手全部向他发难,将白玉堂与他分隔开来。他举起巨阙左右招架,白玉堂却没有动作。
剑影交错间抬眼回望,展昭看见白玉堂倒提秋水刀,于纷舞的落雪之中长身玉立,左手捂胸咳出一口鲜血。
“玉堂!”他只觉脑中嗡的一声,心下大骇。耶律隆涛的内力他已试探出七八,那一击绝不至此。可他竭力斩杀也杀不尽眼前宵小,只得眼睁睁看着耶律隆涛徐徐走向仍然傲立着的那人。
“毒,下在九歌的茶里?”白玉堂缓缓抬手,拇指抹去嘴角的血迹。
“正是,”耶律隆涛面有得色,“一般的烈性□□确实骗不过白五爷,否则老夫直接毒杀你还何须费事?这毒却是药力轻柔而难以察觉,只有运起内力才会深入血脉。”
“多谢你费心了,”一抹讥笑浮现在他泛白的面庞,“原来大辽第一高手行事如此周全,杀个人更不惜借无辜女子的手。”
耶律隆涛抚掌笑道:“白五爷,你尽管笑我下三滥,但老夫没有你们这种江湖人的傲气,更没有什么一较高下的可笑念头。老夫要的,只是达成目的,万无一失。”
“万无一失,不到最后怎么好下定论呢?”白玉堂刀随身动,秋水刺破萧杀夜色。耶律隆涛自有准备,尽兴以内力压制得白玉堂节节败退,倒是一吐之前频频回避的窝囊气。
展昭大急,血积剑柄已滑不可握,却丝毫不觉痛楚。可耶律隆涛也察觉这边杀气涌动,杀手被展昭砍瓜切菜似的放倒,不由也加快了对白玉堂的攻势。
又劈倒七八人的功夫,展昭只听一声抑制不住的低呼,回头见白玉堂手中秋水刀无力地架在耶律隆涛金刀之下,而金刀已重重砍在他左肩。这一刀若砍下去,他纵不死,这条手臂也准要废了。
堪堪躲过身侧杀手的刀锋,展昭抬手一发袖箭逼得耶律隆涛慌忙闪避,他手中金刀随之卸去了几分力道,自白玉堂肩头到他肋下划过。殷红血色顿时洇出,在那人一身白衣之上分外刺目。

☆、尘缘落定
这一击没能要了白玉堂的命,耶律隆涛似是怕再拖片刻展昭冲破了围阻难免功亏一篑,趁白玉堂身形未稳又是破空一刀,却被他举起秋水刀扛住。越是运功越是中毒更深,但此刻白玉堂不得不以内力与他相抗,对峙之间,不由得殷殷点点的鲜血自嘴角中溢出。
耶律隆涛见状运功更劲,待白玉堂重压之下忍不住轻咳之时,忽然抽刀,抬脚正踹在他前胸。这一脚运足了内力,白玉堂整个人飞了出去,直撞在院墙上才摔落在地,一口血雾喷出落在皑皑新雪之上。
耶律隆涛也费力不小,调息片刻提刀逼近那雪地里仰卧的身影,一脚重重踩在他下腹上,痛的他身子一弓,一声□□溢出,无意识地后仰着头重重喘息。白衣染血之人重伤至此仍紧握着手中秋水刀,向他怒目而视却挣扎着不能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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