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珩连忙捂住自己的嘴巴,现在他们两个都有一个“父”,就是当今大魏的天子,这话就有些大不敬了。
说到这儿,二人默契的举起手中的酒杯到半空中一碰,低头一饮而尽,话题就算掀过去了。
等喝完了酒,宋南期才砸吧砸吧嘴,坏笑着看着许珩道:“珩哥,你跟我说实话,你真的没想过要跟三公主和离么?”
许珩摇头,回答的很认真:“没有。”
“那你还真是我们兄弟几个中的异类,”宋南期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你看我们四个,哪天不是被自家的婆娘折磨的屁滚尿流,别说是和离,就是让我散尽家财又如何,只要那母老虎能放我回去……。”
许珩见他一副要哭的样子,连忙往袖子里找锦帕,可宋南期抽抽搭搭的,就是不哭出来,许珩也就懒得再找了。
“珩哥儿你是不知道,下个月我爹要过寿,我就跟那母老虎说,能不能放我回乡,谁知道那母老虎竟然说,你爹过寿又不是你过寿,回去做什么?”宋南期越说越气,咬牙切齿道:“那个刁妇,要不是她命好做了公主,我看谁肯娶她。”
许珩拍拍他的肩膀,想了个折中的法子道:“你把你爹接到长安来不就行了,到时候在望江楼宴开百席,她五公主想拦你也拦不住啊。”
“对啊!”宋南期眼前一亮:“我怎么没想到,哎呀哎呀,珩哥你真的太聪明了,你若不是个男子我定要以身相许。”
“免了,”许珩连忙挡住了宋南期要靠过来的脸:“你这款风流才子型的我不爱。”
宋南期悻悻的退回到了座位,嘟囔道:“那你爱什么样的?总不能是三公主那样的吧,整天冷的跟个冰块儿似的,你真能受得了?”
许珩想到永延那张冷若冰霜的脸,赶忙换了个话题:“咱酒都喝了一半儿了,这椒麻鸡怎么还没到,没有下酒菜干喝酒有什么意思?我去看看去。”
“哎算了,我去看吧。”宋南期很识相的揽过了跑腿的活。
许珩的位置靠着窗户,要出门还要绕桌子,而宋南期背靠着门,所以他说要去许珩也没拦着。
宋南期出去之后,许珩百无聊赖的看着窗外,天空湛蓝,房屋高矮不一,青砖绿瓦。在整个京城最繁华的长安街道上车水马龙,人来人往络绎不绝,店铺林立,小商小贩走街串巷,沿街叫卖,一派繁荣昌盛之景象。
大魏百姓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如此盛世天下全仰仗当今圣上的文治武功,民间百姓皆道当今世宗皇帝乃天神下凡,是真龙天子。
若是想从这位真龙天子身上找出什么错处的话,那便是他膝下那几位“性格迥异”的刁蛮公主了,可皇帝日理 当前是第: 2 页,当前每页显示 10000字 万机,这公主刁蛮自然也情有可原,只是“养不教,父之过”是怎么说的,所以,归根结底,这责任还要推到皇帝身上去的。
宋南期端着椒麻鸡回来的时候,就看到许珩在看着窗外发呆,英俊的少年鼻梁挺拔,侧脸弧度柔和,唇红齿白,放在大魏也是一等一的美男子,是个标准的白面好郎君。
宋南期一手端着椒麻鸡,故作深情:“英俊的少年,你是在等少爷我么,来,跟我走!”
许珩:“……”。
又抽风!!
第5章 感情之事,当局者迷
第五章:感情之事,当局者迷
“去你的。”许珩笑骂着躲开:“我可不是醉生楼那娇滴滴的小倌儿。”
“珩哥可比那小倌儿长的好看多了,要我说啊,珩哥儿若是哪天被三公主休了,大可以去醉生楼挂牌,到时候兄弟我一定为了你一掷千金。”宋南期贫嘴道。
“你这厮!”许珩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越说越离谱了。”
宋南期被她这认真的样子逗乐了,捂着胸口笑的直摇头:“珩哥啊珩哥,我看你啊,根本就是舍不得你家那座冰山三公主。”
“什么?怎么会!”许珩被他这话说的一激灵,连忙喝了些酒来压惊,三杯酒下肚,不知怎的,脑子开始昏沉起来。
许珩知道自己这是空腹喝了太多酒的缘故,许是醉了,又连忙拿起筷子吃了几块清口的椒麻鸡来填充。
宋南期见她一副受惊的样子,像偷腥的猫一样笑出声来:“我开玩笑的,你怕什么?”
“谁……谁怕了?这么不靠谱的话,也就你能说的出来。”许珩连忙反驳,但话说出口却有些心虚。
“喜欢就喜欢嘛,你若是真喜欢三公主,我这做兄弟的又不会笑话你。”
“不可理喻。”许珩放下筷子,这次是真的生气了。
宋南期哈哈大笑起来,心里想着,珩哥生起气来,可真像个未出过闺阁的大姑娘啊。
许珩却是再也没心思吃酒了,他被宋南期那句“喜欢三公主”惊的不轻,她一想到永延那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她就心里直打怵。
别说是喜欢了,便是跟永延多说几句话她都是不肯的,又什么时候来的喜欢?日久生情首先要常见面吧,她却是很少能见得到永延,所以喜欢之说完全是无稽之谈的。
所以就算自己是从未后悔过娶永延,也从未想过要同她和离,但这并不能代表自己舍不得她,也不能代表自己喜欢她。
许珩摇摇头,是了是了,宋南期说的话,总是不能尽信的。
况且宋南期这小子从来都不正经,大街上看到两只大狼狗走在一起他都会觉得人家有一腿的,他信口开河的话肯定也是信不过的。
这么想着,许珩的心情果然好了些。但这顿饭许珩吃的依旧心不在焉,早早的便以醉酒为由要回去了。
许珩出了门许久,宋南期才从窗户上往下看去,只见长安街道人头攒动,车马如潮,他眯着眼找了好几圈儿,才在人群中看到了若有所思的许珩。
宋南期看着许珩的背影长长的叹出一口气来,感情这回事,真的是当局者迷吧,自己能看透许珩和三公主,却始终拿不定家中那头母老虎对自己的态度,不是当局者迷又是什么?
“宋公子,掌柜的让小的来问您,桌上的盘儿能收了么?”
柜台算账的掌柜看着许珩走了,想着宋南期待会儿怕是也要走,于是派店小二上前来敲门赶人。
宋南期吼了一声:“收什么收,还剩了半只鸡呢,去找个盒子来,小爷我要带回去。”
“得嘞爷!”小厮应了一声,逃也似的离开,心里忍不住暗骂一声,这人的脾气也忒臭了。
……
许珩回府的时候晌午刚过,她一踏进公主府的大门,便看到流萤飞快的向她走过来,等流萤走近了,许珩才看到她一脸的焦急之色。
“流萤,你神色匆匆,到底发生什么事了?”许珩拦住故意装作看不到她,正在抬脚迈过门槛的流萤问道。
流萤却是一脸的不耐烦,却不得不屈膝半蹲行了个礼:“奴婢参见驸马爷,奴婢还有要事在身,请恕奴婢先行一步了。”
流萤说完,也不等许珩回话兀自转过身,头也不回的向府外走去。许珩被她这态度搞得一头雾水,心里想着这死丫头又吃错什么药了。
等来到正堂的时候才发现事情的不对头,因为堂中所有的下人全都垂着头,双手交叉放在身前,大气也不敢出,一副大难临头等死的模样。
“发生什么事了?你们怎么都不说话,哑巴了?”许珩在一个丫鬟的眼前挥了挥手,却得不到对方半点的回应。
“到底怎么了?”
依旧没有人回应。
许珩被这阵仗吓到,也就不再追问了,能把整个府的下人吓到大气都不敢出,怕是只有一个人能做到了。而且再加上流萤方才神色匆匆的,许珩便料定了是永延出了什么事。想清楚了这些她便不再追问了,一是问了也什么都问不出来,二她怕给永延添乱。
她轻手轻脚的走到紫檀木的太师椅上坐下来,端起茶杯抿了口茶,觉得有些苦,又把茶盏放了回去。
身侧的一个绿衣丫头终于忍不住了小声提醒道:“驸马爷,您刚才用的茶盏是公主用过的,您再好好摆摆吧,别让公主看出来。”
“……!!”
许珩险些把方才喝到嘴里的小半口茶水喷出来,一口水卡在喉咙不上不下,把她憋了个满脸通红。